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歸去來兮

  秦思昊的手慢慢的摸索，找到了葉小倩內衣扣帶的位置。他把手探進裡面，正要解開，葉小倩猛地抽出身來。

  「你幹什麼，不要！我們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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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昊燃燒著的激情如同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頹喪了下去。

  葉小倩太懂得勾引男人了，她能讓一個男人為她欲罷不能，想要卻又得不到是一種終極的凌虐的快感。

  馮夢龍有一段論偷情的話十分精彩，他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這句話可說把偷情的心理看得很透徹。偷情並非全因為妻子不漂亮，也並非全因為夫妻不和諧，更多的原因是尋求那一份刺激的心理。而秦思昊正是如此。

  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裡，還有著葉小倩溫柔的氣息。辭別了葉小倩的秦思昊疾速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他離這個小城越來越遠，而這個城市的聲音還在耳邊。如同是一條河，左岸是他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他無法撒手的時光，中間流淌著的，是他與葉小倩的天各一方。

  煙雨淒冷，山高水長。

  小暑。雨不大，仿若秦思昊的憂傷。

  一段音樂在車裡反覆播放：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逆著洋流獨自游到底……

  秦思昊聲嘶力竭的跟唱：「為何愛判處眾生孤寂，掙不脫，逃不過。眉頭解不開的結，命中解不開的劫，是你。啊！失去你……」

  秦思昊深夜抵達家中，躺在床上，腦子裡滿是葉小倩。他趴在床上，給葉小倩發了一段文字：

  「親愛的，此刻我剛到家，也許你已睡著，我失眠了，因為我的心還留在你的城市。這一生最遺憾的是錯過你，這一生最幸福的是重遇你，這一生最痛苦的是再也無法得到你。

  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是你的笑容，想像著去擁抱，懷裡還留著你的馨香。我害怕忘記，所以不斷重溫著那一幕幕，我摟著你，親吻你，你依偎在我的懷裡。你的下巴靠在的我肩頭，我和你交織著雙手，多久也不夠。

  但時光匆匆，就算我貪得無厭，只能化作千里外的思念了。

  如今想來，我們終究是要為了各自的家庭、孩子、或者是自己奔波，只盼從此以後，在我遙遙無期的等待里，還能像這般的藕斷絲連。情若流蘇，心如荒原，霜冷長河，夢仍繾綣。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從此以後，收拾心情，把你塑成精美書籤，小心翼翼的夾在我的人生一隅，這一份情，如細絲，如涓流，如你的長髮，如你的眼眸。

  別了，我永遠愛著的人，把四葉草最美的祝福送給你。」

  幾分鐘後，秦思昊收到了一條消息：「安。」

  秦思昊也同樣回復了一個「安」字，沒有多一個字。他太需要收收心，以後再回到工作當中。至少，他還是要顧著他即將風雨飄搖的家。

  秦思昊點開了妻子周子蔚的微信，發了一條消息：老婆，我想你了，早點兒回來吧！

  秦思昊不再多想。開了一天的車，他早已累了，很快睡著了。

  一夜無夢。

  清晨秦思昊醒來看了一下手機，有一條周子蔚的留言：這兩天就回。

  秦思昊回了一個「吻」的表情，起床收拾好自己，似滿血復活一般。他吃了飯，給林楓打了一個電話，把車開還給了林楓。

  「發表一下約後感吧！」林楓壞壞的笑著。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峨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秦思昊遂即朗誦詩來打岔。他不願意告訴林楓實話，若是千里迢迢都沒有約成炮，日後朋友間提起來這事，難免會被笑話。

  「那你這是不虛此行了！」

  「那必須！絕對的不虛此行！」秦思昊的表情足以向林楓證明，他已經和葉小倩約成了炮，幾乎連他自己都相信了。

  「哥們兒啊，你現在是開心嘍，可是我得給你兜底了。你看看碼錶，已經跑了3000多公里，回來若是莉莉問我咋跑了這麼遠的路啊，我難道要說我晚上下班掙外快，下個軟體跑出租去了麼。」

  「這樣說是可以的！」秦思昊恣意笑著，「這理由完全符合你的尿性啊，你瘋子生平見不得美女流落街頭，於是白天拼命工作，晚上加班跑車，讓那些美女坐上了車，多麼偉大的精神啊！」

  林楓鬱悶的在秦思昊的胸前砸了一拳，「給老子滾粗！」

  秦思昊回到了辦公室里，不免焦頭爛額，幾天下來一大堆的事情要交由他來處理，他撓了撓頭髮，心裡想著，這林楓到底是有三頭六臂還是怎麼的，居然事業採花兩不誤，若是自己能有此一天，該有多好啊。

