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

2025-04-04 15:14:28 作者: 南湖悠人

  時間:2016年5月19日。 地點:南湖植物園。 人物:一男一女。 故事情節:相親。

  上午八點,南湖植物園春花苑的木條椅上,一個身著素衣的苗條美女正在低頭翻看南湖悠人的《知青農場》。

  一魁梧「軍裝男」昂首挺胸,邁著正步走過來,一直來到「素衣女」坐的長條椅前,站定。

  他頭一低,瞄了「素衣女」膝頭的《知青農場》一眼,看到她翻開的正是「相親」那一章節。

  「吭、吭!」他清清嗓子,嚴肅而又不失禮貌地問:「女同志,你好!那啥?請問你是毛薔嗎?」

  「素衣女」仰起頭,看「軍裝男」表情肅穆,左手也持一本與己同樣封面的「冷門書」,方方正正地貼在胸脯前,擺出那年代的人手持「紅皮書」照「革命相片」的架勢,那一副「正經八百」的搞笑樣子,差點兒讓咱們的「淑女」破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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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使勁兒往下壓了壓笑,偷偷咽下一口唾沫,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才矜持地答:「……呃,俺是!男同志,你好!請問你是管宗勝嗎?……」她抓緊膝頭的書站起來,同時舉臂揮了揮它,「嗐!話說咱們這樣兒交談——還真有意思!」

  男:微一咧嘴:「是嗎?毛同志覺得有意思?那就好!」

  女:繼續矜持:「請坐!請坐……呃——那個,聽悠人姐說——管同志在部隊機關裡面工作,是吧?」

  男:正襟危坐,面無表情地答:「是!我在軍區機關下屬的一個部的處級單位工作。」

  女:「那——管同志,嗨!你幹啥稱呼俺『同志』呢,看俺,為了配合你,也『同志』『同志』的叫了!」

  男:一愣:「這個……嗯——我『同志』叫慣了,不好改口了!再說,叫『同志』也倍感親熱,你不覺得嗎?」

  女:微微一笑:「『同志』『同志』的,好像又回到了革命戰爭年代。俺覺得像在舞台上演『話劇』,一點兒也不真實。咱倆還是直呼名字吧!」

  男:腰身一挺,端正頭顱,響亮地回答:「好!」

  女:滿意地揶揄道:「不錯,還挺聽話的!」

  男:目視前方,更加響亮地回答:「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女:調皮地眨眨眼,突然叫:「管宗勝!」

  男:正色莊容地吼:「到!」

  女:被嚇了一跳,穩穩心神繼續盤問:「不知你所在的機關主要負責什麼?」

  男:一愣:「這個……嗯——所有『對口單位』的業務工作我們都負責。」

  女:緊接著問:「所有?那,這麼說,你們的工作還挺多的嘍——?」

  男:思索一霎兒:「嗯——也可以這麼說。」

  女:驚奇地問:「啊,那麼多的工作——全部都歸你們管?」

  男:也學著素衣女眨眨眼:「全部,那倒不是!只是部分工作歸我們管。」

  女:窮追不捨:「你主要負責什麼?」

  男:面現難色:「這個問題……還是「過」吧!你能問點別的嗎?」

  女:爽快地答:「行啊!俺換個問題,你所在的機關大嗎?」

  男:神色一頓:「這個……可以不回答嗎?」

  女:語速加快,提高聲音問:「那你們『處』一共有多少人啊?」

  男:非常被動地支吾:「這個……我還是不說的好!」

  女:微微不慍:「管宗勝,今天的見面你好像沒什麼誠意啊?俺怎麼問什麼你都不回答呢?」

  男:略顯尷尬:「那個……你問的都屬於軍事機密。」

  女:稍降音量:「哦!你是要遵守部隊的『保密條例』嗎?」

  男:毫不遲疑地答:「對!」

  女:稍假辭色:「那——我總得對你有所了解,不是嗎?」

  男:鬆了一口氣,直截了當地說:「你還是問軍事以外的問題吧?」

  女:「比方說呢?」

  男:扳著粗粗的手指,心無城府地數:「像工資多少了?家裡幾口人啊?有幾間房子啊?婚後是不是要跟父母同住啊?以前和我見面的女同志都是問這些的……」

  女:眉梢一挑:「『以前和你見面』?你的意思是你談過戀愛嘍——」

  男:搖搖頭,堅決地說:「沒談過,只是見過面。」

  女:悄悄垂下吊鉤兒:「哦——那你見過幾個女——同志啊?」

  男:開始傻乎乎的咬鉤兒:「咹?三個,噢,包括你!哦——你不是『同志』,是毛薔。」

  女:狡黠地笑著:「那兩個長得好看嗎?」

  男:「咹?這個……可以不說嗎?」

  女:怒形於色:「這也是軍事機密?」

  男:無奈地解釋:「當然不是!不過我不習慣在背後議論他人,尤其是女性,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女:眼珠一轉:「哦——不議論她人,那我換個問法,我長得好看嗎?」

