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曝身份

  夜深人靜之後，客房所在的後院，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最後落在了王府的別苑內。

  「冥」

  「王爺，您回來了。」

  「給我解釋清楚！下午你安排在倉庫附近的人？！」

  一想到歐陽靜進入倉庫看到寧夏時，那失控，想要殺人的模樣，他就覺得扯心般疼痛。

  若不是冥跟著他多年，他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說！」

  「稟王爺，下午安排出去的兩個人，至今還未回來。」

  

  冥努力讓自己保持著鎮定。

  夜墨軒此時在他面前，可是一點都沒掩藏身上的殺氣，所以他很清晰的感覺到。

  王爺這是真生氣了，真要打他呢。

  「一個時辰前，屬下已經安排人出去找了，若是有消息，屬下立刻給王爺匯報。」

  暗衛失蹤了？

  夜墨軒不禁蹙起了眉頭，就算是等級最低的暗衛，也不是一般人能解決的，今天那四個人怎麼看都是毫無大用的混混。

  難道他們背後還有人？可若背後有人，為何看著他們被殺又無動於衷呢？

  「找那兩個人的事情交給寧旭去處理。你現在儘快調查清楚，是誰要對寧夏下手，還有，從明天起，你必須時時刻刻保護寧夏。」

  寧夏是歐陽靜最大的弱點，他必須護住寧夏。

  「是，屬下領命。」

  「影還沒回來？」

  「回王爺，還未。」

  夜墨軒再次緊起眉頭。

  調查一個夢娘而已，居然需要影花這麼長時間？

  看來，這個女人很不簡單。

  「他回來後讓他立刻來見我。」

  「是。」

  夜墨軒又坐了一會兒，了解了一下最近皇宮和王府的情況才起身離開別苑。

  剛到歐陽府附近便被一道白色身影擋住了去路。

  「無名公子，請留步。」

  夜墨軒身子一轉，悠悠落地。

  為了防止自己被發現，自從帶上這個人皮面具後，他再也沒取下來過，所以不管何時有人叫他無名，他都不奇怪。

  看著眼前的白色身影，他嘴角噙著一抹笑，一點都不意外這個人的出現。

  或者說，從他下午自樹上落下，走進歐陽靜的依靜苑後，就一直在等著這個人的出現。

  「歐陽公子，這麼晚了，不知有何事？」

  「我倒是很想問問無名公子這麼晚了出去有什麼事？」

  「私事。」

  對歐陽齊，夜墨軒可沒那麼多好態度。

  而且，他今晚出歐陽府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著了，他沒有花心思去甩掉那些尾巴，就是為了此刻與歐陽齊面對面的對峙。

  「歐陽公子，有話直說。」

  那些人跟著他去了別苑，又回來給歐陽齊匯報，以歐陽齊的聰明肯定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了。

  歐陽齊微微一笑:「閒王爺換了一套裝扮，似乎比以前更加沒有耐心了。」

  夜墨軒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本王的耐心那是能給你用的麼，那是省給靜兒的。

  「歐陽公子若是來找本王討論耐心問題的，那大可不必浪費時間，本王一向不知耐心為何物。」

  「若無其他事，本王就先回去了。」

  說著，還真若無其事的轉身往歐陽府內走去。

  「王爺」

  歐陽齊的臉色也不覺冷了很多。

  「請恕我歐陽府待客不周，王爺身份高貴，歐陽府不敢接待，王爺還是請回吧。」

  「歐陽公子這是要趕本王走?」

  「不曾接進府內，又何來趕走一說。」

  「哼！」

  跟他玩這種花招，太嫩了。

  「本王倒是想問問你，若是今日無名不歸，明日你準備如何向令弟解釋我的去處？」

  「還有，若是我今日進不了歐陽府，你該知道日後不會再有人敢擔任靜兒的老師。」

  「當然，你還有十二營的人在，想找一個人教她並不難。但本王還得提醒你一句，十二營雖是你自己訓練的，但也是鳳國的將士。

  擅自離營，按軍令如何處置，不需要本王跟歐陽將軍說吧？」

  歐陽齊的臉色已經有些微僵，夜墨軒卻還是沒說夠。

  「最後沒轍了，你只能親自教她。但我想她是不想要你教的吧，否則你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為她找老師了。」

  「王爺是在威脅草民？」

  「威脅？」

  夜墨軒冷冷的一笑:

  「本王不屑去威脅任何人，本王只是讓你看清形勢而已。若你想讓她不開心，今晚大可以將本王攔在府外。」

  聽到這裡，聰明如歐陽齊自然明白，在這個問題上，他已經完全處於下勢了。

  之前他還覺得沈慕突然答應讓歐陽靜參加比賽有些蹊蹺，現在看到夜墨軒也就明白了。

  在朝為官，自然最聽皇室的話了。

  「王爺若執意要留，草民也攔不住。但王爺也該知道，靜兒最不想見的人是誰。」

  「本王自然知道。」

  提到這事，夜墨軒的語氣不禁軟了很多。

  自知道她還活著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歐陽靜不想見他，甚至於恨他。否則她又何苦完全換一個身份活下去。

  「只要你不說，她永遠不會知道我就是夜墨軒，在她面前，我永遠只是阿帥。」

  在她面前，他希望自己永遠不是那個做了無數傻事，混事的王爺。

  「我進歐陽府沒有別的目的，我只想好好的保護她，護著她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我不否認你有能力保護她，但你肩上同時還壓著歐陽家的一切。

  可我不一樣，我只是一個閒散的王爺。我可以用所有的時間和精力，護她周全。」

  歐陽齊面色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曾經高高在上的王爺，此刻居然為了靜兒將自己的身份放到如此低。

  寧願丟下王爺的身份，而只在歐陽府內做一個小小的射箭老師？

  但他的話可信麼？

  「你想好了麼？」夜墨軒依舊是那麼沒有耐心。

  人家歐陽齊就愣了這麼一小會兒，他都要催。

  「王爺為何要讓我知道你的身份？」

  自他出現到現在，夜墨軒沒有出現過一絲慌張、甚至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他要是再察覺不到異常，也白搭了這麼聰明的腦袋。

  「本王需要能夠隨時出現在她身邊。」

  所以他必須向歐陽齊表明自己的身份，在歐陽府內發生的一切都需要得到歐陽齊的默認。

  他再也無法忍受像今天那樣躲在樹上，只能在遠處看著她傷心落淚卻什麼都不能做。

  「只要靜兒每天開心，我可以默認阿帥的存在。但若有一天靜兒受了傷害，我歐陽齊不惜天下大亂也不會放過傷害她的人。」

  「嗯。」

  夜墨軒點點頭，他心亦然，絕不會放過任何傷害靜兒的人。

  歐陽齊見他坦然的點頭離開，忍不住又開口道。

  「還有」

  夜墨軒停下腳步。

  歐陽齊繼續說道：

  「斷腿之仇，靜兒不會不報。若她有一天準備好報仇了，我不會手下留情。」

  他這是要提醒夜墨軒別以為現在做的一切可以抵消以前犯下的錯。

  夜墨軒沉默不語，飛身而去。

  若到了那一天，他自願奉上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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