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無所知

  「如你所願。」沈寒月揮劍砍向竹牆，顰眉的雨燕趕快喊停，青天劍的劍芒已經將竹牆外緣的竹子攔腰斬斷。「娘子何意？」他收劍回頭。

  「你們是何人？竟然能砍斷我的金剛竹？」竹牆後男子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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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燕面露微笑問：「沁香姐姐可好？」

  「它是竹公子？」

  「你們是孟雨燕和沈公子？」沈寒月與男子同時道。

  「竹公子一別多年，連故人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呵呵。」幾年前去沁香園拜訪，鐵將軍把門，雨燕鬱悶，沒想到在玉珀國重逢，真是有緣自會相見，無緣對面不識啊！

  竹牆迅速朝兩邊移動，現出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竹公子翠衫碧綠奔過來拱手：「恩人光臨，有失遠迎，院內請。」

  沈寒月回禮戲謔：「竹公子依然秀麗挺拔，保養的不錯，有何秘方能否傳授一二？」

  「沈公子與孟小姐亦是風采不減當年，是不是也有什麼秘術？呵呵。」竹公子嘴皮利索。

  「小燕如今是我娘子，一兒一女的娘，你要叫沈夫人。對了，你和沁香有幾個兒女？」沈寒月摟著雨燕自豪。

  「我們只有一女。」

  「爹爹，有客人？」一名金髮綠裙女孩從黃燦燦的油菜花叢中探出頭問。

  竹公子眼含寵溺說：「蕊兒，你娘親在哪？」

  「娘親在膳房，我去喊。」蕊兒蹦蹦跳跳去竹屋後。「娘親，娘親，來客人啦！」

  「竹園裡鮮有客來，蕊兒十分寂寞。」竹公子嘆氣，領二人進客廳落坐。

  不大會兒院中傳來沁香的笑聲：「蕊兒，別推娘，當心弄灑茶。」

  蕊兒嬌憨催促：「娘親你快點，我想聽些外面的趣事。」

  娘倆拉扯著進門，瞅見夫妻倆詫異問：「雨燕妹妹、沈公子，你們怎麼會來玉珀國？」

  雨燕反問：「沁香姐姐不是說要去鏡月城看望我們？為何隱居在玉珀國。」

  「原來你們就是爹爹、娘親掛在嘴邊的雨燕姨娘和沈叔父？我叫竹金蕊，今年四歲。」小丫頭嘴巴甜，雨燕好喜歡。抱她坐在腿上，取出塊玉佩遞給她，蕊兒瞥吟香，見它點頭，抓在手中把玩。「謝謝雨燕姨娘。」

  「蕊兒，你雨燕姨娘是我娘子，你以後要叫我姨丈。」沈寒月亦在戒指中拽出些小東小西放在桌上，讓它玩。

  「謝謝姨丈。」蕊兒雙目亮晶晶摸摸這個，拿拿那個，件件喜歡。

  雨燕與沈寒月成親，沁香和竹公子覺得是理所應當，羨慕他倆兒女雙全。沁香要去再準備膳食，被雨燕攔下，把玉鐲內的牛肉乾、松仁、泡菜…像變戲法似的擺滿竹公子移來的大桌，看得蕊兒眼花繚亂，直吞口水。

  沁香去膳堂端來做好的竹筍、野菜，竹公子在竹林挖出兩壇竹釀青，五人圍桌開吃。沁香講：「當年雨燕几人斬殺毒蜘蛛，使它和竹公子重獲自由，兩精怪繼續遊歷訪親探友，計劃最後一站去鏡月城。

