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小志與厲鬼藏身點

  「大哥哥，救我！～救……。」

  當我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時，小志的哭喊聲瞬間從裡面傳了過來，如昨天一樣，電話那頭依然有著那烈烈疾風之聲，只是不同於昨天的是，他才說了幾個字，一句話都沒有說完，便被像是被強行掛斷了一樣，竟結束這次與我的通話。

  什麼情況？通話結束，通話時間三秒。

  我皺著眉頭把手機拿到身前，看著屏幕上還未消失的提示，有些不太明白，這已經是我第二次接到小志的求救電話，如果說昨天只是他的一個鬧劇，那今天應該真的是有點兒什麼問題了，只是他都已經是個鬼魂了，並且很可能也是個不得了的厲鬼，有什麼東西是能威脅到他？

  趙茵茵？

  我腦子裡習慣性地又蹦出來這個名字，不過很快就被我否決掉了，趙茵茵要想整死小志，那太簡單不過了，哪裡還會讓他有機會去打電話。

  換個思路，除了我，李宇波昨天也接到過小志的求救電話，並且他當時也是說，那電話裡頭就個小孩子的哭喊聲，他聽了好大一會兒，也沒聽著裡面，有什麼實際性的地理位置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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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說真的，小志打電話給我，我倒是還能理解，畢竟我現在除了需要維護陽間的「治安」外，還得為這些遊魂厲鬼們提供「開門服務」。但他為什麼要打給李宇波，這讓我很是納悶，畢竟就算是告訴了李宇波地址，李宇波全副武裝拿著手槍，穿著防彈背心啥的衝過去，那也是兩眼一抹黑，啥也看不著，再說了，要是周圍全是鬼，別說是救小志，李宇波自救都很難。

  等會兒，周圍全是鬼？

  難不成小志給我打電話的原因，就是周圍都是鬼？但都是鬼也沒什麼可怕的，畢竟他也是鬼，只是如果在他周圍都是厲鬼，那他真的可能會有危險，而那電話里的疾風之聲，照這麼想來，很可能是厲鬼身上陰煞之氣的氣旋。

  看來這事兒，跟趙茵茵還是有些關係，最少整個鄭州我想不出來，有哪裡的厲鬼能比她手裡的多，如果照我現在這個判斷繼續往下分析的話，那小志打來求救電話的地方，應該就是趙茵茵藏那幾百個厲鬼的地方。

  看了眼時間，我深吸了口氣，把手機隨手往床邊一扔，我現在這個狀態連出門都有些困難，更不用說去找那厲鬼藏身點，清理了腦子，我再次閉上眼睛抓緊時間冥想。距離中午小劉法醫他們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趁這時間，我得趕緊把受傷的腦袋給恢復恢復，昨天晚上的經歷著實是太恐怖了，要是李宇波拼著命進去把我背出來，說不定今天早上將要變成公公的就會是我，而不是他。

  如我所料的，再次被叫醒時，是李宇波和小劉法醫中午下班回來，可能是為了省時間，這倆人進屋時手裡提著幾個袋子，裡面裝著幾個一次性的飯盒，看上去應該是快餐之類的。

  「怎麼樣了？」小劉法醫說著快步走到窗子邊，隨手把袋子往身旁的電腦桌上一放，拉開窗簾將其分做兩邊束好。

  「好些了，不過應該還沒好透。」我伸手摸了摸依然在腫著的後腦勺，有些無奈，不過就像李宇波昨天安慰我的那樣，好在是沒有破，不需要縫針貼白花，加上我這該剪沒剪的頭髮，應該是看不出來。

  「對了，今天早上陳文博的案子有了點兒進展。」李宇波搬著張簡易折迭的小電腦桌，邊說著邊擦了擦桌腳，順手把被子拉開，打開桌子放在了我身前的床面上，繼續道：「陳文博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不是穿著環衛工人的衣服麼？昨天我們隊裡的人跑到環衛局去調查，今天丟工作服的人來了。」

  輕輕活動著有些僵硬地胳膊腿兒，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不太明白那丟工作服的人能提供些什麼線索出來，畢竟那天晚上的趙茵茵我都不確定她到底是人還是鬼，要是鬼的話，那環衛工人除了陳文博，別的啥也看不著，不過說真的他不提，我還真的就有點忘了這回事。但他既然提了起來，為了尊重他，我還是問了一句：「什麼進展？」

  小劉法醫在我們說話間，已經整好窗簾，提著塑膠袋子走過來放在折迭桌上，無視我們倆開始迭被子，正要回我話的李宇波看著卻趕緊上去幫小劉法醫的忙，把為了尊重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我又撩在了一旁。