  男:突然臉紅了:「好看!當然好看!」

  女:繼續引誘:「好看?比那倆都好看?」

  男:差點兒一口吞了鉤,幸虧軍人的警覺尚在,臨淵生生停了步:「都……哦,我說過了,我不背後議論人,請不要逼我越線!」

  女:「呼」地站了起來,俯對對方,胸腔中擠出來的氣流又提上一級音階,「咄咄逼人」地道:「問問就是逼你?俺是奔著和你『成家』的目的來見面的,你卻給我來個『一問三不答』,別的俺也不計較了,可你總得讓我看到你『相親』的『誠意』吧!」

  男:大嘴一咧:「你真幽默!」

  女:疑惑不解地重複:「幽默?」

  男:猛地站起,慷慨激昂地聲明:「對!我是軍人,定好的見面,我來了,這就是誠意!」

  女:愕然間,不由自主地向後撤了一步,腳上七寸高的鞋跟兒差點把她崴倒:「哎呀呀——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呢?」

  男:及時拉了對面的纖腰美女一把,「我就這樣,如果你願意和我組成一個家庭的話,那麼,我就會為你負責到底!」

  女:迅速拂掉「表忠心」的那個「軍營男子漢」的大手,微微點著頭兒:「嗯——說了半天,就這句話嘛,還算中聽!」

  男:不好意思地笑了:「這是我在宿舍里做好的『功課』中的一句台詞,我準備了一大些呢!可惜你沒問,我也沒有機會說。」

  女:訝然:「你還事先做『功課』了?」

  男:軍人果然勇敢,他不加思索:「對,我不光做了『功課』,還事先『演練』過了。」

  女:驚疑:「還『演練』?和誰『演練』?」

  男:不怕死地進一步分說:「戰友。別誤會,都是男的!」

  女:驚怒:「誰誤會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俺誤會了。我是噁心,好吧?倆個大老爺們,待在宿舍里『真鳳虛凰』地『演練』,想想俺就……我呸!」

  男:難以置信:「你怎麼能呸我呢?」

  女:怒氣沖沖地反問:「俺怎麼就不能呸你呢?」

  男:不可思議地抗議:「你是女的,要注意『淑女』形象。再說了,我們『演練』也正是說明重視這次『相親』,更加證明我有『誠意』!」

  女:眉毛幾乎橫了起來,向前一步,仰臉詰問:「『相親』這種事兒就是要真真實實地坦誠相對,有啥說啥,你都編上『劇本』了,厲害!高明!可俺該信你哪一句『台詞』呢?」

  男:堂堂正正地道:「句句都真實!」

  「素衣女」看「軍裝男」神色凜然,不似作偽,也有點兒不解了:「都是真實的,那還『演練』什麼?」

  男:無可奈何地低語:「與女方見面,不做功課會死得很慘的……」

  女:一聳修眉:「何出此言?」

  男:嘆道:「唉——也不怪人家,主要是我自己的心理素質差,一見異性就緊張,在『相親對象』面前更容易露怯。」

  女:半信半疑:「咦,俺怎麼沒看出來你緊張呢?」

  男:腰板一挺,得意地道:「這就是『演練』多次的好處,今天咱總算沒再給軍人『丟臉』。」

  女:「咹?」

  男:自嘲道:「我都已經是丟了兩回臉、吃過兩次『塹』的人了,還能不讓我長點兒『智』?嗬嗬——」

  女:恍然大悟,鬆開眉頭:「噢——」

  男:遲遲疑疑又不肯死心地請求:「假如你不反對的話,那我們今天一塊兒吃個便飯吧!」

  女:心不在焉地問:「吃啥飯?我沒有這個準備。」

  男:喪氣地問:「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可能了?」

  女:一愣,回過神來:「不可能?俺好像也沒說過能讓你誤會「不可能」的話吧!」

  男:坦然道:「那倒也是!不過我也只是經驗談。」

  女:「經驗?」

  男:肯定地說:「對!憑我以往的相親經驗,你不同意一塊兒吃飯,咱倆基本上——就是『沒戲』了。不當面拒絕,也只是給我留個面子而已。回頭悠人姐就會通知我——『此事黃了』。」

  女:拿《知青農場》一拍左掌,展眉一笑:「呵呵,俺偏偏就不是個會給人留面子的人。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哪裡還要再去找悠人姐傳話那麼麻煩。你也不想想,悠人姐這回叫他兒子算計了,見天價「頭不梳、臉不洗」地忙著碼字,哪還有空兒聽你叨叨!」

  男:忐忑不安:「那——你的意思呢?」

  女:大義凜然地道:「得——我現在改主意了,就陪你吃個飯,不過可不是『便飯』,作為你給我念『台詞』的『懲罰』,我要狠狠地宰你一頓!走——咱去『鳳都國際大酒店』!」

  閱後作業:請朋友們抽空琢磨一下,咱們可愛的「兵哥哥」——管宗勝與「假淑女真漢子」——毛薔的這次相親能成嗎?

  認真完成作業的「同學」請將「答案」發給本次相親的策劃——南湖悠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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