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前世今生的執著

  「想清楚魔是種什麼生物了嗎？」

  晨起，鎏金色的眼眸轉向溫和的銀白，霧白魂簡單打理了自己的著裝後問沫琦琦。

  沫琦琦雙眼呆滯，昨天被餵完了一整碗的青春羹，因為只有這樣，穆家小姐才會被放回去，因為這樣，穆家趕過來的人才有一線生機。

  她昨天趁黎白**諸葛沐的時候嘔，他**多久她就嘔了多久，然後不反抗任由他小狗似的黏糊，就算他碰觸雙唇亦沒有多少反抗。她知面對一個千年老妖精，絕對不是說不願意就能躲避的了的。

  幸虧黎白終究念得是自己那副身體，對於霧白魂的這具不想再對過多碰觸。

  沫琦琦淡淡搖了搖頭，她眼前的路越來越窄，絕對不是說她想怎樣，就能怎樣。

  她無比想念系統喵，就算它廢柴點，話多了點，但卻會毫不猶豫的變成飛獸帶她逃走。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知道你是在裝病拖延時間、拖延我，但是你得看清現狀，你的拖延帶去的不是他的溫順，而是更加殘暴。人不會這麼做，只有魔，嗜血殘暴是他們的本性，變本加厲是他們的態度，只要是自己的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想你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有他在，萬眾蒼生皆為貧瘠，等最後民不聊生之時，你活著，會越加悔恨。」冷清的霧白魂難得一次用這麼多話來解釋。

  沫琦琦自嘲一聲，她要負責那麼多做什麼？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能上史冊，那史冊還能寫的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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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在我體內的力量越來越強大，　我只依附祭祀時的天靈之氣才暫時壓制了他。現在我隱隱覺得……」

  「國師大人。」沫琦琦待他還沒說完時，開口說道，「我們到底要找什麼東西？」

  霧白魂微愣，之前的她態度完全可以用消極來解釋，現在的她居然主動問封印法則。

  「是一張可以再次把他封印的符籙。」

  沫琦琦收回眼神，符籙麼？

  聽黎白講故事的時候聽到過，不會是那張他之前貼身帶著的符籙？

  霧白魂清冷的臉稍微回復了一些溫度，之前的戰役，他有必要跟她好好解釋一番。

  「還記得那天我們剛到廆村的時候？我跟在你後面的時候記憶有一陣是空白的。」

  沫琦琦回過腦袋想了想，他是在解釋自己受傷時無動於衷的表現？

  「然後？」

  「我想應該是被黎白控制，不然我那時候不會讓你受傷。」

  沫琦琦笑了，笑的雲淡風輕卻又帶著明顯疏離。

  「好的，我知道了。」

  解釋比不提還要不堪，被黎白控制了？呵呵。

  按照現在黎白的表現，他雖然過激但從不會讓人傷害她。

  以前總聽人說聖人虛偽，今天她總算是真正見識到。

  「對不起。」霧白魂輕輕說著，看著沫琦琦先一步離開的背影，也不確定她到底有沒有聽到。

  頭痛感再次傳來，眼眸中的銀白再次被鎏金色代替。

  他忘了告訴沫琦琦，他存在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魔性好像越來越大……

  去大廳吃飯的時候，沫琦琦明顯發現桃玖和諸葛沐坐在一張桌子上已經開動，諸葛沐慘兮兮幾乎把整張臉埋進碗中，可想而知昨天的**讓他現在的臉已經精彩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沫琦琦選擇了一張離他們遠了些的桌子，坐下時，周邊吃飯的閒雜人等ABC通通退散，遠離她三尺之外。

  連店小二都打起了百分之三百的精神，遠遠的恭敬的問著她要吃些什麼。

  沫琦琦托著下巴讓他們看著上，她只想吃一頓早飯而已。

  然而店家卯足了勁，整了一桌子的滿漢全席給她，再三說了不要錢，他們請客只要沫琦琦滿意。

  沫琦琦輕嘲一聲，昨天的動靜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她想低調卻被宣傳出了一個仗勢欺人的名頭。

  看來是想趕緊請她這尊佛出去了。

  沫琦琦不動聲色的吃著飯，原本熱鬧的大廳靜的跟鬼村一樣。

  「你在吃飯？這是點給我吃的嗎？沫，你真好，我好感動。」身邊坐下一個人，先一步湊上脖頸在她唇間一吻。

  大魔王一出場，周邊所有閒雜人等連爬帶滾跑了出去。比沫琦琦出場的派頭還要足，著實領略了一把什麼叫做「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其妙感覺。

