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不自量力

  地圖上標的明明是地君殿，眼前牌匾上赫然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大字幽冥殿。堯堯瞅她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問：「娘親，你是不是看錯地圖？」

  雨燕氣呼呼甩給他：「給你們看。」堯堯抱住地圖展開，悅琋湊來一起看。

  兩人研究半天，堯堯輕推悅琋，他弱弱說：「娘親，地圖無錯好像是你指錯路。」

  「咋可能？」雨燕火冒三丈，眼神犀利問：「我哪裡有錯？」

  悅琋不由自主縮縮脖子，聲音越發變小：「地圖上標的往左，你卻帶我們往右。」

  「拿來我瞧。」雨燕一把抓過地圖，堯堯慌忙為她指出錯誤。

  她的臉由白轉紅，由紅復白輕咳兩聲霸氣十足道：「我讓你們見見月宮嫦娥，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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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靈拱手：「行，當然行。小弟早就想看月宮仙子模樣，多謝姐姐成全。」

  雙兒勃然變色：「相公不是說有了我，天下女子皆是浮雲，此話何意？」

  「娘子莫惱，咱倆去那邊聊。」火靈拖拽它去牆角，其他人商量要不要進門。

  沒多久，雙兒喜氣洋洋回來說：「姐姐，我也想看嫦娥仙子，咱們進殿吧！」不待四人反應，它直衝入正殿，火靈追隨，四人淺笑跟上。

  大殿內有兩根白色的蠟燭，被殿門大開突襲的風吹得搖搖擺擺，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檀香與迷魂香的混合氣息。

  殿中陳設簡單，暗紅色的桌椅，黑色繡金的幔帳，黑色鑲嵌彼岸花的地面，不明材質的牆板上，有幾幅大型壁畫，在蠟燭的光暈中若隱若現。

  「相公，上面有個月亮。」雙兒一聲喊，大家齊抬頭，發現大殿橫樑上翻滾的黑雲中有輪杏黃色的月亮懸掛…

  「你們是何人？擅闖幽冥殿。」身後驟起的女聲令大家猛回頭。

  佳人身穿寶藍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純白色的彼岸花，裙擺中隱藏的白雲隨著她蓮步款款飄飄忽忽。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目光清冷，肌膚細潤如溫玉，朱唇不點自紅，身材婀娜多姿，妖妖艷艷勾人心魄。

  「嫦娥仙子，多年不見，別來無恙。」經過幾世輪迴，雨燕對這個因愛成恨，至她於死地的女子無喜無怨。

  嫦娥顰眉：「你是何人？我不認識你。」

  雨燕驚愕：「我是鳳棲桐。」

  「鳳棲桐是誰？」瞅她樣子不像作假，雨燕心中疑竇叢生。

  「嫦娥，你留在地府不回月宮，可知白琪仙子找尋你千年？」

  「我夫君掌管地府，這裡是我家，我回去作甚？看在琪兒份上，我放你們離開幽冥殿，莫要再回來。」她素手輕揚，殿門口的陰氣似水波蕩漾，結界慢慢消失。

  雨燕確定嫦娥的記憶有缺，打算先尋到閻君、太白與玉陽商量：「請問嫦娥仙子可有見到我夫君閻君和他的兩位朋友？」

  「那個與我夫君相貌無二的男子是你夫君？他偷盜輪迴盤不還，被夫君打傷逃跑。」

  「太白與玉陽呢？」

  「我不清楚，夫君沒說，應該一同走了吧！」嫦娥講：「我夫君不喜外人來訪，你們趁子時未過，陰陽門未關，趕緊出去，否則要等到下個子時方有機會。告訴琪兒，讓它好好看守月宮，我要與夫君長相廝守。」

  閻君三人不在地府，雨燕他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陰氣森森的環境裡，打道回問天塔。「嫦娥仙子，我這裡有顆駐顏丹，當作對你的回報，請服用。」美女多重貌，她在丹藥里加了解毒水遞給嫦娥。

  她接過去，端詳確認：「你居然有此等仙藥，多謝。」嫣然一笑放入口中咽下，雨燕意味深長望她眼出大殿。

  羽毛才離地，嫦娥便從幽冥殿躥出來怒呵：「鳳棲梧，你來地府是不是跟我搶夫君？」

  「看來她果真中了迷魂香之毒。」想通關鍵，雨燕莞爾道：「我沒興趣與你搶地君，祝你們幸福美滿。」嫦娥嫁給地君是好事，她加快速度心急察看閻君的傷勢。

  嫦娥大腦混亂，閻君、地君兩個相似的名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交替重迭，一會兒是兩個人，一會兒是一個人，她終於忍不住捂頭大叫：「啊！」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地府。

