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關係曝光

  似乎自從上次從香港郵寄出一大包東西過來一直到今天的這大約兩個星期時間，唐駿就熱衷上了給柳憶訂東西這樣的事情。偶爾是一家連鎖餐廳同樣的菜式，偶爾是情侶的小器件，偶爾是同一個時段的電影票，抑或是一個牌子的情侶衣裳……總之，唐駿總會努力給柳憶一些小驚喜，而柳憶也享受著這樣的驚喜，悄悄的一個人的驚喜。他們會給相同的菜式拍照，會給同一時間不同地點的電影票拍照，會拿著彼此的情侶水杯一起拍照，會穿著兩人相似的衣服擺著相似的姿勢拍照……

  唐駿說：「我自私地選擇了異地戀，那我就要加倍努力彌補你的缺憾。」

  柳憶剛從走廊回到辦公室，就看見她們主席尤天澤進了來，看見柳憶之後一臉壞笑的說了一句：「柳憶，有人找哦～」

  柳憶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一個人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走了進來，她大腦一片空白，第一反應就是：千萬不要是唐駿！

  玫瑰擋住了來人的臉，但單憑身形來看，也必定不是他，待看到臉時，柳憶終於鬆了一口氣。

  「請問，哪位是柳憶小姐？」

  「您好，我就是。」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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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簽收是吧，好的，謝謝您。」

  慌忙打斷了他的話，生怕他將唐駿的名字說出來，柳憶頂著眾人的注視簽收了這一大束玫瑰，送走了送貨小哥。

  「阿憶，怎麼回事？老實交代啊！」

  「阿憶？有男朋友了？嘻嘻……」

  「哎呦喂，這估計得九十九朵吧，大手筆啊……」

  眾人看見這副場景都打趣著問道。

  「先等一下，我打個電話。」柳憶朝大家微笑致意，轉身走了出去按下了唐駿的電話號碼。另一頭唐駿正在會議室里開會，看見柳憶的電話，向眾人說了一聲抱歉，便起身出來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阿憶，這麼快就想我了？」

  「唐先生，請你給突然出現的玫瑰花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送你的紀念日禮物，喜歡嗎？」

  聽見另一頭唐駿帶著笑意的語氣，柳憶突然怎麼都氣不起來了，只能無奈地問道：「不是說好保密的嗎？怎麼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阿憶，我認真思考過，讓他們知道你有男朋友不代表要讓他們知道你的男朋友是我，這樣半公開狀態反而可以更自由更和諧。」

  「我們現在不自由不和諧了嗎？」

  「我只是想看見自己的痕跡真實地出現在你的生活里。」

  唐駿是絕對不會承認昨天看見柳憶發了自己和一群人的照片，尤其是一張裡面有很多男生的照片，心裡吃醋，所以才決定間接昭示自己的所有權的。

  「阿駿，下次這種事一定要先和我打個招呼，否則實在是亞歷山大！」聽到另一頭柳憶的聲音復又變成了輕鬆俏皮，唐駿有些提起的心臟才落下。雖然之前算準了柳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他真的動氣，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擔憂。

  「我和你說過的。」

  「你什麼時候和我說過？我怎麼不記得了。」

  「糊塗蟲，你好好想一想，昨天晚上我問過你這個問題，你也同意了。」

  柳憶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和唐駿打電話的時候，李蕾不在，所以她就躺在床上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後來困得不行，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是問一句，應一句，難道是那個時候趁著自己迷糊，唐駿問了這個問題？

  「唐駿！」

  「夫人，我在！」

  「你太壞了！」

  掛了電話，回到會議室時，唐駿臉上還掛著笑意，和藹的態度讓一眾人員心裡十分忐忑，最近老闆的情緒很豐富啊。

  柳憶回到辦公室，本來想和大家解釋一下，自己確實有了男朋友，但還沒說話，就看見所有人的目光盯著她身後。

  「請問，柳憶小姐在嗎？」

  「您好，我就是。」

  「t先生給您訂了一個蛋糕，說是祝您紀念日快樂，請您簽收一下。」

  還沒等柳憶攔住他的話頭，他就已經將送蛋糕人的名字說了出來，還好還好，唐駿只留了一個姓的首字母。

  「好的，謝謝您。」

  又送走了一個，這次是必須得好好解釋了。

  「大家要不要邊吃蛋糕邊聽我說，據說這家蛋糕店的蛋糕還蠻好吃的。」

  辦公室里的氣氛一下子火爆了起來，眾人紛紛起身過來分蛋糕，當看到蛋糕上面的字時，又是一片哄聲。

  柳憶是和其他人一起看見蛋糕上的字的：憶寶，我愛你！——

  「哎呦，憶寶……」

  「我的牙倒了一片啊……」

  ……

  「你們究竟吃不吃？」看著一群人好像耍猴一樣各自誇張的表情，柳憶便哭笑不得，她哪裡會想到唐駿會在蛋糕上寫這樣肉麻的話。

  「吃！這能不吃嘛！」

  「大家把字留出來啊，給人家憶寶留著，聽見沒！」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吃了還怕酸倒牙呢。」

  ……

  「這個t先生呢，是我爺爺學生的兒子，我們是這個假期在一起的，但他現在南方，和我算是異地戀。」

  「所以說，你們說青梅竹馬嘍？」

  「不是，我們之前只是認識，並不熟。」

  「那他帥不帥？」

  「還好吧。」

  「那是不是超級溫柔體貼啊，給你送花送蛋糕！」

  「他很好……」

  柳憶正好不知道怎麼往下說的時候，關向雪進來了。她之前因為其他事請了一上午的假，這會兒匆匆趕來卻看到這樣一幕。

  「向雪，你來了！你跟柳憶這麼好，肯定知道她有男朋友這件事吧！」

  「我，知道。」

  柳憶之前一直不和唐駿公開，關向雪心裡還有些小慶幸，結果一進來便看到柳憶桌子上擺著的玫瑰花和蛋糕，她的心裡一陣寒涼，回起話來只覺得嗓子澀得很。

  「你跟她們說了？」

  「t先生，異地戀。」

  柳憶只跟她說了這麼兩個詞，暗示她自己並沒有全說出來，關向雪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蛋糕上那幾個字還留在上面，映在關向雪的眼中直比窗外射進來的太陽光還刺眼。這最好的東西，不是向來都應該她先挑嗎？「柳憶，你這樣子對得起我嗎？」關向雪在心裡質問道。

  可是，她只記得自己是天之嬌女，從小到大都是說一不二，要什麼便有什麼，身邊的朋友擁有的東西也都是她挑剩下的，卻忘了唐駿和柳憶都不是她施捨和挑選得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