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還是沒有變

  姚碧看歐陽致遠不說話，笑了笑，說：「你也覺得很震驚是吧。一個堂堂的集團千金千里迢迢的到國內來拍電影，而且非要去演一部已經定好了女一號的電影，你說是不是很奇怪啊？不過這些事情我也不想多問。也許有錢人的世界我們真的不懂吧。」

  歐陽致遠沒有多問，只是呵呵的笑了兩聲，道：「那你什麼時候去美國拍那邊的電影？」

  「這個可能要明年開春吧。不過那邊讓我下個星期就過去，先進行一些演藝培訓。」姚碧說：「今天我來公司辦一辦手續，特地過來看看你。可惜不能和你一塊兒搭檔演戲了。咱倆合作可是最默契了。」

  「你能有這麼好的機會，我很為你開心。」歐陽致遠半開玩笑道：「以後在那邊發展的好了，別忘了帶上我。」

  姚碧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姚碧就起身告辭。

  歐陽致遠禮節性的送她到門外。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高跟鞋的噠噠噠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兩人同時抬頭看去，只見裴娜身著一襲紅色長款風衣，踩著模特兒步朝他們這邊走來，邊走邊扯著嗓門，陰陽怪氣的說：「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天翼一姐啊！今天是什麼風把你這個大忙人給吹來啦？」

  「裴娜，是你啊。」姚碧淡淡的打了個招呼。她怎麼會聽不出裴娜綿里藏針的話呢？姚碧雖然算得上是一線女星，可在人才濟濟的天翼，她可從來不是一姐呀。裴娜這麼說，擺明了是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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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上次爭演女一號的事情而結下的梁子麼。

  歐陽致遠豈會不知道，忙招呼道：「裴大美女，好久不見。」

  「哎呦，看我，光顧著和姚姐打招呼，都沒注意到我們歐陽大帥哥啊。真是該打！」裴娜說著便走過去，挽住歐陽致遠的胳膊，幾乎將半個身子都斜靠在他身上。

  歐陽致遠見慣了這種場面，稍稍把她推開一點兒，問道：「裴大美女，今天怎麼有空來公司？」

  「我這個閒人，有什麼忙的。不像姚姐和你，都是大忙人。」裴娜說完，突然話鋒一轉，捂了一下嘴巴，笑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我都忘了。姚姐最近好像也快成閒人了。聽說《夢想》女一號另外有人選啦。你被中途拿下來了？呵呵，真是可惜啊。」

  「我是辭演。不是被拿下來。」姚碧糾正道。

  「那還不都一樣啊。咱們都是圈子裡的人。黃導的片子大家都爭著搶著演，誰會傻到去辭演。公司對外那麼說是給你面子，說是你因為檔期問題辭演。可誰不知道，其實就是被換角。」

  姚碧臉色開始難看起來，咬著嘴唇不說話。裴娜擺明了是來挑事的，可是她的性格又實在不是一個會吵架的人。

  歐陽致遠打圓場道：「裴娜，話不能這麼說。開會那天總裁說了，姚碧是辭演，不是什麼換角。更何況當初姚碧參演女一號是總裁欽定的，難不成總裁還會推翻自己的決定嗎？」

  「總裁欽定的沒錯。可是聽說那個新的女一號來頭不小，人家可是投資商的妹妹。總裁為了拿到投資，有時候也必須要做一些妥協，必要的時候犧牲掉個別人的利益也在所難免。」裴娜仗著自己男友是馬氏集團總裁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現在連至高無上的總裁都敢隨便評論了。

  裴娜越說越誇張，越說越來勁，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姚姐，不是我說你，當初女一號讓我來演，馬總也許就不會撤資。說不定我一高興，還能建議導演給你個女二號演演。可是現在呢，嘖嘖嘖，連女二號都有人選了。你說，這是不是叫做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你……」姚碧被她尖酸刻薄的話氣的臉都白了。

  「這位小姐，你誤會了。」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歐陽致遠一震，是她！

  姚碧似乎也認出了來人，驚訝的喊了一聲：「梅小姐。」

  「姚碧，你好。我們又見面了。」梅若雪走上前去，禮貌的和姚碧握了握手。

  視線故意直接略過歐陽致遠，落到裴娜身上，微笑著說：「這位小姐，你好。我就是你剛剛說的接替姚碧的新女一號。」

  「你就是梅氏集團的……」裴娜沒想到梅氏集團的千金長的那麼漂亮，比原定的女一號姚碧還要美不止一點半點。只不過姚碧的美是健康運動型的美，而梅若雪的美是溫柔婉約型的美。各有各的美，不過相比之下，梅若雪更勝一籌。

