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愛情是把雙刃劍

  小念念認真的向沈逸軒解釋自己名字的意義，柳如萱在一旁不停的戳著她的肩膀，眼神里閃著乞求：小祖宗你能不能閉嘴啊！

  「哎呀，媽媽你有事嗎？」小念念有些不耐其煩的撥開了柳如萱的手，小眼睛裝著絲絲憤怒，望著柳如萱，一本正經的說：「媽媽，你不是說，打斷別人說話是不對的行為嗎？！」

  「呃？」柳如萱狂扶額，竟被這小丫頭片子說住了，心裡不爽，是的，丫頭，打斷別人說話是不對，可是我壓根就不想讓你說啊！

  沈逸軒朝小念念微微一笑，然後起身對沈嘉榮厲聲說道：「嘉榮，這件事是你不對在先，快向柳雅道歉！」

  「不要！」沈嘉榮隨之躲在葉敏身後：「她把我打傷了，還要我向她道歉，我不！」

  「嘉榮，沈嘉榮！」沈逸軒臉色無比難看，看到沈嘉榮哭鬧不停，仍沒有半分妥協。

  葉敏也害怕了，雖然她心裡對柳如萱及她的女兒恨之入骨，但沈逸軒現在的樣子告訴她，不能再縱容沈嘉榮，要怪只能怪自己為什麼要讓沈逸軒接孩子。

  她連忙把沈嘉榮推到身前，半威嚴，半哄伴：「嘉榮，快，向她道個歉，然後我們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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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哇，我不要嘛……」沈嘉榮突然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他只知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小少爺，自己的爸爸很有錢，不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學校里，所有的大人都很喜歡他，所有人都拿他是個寶，他享受著唯我獨尊的待遇，怎麼可能向一個小丫頭道歉呢？

  沈嘉榮的舉動無疑將沈逸軒的忍耐消磨到屍骨無存，他猛的拉起沈嘉榮，眼神里陰冷一片，手臂高高舉起，在即將落下的剎那，他感覺自己的褲子被有規律的拉扯著。

  「叔叔，不要打孩子！」

  甜甜稚稚的聲音，讓人聽著非常舒服，暖到骨子裡。

  沈逸軒低眸看到小念念正用清澈乾淨的眸子望著自己，眼睛裡的期盼真實無比。

  「媽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已經證明我的清白了，我不需要他的道歉。」念念再次說著，然後丟開沈逸軒的褲子，拉上柳如萱的手：「媽媽，我們回去吧，我餓了。」

  與沈嘉榮的無理取鬧相比，小念念的寬容大度更是難得可貴，在場的，不僅僅是沈逸軒，就連老師都不停的點頭，讚許的眸子不停的落在小念念的身上。

  葉敏自然看出了沈逸軒眼裡的失望，可是孩子是自己生的，即使不好，又能怎麼樣呢。

  「好了，老師，沈大少，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我們就回了！」柳如萱第一次感覺自己有點多餘，這丫頭大了，哪裡還能有她柳如萱的光芒，全都被她遮掩住了。

