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孟梓非知道神秘男人

  顧陌然可以回答很多問題，唯獨「你愛我嗎？」，「和我在一起好嗎？」這樣的問題，答案總是令人失望的。

  「幾個小時不說話了，你怎麼就耐得住？」對於孟梓非來說，五分鐘恍如過了五個小時。

  顧陌然解決問題的方式很顧陌然，她的冷暴力孟梓非第一次見面就領教了，那種在狂寂里的涅槃之戰，對敵人和自己都是一種殘酷。

  

  「你打算就這麼一直沉默下去嗎？」孟梓非把手放在顧陌然的肩上，向她靠了過來，似乎要有進一步的舉動：「陌然，不說話也是一種退讓。」

  就在這時，顧陌然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神秘男人的簡訊。

  「寶貝！早。」

  顧陌然忙舉起手機信息，說：「我有男朋友了。」

  孟梓非不屑地看了眼手機屏幕問：「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又關我什麼事？」

  顧陌然推開孟梓非，開門下了車，她站在西藏的雪山前，聯袂山峰有股凌冽的寒意。

  「孟梓非，你知道那兒有什麼嗎？」顧陌然指著晨光照亮的山頂。

  「有什麼？」

  「雪蓮。」

  ……

  「高山雪蓮，讓它自開自謝就好了。」顧陌然是要告訴孟梓非，且把她當作一朵雪蓮，即使很喜歡，也不要接近，更無需得到。

  「陌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對於我來說，這就是遺憾！」孟梓非從來不喜歡遺憾，遺憾在他的字典里就是無能的同義詞。孟梓非明白，如果是他喜歡的，一定會接近，也一定要得到，但如果是顧陌然……他並不知道，為何在顧陌然面前他那套玩世不恭的把戲卻找不到發揮的機會。

  孟梓非開著車走了，留下陌然一個人站在西域的山麓，這是一座叫不出名字的山，那些朝拜的人也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空曠的高速路上只有顧陌然一個人的身影。孟梓非的車漸漸從視線里消失了，顧陌然也從來沒有一點留住他的念頭。可是此刻，她的內心卻感覺到很孤獨，孤獨感也容易令自己變得難過。

  顧陌然現在真的算是兩手空空了，一個人坐在高速公路上發呆。

  她有時會質疑自己對神秘男人的認定，質疑自己對愛情的感覺，「顧陌然你真的肯定，當你見到他的時候，那種戀愛的感覺還在嗎？你真的要這樣生活下去，每一天都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良知的分身成為另一種矛盾的糾結。

  「我該怎麼辦？」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人只能承認自己的渺小和無助。

  顧陌然發給神秘男人的簡訊往往是一天上午發的要到下午或者晚上才有回音，現在這種焦急的時刻，一分一秒對於顧陌然都是一種凌遲。

  顧陌然放聲哭了起來。

  神秘男人回復的話輕飄飄的，說直白了，解不了燃眉之急，縱然再令顧陌然思緒萬千，愛情和現實必須一分兩顧。顧陌然還拖著疲乏的身子在前行路上，說她帶著年輕的心翻山越嶺去看他一點也不為過，只是到最後會得到什麼剩下什麼，卻是沒有人知道的。

  顧陌然豪情萬丈地就把愛情賭出去了。而這種揮霍在開闢前路，不管是不是有終點，顧陌然還是沒有放棄這場奢靡的愛情旅行。

  「你丫的到哪裡了？都一個多月沒你的消息了！」

  夏小宛的電話來得真不湊巧，第一句問候的話就令顧陌然鼻尖一酸。顧陌然緩了緩情緒，鎮定地告訴她自己在西藏。

  「你還當不當我是朋友啊？閨蜜間不是三天一小報，也該是五天一大告啊！要不你死在外面都沒人知道，啊啊，呸呸呸，瞧我個烏鴉嘴……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樣？」

  顧陌然看看四周，估計自己現在死了還真的是沒人知道……

  「夏小宛，我被困在山坳里了……」

  「什麼？不會吧！？怎麼回事啊？」

  「說來話長啊……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我現在還身無分文，又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暈！你別急別急，打110啊！有信號就可以找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

  顧陌然放下電話，夏小宛有時候還是可以出一個好主意的……

  狼狽的顧陌然在西藏的高速公路上等了足足六個小時才等來了邊疆戰士，正詢問顧陌然情況的時候，一輛熟悉的跑車又停在顧陌然面前。

  「孟梓非！？」

  顧陌然驚愕地看孟梓非從車上下來，拿著自己的行李箱杵在那裡，看見警車和警車的時候不禁鬱悶了一下。

  「警察同志，他就是孟梓非，不相信你們問他。」顧陌然正愁怎麼解釋這一切，畢竟她很可能被視為搗亂分子。

  警察們正質疑顧陌然的所言，孟梓非開著跑車愣生生地出現了，要說在西藏這樣的地方，像阿斯頓-馬丁DB9這樣的座駕根本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難怪人家不相信。

  「你就是孟梓非？」

  「是的，我是。我女朋友不懂事，不好意思，添麻煩了。」

  孟梓非拉起顧陌然，任她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在警察們訕訕的眼光里，顧陌然被拉上了車。

  「你好不要臉。」

  顧陌然對孟梓非，永遠就是淡淡的。

  「要不跟我走，要不拿著行李自己走，車外面這麼多人都看著，想清楚下了車的後果，你選吧。」

  「開車。」

  孟梓非瞥了眼顧陌然，心裡暗自竊喜，顧陌然淡漠的表情里還是掩蓋不住那一絲倔強。

  「孟梓非，你想帶我去哪兒？」

  「去找你男朋友。」

  「找他做什麼？」

  「叫他把你嫁給我。」

  ……

  顧陌然扭頭朝車窗外看，嚇得把頭又側了回來。

  「你再這樣飆下去，我們會死掉！」

  孟梓非沒說話，錶盤的指針還在不住地向右旋轉，跑車裡很安靜，和那一幕幕如迅雷般飛速的風景形成鮮明的對比。

  「陌然，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原來是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