  行到玉珀國，被幽竹城的竹林美景吸引，在竹林里造屋逗留。沁香身體不適，得略懂醫術，途經回城的呂增新城主診治，說它身懷有孕，但有滑胎跡象。

  竹公子喜憂參半，決定在幽竹城住到沁香生產。有它的悉心照顧，加上呂城主派醫贈藥尋穩婆，沁香順利產下女兒，竹公子與呂城主成為好朋友。

  為了能讓金蕊成人身，竹公子與沁香元氣大傷，長居在幽竹林修養，雨燕大婚，是寒月宮尊主，包括鏡月國新皇登基皆一無所知。

  前幾日呂增新來沁蕊園給蕊兒帶來許多美食和書，告訴它們自己有可能離開幽竹城浪跡天涯。竹公子追問原因，得知鏡月國來犯，多位城主遭遇暗殺。

  倆夫妻珍惜呂增新多年交情，教他些自保的法術，竹公子還在幽竹林里設置陣法幫他守城。殊不知帶兵攻城的是沈寒月夫妻，差點大水沖了龍王廟。」

  雨燕簡述自己幾年的經歷，讓它倆勸呂增新莫要徒勞抵抗，玉珀國遲早會像東蒼國般回歸鏡月，如果他能棄暗投明，保全城主之位不成問題。

  竹公子答應明日請呂城主來協商，雨燕關心它們的身體狀況。沁香說幽竹林靈氣雖濃郁，但若想法力如初，勢必會打破生態平衡，令竹林受損，故恢復緩慢。

  「蕊兒免去化形艱辛，法術怎樣？」雨燕瞧蕊兒吃得打飽嗝，遞給它杯茶問沁香。

  沁香悠悠道：「蕊兒尚需定期穩固人形，我和夫君未敢擅教它法術。」

  說到底因為靈氣不夠所至，雨燕又生送蕊兒去問天塔之心，忽記起問天調侃洗仙池變成自家靈物化形之地，要不要厚顏一次？蕊兒已是人身，就是吸點靈氣而已，沒什麼關係吧？

  見她臉色陰睛不定陷入沉思，沁香輕拍她手問：「雨燕妹妹，想何事如此費心？」

  「我想把蕊兒送到問天塔修煉。」她脫口而出。

  「妹妹能讓蕊兒進問天塔？」

  「我的一雙兒女在塔中學習本領。」

  「莫非妹妹的兒女不是凡人？」

  「他倆脫胎換骨，已成仙體。」

  「沁香母女感謝妹妹大恩。」沁香拉蕊兒跪地叩頭，暢飲美酒的倆男士呆愣茫然。「夫君，雨燕妹妹要送蕊兒去問天塔修煉。」

  「此話當真？」竹公子激動。

  沈寒月炫耀道：「我的兒女都在塔中學習法術，等戰事結束，就去接他們。」

  「多謝沈夫人。」

  「都是自家人，謝什麼？」沈寒月聽它喚夫人順耳，笑攔。

  怕姬長老不安，兩人告辭，蕊兒不舍地扯住雨燕衣袖問：「雨燕姨娘還來嗎？」

  雨燕溫柔地抱起它說：「姨娘明日來，要不你跟姨娘出竹林玩玩？」

  「好呀！」小丫頭雀躍聲垂下頭可憐兮兮瞄沁香。「娘親，可不可以？」

  沁香摟它入懷講：「姨娘忙，你去了會添亂。」小丫頭頓時眼淚汪汪，長長的睫毛上沾滿水氣，小嘴癟癟吸鼻子。

  竹公子心疼道：「沈夫人不是外人，蕊兒跟她去我放心。」

  「相公說得什麼話？我怎會對妹妹不放心？」沁香忿然作色。

  竹公子趕緊鞠躬賠禮：「為夫口誤，請娘子原諒。」沁香扭身不理。

  蕊兒在它臉頰吧唧一口講：「娘親別生氣，爹爹它有口無心，蕊兒哪也不去，在沁蕊園陪娘親。」

  「沁香姐姐，我帶蕊兒四處逛逛，天黑送它回來，你跟竹公子重溫舊夢。呵呵。」不待它回應，搶過蕊兒往外跑，沈寒月給竹公子傳了句「加油！」跟出屋。

  有蕊兒在，他們出林飛快。回到鏡月軍營，姬長老衝來問：「雨燕，你和小月去破陣，打哪拐來個漂亮丫頭？」

  「爺爺好，我叫竹金蕊，今年四歲，姨娘要領我逛街。」

  蕊兒萌萌噠的美樣和甜美的童音瞬間征服老頭的心，他喜笑顏開說：「金蕊乖，爺爺跟你同去。」

  「好，我們一起去。」蕊兒握握他手，老頭高興的忘記等兩人的心意，沈寒月無奈傳令按兵不動，與雨燕他們穿去蘭陵城悠哉。

  蘭陵城街頭，蕊兒宛如一隻出籠的小鳥，一會兒飛去捏麵人的小攤邊拿個面人，一會兒躥到賣頭飾的擔子旁戴朵珠花，一會兒摸布，一會兒撩紗…姬長老返老還童，不知疲倦隨它瘋鬧，雨燕、沈寒月付帳時給堯堯、彤彤亦購買好多。

  天近黃昏，雨燕老少吃完豐盛的晚膳，回幽竹城大營，臨走時蕊兒在姬長老的皺臉上印滿香吻，他悵然若失眼圈泛紅。

  沈寒月拍拍他肩笑言：「姬老頭，你啥時候像個女人多愁善感？有我娘子在，你隨時見蕊兒都行。」

  「我咋把這茬忘了，雨燕，你的穿梭門多不多？給我老頭子弄扇，免得總麻煩你。」他轉憂為喜。

  「別說沒多餘的，就算有你也用不起。」沈寒月才講完穿梭一處需要一顆玉精，他立馬改變主意。

  「我年紀大，容易犯迷糊，還是麻煩雨燕安全。」雨燕無語，送蕊兒回沁蕊園。

  雨燕將小丫頭摸過、看過、瞄過、嘗過…的所有東西，統統摞在竹公子因哄沁香纏綿，沒來得及收的圓桌上，兩夫妻瞠目結舌。

  先回神的沁香狐疑問：「妹妹是不是搬來了整間雜貨鋪？」

  竹公子瞧桌面堆積如山的物品講：「貌似不止一間。」

  「沒關係，蕊兒開心就好。」雨燕端杯飲茶。

  沈寒月搭腔：「二位不必介懷，我家娘子買的不比這些少。」

  「相公可是嫌為妻亂花銀子？」雨燕聞言鳳目半眯，櫻唇輕揚瞟他。沈寒月突感頭皮發麻，心中毛毛的。

  「娘子秀外慧中，賢良淑德。為夫對你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能娶到娘子，是我三生三世修來的福氣。何來嫌棄之說？」幸虧是傳音，不然他非要尋個地縫鑽進去不可。

  「謝謝姨娘、姨丈和姬爺爺，蕊兒好想天天如今日。」

  「等明日爹爹說服你乾爹，便和你娘帶蕊兒沿城游到問天城。」竹公子向女兒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