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相逢是緣

  在酒樓中，人們議論最多的便是五天後的尋寶大會。側耳傾聽，大意是上月初，火炎城百姓，有人在山上撿到一塊火紅帶彩紋的奇石，城主驗看後說是寶貝，百姓們蜂擁上山，皆空手而回，慢慢躁心冷卻，無人再提。

  上月末，城主突然宣布本月二十日舉行為期十天的尋寶大會，派人去周邊各城大肆宣揚，城中商戶嗅到商機，跟著四處鼓吹，有人想提前上山探查，全被官兵擋於山下，更增加了火炎山的神秘感。

  已經有不少人聞訊而至，逗留在此處等大會開幕，因天氣原因大家晝伏夜出，造成火炎城白日似鬼城，晚上好風光的怪景。

  「奇石是不是火炎城主為拉動經濟故意玩得把戲？」雨燕的第一感覺即如此，故對接下來眾人講述奇石外貌意興闌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在城中溜達到亥時，買了一堆可有可無之物，雨燕說累回客棧休息，沈寒月陪她，小翠、晚晴帶著雙兒不知疲倦繼續瞎轉，影九、雷護法苦笑跟隨。

  「小燕不喜逛街？」沈寒月越覺她與眾不同。

  「了解下風土人情就好，哪裡的街道都大同小異，何必費時費力。」雨燕拉緊斗篷，沈寒月摟住她的腰。

  「咱們參加尋寶大會嗎？」沈寒月問。

  「這種商業噱頭，不參加也罷。」雨燕搖頭。

  「小燕也認為奇石之說，是火炎城主招人來城有意為之？」沈寒月佩服雨燕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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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同我想法一致？算不算惺惺相惜？呵呵。」雨燕笑。

  「不是惺惺相惜，是心有靈犀。呵呵。「沈寒月亦笑。

  「唉！那男子一臉麻點，找的娘子國色天香。我長得玉樹臨風，卻要娶個醜八怪為妻，老天不公啊！」一道不和諧的傷嘆從兩人身前傳來。

  「誰是醜八怪？」雨燕著惱皺眉。

  「我現在的模樣就是醜八怪呀！」沈寒月不以為然。

  「關他何事？」雨燕悻動。「銀樣蠟槍頭。」經過男子身邊狠瞪他一眼低罵。

  「小姐怎無端罵人？」男子雖聽不懂，但知不是好話。

  「我自言自語，罵你什麼了？」雨燕駐足，篤定他不明就裡。

  「你說，你說…」雨燕沒說你是倆字，何況他不確定是不是罵人，語塞。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還有人撿罵的？有病看病去。」雨燕朝沈寒月眨眼偷笑。

  「小燕，你剛才的銀樣蠟槍頭是何意？」回到客棧，沈寒月一本正經問。

  「是中看不中用的意思。」雨燕解釋。

  「小燕與他素不相識，怎知他中看不中用？他哪裡中看不中用？」沈寒月問題多多。

  「我只隨口一說，你竟像十萬個為什麼，刨根究底，無趣。」雨燕背坐床頭鬱悶。

  「小燕的話總是高深莫測，引人瑕想，我不過是向你求教，你怎麼就惱了？」沈寒月一頭霧水。

  「引人瑕想？你想到了什麼？」雨燕感覺自己言語無狀，順他話問。

  「色厲內荏、虛有其表、外強中乾，還有…」沈寒月止而不說。

  「還有什麼？」雨燕疑惑。

  「沒什麼，小燕，你好美。」沈寒月坐在她身旁稱讚。

  「你更美。」雨燕由衷回敬。

  四目相對，沈寒月低頭吻上她的唇，如痴如醉、不能自拔。雨燕亦被他今夜的狂熱點燃了心中那團無法撲滅的火焰，舌尖主動探入他齒內…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扯開她腰間的緞帶，伸進裙里…

