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曖昧無極限

  時小念坐在長椅上，她等待簡皓的到來。

  大廣場上一道強光燈照亮了附近四周，時小念看到了簡小洋的身影，同時，她也看到了小傢伙身旁的簡皓。

  時小念看到簡小洋衝著簡皓指了指她所在的方向，然後小傢伙就跑到廣場上溜冰去了。

  看小傢伙這架勢，是想要給她和簡皓留一個獨處的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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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小念心頭複雜，若是她和簡皓兩個人面對面說話，她也不知道，雙方是否會尷尬。

  可能會吧，至少，當時小念準備跟簡皓問他和金素雅之間的事情時，就註定了氣氛絕對輕鬆不起來。

  簡皓明顯是看到她了，他邁動著步伐，一步一步朝著時小念走來。時小念吸了口氣，她起身，同樣朝著簡皓走去。

  兩人在半路相遇。

  雙方靜靜地看著彼此，輕風吹起，撩動兩人的衣衫。

  時小念抿著嘴唇，她咬牙看著簡皓。對方丰神俊朗的臉龐，眉宇之間隱隱露出一絲疲憊之色，到底是工作累的還是其它，時小念不得而知。

  「走走吧？」簡皓出聲建議道，時小念點了點頭。光這麼站著確實也不像回事，坐著又難免尷尬，還是走走吧。

  她和簡皓沿著龍津江的河岸走了起來。江濱公園得名於龍津江，全江長一千三百米，在河道兩岸栽滿了楊柳和冬青樹。

  這裡成為附近居民飯後散步的最佳選擇地方，時小念也喜歡這裡，因為這裡的環境不錯，一到晚上有風吹拂，不顯熱，又能陶冶情操，鍛鍊身體，不常來走走，可謂浪費資源。

  時小念和簡皓默默地往前走，誰也不先開口。路燈照耀著小徑，映襯著兩道長長的人影。簡皓好幾次欲言又止，但是當他看到時小念那淡漠的側臉，想要說的話，仿佛被人狠狠扼住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時小念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她心裡卻是千頭萬緒，她很想聽到簡皓的解釋，但是簡皓不肯開口，她又不想主動要求。

  一來二去，雙方彼此保持著沉默。

  前方有一條長橋，橋上有行人和飛馳的車輛，橋下只有一盞燈，從外面看裡面，只有一處亮堂的地方可以看得清，至於其它地方則是黑漆漆的一片。

  芭蕉葉擋著光，時小念很好奇，居然有人把芭蕉種在這裡。她踱步上前，望著等下飛舞的螢蟲，剛要走，卻被簡皓一把拉住。

  時小念挑眉，她正疑惑簡皓要幹什麼的時候，簡皓欺身而進，把她逼到了牆角。

  「你幹嘛？」時小念有些驚慌無措，麻蛋，簡皓不會是發情了吧？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簡皓啞著嗓子，時小念看著他，數日不見的簡皓略清減了些，銀灰色的襯衫下，他的身體越發欣長，他微微泛棕的眼眸看定她，裡面蘊含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意味。

  時小念把頭撇向一邊，不去看簡皓的臉龐。

  「告訴我。」他的聲音變得柔和，透著點蠱惑的意味。時小念鬼使神差地轉過頭，她的表情有些木然。

  簡皓看她依舊不說話，他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怒氣，他急切地把時小念拉到懷裡。時小念驚呼了一聲，雙手掙扎著想要去推他。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睜開微紅的眼眸看著時小念，時小念忽然覺得她做出的一切反抗力量都被那雙眼睛吸走，她怔怔地看著他。

  燈光從他背後照過來，幻化成無數溫暖細膩的觸角，攫住時小念狂跳不止的心。

  她的腦子裡此刻一片空白。

  「小念。」他溫柔地喊她，低沉的聲音染上一抹急促的意味，她試探著將懷裡的她收緊，直到兩人之間緊密得再無縫隙。

  時小念心中大窘，這裡可是公園，簡皓他瘋了嗎，竟然在公眾場合搞這種事情，時小念看到過往的行人，有的一看到他們，立馬掉頭就走，這讓她臉上臊熱不已。

  「簡皓，你放手！」時小念壓低聲音，簡皓不怕被人笑話，但是她怕，做人還是要臉要皮比較好。

  「我不放！」簡皓倔強地說道，時小念感覺快要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了。簡皓得寸進尺，低頭要去吻她，時小念頭一偏，避了過去。

