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只有半張臉

  辦公室里安靜得出奇，王動的目光緊緊地貼在屏幕上面，目光隨著屏幕里的人移動著，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他並沒有看清楚，只是看到那兩個男人擁上去之後不到十秒鐘，兩個人便又散開了。

  情況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出奇，只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王動瞪大了眼睛，後去的兩個人中一個人先離開了，而另一個卻不知為何，並沒有第一時間走開，而像是勸了兩個人一句，接著王動便看到剛剛還死死拉住受害者的胳膊的碰瓷女立刻鬆開了手，毫不留戀地轉身走掉。

  就在這時，王動屏幕上終於露出了一張臉，不過確切地說只有半邊而已。

  這個男人大概沒有意識到，就是自己晚走這麼幾秒鐘，就把自己的半張臉留在了攝像頭裡面，雖然只不過只有短暫的一、兩秒鐘，可是就是這一、兩秒，在王動的眼裡卻是如獲至寶一般。

  電腦中的屏幕已經被定格到了那一秒的時間，那半張臉仿佛就像是印在上面一般，王動把屏幕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把男人的鋪滿整屏的時候，他的手指終於停了下來，呆呆地看了有那麼幾分鐘之後，一伸手把手機拿了起來，指到了鄔雪霏的電話，輕輕撥了出去。

  「喂，王所，你找我？」電話一接通，鄔雪霏顯得疲憊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呃，你在幹什麼呢？」

  「還能幹什麼？」鄔雪霏嘆了口氣說道：「當然是看那些毫無用處的視頻了，真不知道這幫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收集回來的東西根本就是毫無用處，別說嫌疑人長什麼模樣，就連受害者在那我都沒看到。」

  王動沒有理會鄔雪霏的抱怨，目光依舊注視著屏幕上的這張臉，等到鄔雪霏抱怨完之後，直接說：「你上來一趟。」接著便掛了電話。

  ……呃，居然這麼的簡潔？抱怨了半天的鄔雪霏愣了一下，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了下來，果然，看到王動真的把電話給掛掉了，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一臉不信地哼了聲，自言自語道：「這也太過份了吧，不說安慰一句，居然還用這麼生疏的語氣，哼。」

  鄔雪霏把剛剛的視頻直接暫停掉，自己想了想，又把剩下的沒有看過的視頻都聚攏了起來，氣沖沖地便向樓上王動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咚咚咚』連敲門的聲音都變得這麼與眾不同，鄔雪霏也沒等到王動回應，直接推門就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到王動跟傻了似地盯著屏幕一動不動，連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王所，你找我什麼事呀？」鄔雪霏一邊說，一邊來到了王動的辦公室前，從側面探出頭來看到王動屏幕上那個大腦袋的時候，不由得愣住了，觀察了一會之後也沒意識到這個人是誰，納悶地問道：「這個人是誰呀？」

  「他嗎？」王動終於動了動，用手指著屏幕上的人，看了鄔雪霏一眼。

  「對。」要是女人的話，自己都不意外，可是看到王動屏幕上居然只是一個半邊臉的男人，鄔雪霏頓時失去了興趣，剛想退後坐到沙發上的時候，就聽王動淡淡地說道：「他是其中的一個嫌疑人。」

  嫌疑人嘛，這裡多得是，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鄔雪霏剛想走開，腳步卻突然停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頭看了王動一眼，接著像是好奇地問道：「哪個案子的嫌疑人？」

  王動慢慢悠悠地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猜。」

  「他不會是昨天的剪金案的嫌疑人吧？」鄔雪霏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轉回身，來到了王動的電腦前面，剛剛只是隨意掃了一眼，現在再看的時候卻變得異常的仔細，只是……從這個角度上看，只能看到嫌疑人的半邊臉，光憑這半邊臉，自己又怎麼才能把人給抓到呢？

  鄔雪霏一臉迷茫的樣子讓人看了好笑，王動這時也沒有再隱瞞的意思，直接說道：「這張臉就是剛才在小吃店門前的錄像中提取到了，整個作案的過程也被拍了下來，只是……」王動頓了頓，下巴一點電腦屏幕，無奈地說道：「他們只留下了這半張臉而已。」

  只有半邊臉？那你讓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拿著列印出來的圖案挨個挨個去看人的半邊臉吧，再說半邊臉重合的可能性也太大了些，有這半邊臉跟沒這半邊臉又有什麼區別呢。

  剛剛還以為案子終於要水落石出了，可是轉眼就是一記悶棍敲到了自己的頭上，鄔雪霏鬱悶地繞開了桌子，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面，自己直接倒了一杯水，自股自地喝了起來。

  王動從電腦屏幕探出頭來，看到鄔雪霏一付自來熟的樣子，自己就有些好笑，輕咳了一聲之後，輕聲說道：「要是我說這半張臉有用呢。」

  「有什麼用？」鄔雪霏並沒有明白王動的意思，白了王動一眼之後抱怨道：「光憑這半邊臉又有什麼作用，我總不能在市場上挨個人挨個人去看人家的側臉吧。」

  王動重新又坐回到了椅子面，慢慢悠悠地說道：「如果我說我能把這張臉給恢復過來，你信不信？」

  「真的假的？」鄔雪霏眨了眨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動，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他到底有沒有在騙自己，可是看了一會之後，她就失望了，就那么半張臉而已，現在哪有那麼厲害的軟體能把整張臉給復原回來，他根本就是在騙自己。

  「當然是……真的了。」王動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

  「切，我才不信呢。」鄔雪霏還是不相信王動的話。

  「那好吧，既然你不信，那咱們不如打一個賭，你說好不好？」王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嘲弄地看著鄔雪霏。

  打賭？鄔雪霏心裡琢磨了一下，猶豫道：「怎麼打？」

  「我要是能恢復這個人的相貌，那麼周末的開銷全都是你的。」

  「這個沒問題。」鄔雪霏點了點頭，不過又問道：「那要是恢復不了呢？」

  「那還不簡單，從今天開始算起，到年底所有活動的開銷我全都包了。」王動信心十足地說道。

  「真的？」鄔雪霏眨了眨眼睛，反正是一頓換半年的，要是他真的恢復不了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賺大法了。

  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鄔雪霏認真地伸出自己的小指說道：「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