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攜手天涯

  「子煜哥哥今日好英俊。」尹夢羅痴痴地盯著許子煜。

  「羅兒乖乖回府，我明天去看你。」許子煜溫言細語勸慰。

  「尹夢羅，你讓開，別擋道。」花落雪在轎中不悅。

  「子煜哥哥可是心甘情願娶花落雪為妻？」尹夢羅站在馬前不動。

  「我…」

  「來人，把她拖去一旁。」花落雪聲起，侍衛上前捉住尹夢羅。

  「你們放開她。」許子煜跳下馬推開侍衛，扶穩搖搖欲墜的尹夢羅道：「羅兒，你先回府，我明日向你解釋。」

  「子煜哥哥，今日你我大喜之日，你竟與其他女子親親我我，令我顏面何存？尹夢羅，我要殺了你。」掀起轎簾的花落雪隔著大紅面紗見許子煜抱著尹夢羅大怒，抬手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劍，直刺過去。

  「雪兒，住手，大喜之日不宜見血。」許子煜輕輕拂開花落雪的劍，轉頭安撫尹夢羅：「羅兒聽話，回府等我。」說完扭頭上馬，花落雪亦恨恨入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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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煜哥哥，怕是我等不到明日啦！」尹夢羅噴出一口黑血，臉上浮起一抹淒涼的笑容，跌坐在地上。

  「羅兒，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心口猛疼的許子煜轉頭撲過去摟緊她驚慌失措喊。

  「子煜哥哥，別難過，能死在你懷中，我好幸福。」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許子煜晃動尹夢羅，眼底儘是瘋狂。

  「羅兒不是你的絆腳石，不要怪康王爺，我是自願的。」尹夢羅握住他的手，眸露迷離。

  「對不起，羅兒，我騙了你，子煜只愛你一人，別丟下我。」

  「子煜哥哥不哭，羅兒一直都知道，我們來生再攜手天涯。」尹夢羅抬手去擦拭許子煜臉上的淚痕，有心無力垂落，雙目湧現的煙花驟燃即滅。

  「花落雪，為何要害羅兒？我殺了你。」失去理智的許子煜奪劍抵在花落雪的脖子上。

  「子煜哥哥，你不相信雪兒？」

  「許子煜，你放開雪兒，賜尹夢羅毒酒的是本王，她什麼都不知道。」馬蹄聲止，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跳下馬背，站到眾人面前。