  「沒錯。我就是梅總的妹妹。」梅若雪說：「這位小姐，你真的誤會了。姚碧是一位很優秀的演員，她即將赴美出演一部大片，檔期和《夢想》有衝突，所以只能辭演了。這個我們梅氏和冷總商量過，也同意了。為了節約開支，由我來出演女一號。」梅若雪頓了頓，接著說：「所以姚碧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是被中途換角的。要說演戲，我可能還真的不如姚碧專業呢！」

  裴娜被梅若雪一番說辭說的啞口無言，她尷尬的笑了下，說：「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那可能真的是以訛傳訛吧！各位，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一步。」說完，加緊腳步走了。

  「梅小姐，剛才謝謝你。」姚碧說。

  「沒事兒，讓你被誤會，我也過意不去。」梅若雪淡淡的說。

  姚碧正要說什麼，手機響起來，她低頭看了一下，說：「我經紀人讓我去一趟，梅小姐，不好意思，失陪了。」

  「好。慢走。」梅若雪朝她揮手道別。

  姚碧轉頭拍了一下魂飛天外的歐陽致遠，說：「致遠，我先走了，改天聊。有空叫上子鳴，咱們三個人好好聚聚。」

  歐陽致遠機械性的應了一聲。

  梅若雪始終沒有看他一眼，姚碧走後，她也抬腳便要走。

  「小雪。」歐陽致遠拉住她的手，聲音低低的說：「我們談談好嗎？」

  梅若雪腳步一頓，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歐陽先生，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如果你沒有失憶的話，我上次好像說過，別叫我小雪，我們沒那麼熟。」

  「那你來這兒幹嘛？不是來找我的嗎？」

  「找你？可笑，這層樓也不止你一個工作室，你怎麼那麼確定我是來找你的？」

  歐陽致遠眼神暗了暗，鬆開了她的手，說：「好，就算你不是來找我的。那我只問你一句，你為什麼非要演這部戲？」

  梅若雪嗤笑道：「歐陽先生，你不覺得可笑嗎？我憑什麼回答你這個問題。演不演是我的自由。」說完掙脫了他的手，自顧自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歐陽致遠跟上去，邊走邊說：「你要演大可演你哥哥投資的那部大戲，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回國來演這部戲。你別告訴我是為了節約成本。」

  走到電梯門口，梅若雪站定，歐陽致遠目光深邃的看著她，似乎要看穿她的心事。

  梅若雪慌忙避開他的目光，儘量平復緊張的情緒後緩緩開口說：「這部戲是我們梅氏投資的，我來演當然就是為了節約成本，不然還能為了什麼？」

  「是不是因為了我？」歐陽致遠再一次拉住梅若雪的手，聲音低沉有力的重複了一遍：「你回來是不是因為我？」

  梅若雪聞言身體不由的僵了僵，歐陽致遠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手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她的反應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她確實是為了他而來，原來這麼多年來，她和自己一樣，始終沒有忘記過彼此。

  「小雪。」他動容的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

  下一秒便猛地被女人推開，幾乎是憤怒的聲音道：「歐陽致遠，你哪來的自信？為了你回來？為了你投資？」頓了頓，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似得，輕輕的笑了起來，「呵呵，你會不會想太多？還是你這些年演的角色都是些霸道總裁、豪門公子、男神什麼的，所以總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圍著你轉，做什麼事情都是為了你。我最後告訴你一遍，我回來不是為了你。」說完便按下了電梯的按鈕：「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歐陽致遠愣了愣，她認識的小雪從來都不會說這些挖苦人的話，她認識的小雪對他說話都是輕輕柔柔的。他突然覺得眼前熟悉的女人突然變得好陌生。

  回味著她剛才說的話，歐陽致遠忽的低頭一笑，下一秒便抬起頭來，玩味的看著她，說：「我這些年演的角色，原來你都有關注。還說和我不熟？」

  「……」梅若雪一時間竟也語言以對。低著頭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呵呵，我們梅氏投資拍攝的電影，當然要對主要演員進行分析，看看適不適合演這個角色。不然可是要影響票房收入的……」說這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差強人意，聲音也越來越弱。

  「小雪，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變。」歐陽致遠笑道，「你每次在說謊的時候，都不敢看我，而且喜歡一直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