  「小姐，您沒睡？要不要吃點食物？」小翠的聲音驚得雨燕推沈寒月。

  「小翠，別多事，雨燕小姐睡了。」雷護法聽沈寒月傳音，拉她去客廳。

  「蠟燭亮著，小姐應該沒睡。」小翠朝雨燕房間走。

  「這些食物你不吃，我扔掉啦！自己的東西自己拿。」雷護法氣呼呼道。

  「你別生氣，我們去吃東西。」聽雨燕沒應，小翠當她睡著。

  雨燕想起剛才差點與沈寒月巫山雲水，羞澀地窩進他懷裡不出來。沈寒月為她蓋好被子，沒再撩撥，雨燕在溫柔鄉中迷迷糊糊入夢。

  日上三竿，客棧、街道依然寂靜蕭瑟，氣溫在快速回升。雨燕睜開雙眼，沒見沈寒月影蹤，下床去院中洗漱。

  「小姐，雙兒想去參加尋寶大會。」小翠來講。

  「是小翠姐姐想參加。」雙兒澄清。

  「雙兒，昨晚咱倆不是商量好，說你想參加。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小翠不滿。

  「我不想騙雨燕姐姐。」雙兒眸里閃著狡黠。

  「小姐，你從哪裡找來的小丫頭？專門與我作對。」小翠臉紅脖粗問。

  「小翠姐姐，我怎敢跟你作對？就算是雙兒想參加尋寶大會好了。」雙兒委屈無辜。

  「你…」小翠暈菜。

  「等大家聚齊，投票決定。」雨燕懶得搭理她倆。「兩個好事精。」

  投票結果出乎雨燕意料，晚晴、影九居然投得參加，三人一獸同意，沈寒月、雷護法和她以一票劣勢落敗。

  「反正是遊歷，當長見識吧！」雨燕安慰自己。

  沈寒月瞧她無所謂，讓雷護法去告知客棧掌柜，白花花的銀子一亮，掌柜喜笑顏開為他們辦好續住手續，吩咐小二認真服務。吃罷晚飯，雨燕拒絕小翠、雙兒逛街的邀請，鎖好房門帶沈寒月進玉鐲修煉。

  「姐姐，沈宮主好。」雲兒近前招呼。

  「雲兒好。火靈呢？」雨燕四下環視。

  「火靈打來就泡在靈池裡沒出來，池溫太高，我無法修煉。」雲兒婉轉告狀。

  「可惡。」怒氣沖衝去靈池邊。「火靈，你上來，讓我們吸收會兒靈氣。」雨燕朝在池中悠哉的火靈喊。

  「你們吸你們的，我吸我的，互不干涉。」火靈翻下眼睛，閉目養神。

  「你將池溫弄得那麼高，我們如何下得去？」雨燕深呼吸。

  「誰讓你們身體弱？與我何干？」火靈置之不理。

  「火靈，雀占鳩巢可不好，要我送雙兒進來，你們聊聊？」雨燕怒極反笑。

  「雙兒？名字不錯，比球球好聽。大家是自己人，我出去活動下筋骨，你們使用靈池。」一物降一物，火靈膽怯爬出池，雨燕和沈寒月、雲兒入池修煉。

  離尋寶大會召開剩下三天，火炎城的外客日益增多，城中客棧紛紛掛起客滿牌。小翠他們逛遍城裡上下，還偷偷去了趟火炎山，看到漫山遍野的官兵，沮喪而歸。

  「小燕，我們去外面散散步吧？」沈寒月怕雨燕在客棧憋悶壞，硬拉她出院。

  「好香啊！」行到處背巷，雨燕聞到股若有若無的燒烤味。

  「我們去瞧瞧。」沈寒月道。

  兩人嗅著鼻子向前，在一片殘垣斷壁的空地上，見有十幾名男女架高火堆烤魚、烤肉、喝酒，載歌載舞、悠然自得。

  「幾位朋友，可否借一席之地同樂。」沈寒月朗聲拱手。

  「相逢是緣，但坐無妨。」一老者請他倆坐下，一女子為他倆取杯斟酒。

  「多謝老丈。」「多謝。」沈寒月、雨燕接酒在手一飲而盡。

  「痛快。」老者從架子上取條魚，撒上鹽遞過來。雨燕從袖中的玉鐲內拿出包花椒蝦皮粉和一包辣椒粉，撒上少許調味。

  「姑娘的佐料能否借老朽一用？」老者瞅他二人吃得津津有味，出聲討要。

  「紅色的粉末少撒即可。」雨燕叮囑他。

  「食我們的魚，飲我們的酒，一點佐料竟捨不得，真小氣。」一半大男孩心直口快。

  「瑞兒莫胡說，公子、小姐不是那種人。」老者呵斥男孩，男孩憤憤不平，怒不敢言。故意抓把辣椒粉撒在自己手中的魚上，大口咬下。

  「呸、呸，嘶、嘶，好辣！」男孩鼻涕眼淚狂流。「此乃何物？」不住用嘴吸呼氣。

  「這是辣椒，少食驅寒，多食燒胃。來，食些牛肉乾壓壓。」雨燕笑著遞包牛肉乾給他。

  「對不起，錯怪你了。」瑞兒知錯道歉，像個豪爽人。

  「無妨，一會兒你少撒些試試。」雨燕又拿出包牛肉乾打開與沈寒月、老者分食。

  「牛肉乾真好吃，哪裡能買到？」男孩口中不辣，將牛肉乾遞給其他人品嘗，湊到老者身旁抓把問。

  「各城的寒雨酒樓皆有賣。」雨燕答。

  「等我們見到寒雨酒樓，一定去購買。」有人送來烤熟的兔肉，瑞兒撒上佐料切好，分給他們吃，　沈寒月狼吞虎咽，雨燕擺手不要。「少撒些果然美味，小姐為何不吃？」

  「我食量小，吃飽啦！」雨燕不掃人興。

  「怪不得您身材苗條，原來是食少。」瑞兒的話令沈寒月笑噴出一口酒。

  「咳、咳。」邊咳邊腹誹：「開玩笑，小燕食少？呵呵。」

  「笑、笑死你。」雨燕最近學會用意念與沈寒月交流，在他腦中印話。

  「公子可好？」老者關心。

  「沒事。」沈寒月正襟端坐，朝雨燕傳音求諒。

  「老朽譚毅，兩位可否告知名諱？」老者拱手。

  「在下沈寒月，她是我娘子孟雨燕。」沈寒月侃侃而談。

  「沈寒月，你胡說啥？」雨燕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