  「夫人，你怎麼啦？」

  「夫君，鳳棲桐在地府，你不要離開我。」

  一名黑袍男子摟著瑟瑟發抖的嫦娥撫慰：「夫人別怕，她水性楊花、另結新歡，我去捉回來，任你處置。」他的臉竟然與閻君如出一轍。

  「別、別去，我害怕。」嫦娥死命拽他不鬆手。

  地君溫言細語：「我不走，陪著夫人。」抱她進偏殿臥室。

  雨燕操縱羽毛一路飛馳到陰陽門的結界處降落，門已經關閉大半，剛收好羽毛，一群鬼魂將他們包圍。

  火靈一口火焰噴射，倒地哀嚎者遍地。「不自量力。」它得意洋洋訓斥鬼魂。

  忽然陰風大作，天空黑雲涌聚，「喀嚓」一聲藍光過後，墨汁般的雨滴鋪天蓋地撒下來。鬼魂們歡呼雀躍，仰面朝天大口牛飲。

  雙兒撇嘴：「相公，它們是不是瘋啦！」

  「為夫厲害，把它們嚇瘋了。呵呵。」

  雨燕莫名心慌催促：「雙兒，出去聊。」

  「好。」雙兒答應。「姐姐，我無法變身。」它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火靈同時高喊：「姐姐，我的火焰釋放不出來。」

  「黑水有毒。」雨燕取出雨傘遮頭，並將解毒水分給大家。

  「鳳棲桐，既然來到地府，就留下陪閻君他們吧！」

  聞聽此言，雨燕傳音解完毒準備變身的雙兒和火靈他們按兵不動，盯著聲源一字一句說：「地君夙願得償，與嫦娥仙子喜結連理，相守千年。放了我夫君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當年我煞費心機將你送到異界轉生，沒想到還是被玉陽、太白尋到，令我功虧一簣。我只想與娘子在地府日月同輝，他們卻非要送她回月宮，叫我如何能忍？」

  「你當年趁嫦娥傷心欲絕，幻化成閻君將她騙到地府，用迷魂香使她神智不清，稀里糊塗嫁你為妻，可曾想過她的感受？」

  「當時你已經神魂俱滅，怎可能知道這些？」地君的聲音夾雜絲慌亂。

  雨燕沒理他繼續說：「你毀掉彩鳳本體，讓它奪舍月妍，它自爆元神，昊玉找你報仇，被你殺害，魅兒、月妍誤會閻君…」

  「住口，今日你們休想出地府。」地君暴怒揮手，喝足黑水幻化成人形的魂魄張牙舞爪衝過來。

  雨燕扔掉被黑水腐蝕的只剩骨架的雨傘喊：「動手。」

  火靈直接用藍焰煅燒成形的黑人無濟於事，被一群黑人圍住，雙兒大口一張把他們全吞入腹中，再次中毒倒地，彤彤用細滕卷甩身邊的黑人，堯堯掐訣念咒將他們變成一塊塊黑石。

  悅琋躲在雨燕身後，瞧她念力攻擊無效建議：「娘親，他們心臟正中的黑點有古怪。」雨燕聞言，念力穿過，黑人倒地化成一灘黑水。

  大家效仿，彤彤用細滕，堯堯用長劍，火靈用火絲，解了毒的雙兒用手指，眨眼間地面黑水橫流，黑人損失過半。

  雲兒興奮傳音：「姐姐，收黑水進碧雲間，它好像對我有用。」雨燕二話不說將黑水引入它挖好的玉池中。

  「鳳棲桐，幽冥水乃地府寶物，快還回來。」地君在墨雲中現出真顏。

  他俊美絕倫，烏黑茂密的長髮垂在有稜有角的臉龐兩邊，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劍眉下的杏目中閃動著琉璃的光芒，雖怒若笑瞪著她。

  「想要拿我夫君三人來換。」

  「他們在幽冥湖，你們有本事，自己去救。」他收起剩餘的黑人扭頭無蹤。

  火靈喘粗氣吆喝：「地君是個紙老虎，雷聲大雨點小，我們不怕你。哈哈。」

  瞧眼身後關上的陰陽門，雨燕送火靈和雙兒進玉鐲吸收靈氣。雙兒傳音說：「讓孩子們同進碧雲間，少受些陰氣的侵蝕。」

  「可以嗎？」

  「他們在問天塔中生活那麼久，碧雲間為何不可？」

  「我還沒收過人進玉鐲，靈魂出竅沒問題。」

  「孩子們早成仙身，我帶他們進去，如果不適即刻就出。」雨燕點頭，雙兒笑呵呵瞅仨兄妹：「姨娘帶你們去個好地方。」不顧三人忐忑，含住進玉鐲。

  雨燕盤膝坐地，密切注意玉鐲內狀況。雙兒思考一番，先放彤彤出來，因為問天說她是天生仙體。

  彤彤四處張望：「雙兒姨娘，這裡是哪？」

  雲兒眉開眼笑答：「這裡是碧雲間，歡迎你彤彤。」

  「您是誰？好漂亮。」彤彤一如既往嘴甜。

  雲兒心花怒放：「我是你雲兒姨娘，是此處的靈。」

  「雲兒姨娘好。」彤彤乖巧問候，雲兒越發喜歡。

  「走，姨娘帶你挑禮物。」拉她去寶庫。

  雙兒擋在它身前：「急什麼，還有倆。」吐出堯堯和悅琋。

  兩人聽到她們談話，出來一同行禮：「雲兒姨娘好。」

  「堯堯、悅琋好。」雲兒面對面與人交流，開心的不得了。「走，姨娘帶你們挑禮物。」

  火靈聽到禮物，兩眼放光：「雲兒姐姐不能厚此薄彼，我和娘子也要。」

  「你夫妻素日從我這裡坑走的寶物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