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2:終究沒有來
2025-04-20 18:03:22
作者: 班小婕
「是白摯嗎?」會做這件事情的,除了白摯別無其他。
可班婕妤卻搖頭了,情緒頗為激動,「不是他,蘇念情,為什麼會是白摯?難道在你的心裡,白摯永遠是白家人嗎?」
班婕妤的脫口而出,如此之快,讓她和我都無法思考。
「你什麼意思?」我驚恐的瞪大雙眼,不懂她話里的意思。
為什麼這樣說?白摯是哪裡給班婕妤好處了嗎?
班婕妤突然輕擰秀眉,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會兒。半晌,才開口,「白摯對你的關心這個世界上無人可及,葵葵,你要珍惜。」
「你這些話到底有什麼含義?」我愈發不明白了,班婕妤前面那句一定是失言,後面那句只是為了打消我的疑慮。
班婕妤臉色微微變了變,就在我準備再度追問她的時候,lara回來了,端了三杯咖啡,「婕妤,打擾一下,咖啡來了。」
「嗯。」班婕妤的臉色才微微緩和,立刻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小口。
我緊迫盯著她,不肯罷休,「你出國,到底跟誰有關?你回來又跟誰有關?為何你又說起白摯?這其中有關聯,是不是?」
我篤定,班婕妤那句不是失言,她激動如狂,她說的是脫口而出!
班婕妤放下咖啡,調整了一下呼吸,朱唇沾了咖啡漬,就這樣被她微微一抿,污漬全部清除。
良久,她粗啞的聲音才響起,「我會去法國,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如果非要有,只有陳默。我回來的原因,你心知肚明。」
除了陳默,那麼班婕妤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她想回來看看我到底好不好,陳默……到底好不好!
「可你剛剛說到白摯的時候,為何那麼激動?是不是因為你知道什麼?」我誓不罷休的追問。
「因為我懷孕了。」一句話猶如五雷轟頂。
「懷、懷孕了?」我驚愕的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辦法說清。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班婕妤連夜出國,半點蹤跡都沒有。
我就知道,她的不告而別一定會有苦衷,我就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僅僅因為怕我心軟出賣了她!
「是,懷孕了,陳默的孩子。」班婕妤驟然低下頭,雙眸毫無焦距的盯著咖啡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覺得我背叛了莫殆?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婕妤……」她這番話,又讓我心疼了。
「葵葵,我出國的原因是因為我懷孕了,卻不能讓陳默知道。如今我告訴你,我相信你會幫我保密,對不對?」班婕妤忽然一臉懇求,然後指著那副偌大的油畫上面那個妖孽的男人,「他是ken,法國華人,在法國他幫助我很多,如今他一起幫我照顧小孩,如果沒有意外我會嫁給他。」
「小孩?」我又一次震驚,驚愕地抬起眼帘,帶著一抹震撼,「你是說,你把陳默的小孩生下來了,然後帶著他的小孩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班婕妤是這個意思吧?她準備放棄陳默嗎?
她難道不知陳默不眠不休的找了她十天十夜嗎?她難道不知道陳默不是莫殆,陳默是她班婕妤愛的那個人,並不是因為他長得像莫殆,她才會愛上陳默的。
兩年之久,如此長的一段時間給她思考,難道班婕妤還沒有想明白嗎?
固執的我都可以想明白,為何班婕妤不明白呢!
呵呵……我忘了,她那個可以固執愛著莫殆整整四年的人,即使,莫殆不在這個世界!
即使……她愛上了陳默,也不願意放棄莫殆!
驀地,班婕妤微微低頭,一雙漂亮的眼睛沒有了往日的光彩,輕斂著蝶翼,罩出一道好看的陰影。
這個熟悉的動作,別人不懂,可是我卻了明如心。她默認了!她承認了!
「班婕妤,你夠狠心!」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這般自我折磨和折磨他人呢!難道她不知道我會心痛嗎?難道她不知道關心她的人都會心痛嗎?
