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得意的笑

  鳳帥神色凝重道：「冥公主最好讓輪迴盤中的人、仙出來，我不曉得安上玉佩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如果有人受傷就糟糕啦！」

  雨燕聞言趕緊將閻君他們全放出來，雲兒出不來，吞在玉髓洞修煉不願出來，匆匆囑咐它倆注意安全收回神識。鳳帥拿起玉佩按紋路放入玉鐲圈中，滴上酒盅里剩下的血。

  鮮血在翠紋中飛快的蔓延連通玉鐲，兩塊風馬牛不相及的玉，掙脫鳳帥的枯手，在空中高速旋轉。白紅交錯，光芒越來越盛，令人不由自主眯起眼睛透過眼縫窺視。

  大約一柱香時間，紅、白、綠三光盛極漸衰，玉佩緩緩懸浮空中不動，根本看不出曾經被分成兩塊的痕跡。

  「冥公主，輪迴盤的另一塊在輪迴盤裡。」鳳帥的話乍聽彆扭，但見它手指玉佩上閃爍的亮點，大家恍然，那是玉鐲的所在地。

  雨燕二話不說念力進去，在跌落滿地的吃食堆下拽出塊大玉環。「這不是當年娘子拿解毒水跟史金明所換之物？」閻君大腦中儲存有部分沈寒月的記憶。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是姐的東西千年後還是姐的，誰也搶不走。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雨燕手舞足蹈得意忘形。

  眾人瞅她衣裙襤褸，雲鬢松亂，臉上被汗水浸花活脫脫乞丐翻版，偏偏擺出幅趾高氣昂的神態在那裡得瑟，非常不和諧，但她的話卻讓人無以反駁，只好任她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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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君笑容可掬上前摟住她：「娘子，咱能不能淑女點？」

  「好。」興奮勁消褪不少，把玉環遞給鳳帥：「看啥看？快幹活。」它微怔繼而苦笑，接過玉環套在玉佩外，滴上血三樣玉器很快三合一。

  「冥公主只要找到指針，安上龍珠就能啟用輪迴盤。」

  「這個是輪迴盤，那我相公從地府得來的輪迴盤是什麼？」雨燕親眼目睹過牛阿傍和馬羅利用輪迴盤令村民們轉生，如果有假那也假得太真了吧？

  鳳帥娓娓說因：「那也是輪迴盤，但只能令凡人轉生，鬼將手中還有個讓牲畜輪迴的輪迴盤，眼前這個能令仙、靈萬物投胎輪迴，除了鬼帝至親血脈無人能驅使。」

  「圖上指針畫得太模糊，你給我形容下它們的樣子。」

  「它們是一對幽冥水餵養通靈的黑魚，不知會幻化成何樣，所以畫不出它們的形狀。」

  雨燕一個頭兩個大嘟囔：「我上哪裡去找兩條會變幻模樣的黑魚？」

  瞧她滿臉失望，鳳帥為她打氣：「冥公主莫急，你只須每天往輪迴盤軸心滴一滴血，魚兒自會來尋你。」

  「啥？還得用血？若它們不來，我咋辦？」想想那一盅血心肝肺驟疼。

  「冥魚在輪迴盤附近，用不了幾天就到，當務之急要找到泯沒族的封印之地。」

  「這還不簡單，讓吞帶我們回它的故鄉，何愁不見？」

  「封印之地並非在寂沒海，在三世浮屠塔的頂層。」

  玉陽猛然插言：「我和太白苦尋千年無音訊，看來浮屠塔只是個傳說，」

  「不是傳說，它曾是地府秘寶，共七層，專為供奉、收佛、仙魂魄所用，後來丟失。」

  太白悠悠開口：「鏡月大陸上所有七層塔我與青陽皆轉遍，沒有一座是，不知道會不會流落到異界？」

  鳳帥搖頭：「有可能，但可能性甚小。」

  「浮屠塔為何要蓋七層？會不會是十幾層或更高？」雨燕自言自語落入眾人耳中，眾人齊鄙視。

  閻君為她掃盲：「娘子，世人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可聽說過別的？」

  「貌似沒有，不過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三世也許是二十一層的意思呢？」雨燕扣字眼胡扯八道。

  彤彤聲援：「我覺得娘親言之有理，浮屠塔加上三世二字定有玄機。」

  「寶貝，咱倆巾幗所見略同。」雨燕撲過去給她個大大的擁抱。

  玉陽撇嘴：「什麼定有玄機，明明是牽強附會。」太白捋鬍鬚沉思不語。

  「我們回來啦！」一道白光箭般飛來，火靈、雙兒閃亮登場。「娘子，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瞧大家站坐皆有，有點蒙圈。

