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發財大計
2025-04-20 15:45:41
作者: 莊周夢蝶21
「虛舟,你想啥美事呢?領完銀子不離開道觀,我們這些沒拿銀子的情何以堪?」留下的弟子中有人奚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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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鬼心思不少。」
「想白落銀子,哪有那麼容易?」…
雨燕瞅虛舟天真無邪的眼神,不忍苛責,柔聲問:「說說你的想法?」
小臉囧得通紅的男孩,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攪纏著手指呢喃軟語道:「我想把二兩銀子交給知秋師尊,貼補觀中用度。」
雨燕身子一震,心想:「虛舟真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
「虛舟,你說話大點聲,像蚊子哼哼誰聽得到?」殿中道士們只見他唇動,聽不到聲音著急。
「我…」
丁寧打斷他話溫言說:「虛舟,你的想法很好,但對沈夫人不公平。」
莫離亦慈眉善目笑:「虛舟不愧是我閒雲觀弟子,知道處處為道觀著想,沈夫人不會怪你的。呵呵。」知秋等人一頭霧水看他們。
「知秋道長,你教得好弟子精打細算惦記我剩餘的銀子,想讓我交給你貼補道觀日常。你說我該怎麼辦?」雨燕佯裝生氣皺眉。
知秋未回神,莫離搶答:「沈夫人財大氣粗、宅心仁厚、樂於助人,兩千多兩銀子,對您是九牛一毛,送與閒雲觀乃行善積德,何樂不為?」
「師弟說得對,我代觀中弟子感謝沈夫人。」知秋站起身行禮。
聽明白原委的眾道士跟著他站起來躬身高呼:「感謝沈夫人捐贈善銀。」
雨燕回禮淺笑薄嗔道:「財不露白這話果然沒錯,連虛舟好好的孩子,都讓你倆教成財迷,何況別人?」眼掃虛無,他似有所思。
知秋命弟子將銀箱重新掛鎖,暫時搬到莫離房間保管,遣散他們陪雨燕聊天。「請問師尊,虛凡、 虛簡如何處置?」虛松的話令或與要下山弟子灑淚告別,或扯摟虛舟誇獎的眾道士停步回頭。
莫離不悅冷言:「陳雪松,你已不是閒雲觀弟子,觀內之事無需你操心。」
「師尊莫氣,虛松師弟忘記您素來袒護弟子,莽撞見諒!」虛無拽虛松恭敬施禮朝外走,眾道士換話題竊竊私語。
「你說二位師尊會不會將虛凡、虛簡逐出師門?」
「聽說他倆是孤兒,日後何以為家?」
「他們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憐。」…
「我相信兩位師兄是冤枉的。」虛舟得話引起雨燕興趣,豎耳傾聽。
有道士問:「失銀在他倆房間搜到,不是他們是誰?」
「虛無師兄說他倆合謀竊銀,打算下山後置房買地。」
虛舟問:「虛無師兄從何得知他二人的計劃?」
「猜得吧?」…聲音隱沒殿宇間。
「請二位師尊明鑑,我們是冤枉的。」虛凡、虛簡跪地喊冤。
「這…」倆道士看雨燕。
她和風細語說:「起來下去休息,不要與其他人爭辯,明日會還你倆清白。」兩人喜出望叩頭出門。
「舅母為何不今日還兩位師兄清白?」寧生瞧沒有外人搭腔。
丁寧拉過兒子代答:「你舅母想看那幾個竊賊會不會改過自新?」
「沈夫人的意思是竊賊有可能再次動手?我豈不是至師弟一家於險境?」知秋慌恐。
莫離寬含笑他心:「師弟我武功高強,區區幾個毛賊怕啥?」
「明日事了,我們就回鏡月城,我家相公對姐姐和侄兒甚是想念啊!」雨燕調侃丁寧。
它俏臉泛紅反唇相譏:「他若真想我,妹妹會心甘情願為他生兒育女?他若真想我們,會這麼多年不來相見?」
雨燕見它怨懟,趕緊講述這些年沒來探望的原因。它聽完展顏,一針見血總結,說是因為雨燕小氣 愛吃醋的緣故。想起沈寒月對自己的指責,她啞口無言。
用過午膳,雨燕叫上寧生、虛舟和幾個年小的孩子,去後山坡酣暢淋漓打雪仗,丁寧縮在房間睡覺。
打鬧嬉戲完停下休息的虛舟,邊用衣袖擦拭頭上的汗珠,邊輕聲說:「謝謝沈夫人,我們頭回玩得如此開心。」
「謝謝沈夫人。」其他孩子同聲道謝。
