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2:兄長而已
2025-04-20 17:53:34
作者: 班小婕
「嫂子。」我喊了一聲。
慕斯微微一愣,白摯也詫異看了我一眼。
我淺淺失笑,反問,「怎麼?小智都叫我姑姑了,我是不是也該改口了?」
慕斯表情一僵,眼眸詫異,接著扭頭看了看白摯,頓了頓說,「我……」
「上樓吧。」白摯打斷了慕斯的話,摟過慕斯的腰肢,率先一步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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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牽著小智,所以他們走的比較慢。
向樓梯仰望而去,燈光微暗,把他們三人照的光亮,看他們一家三口的背影,我似乎也看見了白摯的未來,事實上,他真的很愛很愛慕斯
很愛很愛
那一刻,我似乎也想像得到,列禦寇是有多愛我。
我推開他的那一刻,想必,有多愛他就會有多痛吧?
這個蛋糕坊一樓是店面,二樓是住所,看上去是很不錯的樣子。
二樓的裝飾跟一樓差不多,都是歐式風格,這幾居室的房子看起來溫馨,窗簾的顏色鮮艷,客廳桌上擺著一束藍色的花,微房子增添更多居家氣息。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裡比A市那空蕩蕩的別墅更像一個家,難怪白摯情願待著這裡,也不願意回A市去。
「你打算回A市?」
白摯直言問我,一邊把大衣褪去,掛在衣帽架上,接著把慕斯遞過來的圍巾帽子也掛在衣帽架上,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平常的夫妻,兩人相濡以沫。
我點點頭,這已經是定格的事情,我無法改變,沉沉的回答,「明天就出發。」
白摯點點頭,慕斯泡了三杯咖啡,放到桌面,白摯端起抿了一口,才悠悠發聲,「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攔著你,只不過,你回去之前,我還是要把御的身份告訴你。」
話落,我端咖啡的手一頓,從來……
我從來對列禦寇的身份都不想去猜透,也不想去知道。
在白摯開口之前,我匆匆搖頭,聲音微微哽咽,帶著急促,「不!我不想知道」
白摯微愣片刻,接著放下咖啡杯,眼眸暗沉看了半晌,最後問道,「真的不想知道?」
聲音低沉,帶著極具的誘惑力。
我沒有半絲猶豫,訥訥點頭,真的不想,即使以後沒有任何交集,我也不想知道。
我當然明白他的身份絕對不會簡單,就是因為如此,我更加不想知道,我寧願活在我心中的列禦寇永遠是那個與世無爭,總是帶著那與生俱來的高貴。
「不後悔嗎?」白摯繼續問。
恍然間,我微微抬眸,盯向白摯,他為何這般問?難道我知道列禦寇的身份之後,就不會回A市嗎?
難道我知道以後,就能改變什麼?
「如果你回了A市,跟他就再沒有交集了,以後你不想找他嗎?」白摯忽然說。
倏然,我整個人一愣,再沒有交集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像永別,說起心會痛,最後,我還是怔怔搖頭,低下頭,聲音低冷,「不想。」
輕鎖秀眉,蝶翼再昏暗的燈光下變得異常密集,遮住了我黯然傷神的眼眸,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一個嫁做人婦的我,還有什麼資格去找他?
「嫁人了,還可以離婚,說不定你們的事情還有轉機。」白摯忽然說到。
我忽然眼眸一凜,抬眸盯著白摯,總覺得他有一種看戲的感覺,似乎在落井下石,就算他當初不看好我跟列禦寇,可再怎麼說,我是他的妹妹,列禦寇是他兄弟,他何必這麼急促的看我們笑話呢!
