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珍惜眼前

  「快讓我瞧瞧。」眼皮狂跳的紫滕撲過去，剛好看見那片粉紅花瓣飛出問天胸膛。

  「啊！」它大叫聲倒地不起。

  紫滕抬腳踹開門衝進去高喊：「相公。」

  「別過來，我沒事。」問天示意，它止步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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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打開個玉盒小心翼翼收花瓣入內，鬆口氣說：「鏡月尊者把這個送給你。」

  一道白芒沒入問天身體，它欣喜萬分稽首：「多謝鏡月仙尊成全。」

  「仙尊希望你帶著它歷練紅塵，看遍浮華。」

  「謹遵法旨。」兩人打啞謎。

  「一切唯心造，守好本心，莫丟失自己。」寂音落影消，大家一頭霧水圍住問天。

  它按按胸口弱弱地問：「你們有事？」

  火靈愣頭愣腦說：「問天大人別裝蒜，剛才寂老頭給了你什麼寶物，讓我們開開眼。」

  「我們家的寶物憑啥給你看？相公，走，別理它。」紫滕挽問天手臂出門。

  雙兒在它身後撇嘴：「切，瞧你那小氣樣兒，誰稀罕。」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終到分手時，大家在心裡互道珍重。太白和玉陽去浪跡天涯，月妍與冷昊玉去綠蘿山舊夢重溫，問天摟著紫滕回問天塔，剩下雨燕一家人，商量去哪裡。

  帝君、凰後說回地府，鳳秋楓、秦輓歌講去梧桐嶺，四人各不相讓，吵得面紅耳赤。雨燕與閻君偷偷穿回玫瑰谷，留下仨孩子左右為難。

  過了半月親親我我的悠閒時光，忽然想起幽冥殿月亮中的嫦娥，風風火火奔過去，竟然見家裡人全在。

  悄悄問女兒，原來他倆走後，帝凰抓著堯堯，鳳君拽著悅琋，凰後、秦輓歌一人拉彤彤一條胳膊不鬆手。

  湮和吞勸的口乾舌燥，火靈、雙兒獻計獻策：「與其在此爭來搶去，不如讓雨燕姐姐多生幾個，你們輪流看護。」

  一語點醒夢中人，四位老人握手言和統一聯盟，眉開眼笑告別湮一家，帶著孫兒先去梧桐嶺報個平安，後回地府研究孕子秘方，前腳剛進門雨燕後腳即歸。

  凰後笑容可掬說：「冥兒，這是娘親珍藏的靈丹，你服下能提升仙力。」

  秦輓歌笑魘如花講：「桐兒，這是你爹在天界求到的仙果，你服下能強身健體。」

  「兩位娘親，我們去那邊聊聊。」雨燕一手挽一個進偏殿，不大會兒，母女三人喜氣洋洋出來。

  幽冥殿中燭光搖曳，雨燕和閻君對著樑上的月亮輕喚嫦娥。良久，月亮中拋出條披帛，二人縛帶而入。

  眼前景物與月宮無二，唯一不同的是空中有個用無數紙鶴環成的七色心，裝殮酆慕華屍體的冰棺擺放在心下，他面容安祥仿佛熟睡。

  嫦娥坐在棺邊的鞦韆架上，手中捧著只火紅紙鶴，頭也不仰問：「二位尋我何事？」

  她身上散發出的孤獨令雨燕心酸，推把閻君，他忙道：「嫦娥仙子，回月宮吧！」

  嫦娥望著冰棺拒絕：「他在這裡，我哪也不去。」

  「可是你私離月宮千年，若讓天帝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那又如何？」閻君被她嗆的啞口無言。

