第二章 以牙還牙

  「明月閣閣主恭迎盟主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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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站著的男人年過半百，白髮已在他的頭上蔓延。再看身材，肥頭肥耳,大腹便便，但衣裝華麗給他的整個形象倒是加分不少。

  見了明月閣的閣主之後，再看看何衍，杜小魚真心覺得，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何衍還是有原因的。因為人在江湖飄，顏值很重要。

  何衍輕笑道，「閣主，我們五年前見過吧。」

  閣主眼神亮汪汪的，「沒想到，盟主竟然還記得我！」

  杜小魚也困惑了，好像之前沒有什麼人能讓何衍如此有印象吧？看來這個人，確實有些能耐，不然何衍不會記住他的。

  哪知，何衍說話，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讓人吐血。「嗯，五年前，你還沒有這麼胖！」

  閣主黑臉，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麒麟似乎也看出他家閣主很尷尬的樣子，遂打圓場。「盟主，在外面站這麼久了，不如我們進正廳好好聊。」

  「怎麼，進去之後，你們打算關門放狗嗎？」杜小魚很認真的問。主要是覺得何衍嘴毒，得罪人太多，很容易遭人關門放狗。

  麒麟愣了愣，道：「呵呵……杜姑娘哪裡的話，您二位都是我們明月閣的客人，我們還怕有所怠慢。」

  杜小魚想了想，就算關門放狗，他也是要等到晚上。所以，現在，大家都還是安全的。

  於是，屁顛屁顛跟在何衍身後就進去了。

  杜小魚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便規規矩矩的，見何衍做什麼，她跟著做什麼。

  何衍喝茶，她也喝茶。何衍點頭，道了聲「好茶」，她含了一口，覺得甚苦，但還是咽了進去，苦著臉道，「好苦的茶！」

  作為一個小嘍囉，大家也沒有搭理她。

  閣主笑吟吟道，「盟主既然大駕光臨寒舍，不如在這裡多住幾日。反正趕往武林大會，還有一月之久。」

  何衍也道，「好啊！反正我閒的無事，也打算四處看看，欣賞欣賞這益州的風景。」

  杜小魚也跟著點頭，不過這話她也沒有說出來，當然好啊，反正我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出去了也是吃霸王餐，不如在這裡多呆些日子，等九天來救我們。

  「既如此，那甚好甚好啊！」閣主笑的春光燦爛，好像何衍留下，還真讓他這裡蓬蓽生輝似的。

  閒聊之間，有四名女子身姿裊裊走來，皆是小家碧玉型的。一同屈身給何衍行禮，還異口同聲道，「小女見過盟主大人。」

  美色當前，杜小魚都愣了，在進門之前，何衍還說，當她見了更多的女人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是多麼的不男不女，一開始，她覺得何衍只是想打擊她而已，現在她錯了，因為，她確實發現自己不男不女。

  但何衍卻看都沒有看，繼續品茶。在此期間，他只抬過一次眼，而且並不是看美女。「茶確實略苦，喝起來像藥，有點心嗎？」

  「有有有！」閣主連忙道，然後用眼神暗示下人去拿些點心。

  閣主笑的依舊春光燦爛。「盟主，這是我的四位還未出閣的女兒，都是待嫁的年紀，而且她們每個人分別擅長琴棋書畫，若是被盟主看上，那更是榮幸之極啊！」

  倒是何衍沒說話，杜小魚在一旁急了。「只要是女人，琴棋書畫必須會嗎？」

  「那當然了。」穿紅衣的女子莞爾一笑，不過，後面的話卻不是對杜小魚說的。「小女名叫梅琴，擅長撫瑤琴。」

  杜小魚撇撇嘴，「沒琴，怎麼撫琴啊？」

  梅琴道，「女俠難道不知道我們姓梅嗎？」

  梅？

  杜小魚指了指這四位女子，「難道你們分別叫梅琴，梅棋，梅書，梅畫？」沒琴沒棋沒書沒畫還算哪門子擅長？

  黃衣女子看上去年紀最小，相對其他的三位，很沒架子。「女俠好聰明，我們還沒有說就你就知道了，難道之前聽說過我們的名字嗎？」

  杜小魚輕咳了兩聲，尷尬道，「這是第一次有人誇我聰明！」

  何衍樂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說明，你跟在我身邊，我教的好。」

  「我……」

  「不用謝！」

  杜小魚：「……」其實她是想說，她這是近墨者黑。

  那我黃衣女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完全被何衍給忽視了。「閣主，我們走了一天的路，想要早些休息了，不如改日再詳聊？」

  何衍都放話了，那梅大閣主自然也不能再強留人家扯淡了。

  「好，我早已讓人為盟主和杜女俠安排好了休息的客房。若是盟主有其他的需要，讓下人來報便是。」

  易水樓。

  顧名思義，就是臨水建立的樓房。而且池子裡還種滿了蓮花，微風一吹，還有陣陣花香蔓延開來。

  杜小魚四下張望了這個客房，環境好那就不用多說了。

  頓時感嘆道，「明月閣真是太有錢了，連客房都蓋的那麼好，我都有種久住的心思了。」

  「可以啊！」何衍答道。

  她樂呵呵的跑到他跟前，問，「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何衍皮笑肉不笑道，「你去做梅閣主的第七十四房小妾，只要他不死，你肯定會久住下去了。」