「謝謝你們陪我打雪仗,來,我們一起堆雪人。」雨燕鼻子發酸,轉身垂頭團雪球,一滴晶瑩的淚珠墜入白雪中。「道觀里清心寡欲,他們的童年何其枯燥?」
孩子們打算照雨燕的樣子堆雪人,她滿心期待等候,結果他們技藝太差,你加一寸,他減兩分,雪人變成個小頭胖身的醜八怪。瞅雨燕咬牙切齒的兇相,大家一鬨而散往觀中跑。
「別讓我抓到,不然揍扁你們。」她氣呼呼推翻雪人追上去,連寧生這小鬼亦不見蹤影。進房間換下濕透的內衣,坐在暖爐邊烤腳,聽丁寧在門外喊她,忙穿襪套靴迎它進屋。
「妹妹,寧生他們幾個求我來問問,你還生氣不?」
「我生氣?」
「寧生講他們惹怒你,你要揍扁他們。」
雨燕恍然大笑:「哈哈,我怎會跟些孩子斤斤計較,嚇唬他們而已。」
聽她講完事情的經過,丁寧苦笑:「孩子們在觀中呆得太久,心性愚鈍啦!」雨燕聞言止笑,凝神思索。
「姐姐,我們去找你相公和知秋道長。」
「妹妹慢點。」丁寧被她扯得身子踉蹌。
在前院見知秋正指揮弟子們清理被壓彎的松枝上的積雪,莫離飛上稍矮的屋檐,用掃帚撣落瓦片上的白雪,弟子們躲到廊下等雪落地,把它們掃去院角。
莫離扭頭看到雨燕和丁寧立在長廊下張望,飛下房頂問:「外面寒冷,娘子不呆在室中,來此為何?」
丁寧取手帕為他擦汗答:「雨燕妹妹尋你跟知秋道長有事。」
「我們屋裡談。」莫離喚知秋、雨燕,握丁寧手去大殿。
弟子端上熱茶退出,知秋抿口問:「沈夫人有話直說。」
雨燕直言不諱:「我想讓閒雲觀中的孩子去鏡月國的爭鳴書院裡讀一年書。」
知秋婉拒:「爭鳴書院教學獨特,但學費昂貴,觀中二十多個孩子,我們負擔不起。聽說孤兒免費,可他們不是孤兒。」
「學費問題不用道長擔心,我一包到底。年後我可以安排其他弟子去外面學習廚藝,你們在雲隱山上美景處另蓋間素食齋和修心堂,收取食宿銀兩,為那些來山中遊玩的客人提供方便,再賣些開過光的 寶玉,何愁改善不了道觀缺銀的窘況?雨燕大談發財大計。
莫離、知秋目光熾熱,虛心請教詳情。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醍醐灌頂。丁寧真心佩服雨燕的智慧,為閒雲觀描繪出一個全新的未來。
晚膳他們在後院的小客廳食用,知秋取出自釀的青梅酒贈給雨燕,她投桃報李,送給他幾壇上好的美酒,他歡喜的神情像個吃了蜜糖的孩童。
「師兄不如與我們一同去鏡月城過年。」莫離邀請。
知秋嘆口氣講:「我捨不得觀中弟子,等春暖花開,你一家歸來再說。」
「不用春暖花開,年前我會來送年貨,你們師兄弟便可見面。」
「多謝沈夫人。」
「咱能不能說點別的?」雨燕笑問。知秋窘迫,覺得自己現在除了感謝還是感謝。「把你手上的拂塵送我可好?」
「沈夫人要貧道的拂塵何用?」
雨燕一本正經答:「用它撣桌掃牆。」
「撣桌掃牆?」知秋面色白一陣青一陣,顯然在進行思想鬥爭,最後閉目橫心把拂塵遞給她說:「沈夫人不用時請歸還貧道。」
雨燕拿在手中,學著電視裡尼姑的做派,向知秋、莫離行禮。「兩位道友好。」莫離、丁寧瞅她右手拿的拂塵搭在左胳膊上,左手豎在胸前,故作嚴肅的姿態加上不倫不類的手勢,笑彎了腰。
「沈道友好。」知秋苦著臉配合還禮。
酒乾杯空各自回房休息,雨燕收拂塵進玉鐲與雲兒玩耍至深夜,方出來上床睡覺,不一會兒進入夢鄉。
「師兄,銀子在莫道長房間,我們來沈夫人屋幹嘛?」窗外傳來虛華的聲音。床上的雨燕倏地睜開眼睛,悄無聲息躲到門後。
「你懂什麼,沈夫人身上的銀票,不比那二千多兩銀子好藏?」虛無的聲音。
「老大英明。」虛松的聲音。
「雪松別亂叫,讓人聽見不得了。」虛無低聲呵斥他。
虛松講:「師弟明白,師弟明白。」
「師兄,大雪封路,就算我們偷到銀子,如何下山?」虛懷好像有點頭腦。
「我懷疑沈夫人身上有寶物,否則健壯男子都爬不上雲隱山,她一弱質女流,怎樣毫髮無傷進到觀中?還帶來那麼多衣、食、藥品。」虛無尚不知雨燕曾下山又上山。
「若沈夫人不肯交出寶物,真要殺了她?」虛華語音發顫。
虛無厲聲道:「事以至此,我們別無退路,八兩銀子夠花幾日?你說搶劫她一個,和在山腳下打劫過路客商,哪個危險?」
虛松答:「當然打劫客商危險,他們多半有保鏢。」
虛華弱弱問:「道觀清修之地,咱能不能不殺人?」
」師弟在觀中呆了幾年,莫非膽子變小?」虛無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