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求之不得
2025-04-07 23:22:24
作者: 莊周夢蝶21
「不知道,每次誰參與搶劫抽籤決定,我抽中有三次。」曹阿福搖頭。
「學院共滿十來個富家公子,中途退學三個。具體人數要問張小偉和大師兄。」另一個男孩補充。
「張小偉,你來說。」風護法踢一腳躺在地下裝死狗的張小偉。
「我什麼都不知道,胡小飛你不要冤枉我。」他立馬扯開嗓子涕泗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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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給你放血。」風護法抽出剛才割破網的匕首在張小偉臉前來回晃動。
「別,別,我說,我說。」張小偉面如死灰、結結巴巴講:「具體多少人我不清楚。大師兄有時也不叫我參與,不過有回我在他房間床頭見到一沓畫像紙,大概有二十多張,大師兄說那一張張畫像都是銀子。」
「都是銀子啥意思?」曹阿福一頭霧水看張小偉。
「我們搶劫有這麼多人?」胡小飛茫然。
「若是有人報官,我們會不會坐牢?」一男孩問。
「嗚…我不想坐牢啊!」一男孩抽抽噎噎道。
「我要是坐牢,爹娘、弟弟怎麼辦?嗚…」另個男孩哽咽。兩人的哭聲引來一群人的跟隨,桃花林里愁雲慘澹。
「別哭了,我不會讓你們坐牢的。」雨燕不忍心安慰。
「謝謝你孟雨。」
「謝謝孟雨。」 一個個誠心致謝。
「時候不早,除了他們幾人,你們商量留個見證,餘下之人回家去吧!」沈寒月指著張小偉、牛志高和白天三個無聲抓牛肉乾的學生,讓風護法為其他人接好胳膊。
曹阿福、胡小飛自願留下等結果,一群學生忐忑不安回家,那幾個圍觀的學生怕報復,先行溜走,桃花林慢慢安靜下來。
「給你三人個機會,把知道的全說出來,不然…」沈寒月一掌將牛志高拍昏。
「沈、沈寒,你殺了大師兄?」張小偉渾身如癲癇發作抖動不停,另三人亦如此。
「大師兄用畫像勒索那些公子哥們,我們三人替他跑腿收銀子,他請我們吃喝並付跑腿費。」一男孩顫著音調說。
「大師兄請你們吃喝不帶我去,虧我死心塌地為他賣命。」張小偉忘記畏怯高聲吼。
「誰讓你平時膽小如鼠,大師兄怕你泄漏秘密惹麻煩。」旁邊一男孩奚落他。
「大師兄把銀子捐助書院了?」曹阿福自欺欺人。
「大師兄欠下賭債,前幾日剛還完,每次連蘇院長給他採買的銀子,他都會想方設法剋扣幾分,怎麼可能捐助書院?」奚落張小偉的男孩看曹阿福的眼神如看白痴。
「何小寶,你此話當真?」心目中的英雄是個卑鄙小人,自己助紂為虐多時,曹阿福難以置信。
「我騙你作甚?賭坊中沒有不認識大師兄的人,你一問便知。」何小寶轉頭不理他。
「大師兄原來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胡小飛回過神嘀咕。
「聽聽他自己怎麼說?」雨燕回頭望牛志高。
「我沒什麼可說的。」被風護法掐醒解開穴道的牛志高萎靡不振。
「大師兄沒有死。」五個孩子高懸的心跌穩肚中。
「畫像在哪?交出來。」沈寒月不願與他多費時間。
「我已經銷毀啦!不信你們問小寶。」牛志高心存僥倖、閃爍其詞。
「對,大師兄早把畫像銷毀,我證明。」何小寶反應機敏為他圓謊。
「何小寶,你真的看見牛志高銷毀畫像?」風護法臉上陽光明媚,掏出塊布巾輕輕擦拭手中的匕首,何小寶身上頓感冷意颼颼,不自覺縮起脖子。
「我,我聽大師兄講的。」何小寶終究是個孩子,低下頭不敢硬抗。
「小寶,你。」牛志高抓不住最後一根稻草,索性閉口不語。
「這裡交給你們,無須廢話。」沈寒月瞅見影九過來,拉著雨燕朝桃林深處走。
「沈寒月,你幹嘛?我想聽結果。」雨燕猝不及防被他拖走,撅嘴埋怨。
「有你在,風他們放不開手腳。」沈寒月摟住她縱身遠掠,耳邊傳來聲悽厲的慘叫,雨燕身子一震。「心裡不舒服?」沈寒月加快步伐。
「他們只是些孩子。」雨燕靠在他肩頭,心裡有些酸楚。
「說的跟你有多老?」沈寒月星目白她。
「姐比你老好吧!」雨燕有口難言。
「小燕,去桃樹上坐坐如何?」沈寒月腳尖點地帶她飛上一棵粗枝。惹得無數桃花紛紛飄落,空中下起桃花雨。
