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瘋女人
2025-04-09 09:50:15
作者: 楊小奇
我的後腦勺和後背直接就被這忽然而來的『嘻嘻』聲嚇得冰涼。
我斷定自己沒有聽錯,那聲音像是一個女人在尖著嗓子發笑,令人頭皮發麻。
條件反射的猛然回過頭,手中的槍也跟著指向了身後。
我想著身後一定會是一個人,或者是鬼,在黑暗中站立著,看著我發笑。說實話,我也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但是,沒有!
一個人都沒有,身後除了棺材還是棺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人影,讓人忍不住心裡發慌。這就奇怪了。
我敢斷定自己剛才絕對沒有聽錯,確實有一聲短暫的笑聲傳來。
本書首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而我又是在最快的時間裡做出了反應,但是身後什麼也沒有,這令我心裡有種恐怖感襲來。
其實人最怕的就是這樣摸不到頭腦的事情了,讓人根本就無從下手。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我看了龍牙一眼,見他也是一臉的嚴肅,手裡提著槍給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接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讓我仔細的聽聲音。
我握緊左手令自己冷靜下來,全神貫注的傾聽著四周的動靜。
四處黑暗的可怕,靜的更加可怕。那一具具漆黑的石棺透著詭異的氣氛在四周,心裡作用下,覺得像是裡面藏著什麼怪物一樣。
我不知道龍牙聽到了什麼,四下里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聲音啊。我剛要小聲的問他一下。
忽然,在絕對的安靜環境下又想起了一聲『嘻嘻』聲。這一次我們都聽得清楚,是在最靠近牆壁的一個棺材那裡傳過來的。
笑聲短暫而尖銳,確定是女人的笑聲。這會是誰?我不知道,但是很顯然這笑聲並不友善。更確切的說,這根本就不會是普通人發出來的笑聲。
這樣的聲音,像極了是一個有著嚴重精神病的女人發出來的。我忽然聯想起了王德海給我講過的那個喊著『姥姥,我給你梳頭』的故事。
我的意思是說,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不會發出這樣的笑聲。
龍牙此時身上的氣勢也是相當的凌厲,他一手拿著槍,另一隻手反抓著狼眼。兩隻手迭在一起向著那口棺材照去。
受到他的感染,我此時也心安了不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口棺材。
那『嘻嘻』停下之後,靜了大約有三秒鐘的時間,接著又傳來了更加詭異的『咯吱咯吱』聲音,像是人在磨牙一樣。
我聽了心中跟著起鼓,莫非棺材裡有什麼活物,正在那裡看著我們流口水呢?
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等了一分鐘左右,那種磨牙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在中間又夾雜著一種人的呢喃。像是有人在棺材裡面說情話一樣的自言自語。
我和龍牙對望一眼,他對我使了個眼色,然後我們兩個人分開左右,向著那口棺材包抄了過去。
在這樣的環境下做出這種舉動是需要有強烈的心裡素質才行。普通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當場嚇暈過去就算是膽肥的好漢了。
還好,我不是普通人,是一個受過專業教育的人民警察,並且在警校的成績還是名列前茅的。在這樣的環境下神經還算蹦的住。
我倆腳步很慢,小心的向著那口棺材摸了過去。看我倆的樣子像是在偷襲誰一樣,其實在這黑暗中龍牙手中的狼眼手電最是顯眼了。人的心理就是這樣,明知道如此,但還是做出一副小心的動作。
那具棺材邊上還是傳來一些磨牙的聲音和呢喃聲,那『嘻嘻』的笑聲此時已經短暫的消失了。
棺材離我們距離不算遠,只有六七步不到。我們卻走了差不多二十秒的時間。這期間了我的神經都是緊繃的狀態,腦子裡過山車一搬的閃過無數的恐怖鏡頭。這樣做的目的,是給自己一個接受恐怖畫面的心裡承受力。不然,要是忽的在棺材裡跳出一個人來,我真的會嚇暈過去。
我們距離那棺材越來越近,但是那聲音卻跟著變小了,最後幾乎密不可聞。
龍牙冷著一張臉,眉宇之間已經皺成了『川』字。他看我一眼後,自己慢慢的想要靠近棺材的側面,讓我在他的身後掩護。
我點頭,領會了他的意思。
沒想到他繞道側面後,先是一驚,我以為有什麼變化,衝過去一看也是才發現,在棺材的側面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坐在地上。背依著棺材眼睛呆滯的看著我倆。
我嚇了一跳,以為這是個鬼。定在那裡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龍牙已經反應了過來,收起槍對我說道:「這人已經瘋了。」。
聽他這麼說我才回顧神來,這確實是一個人。
那女人看到我們之後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倆,看了一會又發出『嘻嘻』的笑聲。
這人我並沒有見過,不知道是誰。我問龍牙是不是你們那隻隊伍中的人,龍牙搖頭說不是。
我們把那個瘋女人在地上扶起來,她也不反抗。一直看著我們『嘻嘻』的傻笑。
說實話,我在聽到她的笑聲之後還是心理打鼓,不過既然已經知道她是一個人,此時也不可能把她丟在這裡了。
