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有話直說

  「一頭漂亮的母豬正在伺候我。」閻君道貌岸然，眸中噙滿笑意。

  「和豬親吻的人是什麼？」雨燕沖他呲牙。

  「如果這頭母豬肯日日服侍我，我不介意當豬。」閻君聳肩。

  「想得美。」

  

  「人生樂趣不多，想得美點好。」

  「別把我想進去。」

  「我在想漂亮的母豬。」

  「滾。」…

  吃飯沒有鬥嘴時間長，卻潛移默化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散會兒步消消食，淋著牛毛細雨心情愉悅回客棧。

  「求二位救我家老爺和公子。」房檐下突然躥出的男子嚇雨燕一跳，閻君皺起眉頭。

  「老管家，出了何事？」看清來人臉，雨燕溫言詢問。

  「白子義半個時辰前帶人闖進冷府，抓走老爺、公子，打傷月妍姑娘，她讓我來綠蘿客棧尋你們搭救。」老頭要跪地磕頭，雨燕用念力攔下。

  「應該是東城外三十里的白家莊，如今那裡是雲霄閣的總部。」

  「你回去照顧好月妍，把這個給她。」雨燕拿出塊靈玉交給老管家，他拜謝回冷府。

  「閻君大人，拜託啦！」雨燕明眸似水，笑魘如花，拱手相求。「你不去，我獨往。」收笑作勢轉身。

  「人不大脾氣不小。」閻君一把摟住她纖腰，縮地成寸準確無誤到白家莊。

  「你為我觀敵瞭陣，我練練手。」雨燕感覺這段時間心境大起大落，在玫瑰谷閒來無事，天天將念力凝聚成魚、鳥、蝶、獸，反而使修為大幅度增強，念力實體化的時間更長。

  「好。」閻君莞爾一笑，靜立看這個率性純真的女子意欲何為。

  「把冷飛雲父子交出來，否則踏平白家莊。」雨燕效仿電影、電視中看到的畫面，霸氣十足吼。

  「敢來白家莊挑畔，你真嫌命長。」守門護衛湧出一群包圍她。

  「嫌命長的是你。」心裡窩火的雨燕大開殺戒。啊聲四起，轉眼間二十來人所剩無幾。

  「快稟報閣主。」有人撒腳丫往莊內跑，雨燕不追趕，手握靈玉補充靈力。

  「鳳兒的仙身和火靈會在哪裡？」閻君瞅她深思。

  出谷前夕他曾去靈洞發現火靈無蹤，離谷時雨燕半句不問，還有她送給月妍的靈玉和這會兒她自用的都是鏡月國罕有。

  她身上玉鐲、木簪皆非凡品，簪在頭上，只有玉鐲在袖中取放物品方便，但昨晚研究半天未瞧出端倪，莫非她另有儲存良地？

  「姑娘過路之人，何必為冷家父子強出頭，與我雲霄閣作對？我這裡有白銀萬兩聊表寸心，您收下當遊歷旅資，如何？」白子義派人去綠蘿客棧打探過雨燕二人的底細，掌柜如是說。聽弟子報他倆相貌，帶人到門口巧言令色。

  「一萬兩銀子買這麼多條性命，雲霄閣主積財吝賞，太過小氣。」雨燕嗤之以鼻。

  「姑娘說個數目。」白子義當正不久，許多人口服心不服，雖有岳父泰山撐腰，畢竟尚有許多冷飛雲的親信未服雲霧丸鎮守各城，就怕他脫離雲霄閣一呼百應另立門戶，必須永絕後患。

  「十萬兩。」雨燕信口開河。

  「姑娘當真以為我雲霄閣軟弱可欺？哈哈。」白子義被她的獅子大開口氣樂。

  「子義莫與她廢話，拿出你閣主的氣魄。」白長老氣勢洶洶教訓女婿。

  「是，爹。」白了義恭敬行禮。「拿下，死傷不論。」談不攏，打。

  「啊！」「啊！」…不見雨燕動作，弟子們紛紛倒地。

  「你到底是誰？也會用妖法殺人。」白長老想起前時雨默用此招殺死自己的外孫白明，痛心疾首，但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令他生不起報仇之心。

