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賊心不死

  「要我交雙兒可以，拿那小子換。」胡彪恨火靈入骨，但沒敢出言不遜。

  「不可能。」沈寒月冷臉回答。

  「聽見沒有？我家公子說不可能。」小翠推搡他不動。

  「那你們就別想見到雙兒。」胡彪瞥見一個下人連滾帶爬溜出人堆，立馬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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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等那名下人通風報信，帶人來救你？我也在等。呵呵。」沈寒月拉雨燕在路邊攤的桌子旁坐下。

  「此言何意？」胡彪膽寒。

  「想見見你爹。」沈寒月扭頭不再理會。

  「公子您？」攤主戰戰兢兢靠近。

  「這桌椅，我買了。」沈寒月笑面如花向雨燕伸手。「娘子，給點錢。」雨燕配合的從錢袋中抓把小錢撒在桌子上。如今認錢的她再不會像以前，動不動拿銀子付帳，兌換許多小錢慢慢使用，感覺超好。

  「謝謝公子，謝謝夫人。」攤主裝起銅錢，收攤去遠處。

  附近攤位警醒，紛紛收拾。瞧兩邊都不是善茬，免不了打鬥，東西毀壞事小，若倒霉丟掉性命才是大。

  「雨燕姐姐我回來啦！」雙兒蹦蹦跳跳在前，雷護法緊跟在後。「小翠姐姐你揪他衣領不管用，應該這樣。」她湊到小翠與胡彪身邊，在眾人的注目下，掂著腳掄起小拳頭，結結實實打在胡彪的左眼上。

  「雙兒威武。我也來。」火靈一拳頭揮在胡彪的右眼上。「對稱才好看。呵呵。」

  「嗚…嗚…你倆敢打我，等我爹過來，宰了你們。」胡彪手捂雙眼嚎啕大哭。小翠措手不及微怔，窘迫地鬆開他。

  「你剛才不是很神氣？現在怎麼變慫？哭鼻子，羞不羞？」雙兒用一根手指刮臉的樣子好可愛，大家臉上皆湧現笑意。

  「讓你爹宰了我倆，我先揍你個過癮。」火靈噼里啪啦一通胖揍，胡彪嗷嗷亂叫。

  「有種與火靈哥哥單挑，叫你爹幫忙算什麼能耐？」火靈前時拼力保護，獲得雙兒認可，哥哥稱謂順嘴溜出，他喜不自禁。

  「雙兒說得對，有種單打獨鬥。」別看胡彪膀大腰圓，火靈不怯他。

  「你下手太狠，我不要和你打。」胡彪坐地不起哭訴。

  「真是個被慣壞的熊孩子。」雨燕暗嘆，沒興趣陪小孩子瞎鬧騰，東張西望尋胡大海的身影。

  「倆孩子胡鬧。」

  「胡夫人最喜小兒子，這下一定不能善了。」

  「公子，你們外鄉人快走，胡老爺如親來，你們縱然不死，也會脫層皮。」

  「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胡老爺有錢有勢。」圍觀好心人偷偷勸二人。

  「胡老爺到，閒雜人等滾開。」一群人簇擁頂軟轎，一路吆喝到圈內。

  「何人欺負我彪兒？」胡大海怒氣沖衝下轎喊。

  「爹，是他倆。」胡彪指著雙兒與火靈。

  「擒下兩個小畜生。」胡大海不問原委下令。

  「老畜生爾敢。」火靈拉雙兒避在沈寒月、雨燕背後，影九、雷護法四人聚攏一處。

  「你們是誰？與兩個小畜生啥關係？」瞧沈寒月、雨燕表情從容，他張口發問。

  「你是誰？」雨燕言似冰霜。

  「我是胡大海，胡彪的爹。」

  「原來你就是這個小畜生的爹？留下五千兩銀子，買你兒子一條腿。」雨燕宰肥羊。

  「你腦子進水了吧？留下一萬兩銀子，買他倆兩條腿。呵呵。」胡大海氣樂。

  「爹，要他們賠兩萬兩。」胡彪被人攙起，頂著熊貓眼狐假虎威。

  「好，兩萬兩。不然打斷他倆雙腿。」胡大海改金額。

  「既然你財大氣粗硬要給，我滿足你的心愿，兩萬兩，現銀還是銀票？」雨燕一幅勉為其難相，胡大海以為碰上個神經病。

  「廢話少說，手下見真章。」他大手一揮，幾十個家丁蜂擁而至。

  「小九，我們比比誰撂倒的多，誰少誰請客。」雷護法率先出手。

  「小雷，你耍賴。」影九加緊擊倒面前的人。

  「胡大海，你給銀子還是讓打斷胡彪的腿？」一邊倒的打鬥，頃刻間結束。雷護法和影九清點人數，雨燕戲謔問。

  「我給銀子。」胡大海黑著臉遞上四張銀票，扯兒子上轎，瑟縮在旁邊的轎夫連忙抬起轎子顫顫悠悠離去。

  「胡大海不簡單。」沈寒月說完起身拉雨燕回客棧，其他人失了玩性跟隨。

  「娘子，兩萬兩的銀子，你怎麼能花完？讓為夫替你花點，可好？」

  「不好，我是窮人。」雨燕搖頭。

  「今天韓城主送來的禮物、銀兩你可是獨吞不少，我可沒與你計較。」

  「那是你願意分給我，我不願意分給你。」雨燕油鹽不進。

  「分我點。」

  「不分。」

  「守財奴。」

  「你才知道？」

  「給一張。」

  「沒有。」沈寒月十分喜歡和她鬥嘴的感覺。

  「彪兒將今日之事與爹詳說。」轎中胡大海問子。

  「孩兒見那叫雙兒的小丫頭清純秀麗，想弄進府送給爹做生日禮物，沒想到她的同伴逃走時遇上救兵。瑞兒個蠢貨，不回府，先去找茶館中的明祿，讓人跟蹤救出雙兒，害我被她打成黑眼圈。」胡彪怨氣滿腹。