龍牙說:「這人來歷不明,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瘋掉。我們帶著她走很不方便」。
他說到這裡並沒有再說下去,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多管閒事。
我說:「以這個人的情況,把她丟在這裡十有八九會死在這。你要是覺得麻煩,放下她不管,那就等於殺了她。」。
我有點生氣,對龍牙的冷漠生氣。說完這話後也沒有理他,對那個女人道:「你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她已經瘋的很徹底了,不可能回答我的問題。
這人看年紀不算大,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仔細看這個女人的樣貌還算較好,披頭散髮的樣子有點哀。身上的衣服有的地方已經破的裸露出了皮膚,我把自己的衝鋒衣脫下來給她穿上時,她也沒有一點的反應。
聽到我問她話,她只是『嘻嘻』的傻笑。看著很讓人不忍。
我問她說:「你跟著我們走好不好?」。
這女人傻傻的點頭,又是『嘻嘻』一笑。不過此時聽來,這笑聲已經不是那麼恐怖了。
龍牙見我堅持要帶著這個女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走到了剛才我們停下的地方。
我跟了過去,那個女人就跟著我們走,也不鬧,只是嘴上不斷的磨牙,和傳出聲音極小的呢喃聲。
龍牙走到原來的位置,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搖搖頭說道:「你會被她害死的。」。
那也是我樂意,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道:「剛才你說這裡有記號是嗎?是誰留下的?」。
龍牙又恢復到一張撲克臉,指著山壁上道:「有人在這裡留下了線索,你看」。
我打開自己的手電筒向著石壁上照去,那裡果然歪歪扭扭的寫著一段話。
寫的很潦草,像是在很匆忙的情況下寫下的,也看不出是誰的筆記,看那顏色似乎是用血寫出來的。
最可怕的是那字跡上的內容。
那不是告訴我們往哪裡走,也不是告訴傳遞他們的去向,甚至是不是寫給我們我都不敢確定。
石壁上寫的是【隊伍里有鬼,後面的路小心!】
這簡單的幾句話,令我看了倒吸口涼氣,不知道這裡的鬼是指的什麼意思。
看的出,龍牙也不明白這其中的寒意。飛鏡這鳥人,留下個線索都這麼要人命。
我們的隊伍就剩下這麼幾個人了,竟然還有一隻鬼混進來。
我先是看了那個瘋女人一眼,接著又看向龍牙問道:「誰是鬼?哪支隊伍?」。
龍牙搖頭說不知道,看向我道:「與其去猜測是哪支隊伍,倒不如我們推斷一下是誰留下的這句話。這樣更簡單一些」。
我說什麼意思?這牆上的字不是飛鏡他們留下的嗎?
龍牙用狼眼照了一下前面的路,又回過頭看了一眼瘋女人說道:「最開始看到這裡的字跡時,我也以為是飛鏡他們留下的。但是當這個女人出現後,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
他頓了一下神秘道:「這裡似乎還有著其他的隊伍,不屬於我們之中的隊伍」。
聽他這麼說,我忽然想起來飛鏡說過的最前面的那隻探險隊。我把飛鏡對我說的事情,對龍牙複述了一遍。然後道:「會不會是,飛鏡口中的那支我們未曾謀面的,最早的探險隊?我想,這個女人也很可能是那支隊伍裡面的人。」。
龍牙點頭說有可能,然後看了一眼我道:「無論怎樣,這裡既然有了這條線索,又在這裡遇到了這個女人。說明我們走的路線沒有錯,目的地很有可能就在前面,我們在這裡留下記號再走,萬一鬍子和飛鏡他們在後面的話,看到了也能知道我們的去向。不過,
不過,我覺得他們很可能已經走在了我們的前面。」。
他的這個猜測我也有點讚同,鬍子他們的確可能比我倆更早到過這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並沒有他們的任何線索。
我和龍牙帶著那個女人再次出發,路上那個女的一句話也不說,總是不斷地磨牙和喃喃自語。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她也不亂跑,就在後面乖乖的跟著,這讓我很慶幸。
這裡的空間出乎我意料的大,我有一種錯覺,自己真的不是走在一座山的山腹之中嗎?這裡有點大的出格了。
我們又走了很長的一段距離,身邊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棺材,按這麼算下來,這棺材數量肯定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
我搖搖頭不去想這些,邊走邊和龍牙觀察路上是不是還有什麼線索。當我抽完第四根煙的時候,終於在山壁上看到了有人工開鑿過得痕跡。
那是一種石像,是我們在外面的石林中遇到過得那種東西。不過這裡的數量少了很多,也沒有外面的那麼高大。
這裡的石像和常人差不多的大小,剛才我還以為真的是個人呢,走進了才發現是石頭做的。
經過石像十幾分鐘的時間左右,在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寬大的門。
石門很高大,甚至可以並列兩輛汽車開進去。
奇怪的是門竟然是敞開的。我想一定是前面經過的人打開的了。因為門是向裡面敞開的,所以也看不出上面有沒有什麼雕刻。
我看了門裡面一眼,只看到幽深無比的黑暗,像是橫著的無底洞穴一般。
龍牙在看到那扇石門的時候,長處一口氣,看我一眼道:「有人快咱一步已經進去了」。
我乾笑了兩聲說:「那咱還等什麼,走著」說完就邁開了步子。
就在這個時候,那瘋女人卻在我身後忽然聲嘶裂肺的尖叫一聲,說道:「啊千萬不能進去,裡面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