  雨燕嘆口氣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樂他得安，你憂他不寧。」

  「我總是追逐得不到的感情，看不見他的真心。如果我當初不那麼執著，他也不會因害怕失去不敢坦白。你們聽。」

  嫦娥招手，一直藍色的紙鶴飛向她身旁，她輕點鶴嘴，傳來酆慕華的聲音：「娥兒，你我相識在前，為何你的眼中只有閻君？」

  她又招手，藍鶴歸白鶴到：「娥兒，今日你對我展顏，可知我開心的整夜未眠？」

  黃鶴飛來：「娥兒，雖然你不是為我而舞，但我仍然歡喜。」

  紫燕至：「娥兒，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我能守在你身邊，別無所求。」

  紅鶴言：「娥兒，我好想告訴你真相，但我捨不得你的柔情似水。」

  綠鶴講：「娥兒，我決定為你造個愛之月，記錄我對你的心，也許你看到紙鶴時便是我死在你手中之日，但我愛你不悔。」……

  「不要再聽了，你振作點。」雨燕拂落她手上的紙鶴搖晃她雙肩。

  她推開雨燕淒涼一笑：「為何不聽？這裡每隻紙鶴里都有他的痴，我的傻。」憑二人苦口婆心，她自巋然不動。

  悻悻而出的雨燕撅著嘴求鬼帝，他深思片刻鄭重其事問：「冥兒不恨嫦娥？」

  雨燕毫不猶豫答：「事過境遷，我想給他們個機會。」

  「冥兒心寬，爹爹亦非小氣之輩，讓嫦娥送酆慕華出來，我為他定魂。」

  「多謝爹爹。」雨燕三步並作兩步找嫦娥報喜，她激動萬分跟雨燕進棲魂宮。

  鬼帝威嚴的盤坐在正中檀木椅上，面無表情問：「酆慕華定魂，需你每日用一滴鮮血滋養他魂魄七七四十九日，可願？」

  嫦娥躬身行禮道：「吾願。感謝鬼帝不計前嫌。」

  「今日過後，恩怨盡除，你需帶他回月宮安家落戶，他與地府兩無牽連。」

  「理當從命。」

  「如此甚好。」鬼帝轉頭叫女兒：「冥兒，幽冥琴拿來，為父傳授你引魂曲。」雨燕趕緊遞過琴，他吩咐雨燕立在身旁聽看。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撥弄著琴弦鏗鏘有力。琴音激揚後轉成輕柔低沉，如春風拂面，似流水潺潺，就像欣賞大自然絕美的風景，令人心曠神怡。

  鬼帝高聲喝：「酆慕華，魂來。」一股陰風詭異地鑽進他面前的寄魂珠內，球面上顯出酆慕華的身影。「嫦娥，你的血。」

  「來啦！」怔愣的嫦娥回神，忙咬破手指往魂珠上擠血，鬼帝右手撫琴左手一抓一彈，一滴幽冥水落在魂珠上，酆慕華的魂魄瞬間靈動起來。曲調越發舒緩，隱有萬物復甦之意。

  鬼帝「去」字出口，魂珠徐徐由神庭進入酆慕華的大腦中，鬼帝止住琴聲在其額頭做個結印，將他的身體移到注滿靈氣的水晶棺中，合上棺蓋。

  嫦娥再次道謝，帶著酆慕華和愛之月飛回月宮。皎潔的夜空出現了一輪環形的月亮，雨燕送上真摯的祝福。

  人往往在失去後才想到要珍惜，總想要最好，卻沒想過適不適合自己。嫦娥幡然醒悟有鬼帝為酆慕華起死回生，常人不能重來，須多珍惜眼前人。

  「魅蝶見過鬼帝、凰後，鳳君、夫人。」為魂魄送忘情水的魅兒聽完引魂曲，突然闖到地君殿俯地叩拜。

  「快快請起，謝謝你對吾兒的照顧。」四老齊探手托她。「求仙長救救吾兒。」她淚流滿面不起。

  「無論何事，起身細說。」秦輓歌親自扶她起身。

  白琪分身一去不返，影兒每晚對月等的衣帶漸寬人憔悴，牛阿傍、魅兒包括馬羅看在眼裡疼在心頭，經常尋些小事讓他做，分散他注意力。

  前些日子，月亮上飄來片桂花葉，上書白琪分身被本尊禁錮，不許她下界嫁給凡人，讓牛影忘記她，另覓新歡。

  牛影看完口噴鮮血當場昏迷，三人竭盡全力方保住他性命，可他不吃不喝一心求死，三人無奈求鳳帥暫時封印他，等閻君、雨燕回來相救。

  雨燕急問：「影兒現在何處？」

  「相公和馬大哥帶他在殿外。」

  鬼帝說：「讓他們進來。」不見人應，才感覺不妥。「我的陰兵呢？」放意念查探，空蕩蕩的地府鬼影不見。

  他舉起兵符喊鳳帥出來相見，問明是酆慕華怕有鬼多嘴揭露他的本來面目，故命令他們全去彼岸花下守護。

  鬼帝召陰兵各歸各位，雨燕趁機把酆慕華的兵符交給他，他用法術抹去印記，丟給鳳帥訓練補充兵員。

  鳳君解去牛影封印，他看見閻君和雨燕，跪哭求助與琪兒相見。鬼帝和鳳君與白琪無交集，閻君欣然應允，雨燕收他進輪迴盤去月宮。

  二人來到真正的月宮見到白琪仙子，說明來意。它面露窘色道：「我堂堂天界仙子，嫁與凡人為妻，天帝難容。況仙凡有別，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雨燕不死心問：「能否讓琪兒親自同影兒講？」

  「無此必要。」見白琪不好騙，她退而求其次要求見嫦娥敘舊。白琪把他倆領到月宮一角的仿真月亮前說：「嫦娥姐姐不知從何處弄了個假月亮，神神秘秘躲在裡面連我都不見，你們有本事自去喚她。」

  白琪走後，雨燕高呼拜訪。入內得知酆慕華靈魂契合不錯，已經能通過念力與嫦娥交流，令她信心倍增，每天滴完血，就同他愉快聊天，還為他修顏、梳頭。

  酆慕華同情牛影，求嫦娥儘量成全，嫦娥環視月宮發現琪兒被束縛在桂樹下思過。定好搭救方案，雨燕、閻君假裝告辭，嫦娥邀請白琪講述別後經歷。

  閻君撕開結界，雨燕收琪兒入輪迴盤與影兒相會，用障眼法變個假琪兒盤坐樹下冥想。閻君復原結界攜妻悄無聲息走人。

  「姐姐向來與鳳棲桐勢不兩立，何故千年後猝然與她沆瀣一氣欺騙妹妹？」白琪猛然發問，使滔滔不絕的嫦娥蒙圈。

  「妹妹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