  沫琦琦淡淡應著，夾了口肉給他，黎白盯著她的筷子不動。

  沫琦琦秒懂，夾了口菜送到他嘴邊，發現他眼睛微眯破為享受，身後的尾巴搖的更加歡快。

  「沫，你真好，就算跟天下人作對，我也護你一人周全。」

  不明白他此刻為什麼說這種話的沫琦琦領悟過來了，早上霧白魂的話語還在耳邊，他這是在積極表達自己的態度？

  「我知道。」

  「但你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嗎？」

  他，指的自然是魔王哥哥的轉世霧白魂。

  沫琦琦淡淡搖頭，她只需要聽著，順著，他便不會為難。

  「跟我那大道為仙的哥哥一個模樣，說什麼他為萬眾而生，勢必要以萬眾為重。但是我認為那才是最自私的人。」

  沫琦琦淡淡的聽著不說話，心中有個念頭呼之欲出。

  「沫，我昨天惹惱了你，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吃那個，那個東西是美容聖品，很多魔……他們很喜歡這個，對不起沫，所以你也要跟她一起封印我嗎？」小狗般的眼神濕潤的看著，沫琦琦發現只要她順著黎白，他總是用這副可憐可愛的模樣說話，絲毫不見任何陰戾。

  「其實沒關係的沫，我能看到沫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我希望你過得好，親手把我封印也好比被那噁心的哥哥封印來的強。」

  沫琦琦神情一窒，心有些酸澀。

  他知道，他全部都知道。

  「但是我發現你實在是太弱了，而且身邊的人根本保護不了你，你這樣子怎麼讓我被安心封印。」

  小狗似的蹭脖子越發的膩歪，身邊沒有一個人在，連剛才趴在碗裡吃飯的諸葛沐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

  「而且你做了我的夫人，這個身體到時候又得還給霧白魂。我好痛苦，早知道我就不讓你嫁給我了。」說到這，莫名的不甘和不爽已經瘋狂席捲了他整個腦袋，鎏金色的瞳孔逐漸瀰漫整個眼球，讓人看得心驚。

  沫琦琦沒發現，依舊淡淡的聽著，淡淡的看著，她想知道黎白的想法。

  「所以不要封印我好不好，最起碼讓我等到你足夠強大，有能力可以保護你的時候，我不想你再受欺負，我想你過的好，我不想你再樣子消失……」

  再這個詞用的很微妙，以至於曾經很多次以為被當了替代品。

  她疑惑的沉默，真的有人在等她？真的有人可以在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情況下被認為是他前世的恩人嗎。

  那個人真的是她嗎？

  頸側被小狗似的熟悉膩歪，沫琦琦一個字都沒有答。

  沉默，是最好保全自己的手段，偶爾的順應和淺薄的回應則是為了給自己增加福利而做。

  他沒有繼續再說，而是牽著沫琦琦的手給自己夾菜，就當是她在餵一般。

  沫琦琦眼眸微垂，額前黑亮的髮絲垂下，隱去了一人的光華，「白，我想知道那個桃仙的故事。」

  白吃著沒停，恩了一聲，到了杯水，簡單喝了一口。

  「你想不起來是因為你沒有被注入上輩子的記憶，沒關係，我會一直守著你。」

  「我想知道，想知道我上輩子跟你經歷過什麼開心的事情。」沫琦琦執著，此刻莫名的排斥讓她根本不願意相信，她就是那個桃仙。

  「恩……」淡淡的應聲算是回應，白沒想多久嘴角便挑開了一抹笑，「我們開心的事情有很多噢，你每天都給我做飯、洗衣服，我們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偶爾去獵個東西，因為種族不同，所以很難有子嗣，所以我們偷偷抓了只妖界的狐狸養。一家三口就這麼過著。」

  故事太籠統，體會不到戀人開心的層次，許是看出沫琦琦疑惑的神色，白激動的撒嬌道，「好啦好啦，敗給你啦，其實我最開心的時候是你每天催促我洗澡，我本性懶躺在床上便不會醒來，但是你總是拉著扯著一定要讓我洗澡才能上床，我就讓你給我搓澡，被搓澡的時候我最幸福了。」

  「還有我們曾經有一次去找女戚求姻緣，哪知道我一個不小心摔在泥潭裡被陷了進去，你當時急得不得了，變成桃樹伸長枝蔓把我抓上去，我魔性強傷了你不少的樹枝，後來女戚走了，姻緣還是沒算成。不過這次我們可以過去再算，不過得等我找到自己的那具身體。」

  身體？

  沫琦琦一個激靈。望過去的時候發現他面色掙扎，眼眸的金色轉化成了銀白，兩人相擁而坐，霧白魂沒有羞紅著臉放開。

  「我的時間不多了，但是他的身體，你萬萬不能跟他一同尋找。」

  「為什麼？」兩人之間有太多的謎團，繞的她一個普通市井良民腦袋都不夠用。

  「我不知，但這是世代國師留下來的祖訓，我沒想到竟然會落在了我的身上。」

  沫琦琦面露鄙夷，更多是被牽制的不爽，不能反抗對她感興趣的黎白，總能反抗一下這個總是冷冰冰的國師吧。

  「你們祖訓這麼靈驗，怎麼沒有提前預示他將會跟你共用一個身體？」

  國師面露痛苦之色，喃喃的說著，「你不能跟他一起去尋，否則你會有危險。你既然嫁我為妻，我定當圍護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