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都會被打服的

  「喊什麼！」老婆子猛地一推門，將沈初璃撞了個踉蹌。

  「死就死了，在這裡死了個女人還不正常？」

  老婆子這話就是說給沈初璃聽得，暗示她企圖逃跑，同樣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說起來，這次送來的還真是好看啊，」老婆子兩手抱臂，打量著沈初璃，「嘖」了兩聲。

  「看你年紀也不大，還是雛嗎？」停頓片刻，老婆子問的露骨。

  沈初璃不想搭理她，可也深知哪怕眼前只有老婆子一人，她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之前新聞上就說，這些村落里，村民對待被拐來的婦女，都是沆瀣一氣，絕不可能放人離開。

  「那就不是，」絲毫沒把沈初璃的反應當回事，老婆子冷哼一聲：「城裡人玩的就是開，只可惜不是雛，能賣的價格就要低些嘍。」

  「青壯年小伙是不會要你的，就看你運氣，有沒有哪家打光棍的，願意把你領回去，好好疼疼你。」

  老婆子說完，「咔擦」一聲將門鎖上，揚長而去。

  「你醒醒，你醒醒，」沈初璃回到女人身邊。餓了多天的女人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意識模糊。聽到沈初璃的喚聲，女人驀地睜開眼，一把抓住沈初璃的手臂就要啃咬！

  「給我吃，我好餓……」

  儼然將沈初璃當成了食物般，女人在極度飢餓的情況下徹底喪失了人性，一把朝沈初璃的方向撲了過去！

  「你冷靜點！」沈初璃躲閃不及，後背撞在鐵牆上，一陣生疼。

  女人嘶吼了幾聲，一下又摔到在了地上。不過這次，她抽搐幾下後，就沒了反應。

  難道，這人已經……

  沈初璃難以置信地站在原地，瞳孔驟縮！

  一個人，就這樣活生生地，死在了她的面前？

  一整夜，再沒有人來過問。

  強烈的恐懼與無助感讓沈初璃不敢靠近女人，卻也沒有地方躲避。

  黑暗中的時長被無限放大，她感覺自己的精神也在開始漸漸崩潰。眼前視線逐漸暈轉，沈初璃狠狠掐了自己胳膊幾下，不斷心理暗示自己要冷靜下來。

  「哐當」，不知過了多久，鐵門再次被人打開。走進幾個五大三粗的婦人，一把拉起沈初璃，拖著她往外走。

  「你們要帶我去哪？」沈初璃隱約猜到了什麼，在經過鐵門旁時，細指死死抓住了鐵門，任憑老婆子怎麼掰都不肯鬆開。

  「你再較勁也沒用，」老婆子說完，抬起腳，重重地朝沈初璃小腹上踹去！

  劇痛之下，沈初璃鬆了手，感覺手指已經完全沒了知覺。婦人也不說話，只面無表情地架著她繼續朝外去。

  「今兒來了個好貨啊，」白天看這座村莊，還是極有煙火氣的。然而在此之前，沈初璃哪裡能想到，正是這看似溫馨和諧的村莊裡，隱藏著這麼多骯髒愚昧的交易。

  「誰家缺媳婦的，來看一看了啊！」老婆子吆喝聲一起，不少扛著鋤頭的村民一起圍了過來。

  沈初璃避開眾人目光，留意到一個穿著布衣的年輕女子。

  枯草一般的亂發，乾涸無神的雙眼，常年風吹日曬下乾裂的肌膚，讓女子看上去像老了二十多歲。

  實際上，那女子原本五官應該是十分漂亮的。

  見沈初璃看向自己，女子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這相貌是沒得說，不過這樣的，在城裡早被有錢人給玩了個遍吧，」沈初璃身旁一個婦人譏諷。

  「嬸子真不上道。有錢人花樣多，就是這樣被城裡有錢人玩過的，才更會伺候人，」另一個女人譏諷。

  「有你什麼事，還不快回去晾衣服，」只是那女人話音未落，一旁正抽旱菸的中年男人就打了她一巴掌。

  女人捂著臉走了。所有人都像司空見慣般，沒有人當回事。

  「村口王家答應買你，」傍晚，老婆子拿著一大筆錢，一邊數一邊眉開眼笑地走了進來。

  沈初璃被她用鎖鏈拴在桌邊，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想都別想！」老婆子的嘴臉以及說出的話都讓沈初璃心下作嘔，咬牙，沈初璃堅定道。

  「像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對沈初璃的反抗絲毫不以為意，老婆子將錢收進柜子里：「一開始都不服，但人嘛，總會被打服的。」

  老婆子說著，朝裡屋喊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