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是傻瓜

  「咱們進洞穴里，如果得到本功法什麼的，或許能修煉成仙。」瀾瀾眼中星光璀璨。

  「修煉成仙有何用？不過比凡人的壽命長久些，若身邊所愛盡逝，一人獨活何意？」海棠言辭鑿鑿。

  「帶上心愛之人一起修煉，定能事半功倍。先別多話，找到洞口再說。」瀾瀾滿不在乎，低頭撥弄雜草。

  「大霧飄過來了，我們先出去。」雨燕瞥見竹林深處的霧氣快速向她們身邊涌動，趕緊喚大家。

  「好大的霧。」「好大的霧。」「好大的霧。」三人轉身異口同聲道。

  「姐姐跟著大霧走，別錯過機緣。」朝外急行的雨燕聽到雲兒的提醒停下腳步，大霧將她包圍。

  「雨燕姐姐，你在哪兒？」海棠的聲音帶著哭腔。

  「孟雨燕，你別唬人，快出來。」瀾瀾在前方張皇失措。

  「公主、海棠，我們去竹林邊找小和尚想辦法。」阿冰比兩人冷靜。

  聽她們語聲漸遠，雨燕用披風遮掩好口鼻，抽絲剝繭窺察。沒有乍見大霧時的心慌，細觀它似有軌跡，花費半天勁才搞清大霧的流向，竟是瀾瀾發現的那塊寶石處。

  