「鏡月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閨中女兒好顏色,坐見桃花常嘆息。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雨燕摘朵葉包的桃花,拈在手裡觀瞧。
桃花打開了花苞,露出閃如珍珠的亮蕊,如柳的細葉被月色鍍上層淡淡的銀光,仿佛一片片碧綠的翡翠。粉里透紅的花兒,一朵緊挨一朵,伸展自己婀娜多姿的身材,在晚風中拖曳。雨燕陶醉在這醉人的花香里。
「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沈寒月擁她入懷,細品詩意,為眼前佳人著迷。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空,林中的鳥兒不再登枝雀躍,大概睡著了。和煦的春風夾雜縷清涼的氣息。不大會兒,毛毛雨絲慢慢垂下,結成一張薄薄的大網,整片桃林被籠罩其中。
「小燕,我們回書院。」沈寒月攬她到地面。
「沈寒月,我們走回去。」透過這層朦朧的紗衣,萬物變得的清新明亮。雨燕吐出心頭的悶氣,放下來路,掌控現在。
「小燕,你想通了?」沈寒月見她眼底那抹久存的陰鬱轉瞬間消逝殆盡,忍不住發問。
「想通了。」雨燕點頭。「沈寒月,如果我長留寒月宮,你會嫌我煩嗎?」她眼中隱隱的捉狹使沈寒月一愣。「算了,有人不歡迎…」
「我求之不得。」沈寒月連忙截下她的話頭,興奮與喜悅,如決堤的洪水,在他心裡翻滾、奔騰。
「沈寒月,你的心跳好快。」雨燕貼上他胸口聆聽。
「小燕,你?」雨燕在沈寒月要吻上她的櫻唇時推開他。
「我喜歡那張閉月羞花的臉。呵呵。」她笑嘻嘻跑向遠處,嘴裡哼著:「春風它吻上我的臉,告訴我現在是春天…」
「小燕你回來,我把這面具摘了。」沈寒月在心中懊惱。
兩人回到書院,沒看到風護法和影九,晚晴說他們去牛志高家取畫像,明早再來書院。雨燕換下濕衣,蘇安泰過來寒暄幾句,讓如煙端上熱好的飯菜回房休息。
晚晴別彆扭扭與他倆共進晚餐,囫圇吞棗不食味,雨燕視而不見,心想著次數增多她自會習慣。
「小燕,去我房間聊會兒?我把面具取下,讓你看個夠。」沈寒月心心念念那個沒印上的吻,在她耳邊撩撥。
「我困了,想睡覺。」雨燕哈欠連天,不受他誘惑。
「那我去你房間坐會兒?」沈寒月嬉皮笑臉粘過來。
「我沒有斷袖之癖。」想起下午兩人拉手出學院,學生們竊竊私語的古怪眼神,雨燕挪揄他。
「我也沒有。」沈寒月理直氣壯吆喝。
「真的沒有?那你下午拉孟雨手為何?」雨燕邁腳進屋。
「我拉孟雨手是因為…」沈寒月方覺得眾目睽睽下兩個男子牽手委實不妥。再抬頭,雨燕關門落栓,只好怏怏離開。
一大早,雨燕便被如煙的做飯聲,蘇安泰和老師起床的問好聲,馮天宇、張小虎幾個孤兒的打鬧聲嘈醒。
「今天要把書院除富幫的事情了結。」雨燕將晚晴給他的名單放好,穿衣下床去院內洗漱。
「你們是孟雨師弟和小六?我叫馮天宇,他叫張小虎。」馮天宇幫雨燕打水招呼。
「孟雨、小六,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張小虎的記性不賴。
「小虎,你猜我是誰?」晚晴歪頭擠眼逗他。
「你不是小六,你是,是晚…」張小虎從晚晴的動作認出她。
「小聲點,別讓人聽到。」晚晴捂住他嘴望周圍,不見有人注意鬆開他。
「你倆是孟小姐和晚晴?為何要女扮男裝?」馮天宇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問。
「我們來書院調查事情,如此穿戴方便。」雨燕捧水洗臉解釋。
「是除富幫的事情嗎?」聽馮天宇滿不在乎的一問,雨燕停下搓臉的手轉身。
「天宇知道除富幫?蘇院長可知道?」雨燕眼中疑雲暗生。
「蘇院長勒令他們解散。牛志高跟我說他在保護書院的利益,籌到的銀子會用來救助書院弟子的困厄。我認為是好事,就讓他秘密進行。」又一個被牛志高騙得死心塌地的主。
「大師兄,你怎麼能不聽院長的話,自作主張?蘇院長知道會生氣的。」張小虎大急。
「你懂什麼?牛志高每次送我的銀子,我都交給如煙師娘用於改善老師和咱們的生活,不然大家哪來的飽飯?」馮天宇訓小虎。
「你參與了幾次搶劫?」雨燕問。
「什麼搶劫?不是說去鏡月城中打短工和為人畫像嗎?」馮天宇如墮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