  簡皓的唇瓣雖然沒有落在她的嘴唇上，卻從她的臉頰輕輕擦過，時小念皮膚一緊，身體微微一顫，她的心幾乎要從喉嚨里飛出來，渾身使不出一丁點力氣。

  瞧著時小念的反應，簡皓眸中似有詫異之色，他忽然笑了笑，伸手扳正時小念的臉龐，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的手不自覺地在時小念的後背遊走，滾燙的唇瓣在她乾燥的唇上來回輾轉吸吮。

  時小念腦子裡一片眩暈，她疑心這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境而已，但對方的觸感實在太過強烈，他的身體，他的味道，他的言語，他的一切，時小念都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甚至熟稔到她覺得自己早已習慣他靠自己這麼近。

  時小念勉強睜開眼，她認為很有必要弄清楚這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他卻忽然發力，把她壓到了牆角。時小念有些氣短，她的呼吸變得紊亂不堪，雙手不由自主地攀附上他的脖子。

  簡皓得到時小念的回應，他的身體微微一僵，緊接著，他像是著了魔一般，更加狂熱地吸吮著她的唇瓣。

  「張嘴。」簡皓伸出舌頭，想要攻城略地。但是時小念的牙關緊緊咬著，於是他含糊不清地說道。

  時小念腦子裡發出了一道嗡鳴，她仿佛被催眠，不自覺地發出貓一般的嗚嗚聲。簡皓更加情動，加劇了這個長吻的力度。

  時小念僵硬的身體瞬間酥軟了下來，像是瀕臨溺死的人放棄了抵抗一般，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也感應不到四周發生的任何情況，這一刻，她沉淪了。

  她本能地抱住他堅實的臂膀，兩人之間的溫度急劇攀升，時小念的衣服被汗水濡濕，她難受地喘息著，試著在密不透風的的吻里找到呼吸的間隙。

  片刻後，簡皓鬆開她的唇，但是他的雙手依舊緊緊地抱著時小念。他喘息著，下巴頂在時小念的肩膀上，感受著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以及狂亂的心跳，他凝視著她，輕聲問道：「你想我了嗎？」

  時小念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迷離地望著他幽深的瞳仁，像是要看清他藏在眼眸背後的一切。他在這樣的目光中一點點失去自己的自控力，再次來勢洶洶地含住她的嘴唇，像要把她整個人連骨帶肉，一點也不剩下地吞掉她。

  他滾燙的唇瓣離開了她的嘴角，開始在她的兩頰遊走，順著她的耳垂緩緩往下吮吻，在她瑩白的脖子處流連，就在她的手覆上她的胸口時，時小念胸口打了個激靈，她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她睜開眼，撞上簡皓幽深明亮的視線，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緊握著他的手，試圖讓他安分下來。

  「不可以。」時小念搖頭，一陣冷風吹來，吹醒了有些迷失的簡皓。他的雙眸中的慾念緩緩消散，他終於捨得放開時小念，站直身子。

  兩個人面對著彼此，腦子裡想的卻是剛剛的旖旎畫面，雙方各據一方，久久沉默。

  好一會兒，時小念才有些惻然地說：「簡皓，你是不是吃准我，所以才這樣欺負我？」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情不自禁……」簡皓嘆了口氣，時小念整理了一下衣衫，她帶頭朝前走。

  簡皓跟在她的身後，剛才升騰的溫度，開始緩緩地降了下來。

  時小念一邊走一邊想，越想越多，她心裡就越有一種拍死自己的衝動。她做了些什麼？天，簡皓這混蛋，這裡可是公園，玩曖昧玩刺激也不用這樣吧？

  時小念滿腦子都是懊喪，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自己剛才做了那麼瘋狂的舉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乾柴烈火？

  這麼想著，時小念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明明可以拒絕，卻在重要關頭欲拒還迎，她明明可以事後一走了之，為毛線還要跟簡皓在這裡磨蹭？

  簡皓跟了上來，他一把握住時小念的手心。時小念想要掙開，但是簡皓抓得緊。

  他說：「我們回去找小洋吧？」

  「嗯。」時小念輕「嗯」了一聲，簡小洋一個人在廣場溜冰，她和簡皓在這裡搞事情，確實不對勁。

  不，她和簡皓不是搞事情，是簡皓搞事情，而她是要跟他說事情的。

  儘管只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卻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簡皓拉著她回到了廣場，但是廣場裡並沒有簡小洋的身影。時小念心裡一咯噔，小傢伙明明在這裡溜冰，怎麼會不見了？

  她有些著急，簡皓還算冷靜，他示意時小念說：「別急，找找看，有可能他去廁所了也不一定。」

  聽著簡皓的勸慰，時小念微微點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和簡皓兵分兩路，在四周尋找了起來。

  她找著找著，忽然聽到前方黑黝黝的地方傳來了爭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