  雙兒瞥見雨燕衝過來焦灼地問：「雨燕姐姐，我娘親怎樣？」

  「雙兒放心，它安然無恙在輪迴盤中修煉。你們要不要相見？」

  「姐姐送我進去。」它終有娘親激動。

  「娘子等等我，我有許多肺腑之言要跟岳母大人講。」火靈像只哈巴狗低頭哈腰跟在它身後。

  倆貨進到輪迴盤同時大喊：「哇塞，雲兒姐姐，發生什麼事？碧雲間地震啦？」

  「地什麼震，過來幫忙告訴你們。」整理完儲藏室的雲兒，來屋外重新擺放那些因融合振盪歪歪扭扭的池子。

  吞柔聲呼喚女兒：「噬兒，你過來，娘有話說。」雙兒答應去玉山，雲兒攔下火靈不讓它打擾人家母女敘舊，它悻悻然邊幹活邊聽雲兒講它倆不在時發生的事情。

  「王老頭，你那三根毛再捋也捋不出花，別假裝深沉，給點意見。」雨燕瞅太白眼神不善，自己在現代過得好好的，被他帶到鏡月大陸了結什麼因果，神經加有病。

  太白老臉臊紅道：「孟雨燕，你已經是仨孩子的娘，將近二百歲，脾氣咋沒變一點？知不知道尊老愛幼的含義？」

  「你推我下樓梯讓我如何尊敬你？」多年怨憤脫口而出，心情豁然開朗。

  太白終於明白她時常炸毛的根由，啼笑皆非問：「若你記恨，不如也推我下樓梯一回，如何？」

  雨燕心結消除，白眼送上：「我沒你那麼無聊。」

  玉陽不明所以看他倆：「你倆啥意思？」

  「關你屁事。」二人不約而同爆粗口發泄，又惺惺相惜哈哈大笑。玉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窘迫地愣在那裡，其他人慶幸自己嘴慢。

  太白侃侃而談：「孟雨燕的邏輯正確，我們的思維長期固化，認為浮屠塔只有七層，經過我仔細推敲，三世浮屠塔有二十一層的機率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

  雨燕腹誹：「四個九，整得跟研究黃金似的，懂不懂四捨五入。不過老頭看著挺有學問的樣子，說不定他能找到浮屠塔，省我點力氣。呵呵。」看他突然順眼。

  沉默半晌的閻君說：「鏡月大陸沒有二十一層的寶塔，異界也聞所未聞。」鳳帥、玉陽隨聲附和。

  「不然，鏡月大陸有一座二十一層的寶塔，並且家喻戶曉，我們才從那裡出來不久。」太白習慣性捋鬍鬚。

  才調整好情緒的玉陽驚呼：「太白說得是問天塔？不可能，鏡月大陸誰人不知問天塔二十層，何況我們在裡面住過，如果有二十一層，我和閻君怎會不知？」

  閻君亦驚訝：「玉陽說得對，我沒感應到問天塔中有結界或隱匿空間。」

  堯堯代表弟妹發言：「爹爹，我們聽問天舅舅提過問天塔本來有二十一層，千年前無緣無故消失一層，它自那天起再沒出過塔。」

  「莫非問天受到詛咒？」雨燕回想初識它的全過程。它無條件的幫忙，不對，它說要我帶它遨遊太空，我戲言它若能出問天塔，陸地任它跑。如今看來它早知我是解咒之人，為何不明言？

  玉陽迫不及待：「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回問天塔找到消失的那層，解除詛咒皆大歡喜。」

  「嫦娥怎麼辦？」嫦娥被鬼將欺騙了千年，雨燕擔心她一朝清醒承受不住打擊。

  「要不把她記憶抹除送回月宮？」玉陽建議。

  鳳帥講：「我可以施法，保證沒有後遺症。」

  太白拱手：「有勞鳳帥。」

  雨燕瞟閻君面色糾結問：「相公，你的意見？」

  「我，我沒意見。」他垂頭沮喪，兒女們無人表態。

  鳳帥提起鬼將往兵符內收：「祝你們馬到功成，早日救出鬼帝和凰後。」

  「等等。」雨燕制止它。

  「冥公主何意？」

  「我想讓他倆當面說清，由嫦娥自己選擇要不要忘記。」偷瞄閻君，他眸中一亮。

  玉陽是嫦娥的粉絲，跳腳喊：「孟雨燕，你腦子有毛病吧？嫦娥仙子心高氣傲，如何能接受被人愚弄千年的真相？你是不是故意報復，想置她於死地？」

  「我就是要報復她，你能奈我何？」好意遭人曲解，雨燕勃然大怒。

  玉陽渾身哆嗦手指她：「你…我…」

  太白按下他手指：「雨燕不是那樣的人，玉陽你冷靜點，莫要誤會她。」

  「我娘親做事光明磊落，不許你誣衊她。」堯堯、彤彤、悅琋異口同聲，雨燕甚感欣慰。關鍵時候見人心，沒白疼他們兄妹。

  閻君鐵青著臉說：「玉陽老兒，我娘子豈是小肚雞腸之人？你再胡言亂語，我跟你沒完。」

  「沒完就沒完，你能奈我何？」玉陽學雨燕口吻，氣得閻君擼袖子找他打架，他同樣擼袖子躍躍欲試。

  太白站在兩人中間一手推一個：「年紀一大把還像個小孩，我真服了你倆。稍安勿躁，聽雨燕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