  茫茫的大霧如煙宛濤，從四面八方匯集到大石後，像陀螺般不停旋轉，地面上神奇的顯現出一個灰白色洞口。

  「姐姐快進洞。」雲兒焦急催促。

  「雲兒，洞看起來好深，我會不會被摔死？」雨燕害怕。

  「不會，洞口要消失，姐姐快點。」雲兒驚呼。

  「大不了魂歸故鄉。」雨燕心一橫，眼一閉在洞口合攏前跳進，外面的濃霧更加瘋狂的鑽入…地面恢復如初，霧氣緩緩蔓延開來，又偃旗息鼓寸寸退去。

  「好冷，好黑。」昏迷清醒後的雨燕睜開雙眸，裹嚴披風適應環境。低頭見懷中有亮光，取出打開布袋。「避水珠能照明？平時怎沒發現？」自言自語嘟囔。

  儘管避水珠只能照亮以己為中心，方圓一米左右的面積，無論如何有光便是好事。雨燕單手扶牆站直身子，舉著它原地轉了個圈，看只有一條路省麻煩，摸索向前。

  心測大約走了百米，面前有道石門，門縫半啟，雨燕用力推紋絲不動，只好側身擠過去。眼前驟然明亮，原來是避水珠的光芒成倍擴大。

  這是間很大的石室，正當中有一個霧氣環繞的池子，見避水珠離它越近越透亮，雨燕湊近池邊研究。嘩啦聲水響，池裡躥出個東西抱住避水珠跌落池中。

  「媽呀！有老鼠。」雨燕尖叫一聲花容失色。

  沒有了避水珠，石室內除下水池裡布滿銀光，其他地方皆昏暗無比。瑟瑟發抖的雨燕壯膽探頭欲拿回寶貝，卻被池裡的景象吸引住移不開眼。

  池中的霧氣此時已經稀薄，水底有個粉嘟嘟、肉呼呼的圓球摟著避水珠玩得正嗨。它的兩隻小爪子撥著避水珠在身旁滾來滾去，所過之處池水退避三舍。

  「你這隻小賊，嚇我一跳。」雨燕坐到池邊，笑盈盈指著它道。

  「你這隻小賊，嚇我一跳。」腦中倏地閃出一句話。

  「你能聽懂我說話？」雨燕大喜。

  「你能聽懂我說話？」腦中又冒出一句。

  「不會是個複讀機吧？」雨燕心想。

  「不會是個複讀機吧？」腦海里重複出現。

  「你好！我叫孟雨燕，你是誰？」雨燕試探。

  「你好！我叫…我不知道我是誰。」小圓球歪著腦袋思考片刻，在她大腦里回答。

  「只是失憶，不是個傻瓜啊！」雨燕鬆口氣。

  「你才是傻瓜，人家只是忘記了過去。」小圓球爪子敲地抗議。

  「你怎麼在水池裡？為啥搶我的避水珠？」雨燕感覺池內靈力充沛，脫下鞋襪把腳泡進去，仿佛回到問天塔十層的洗仙池。

  「誰搶你的避水珠？借來玩玩而已。」小圓球粉面通紅。

  「姐姐多收集些靈力貯存在玉鐲中，雲兒隨時要升級。」雲兒興奮道。

  「好。」雨燕解下披風，跳入水池。身上的寶衣有浮力，她平躺在水面上凝神靜氣汲取靈力。

  「孟雨燕，你是仙人？」小圓球沒拿避水珠浮出水面問。

  「不知道。」雨燕說不清自己的狀態。

  「陪我玩會兒。」小圓球抬爪子抓她手。

  「我這會兒沒空。」雨燕甩開它，用意念搬運靈氣進玉鐲，沒幾趟就氣喘吁吁、香汗淋漓。「誰讓我自身級別低呢？空有仙體，沒有仙能。」心中哀嘆。

  「你在用意念將靈力收進玉鐲？這樣一點點搬，累死你也裝不了多少。你好弱。呵呵。」小圓球打滾嘲笑她，水花濺起老高。

  「不這樣哪樣？」被一隻小獸鄙視，雨燕卻無言反駁，因為它說得是事實，好傷心。

  「我幫你收靈氣，你陪我玩。」小圓球講條件。

  「成交。」雨燕採取以前對紫滕的方法，一心二用想：「有免費苦力不用白不用。」小獸果然沒聽到。「我先休息，你慢慢弄。」雨燕閉目做調息。

  「姐姐，我升級了，你要不要來玉鐲里坐坐？」雲兒在玉鐲里喚。

  「可以嗎？不是說會耗費好多靈力？」雨燕問。

  「姐姐糊塗，耗費的靈力你重新補上就是。」雲兒輕笑。

  「對啊！呆在靈力池裡還擔心缺少靈力，真傻瓜。」雨燕手拍額頭罵自己。

  「孟雨燕，帶我去玉鐲里玩。」小圓球撓她臉蛋。

  「你能進去就帶你。」雨燕趁機刁難它。

  「這有何難？」小圓球話落，蹤影不見。

  「姐姐，它是誰？好可愛。」雲兒在玉鐲里大呼小叫。

  「它叫球球，來碧雲間參觀。」雨燕以心念合一靈魂出竅進入玉鐲。

  「你認識我？怎麼說我叫球球？」小圓球居然兩後爪著地，人性化十足。

  「不叫球球，你想叫啥？」雨燕朝它扔白眼。

  「我叫，叫…暫時叫球球。」小圓球想不出好名字認可球球。

  「歡迎球球來碧雲間做客。」雲兒伸手握住球球的前爪。

  「碧雲間不錯，我喜歡。雲兒帶我轉轉如何？」球球問。

  「沒問題，我們走。」雲兒、球球拔腿就跑，雨燕默默跟上。

  升級後的碧雲間比初次進來時大有一倍，目前空蕩蕩的碧綠，沒什麼看頭，雲兒、球球指指點點興致盎然。

  「早知如此，不進來，在外面泡靈力多好？」雨燕後悔，有種多餘感。

  「孟雨燕，我決定入住碧雲間。」球球參觀完的決定令雨燕大跌眼鏡，疑惑看雲兒。

  「我在玉鐲中寂寞，球球在石室內孤獨，它把靈池移進碧雲間，我倆作伴。」雲兒笑逐顏開說。

  「等我補足靈力，你再移。」下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進碧雲間，雨燕先吸個夠本。

  「靈池下面有條靈脈，我連它同移至此處，以後你可常來取靈石修煉。」球球安她心。

  「我朋友說在翠竹林發現靈石洞，是不是這條靈脈？」雨燕問。

  「自然是同一條，靈脈怎可能遍地都是？前日我無聊出去逛，你朋友瞅見洞口，本以為找到個玩伴，豈料她拿了塊靈石就走人，無趣。」球球搖頭晃腦。

  「雲兒，你為何不能如球球和我般自由出入玉鐲？」雨燕同情雲兒。

  「姐姐不必掛懷，碧雲間有條靈脈，雲兒很快便能去外面的世界玩耍。」雲兒眉眼齊笑答。

  球球、雲兒在商量靈池的擺放位置，雨燕在石室的角落裡摸著靈石壁狂吸靈氣。「啊！」蝕骨的疼痛令雨燕不由自主叫出聲。

  「姐姐怎麼啦？」雲兒聽出她的痛苦憂慮。

  「她在衝擊瓶頸，突破。」球球快速從碧雲間衝出，對雨燕喊：「孟雨燕，堅持住，你要提升境界了。」

  「我要堅持，我要堅持…」雨燕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忍痛吸收靈氣。轟、轟，丹田、大腦內猛一震，靈力蜂擁而入其中，渾身暖洋洋好想睡覺。

  「恭喜你晉級成功。」等她靈力吸收飽和，球球道賀完接著與雲兒討論靈池位置。

  「謝謝。」雨燕控制一塊靈石用力扔到另塊石頭上，輕鬆自如。「下次用這招戲弄下沈寒月。呵呵。」某女在石室里愉悅練習精神力攻擊法，殊不知外面的人為尋她，鬧得整個落霞山雞飛狗跳。

  「孟小姐明明在翠竹林中，怎會找不到？一群飯桶。」大霧未消，瀾瀾就潛侍衛進竹林找雨燕，霧散仍未見人，惱火出言不遜。

  「稟報宮主，翠竹林內沒有孟小姐。」寒月宮弟子報。

  雨燕沒從翠竹林出來，阿冰請小和尚幫助，了空大師讓他們把守各條小道，耐心等候。雷護法本沒在意，直到瀾瀾派侍衛尋找未果他才慌忙發信號求援。

  沈寒月這兩日在落霞山訓練營以指點新弟子為名，暗中調查是否有奸細。瞧見雷護法的信號，立刻飛躍過來，得知雨燕在翠竹林失蹤，命令弟子拉網式搜索。

  「去翠竹林周圍找。」沈寒月傳令。

  「是。」「是。」弟子們領命分散。

  「宮、宮主，屬下瞧雨燕小姐好像自己不願出竹林。」雷護法頂著沈寒月的威壓顫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