「葵葵,你應該知道,我這輩子只能愛莫殆!」班婕妤像是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對著我咆哮。
我激動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盯著班婕妤,用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眼神看著她,「不!你愛的是陳默!」
她可以騙盡所有人,可她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她說自己只能愛莫殆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不夠堅定,眼神在閃爍,她在違逆自己的內心,強行給自己催眠,告訴自己愛的是莫殆。
「不!我只愛莫殆,只愛莫殆!」班婕妤瞬間也激動起來,粗啞的聲音變得凌厲,似乎只要我下一秒反駁她,她就會跟我撕袍斷義。
當初我也這般自欺欺人,可後來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愚蠢,我一定不會讓班婕妤重蹈我的覆轍。
我搖著頭,看著一臉蒼白無血色的班婕妤,冷聲反駁,「如果你真的不愛陳默,又何必躲他?如果你真的不愛他,又何必生下那個小孩?」
兩個問句,讓班婕妤所有的防備都被我攻陷,漂亮的淚珠從她臉龐滑落,她無力地倒在沙發,撕心裂肺的大喊,「可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他不愛我,他不愛我!!!」
轟隆——
她終究還是承認了自己的內心,班婕妤愛的是陳默。
可是……「你在說什麼?」
陳默怎麼可能不愛她,難道班婕妤不知道曾經有一個十天十夜嗎?難道班婕妤不知道曾經有個男人在某個角落買醉?
「他不愛我!」班婕妤瞪大雙眼,痛苦至極,連呼吸都開始急促,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他不愛我,他親口說的,他不愛我!」
「親口說的,就是事實嗎?」我心痛的反問。
難道班婕妤也會笨到相信親口嗎?她沒有心嗎?不會用眼睛看嗎?
「我感覺的到,他不愛我。」班婕妤搖著頭否認,一點一滴的說起從前,「牽我手的時候他總是可以做到很冷清,抱我的時候不夠靠近,說話不認真,沉默太用心。這一些我都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不愛我,他會跟我在一起,那是因為新鮮感!」
她的聲線嘶啞,不是她原本的沙啞,而是因為太過激動,聲帶都變了。
最後,班婕妤頹廢的倒在沙發,臉上的淚漬鮮明,朱紅的唇被她抿的有些用力,微微可以看見發白的痕跡,整張臉煞白煞白的。
我心疼地看著她,卻無力相助,她這是自虐!
我再也無法忍受她這般自欺欺人,上前狠狠的將班婕妤攥在手裡,拼命地搖她,「班婕妤,你醒醒好不好?」
她像是一個玩偶,任憑我怎麼搖就是無動於衷,一臉的絕望。
「他找了你十天十夜,十天十夜!!!」我再也無法忍住自己的情緒,咆哮起來,「你見過十天十夜嗎?你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嗎?白摯之所以會躺在搶救室,就是因為慕斯忽然消失,他不顧生命的找了她十天十夜,最後倒在血泊當中!你難道忘記了嗎?還是你真的那麼狠心,那麼狠心!!!」
班婕妤一臉慘白地盯著我,目光空洞的讓人心疼,她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狠心,可是她也沒有辦法,沒有辦法!
「葵葵,我的心好痛,怎麼辦?」她無助的捂住那顆不聽話隨時會痛的心,柔聲問我。
我低著頭,斂下眸看班婕妤絕色臉龐上被淚沖刷過的痕跡,「婕妤,別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不能那麼狠心,你不能那麼狠心,你不能那麼狠心……」
說著,我便將班婕妤抱在懷裡,狠狠的大哭起來,「他也找了我十天十夜。我也狠心!」
想起那段過往,我真的好心痛。
當時的我,就像現在的班婕妤,過著自我折磨,折磨他人的日子。
列禦寇為我做的一切我仿若形同虛設,當做自己沒有看見,就那麼拼命的拼命的去傷害他。
我是上輩子修了什麼福氣,今生居然會有那樣的一個列禦寇這般愛我寵我,他難道不知道,太愛我了,我也會心痛嗎?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很自私,自私的讓自己舒適,自私的把自己認為的好強加給別人身上。
可惜,別人根本就不屑!
例如,婕妤這般對陳默!
明明是相互喜歡的兩個人,卻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因素硬生生的將腳步原地打轉。直到多年以後,兩人才方知以前是多麼愚蠢。
人們總是這樣。
我也愚蠢過,可是沒有辦法,不愚蠢的人生體現不了後面的聰慧。
雖然,我對著班婕妤大吵大鬧一番,可她仍然決定活動結束後就回法國。
固執如她,我不是勸不住她,而是她的心還上了一把鎖。
或許,能夠讓她不再執著的那個人,是陳默。
可那麼多天過去了,名模班婕妤回國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列禦寇知道班婕妤回國,怎會不告訴陳默。
陳默終究沒有來,這也是班婕妤選擇回法國的原因。
他沒有來,連班婕妤都無法說服自己陳默是愛她的,而我又怎能去說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