  不過就此判斷，這環衛工人確實沒提供啥關鍵性的線索。

  等李宇波再次開口跟我說話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鐘之後，小折迭桌上的四個小菜一湯都已經擺好了，在他坐好端起碗準備開吃時，才後知後覺得看向我，一點兒也沒覺得尷尬地開口說道：「那環衛工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他上班的時間是凌晨三點開始，到早上五點結束，基本上在晨練的人到廣場之前，他就幹完收工回家了。」

  「發現工作服丟，還是今天凌晨的事，他昨天是在打掃完衛生後，到公共廁所里把工作服換下來，裝到袋子裡後，換上自己的衣服暖暖和和地回家，但今天早上提著沒有動過的袋子就去了，可是到了那廁所開始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袋子裡的並不是他的工作服，而是一身高檔的皮衣，還有西褲。」

  「後來這大爺不敢耽誤事，穿著自個兒的衣裳開始抓緊時間掃地，早上剛過五點，他就提著這袋子衣服跑到我們所里來了，昨天下午的時候，他接到過局裡的電話，讓他看看工作服是不是還在，可這大叔並沒有在意，想著自己脫完裝袋子裡就拿回來了，一直在床腳邊放著，便沒有當回事兒。」

  「說重點。」

  跟聽說書似的，我都吃下去小半碗飯了，還沒聽著他話里的重點是什麼，難道他說的進展，就是找到了陳文博生前穿的衣服？

  「重點就是死者生前穿的衣服找著了啊！」李宇波像是跟我心有靈犀一般，夾了塊排骨放到嘴裡，邊嚼邊含糊道。

  「你逗我呢？」

  一時沒忍住，我又翻了他個白眼，找著衣服了，上面又不會有什麼痕跡，就算是有，也是那掃地大叔的，怎麼想都不可能是趙茵茵的。不對，李宇波剛才說那大叔是早上五點鐘下班，在公共廁所里換完衣服才裝在袋子裡提著回家，那就說明趙茵茵拿到這衣服的時候，就是早上五點之後了，照這麼算的話，那陳文博衣服到底是他死前換的，還是死後換的。

  要是死前換的，就說明他早上五點的時候還沒有死，這麼算來，八個時辰，十六個小時，最少要到晚上八九點鐘，趙茵茵去停屍房碎屍才可能造出來鬼煞。而小劉法醫告訴我的消息是，在昨天晚上七點鐘的時候，陳文博的屍體就已經被分屍完，扔了一地。

  要是在陳文博死後才換上這環衛工人服，那麼趙茵茵是圖的什麼，我和強子遇上他們的時候，最多是凌晨一點，算起來距離那環衛工人下班，還有三四個小時，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

  「小劉姐，陳文博的屍檢結果出來沒有？」我扒拉了口米飯，皺著眉頭朝正專心吃飯的小劉法醫問道。

  「嗯。」她塞了口土豆絲到嘴裡，輕輕頷首，在我的注視下，她十分淡定地又吃了兩塊排骨，才抬眼跟我繼續說道：「死亡時間是夜裡兩點四十五分到三點之間，死亡原因是因為缺氧，窒息。」

  「還有麼？」

  我放下手裡的筷子朝她問道，畢竟昨天我是看到陳文博的屍塊上，有些位置是有縫合痕跡的，說明他已經經過了開胸腹的屍檢，應該不可能只檢查出來這些。

  「別的暫時沒有，有些化驗需要時間的，昨天陳文博的屍體運回來到確認身份就快中午了，本來屍檢是由我負責，但上頭來的那些人里也有法醫，我就成了協助，只是他並不需要我幫忙，所以昨天一下午的時間，我基本都在你們學校。」

  「簡單點兒說，就是在他還沒有完全檢查化驗完的時候，那屍體就被人碎了屍，正在化驗中的提取物也全數被銷毀，今天早上從碎屍上重新提取的，還正在化驗中。」

  微微點了點頭，我卻還是沒有明白趙茵茵的目的，但陳文博的死亡時間與被碎屍時間，相隔確實是十六個小時，並且被碎屍的現場，確實也是陰氣四溢，雖說沒有看到她用來蒙陳文博雙眼的黑布，和碎屍用的刀具，但我十分確定，她百分之百是要把陳文博造成鬼煞。

  看來現在想搞明白這些，要麼是找到趙茵茵直接問她，要麼就是按著她給我挖的坑一個一個往裡跳，既然她借藍衣女鬼給我傳遞了信息，那我就順著她去走，暫且不去研究這亂入的環衛工服，看看究竟這花安國，到底有什麼能耐，讓趙茵茵如此慎重地去對付他。

  對了，藍衣女鬼！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趙茵茵讓我在夢裡看到的第一副畫面，一定是有用意的，只是到底是什麼呢？想著，我把目光轉向了正在進行光碟行動的小劉法醫，她應該知道些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