  「看來他們故意放瑞兒報信。」

  「為首的男子說想見見您。」胡彪記起沈寒月的話。

  「見見我？一會兒讓他見個夠，火炎城是老子的天，哼，敢訛詐我的銀子？」胡大海咬牙切齒講。

  「怎麼還不來？我困啦！要困死了。」雨燕打著哈欠叫苦不迭。

  「你自己不睡覺，怪誰？」沈寒月摟她入懷取笑。

  「我想瞧瞧有無高手？打群架的場面是否火爆？」

  「小燕几時變成好事精？我想胡大海的幫手除了官兵，便是他的精銳家丁，最多一對一，剛才那些全是小嘍囉。」

  「官兵出動韓城主必知，定然會阻止。一對一沒什麼看頭，耽誤瞌睡。」雨燕決定不熬。

  「打人、訛詐的兇犯在哪裡？出來領罪。」高聲的呼喝，嘈雜的腳步聲打消她的想法。

  「等不來，不等偏來，有病。」雨燕嘟囔。

  「小燕只管睡，我去打發他們走。」沈寒月鬆開她出門。

  「你們是何人？擾人清夢。」影九眼望院中層層迭迭的官兵問。

  「這位是火炎城的王校尉，速將兇犯交出。」有小兵介紹。

  「王校尉到此，韓城主可知？」沈寒月接腔。

  「抓個兇犯，何用報告城主？你們到底是何人？」王校尉察覺他語氣不對，心慌。

  「我是軒王府影九，同張將軍是舊識。」影九扔腰牌給他。

  「您是軒王府影衛？王爺可在此處？」王校尉冷汗濕背。

  「王爺派我公務，未曾親臨。」

  「胡老爺狀告雙兒、火靈行兇打傷胡公子，並訛詐。您看？」

  「是胡彪綁架雙兒未遂，尋釁滋事，銀子是胡大海的補償，此事火炎城路人皆知。」影九相信今日幾人虎口拔牙的消息一定傳播奇快。

  「在下不防礙影衛大人休息，告辭。」王校尉早知胡大海父子仗勢欺男霸女，對影九的話深信不疑。

  只因畏懼胡銘，加上胡大海經常施以恩惠，故來為其撐腰，如今他竟然得罪軒王府的影衛，自己有心無力，兩相不幫為妙。

  「夜深露重，不能讓王校尉白跑。這是我家公子的請酒銀子，明早我們便離開火炎城。」雷護法追去打賞。

  「你家公子是？」王校尉見銀心喜。

  「我家公子姓沈，是韓城主、柳城主的朋友。」雷護法笑應。

  「既是兩位城主的朋友？這銀子我不能收」王校尉拖長音，一臉不舍推卻。

  「但收無妨。」雷護法寒進他懷中。

  「多謝沈公子，我回去通知其他兄弟，此處無兇犯。」王校尉犯諂笑拱手，沈寒月點頭示意。

  「擺平啦？」雨燕問。

  「擺平啦！」沈寒月答。

  「不打不罵，沒勁。」雨燕撇嘴不屑。

  「小燕喜歡打鬥？」

  「我喜愛和平。」

  「那不就得了？」

  「好吧！睡覺。」雨燕大被蒙頭，沈寒月寵溺一笑，添加些木炭進火盆，檢查下窗縫大小，帶上屋門回自己房間。

  熄滅油燈，沈寒月躺在墨色中傾聽，忽然門外傳來道微不可聞的響聲，他屏息去窗邊戳破窗紙朝外看，發現三個黑衣蒙面人，手拿根細竹筒，點燃一端，小心翼翼向每個房間吹氣。

  「果然賊心不死。」暗夜使他的雙眸越發晶亮，快速用桌上的茶水浸濕布巾掩住口鼻，閉住呼吸，緊貼在門後的牆壁上守株待兔。

  吱扭聲後，門外緩緩進來個手執鋼刀的黑衣人，看身型應是個男子。他摸去床邊一通亂砍，揭開被子，「人呢？」愣神。

  「人在這裡。」沈寒一掌劈下，黑衣人癱軟如泥。

  「老三，你麻利。」

  「啊！」悽厲地叫聲划過幽寂的夜空,從火靈屋踉蹌奔出個渾身冒火的黑衣人，在院中翻騰打滾。

  「大哥，發生何事？」一腳跨過門檻的男子，收腿跑去滅火。

  「著火了，有、有妖怪，房間全是火，小孩兒會噴火，好恐怖。」地上男子語無倫次疼昏迷。

  「老三，你快來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