  「父王為何要陷女兒於不義？不是說好不傷她性命嗎？」花落雪潸然淚下。

  「只有她死，子煜才能了無牽掛成就霸業，雪兒你才能實現夢想。」康王語氣低沉緩慢。

  「羅兒，沒有你，我要這江山何用？你等等我。」許子煜反手將劍刺進自己胸膛。

  「子煜哥哥不要，來人，快拿藥，快拿藥。」花落雪短暫錯愕急呼。

  「對不起，雪兒，我辜負了你，原諒我。」許子煜用盡全力擠出這句話，撒手人寰。

  「子煜哥哥，你可知沒有你，雪兒也不願獨活。」花落雪幫許子煜理好頭髮，取下面紗，在他唇邊印上一吻，含淚淺笑喃喃低語：「子煜哥哥，雪兒與你黃泉碧落永相隨。」

  「父王，女兒來生再報你眷愛大恩。」花落雪拔出許子煜胸口的劍，抹脖自盡。

  花落雪的手緊握許子煜的手，許子煜的手死拽著尹夢羅的手，三人的血在地上匯集到一處，攪糾難分，三件紅衣更加艷麗妖嬈。

  「雪兒，你為何如此痴情？你讓父王怎麼辦？」康王爺老淚縱橫…

  「花落雪是冷夕顏？」那張淒涼絕望的俏臉映入雨燕心裡揮之不去。「我是誰？綺蘿？尹夢羅？」

  「小燕，你醒醒。」沈寒月見她淚流滿面，再次輕拍。

  「我是誰？」迷迷糊糊的雨燕瞪著空洞的大眼問。

  「你是孟雨燕，我是沈寒月，小燕你別嚇我。」沈寒月以為她被碰傻，忙叫大夫。

  「稟宮主，雨燕小姐脈象正常。」大夫把完脈講。

  「那她為何如此？」沈寒月瞅她不言心焦。

  「雨燕小姐應該是短暫的思維混亂，休養幾日便好。」大夫告退。

  「小燕，無論你變成何樣，我都會待你如初。」沈寒月側臥床邊伸手摟她入懷。雨燕身心疲憊，扭動幾下，尋個舒服的睡姿沉沉入夢，這一覺再睜眼已是傍晚時分。

  「小燕，你醒了？」沈寒月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寒月，我睡了多久？」

  「小燕你沒事啦！」沈寒月如聞天籟，欣喜若狂。

  「至於嗎？」雨燕甩他記眼刀。

  「你睡了一天一夜，頭還疼嗎？」沈寒月摸摸她後腦勺。

  「有一點。我好餓。」雨燕按按空空如也的肚子。

  「我也好餓。孟雨燕，你再不醒，我非餓死不可。」球球在玉鐲內吆喝。

  「對不起球球，你出來吧！」雨燕趕緊放它出來道歉。

  「孟雨燕，我昨天要出來，你不讓，害我挨餓一整天。聯繫你又沒反應，你的魂魄去了哪？」球球跳到他倆中間，沈寒月嫌棄地起身讓人準備飯菜。

  「我去了哪？」雨燕努力回憶。「我是夢羅還是綺蘿？

  「什麼夢羅、綺蘿的？差不多。冷夕顏跟你有什麼仇？那麼大力推你。沈寒月打得她吐血，不知醒沒有？」球球趴在她枕旁絮叨…

  「飯好了。」沈寒月來扶雨燕，球球箭一般的躥到外屋，等她穿上鞋出去，那貨已開吃。

  「一天沒吃飯，就像個餓死鬼。呵呵。」雨燕笑著接過沈寒月遞來的參湯。

  「我要喝。」球球捶胸下食。

  「自己盛。」沈寒月盛碗端在手上不理它。

  「我用盆喝。」球球伸爪拉過湯盆，毫不客氣將頭伸進去，對兩人的白眼熟視無睹。

  「沈寒月，我找回了部分記憶。」吃飽喝足，沈寒月陪她散步，球球在草地上撒歡，雨燕跟他講自己在紫月城見到的場景。

  「小燕是綺蘿，為何又成夢羅？」沈寒月感覺匪夷所思。

  「不知道，我的記憶還是不完整。」雨燕搖頭嘆氣。

  「既然你知曉與齊皓軒有此段感情，意欲何為？」沈寒月緊握的拳頭，出賣了他假裝淡定的心。

  「我說過，這一世我只做孟雨燕。」雨燕用小手包裹他的大手，沈寒月激動地擁住她。

  「這一世我只做沈寒月。」沈寒月吻上她的唇…

  雨燕擔心齊安坤心存怨懟，沒料到他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灑脫人，主動捎書信聲稱仍願與她做朋友，雨燕欣然接受，暗示李婉兒多費心思。

  冷夕顏被沈寒月打成重傷，冷飛雲代女兒討公道，約沈寒月在落霞山較量。那場沒有觀眾的比試，結果不明，雨燕探問內幕，沈寒月守口如瓶。只知道雲霄閣主帶女回益都城，夕顏茶館交齊皓軒打理。

  靈芝、鐵柱快馬加鞭到鏡月城時，正趕上參加雨燕的及笄禮，孟知青、錦娘大宴賓客，齊皓軒、沈寒月親臨坐陣。齊安坤和李婉兒雙雙出席，李老爺和夫人立時成為大家追捧的對象，二人喜笑顏開，樂得合不攏嘴。

  雨燕讓靈芝和小蘭住進孟府學習，錦娘與她們一見如故，廝混沒幾日便大張旗鼓收為義女，孟知青亦非常喜歡這兩個懂事乖巧的乾女兒，府中歡笑聲不斷。

  沈寒月派名寒月宮的女弟子去書院當游泳老師，雨燕給她講解遍那些減肥、插花等噱頭，列個清單，讓她做個筆記自由發揮。

  「皓軒哥哥，燕兒要出門遊歷，你多保重。」做通孟知青與錦娘的思想工作，雨燕向齊皓軒辭行，看著尹夢羅傾心相愛的許子煜，五味雜陳俱上心頭。

  「燕兒打算去多久？」齊皓軒不知何時與面前的可人越距越遠，留不住，心痛。

  「外面那麼大，我想去看看。」雨燕笑得很牽強。

  「若燕兒累了，我在鏡月城等你。」齊皓軒黯然神傷。

  「冷夕顏真得很愛你。」雨燕希望齊皓軒能幸福。

  「燕兒不恨夕顏？」齊皓軒驚訝。

  「不恨，因為世上沒人比她更愛你。」此話出口，止不住的心酸。「子煜哥哥，對不起，羅兒食言，此生不能與你攜手天涯。」45度角仰望天空，不讓淚水滑落。

  雨燕恢復晚睛、影九自由之身，他們拒絕金銀，心甘情願跟隨她左右。小翠哭求帶，雨燕應允，原班人馬重新上路。

  路過四通鎮，雨燕三人換上男裝，沈寒月取下面具易容後，同去李大花的蒸餅攤吃憶苦思甜飯。

  「老闆，來六碗蒸餅。」雨燕粗著嗓音喊。「來七碗。」瞟見球球不善的目光改口。

  「幾位客官，我們的蒸餃、包子非常不錯，可要品嘗？」李大花彎腰掬笑殷勤推薦。

  「各來三份。」雨燕講。

  「請稍等，馬上好。」來了大主顧，夫妻倆十分高興。不大會兒，熱氣騰騰的蒸餅、餃、包一起端上桌。

  「蒸餅太難吃，我們換一家。」雨燕戲謔道。

  「客官覺得哪樣不好吃，免費。」李大花說。

  「我要覺得都不好吃呢？」雨燕歪頭笑問。

  「那就全免費。」李大花心疼，咬牙答。

  「既如此，我們走。」雨燕起身，其他人跟上。

  「你們」李大花張張嘴沒出聲。

  「算了大花，可能咱家的食物不合幾位客官的口味，你去休息，我收桌。」張大牛嘆口氣取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