最後,白摯輕鬆的說道,「放心吧,你跟御的緣分未斷。」
是的,緣分未斷。
我當初以為白摯只是安慰我,可我沒想到我跟列禦寇之間,真的緣分未斷。
慕斯牽著小智去浴室,要給小智洗澡,留我跟白摯兩人,這一晚,我跟白摯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沒有芥蒂。
我跟白摯去了陽台,陽台上擺著一張小玻璃桌,幾張小凳子,看上去很愜意。
「你怎麼不早點跟慕斯解釋清楚?」我問白摯,其實我是他妹妹這件事情,他完全有機會跟慕斯好好解釋的,可是他沒有,他任由慕斯繼續誤會下去。
白摯點起一根煙,在一旁吸著,聽到我的問題只是偏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微冷的風向我們襲來,我微微攏了攏大衣。
「進去吧!」白摯說。
當時是我執意要來陽台坐坐,如今夜慢慢深了,天氣便冷了。
我犟拗的搖頭,「我就想在陽台待著。」
還記得有一晚,我在陽台待著,用電腦跟列禦寇聊天,還記得有一次,我在陽台跟班婕妤講電話……
「跟她解釋又有何用,有時候不解釋未必不是好事情。」白摯好半天才回答我當初問他的問題。
聽到他這樣的回到,我先是一愣,接著又想起院長的話,院長說白摯不愛解釋,他只會做不會說。
我淡淡一笑,輕舒娥眉,「看來院長所言不假,你真的很不喜歡解釋。」
白摯把煙摁在菸灰缸里,微沉的眸子看著縷縷升起的青煙,「你也不喜歡解釋,你總是用沉默低頭迴避一切。」
如果說列禦寇很了解,白摯又何嘗不是呢。
「我性子向來如此,不愛世事紛爭。」我微微解釋說。
白摯淡笑一聲,「可是這樣的性子很容易陰差陽錯。」
我不懂,抬眸疑惑看著白摯,問道,「什麼意思?」
白摯搖了搖頭,視線偏移,看向別處,「過些日子你便懂了。」
既然他不說,我也不追問,這才想起今天來找白摯的目的,「母親今天是不是找過你了?」
「嗯。」他頓了頓,又說,「心臟一事,是我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微愣片刻,白摯也知道了?
原來我們都誤會母親了,其實她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冷血,她雖然逼著我回A市,可是她沒有用一顆假心臟來忽悠我。
「她能這麼快找到這顆心臟,想必也花了不少精力,對於你回A市,看來她志在必得。」白摯又跟我分析道。
「她逼你現身,你就不惱怒嗎?」我問白摯。
母親這般逼白摯現身,白摯真的不惱怒母親嗎?
白摯一手閒在玻璃桌上,西裝里的襯衣兩顆扣子閒落的鬆開,看上去倒有幾分大學時代痞子學長的風味。
他說,「也許會惱怒,可終究,她是母親,她支撐著白家,也會累吧。」
話落,我狐疑的看了白摯一眼,以前白摯在我眼裡,是跟母親一樣那般冷血,可為何這些日子我看到的卻都是他的柔情與內心呢!
無論如何,白摯說的沒錯,終究,她是母親。
而今天我真的感覺到一個做母親的辛酸,或者她也很擔心白摯,無非想要知道他好不好,只能借我打聽到白摯的下落罷了。
夜空掛滿了星星,月亮漸漸的變亮,陽台的幾條藤花爬上枝頭。
一枝紅杏出牆來,滿園春色掩不住。
還真是正解。
「哥,我嫁來S市,遇上他,怎樣心才不會痛?」這美麗的夜景,誘使我神差鬼使的問出口。
話落,白摯微微一怔,我整個人也微微一滯。
居然那麼輕易的把自己的心裡話問出口。
「心或許會痛,可你未必不幸福。」白摯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我不解的問他,「什麼意思?」
「你嫁到莫迪,就懂了。」白摯淡笑這開口,嘴角噙著一抹完美。
他說,嫁到莫迪,沒有說嫁給莫迪少當家,為何要區別?我甚是疑惑。
「你也同意我嫁過去?」我低著頭,訥訥的反問著,眼睛盯著某一處有些出神。
白摯伸手拍了拍我的後背,似是安慰,其實更多的是如釋負重,他又是那句話,「我不同意你說的每一個字,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話罷,我們一同笑了,最後默契的看向天上的夜空,星星寂寥,月亮微圓,今天十二了,過些日子便是元旦,新的一年就要開始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你記得小時候母親逼你彈琴嗎?」白摯忽然問我。
我努力的回想著那段痛苦的回憶,點了點頭,「記得,我當時對鋼琴還是很喜愛的,只是母親要求高,我總是沒辦法達到她的要求,所以總是挨批。」
「其實你很努力了,平常小孩不會的曲子你都會彈。」白摯忽然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說。
我微微有些詫異看他,「我竟不知道你對我有如此高的評價。」
白摯笑了笑,問我,「還彈琴嗎?」
提起鋼琴,我譏笑了一聲,接著搖了搖頭,「沒有了,五年沒彈過了。」
話間,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雙蔥白的手,修長的手指很適合彈琴,其實我知道,縱使我五年沒有彈琴了,可只要這雙手放到鋼琴上,我總能很快的彈出美妙絕倫的曲子。
「那是慣性!」白摯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淡淡說道。
話罷,我偏頭看他,他剛好吐出一個煙圈,噴灑在俊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恍然間,問白摯,「你呢?喜歡慕斯,也是慣性?」
話落,白摯捏住煙的兩根手指微微一頓,半晌,他沉糜的眸子忽然一深,接著,輕聲的,「嗯!」
那是白摯第一次那麼認真的跟我坦誠他的愛情,如同兄長一般。
我總是把他當做父親的角色,事實上,他只是我的兄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