  聽了這樣的回答，杜小魚冷不丁冒汗，「你這樣擠兌我真的好嗎？平時不罵我會死嗎？」

  「不會！」

  「那……」那你還罵？

  「會瘋！」

  「……我出去走走！」杜小魚風一樣的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到了晚上，杜小魚躺在床上，正準備入睡。可剛一閉上眼睛，突然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充滿了恐怖和陰森。倏然，女子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她猛的睜開眼睛就跑，這時候，什麼男女之防，杜小魚已經不在乎了，二話不說衝進何衍的房間，就撲倒床上。

  「何衍，何衍，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何衍本來睡的挺好的，被人推醒，肯定不大高興，「滾……」

  「不是啊，有鬼啊，我聽到有女人的尖叫聲了。」杜小魚渾身直打哆嗦，「叫的好悽慘，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說著她指向遠處，「你說，這個梅閣主養了那麼多的小妾，死一兩個也很正常，可萬一她們冤死了，來找這裡的人報仇怎麼辦？」

  「你滾不滾？」何衍翻了個白眼。

  滾？還是不滾？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當你真心相信外面有鬼的　時候，寧願被何衍這門而死，也不願意被鬼害死。

  於是，杜小魚裝死躺在何衍的床上一動不動。

  不一會兒，床上就傳來打呼的聲音。

  何衍眼皮子懶懶一抬，嘴角微微上揚，也跟著躺到床上，隨意且十分自然的抱著她沉睡過去。

  清晨一早。

  杜小魚還在夢裡和豬進行人豬大戰。豬仰著鼻子哼唧了好幾聲，前蹄有意無意的摩擦，雙眼充滿了殺氣，突然就向前衝去，卻杜小魚一口咬住。

  「啊……」

  就這樣，何衍被杜小魚一口咬醒了。一直淡定的何衍終於不再淡定，因為杜小魚咬的是他的臉。

  從她虎口中逃脫的何衍，急忙起身去敷臉去了，沒有辦法，盟主是靠臉吃飯的！

  「砰砰砰……」

  敲門聲傳來。

  杜小魚煩躁的起身，打開門一看，一個穿的花花綠綠的女子在門口目瞪口呆，敲門的手定在半空中，顯得尤為呆傻。

  「有事嗎？」

  她舔了舔唇，問，「這不是何盟主的房間嗎？」

  杜小魚的腦子停頓了零點零一秒，然後瞬間大驚。天哪，昨天晚上，她竟然跑到何衍的房間裡來，而且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她竟然和何衍同床共枕了第二次！！！

  「砰……」

  「啊……」

  第一聲是杜小魚的關門聲，第二聲，是花衣女子把腦袋伸進來被門擠的尖叫聲。

  杜小魚背靠著門，滿臉愁容，試圖閉上眼睛，希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但……恭喜她，這不是夢！

  何衍走到門口，在她腦門兒上狠狠的躺了一下，徹底將她的幻想打破。她睜眼一瞧，他的左臉有一個很深的牙齒痕跡，按捺不住自己驚慌的心情，激動的抓住他的手道，「大俠，你終於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昨天晚上真的有鬼！你看你被鬼都咬成什麼樣子了？」

  何衍黑著臉道，「她先動的口！」

  「嗯！看出來了。」杜小魚很認真的仰頭看了看他臉上的牙印，然後分析，「她一定是個女鬼，而且長的很漂亮，於是你就色心一起，想來個先那啥後那那啥！」

  「先奸後殺？」

  「對！」

  何衍無語，「女鬼已經死了！」

  「那就是先殺後……」杜小魚已經完全說不下去了，驚恐的看著他道，「啊！大俠，你口味好重啊！」

  「……杜小魚，我允許你在我視線里出現三秒，當我喊到三的時候，你如果還不消失，就別怪我口味好重！」

  杜小魚一愣，完了，又把何衍給惹了，俗話說的好，三十六計，打哪兒來的打哪兒回去。

  「三……」

  別怪杜小魚速度太慢，要怪就怪何衍不按套路出牌，如果她腦子不算笨的話，正常人都知道，喊完一二，才喊三吧。大俠，你這是賴皮啊！

  她一動不動的定在原地，做出一副準備逃跑的動作，十分滑稽。太丟臉了，不過，像她這種沒皮沒臉的，多丟幾次無所謂的。

  何衍彎下身子，張口就咬上了她的臉頰。杜小魚哼了一聲，主要是因為實在叫不出來。

  白皙的臉蛋上也印上了清晰可見的牙印。

  何衍滿足的笑道，「我這叫以牙還牙！」

  「……」他應該去還女鬼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