  「我用得是法術，不是妖法，沒文化真可怕。」雨燕鄙視的眼神讓他抓狂。

  「誰殺了她，我收他為徒。」頓時又有幾個險中求富貴的弟子衝過來，去地獄報到。雨燕身旁的屍體開始堆積，她運用念力的手法越來越嫻熟省勁。

  「這是十萬兩銀票，姑娘請住手。」白子義見無人敢上，自認倒霉哭喪著臉花錢消災。

  「剛才十萬，而今翻倍。」雨燕接過他手中的銀票，塞進袖裡繼續索要。

  「一刻鐘漲十萬兩，比強盜還黑。」白子義差點昏厥，閻君的嘴角不由自主抽搐幾下。

  「雨燕是個腹黑女，今後要當心。」暗暗告誡自己。「找死。」忽然瞥見白長老背後偷襲雨燕，他暴怒揮掌，白長老雙目圓睜，撒手人寰。

  「爹。」白子義為失去靠山悲痛欲絕。

  「白長老。」眾弟子為今後沒有雲霧丸的解藥惶恐不安。

  「冷閣主和玉兒在此，請姑娘手下留情。」陳、郭二長老一人扶一個來到莊門口。

  「白子義居心叵測意圖殺害冷閣主，就地正法，以儆效尤。」雨燕為冷飛雲清除隱患。

  「姑娘手下留情。」

  「不能殺白閣主。」她話音未消，兩位長老和又趕來的弟子齊聲驚呼。

  「為何？」雨燕瞄那個支持冷飛雲的郭長老。

  「雲霧丸是白長老所制，沒有解藥，雲霄閣弟子至少有一半爆體而亡。」郭長老小心翼翼解釋。

  「我手上有雲霧丸的配方，我爹教過我煉製。」白子義抓住救命稻草。

  「聒噪。」雨燕念力長驅直入攻擊他的腦部神經，他抱頭哀嚎陣陣。

  「孟，小姐，請你饒恕白子義的性命。」冷飛雲替他求情。

  「看在冷閣主面上，饒他一命。」雨燕幫他拉攏人心，念力稍偏，將白子義變成了白痴。

  冷飛雲順理成章重掌大權，雨燕贈他解毒水讓他自己決斷。他痛定思痛不計前嫌，全部為大家解毒，給他們自由選擇的機會，反而得到雲霄閣上下的一致擁戴。

  冷府恢復往日門庭若市的繁華，冷昊玉又成為人見人贊的玉公子，可他的心境卻在短短几個月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待人接物圓滑內斂。

  「雨燕姐姐，昊玉說下月初九娶我為妻，希望你能參加我們的婚禮。」雨燕來向月妍辭行，還未開口，她卻先誠摯邀請。

  「只剩下十幾日，能來得及？」

  「公公要去各城巡視內務，不知何時回返。」

  「恭喜你，月妍。」想來冷飛雲此行以巡視為由，藉機肅清異己，安排好兒子才能放心遠行。

  「你倆能不能參加完我和昊玉的婚禮再走。」月妍萬分期待。

  「我回去問問閻君。」在綠蘿城逗留的時間已經超出原定，硬碰硬自己贏面不大，雨燕需要另想辦法拖延。

  在街上大肆購買綠蘿餅和各種美食，打包兩份一鍋鮮收入玉鐲，滿足雙兒、火靈、雲兒的口腹之慾。

  「雨燕，你不是總惦記那倆丫鬟？我們明早出發去黑岩城。」閻君盤坐在床邊閉目調息，聽她進門睜開雙眼。

  「閻君大人，請喝茶？」雨燕捧杯燦顏奉上。

  「有話直說。」多日相處，閻君知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儘量語調平緩。

  「下月初九，月妍和冷昊玉大婚，邀請咱倆參加。」費勁找理由，不如實話實說。

  「還有十多日，你打算做什麼？」閻君喜歡清靜，雨燕愛湊熱鬧，直接拒絕，她鐵定惱羞成怒，聽聽她心意。

  「我們去綠蘿山頂逛逛。」雨燕想瞧瞧牛阿傍口中的斷腸崖，百姓口中的仙人居所。

  「末路深淵的崖頂有何看頭？」閻君下床置杯於桌面，晃晃脖子表示無趣。

  「不可能？」綠蘿山上晝夜分明，末路深淵只有黑夜。

  「斷腸崖下即是末路深淵，空間迭加的錯覺。」雨燕擔心到綠蘿山頂閻君帶她回玫瑰谷，想不明白也不問。

  「我們在綠蘿城內吃吃喝喝亦不錯。」

  「去黑岩城，初九來參加婚禮。」

  「我去跟月妍說一聲。」咋把他會法術忘記？穿梭兩城間分分鐘的事。雨燕喜上眉梢。

  「用完晚膳同去。」閻君扯住跑到門邊的雨燕去客棧的飯堂。

  本來他不用吃飯，自從被雨燕伺候了幾頓吃喝，便喜歡上有人夾菜添飯、有人倒茶、有人飯後陪散步的感覺。兩人胡吃海喝多日，食慾大減，要上幾樣清淡的小菜，兩碗米粥，蜻蜓點水填肚。

  「雨燕姐姐，有人在問天城見到過沈宮主。」冷飛雲父子陪閻君飲茶，雨燕到月妍房間說體己話。

  「沈寒月失蹤的日子難道在問天塔？」雨燕撫摸袖中的木雕百感交集。

  「昊玉廣發婚訊，想讓他看到來綠蘿城，與你相見。」瞅她不語，月妍接著說。

  「相見徒增煩惱，不如不見。」

  「姐姐不恨閻君？」

  「我是鳳兒的轉世，卻不願返回她仙身。他對鳳兒情深義重,我怪他何來？」

  「可他拆散你與沈宮主的姻緣，專制霸道」

  「他已經願意我用雨燕的身份與他相處，為我改變很多。」雨燕不自覺為閻君說好話。

  「姐姐是不是喜歡上閻君？」月妍瞪圓眼睛望她。

  「我不清楚，只佩服他愛一個人能愛那麼久，那麼真。」

  「那沈宮主怎麼辦？」月妍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