  秦思昊沒法細想，趕緊把手頭的資料整理一遍，一直忙到下班，中間連喝水吃飯喘氣的工夫都沒有。

  看看時間到了下午六點，秦思昊關掉電腦伸了個懶腰，他覺得這樣忙碌的一天充實多了。

  沒有開車的秦思昊步行往家裡走。他不想打車，這些年來，行走太少，每天坐在電腦前，眼睛近視的嚴重，腰椎頸椎都不怎麼好，所以他選擇走路回家。

  途中經過美食一條街，街心燈火輝煌。他想著回家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就在這附近隨便吃吃好了。打定了主意的秦思昊隨便找了一家檔口坐了下來，吩咐老闆炒了幾個菜，還特地要上了一小瓶白酒。

  酒足飯飽付了錢，秦思昊提著包，慢慢悠悠的往家裡走。過了一座橋，橋下卻又是另一番天地。鱗次櫛比的小門店比比皆是。這一處是這個城市當中的煙花靡靡之地，到處充斥著奼紫嫣紅，門頭上大都懸掛著「洗頭按摩」。室內彌散著粉色的燈光，讓人靠近了之後，難免想入非非。

  秦思昊借著酒勁，多看了兩眼，每一個門口都有一個衣著暴露性感嫵媚的女人靠在門邊，幽幽的招著手。

  都說「飽暖思淫慾」，這句話當真不錯。秦思昊一連數天未沾葷腥，此刻甚是寡淡。加之去找葉小倩的時候也沒撈著什麼大便宜，一身的慾火無處發泄，酒精又是一個魔鬼，它似乎在告訴他：兄弟快點進去吧，那裡是人間天堂。

  秦思昊拔步想進去，但耳邊又現出來一個聲音：你一旦進入，從此以後，就坐實了對不起你老婆，若是以後周子蔚知道了，一定不會原諒你。

  秦思昊在躊躇之中，居然就走到了這家店門口，因為，這家門口站著的女人雙峰高聳，皮膚白皙，太他媽誘人了！

  秦思昊走了進去，他感覺到頭皮發麻，一顆心臟即將從嗓子眼蹦出來似的。女人投以風騷大笑，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臂，「帥哥，你是洗頭還是按摩。」

  秦思昊不懂什麼意思，說：「能給我仔細介紹介紹嗎。」

  女人晃了晃秦思昊的胳臂，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說：「帥哥你還真逗，第一次來是不是。」

  秦思昊到了這種地方，當然不能說是第一次來，否則就會被人家像雛兒一樣對待。他笑著說：「呵呵，逗你玩兒的。」說完，在女人的胸上捏了一把。

  女人胸有些下垂，屁股翹的很高，矮矮的微胖的身體一扭一扭，臉上雖然遮了一層厚厚的粉，但依然能看到一些黃褐斑，嘴巴里透著煙臭，渾身充斥著劣質香水的味道。

  「帥哥，想好了做什麼項目嗎！」女人故意把胸在秦思昊的眼前晃動。

  秦思昊瞬間感到血脈賁張，想一瀉千里而後快，「把你的項目和價格報一下。」

  女人笑了，「老闆這口氣一聽就是生意人啊，我們店裡正規按摩八十，推油一百八，胸推兩百八，口活三百八，全活兒也不貴，四百八十塊。小妹我技術一流，帥哥做個全活兒吧！」

  秦思昊想，這「全活兒」一定就是和他一起做吧。此時的秦思昊精蟲上腦，哪裡還有其它的考慮，直接說道：「那就做個全活兒吧。」

  ……（此處省略一萬字，讀者自行腦補！）……

  秦思昊從洗頭房出來，熱血還在上涌。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剛才一身黏膩的汗水已干，酒精也慢慢散去，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對不起周子蔚，若是周子蔚知道了這些，該會是怎樣的反應啊。

  剛剛的刺激猶在迴旋，那種墮落的快感瞬間讓他又覺得十分興奮，就這樣，他半是懊悔半是痛快的走回到了家裡。

  雖然戴了套，他仍然有些不安，拿著沐浴乳渾身上下洗了好幾遍，搓洗的時候，他又在想，自己居然會有那麼噁心，會跟那樣的婊子滾在了床上。他想到那女人的煙臭，想到那女人身上劣質香水的味道，一時間壓抑的難受，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真的噁心，秦思昊對著馬桶吐了，嘔吐物灑了一地。

  吐完之後的秦思昊覺得胃有些絞痛，捂著肚子趴在床上「哎呦」直叫，心裡想著，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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