  柳如萱攥著小念念的手往門外走，在走出門的剎那，小念念突然朝沈逸軒微微一笑，這一笑，把他的魂也跟著勾了出去。

  「柳如萱！」沈逸軒感覺，心在見到小念念的時候猛的一緊，他不得不說，小念念給他的親近感太不一般。

  看到柳如萱回頭，沈逸軒忙大步靠上去，探尋的眸子在不停的打量：「念念是不是我……」

  「噓！」

  食指像帶有魔力一般，柳如萱將手指曖昧的放到沈逸軒的唇邊，碰到的那一霎時，彼此的身體都微微一顫，太久沒有肢體接觸，感覺又熟悉，又陌生。

  柳如萱俊美的眸子微微一眨：「我再送你一句我說給念念的話，不要老問我是不是，對不對，自己去驗證！分開前，我曾經說過，你那麼有能耐，自己去查！依舊如此！」

  留一對絕美的背影給他，柳如萱拉著小念念朝大門走去，畫面，竟讓他這麼著迷。

  下午，東方浩正在第一監獄裡探獄，突然想起冷寒也關在這所監獄裡，於是告訴獄長想見一見他。

  獄長告訴東方浩，冷寒很可憐，從入獄後一直沒有人來探望他，只是偶爾有人會來送東西，只是送，卻不見人。

  他很奇怪，冷寒會用送進來的東西打點監獄工作人員，換取一些沈氏的消息，尤其是沈少奶奶和沈家的小公子。

  換葉敏的情況一點都不奇怪，但東方浩好奇的是，會是誰來給冷寒送東西，是葉敏嗎？

  正交談著，探獄室的門打開了，冷寒帶著手銬坐在他的對面。

  歲月靜好，卻對他這般殘忍，冷寒整個人憔悴了許多，蒼老了許多，雖然知道他對柳如萱做了許多不可原諒的錯事，但現在看到他卻恨不起來。

  「你，還好嗎？」問了一句最白痴的話，東方浩竟一進找不到要說的話。

  冷寒掀了掀眼帘，表情輕蔑：「你可以住進來試試！」

  呃？東方浩扶額，這傢伙戾氣一點都沒有減，四年了，怎麼就沒有把他改造好？！

  「今天下午，如萱給我打電話說，小念念在學校打了一個同學，你猜是誰？」聲音磁性醇美，輕悠的飄到對面的冷寒耳中，希望能激起他的一些情緒，東方浩努力的觀察著他的表情。

  冷寒低下額頭，閉上眼睛，仿若隔開自己與眼前這個人的世界，也許從他幫助葉敏做事的那天起，就註定他與東方浩、柳如萱終身為敵。

  其實冷寒的世界很小，很簡單，已經裝下了葉敏母子就再也裝不下別人，他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他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多餘者，直到遇到葉敏，他才發現原來活著也可以有目標，有責任，即使葉敏把他傷的遍體鱗傷，皮開肉綻，他也依然微笑面對。

  「哦，如萱說，小念念把小嘉榮打了，而且聽說小嘉榮非常調皮不講道理，沈逸軒也差點打了他，多虧葉敏攔下了……」東方浩邊說邊觀察冷寒的表情，他發現，冷寒的雙手一點點收緊，雖然雙眸仍緊閉，但眉宇卻擰在了一起。

  東方浩故意戲謔的揚了揚唇：「唉呀，不知道小嘉榮傷的嚴不嚴重，聽說出血了……」

  「啊！啪！」

  冷寒驟然拍桌而起，憤怒的眸子裡嗜血般紅潤著，正一瞬不瞬的望著東方浩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聲音更是陰森駭人：「你給我閉嘴！」

  哦，觸到他的痛處了！東方浩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身子稍稍往後一靠，語言更是犀利尖銳：「嘖嘖嘖，看看，多可憐，你為他們娘倆操碎了心，可是人家壓根心裡沒你，怎麼著，虧嗎？！」

  「澎！」

  「閉嘴！」眼神里的失望一閃而過，冷寒發出低吼，手一拳打在桌子上，不鏽鋼桌子微微一凹，似乎這一拳打在了東方浩的臉上，讓他微微解氣。

  本來探獄的方式是在探尋室，一片玻璃，一個不鏽鋼欄杆將兩人隔開，是東方浩主動要求用這種方式來進他，因為他怕對講機會改變了他的聲道，欄杆和玻璃會改變他的表情。

  「呵呵，怒傷肝，不要動氣嘛。」東方浩聲音輕佻，眼睛裡黑色的瞳體裡是冷寒邋遢的容顏，他的頭髮很短，可是鬍鬚卻有些長，獄長說，如果他自己不願意，沒有人敢接近他，他伸手很好，可是卻不怎麼配合。

  「東方浩，我不需要你來看我，不需要你帶給我什麼消息，我們早已不是朋友，你滾！」冷寒的忍耐早已破碎，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心裡早已清明一切，東方浩很明顯是來探取東西的，他的衝動魯莽只會暴露些什麼，所以必須心平氣和。

  「OK，這是給你的，改天再來看你！」東方浩狡猾的一笑，朝出口走去，在冷寒鬆了一口氣時，他又突然轉身：「忘記了告訴你，他們母子很好！」

  雖然很生氣，但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心裡的愉悅還是沒有掩飾住，他開心的笑了，只要他們好，自己就算一輩子呆在這裡又有何妨。

  打開看東方浩帶給自己的東西，有兩三套衣服，還有兩條香菸，監獄裡是不讓抽菸的，他只有偷偷的偶爾抽一根，無聊的生活，單調的作息時間，如果沒酒沒煙，應該怎麼進行下去，愁悶和思念的痛會將他一點點焚燒掉。

  東方浩在監控里看到冷寒將東西全部帶了進去，心裡竟有一絲憐惜，雖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如果好的一個人，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他還是很惋惜的。

  愛情是把雙刃劍，沒有人在這其中可以完好抽身，冷寒因為選錯了人，而毀了自己一生，葉敏又何嘗不是呢。

  從監獄出來，東方浩便去醫院接了景辰一起去夢羅莎餐廳，最近因為柳如萱的原因，東方浩和景辰單獨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了，東方浩則沒有表情，只是樂壞了景辰。

  柳如萱把小念念送回賓館後便自己開車朝薏語駛去，這次聚會大多是言氏和柳如萱比較熟的幾位朋友加上東方浩和景辰兩人，因為彼此很熟，所以很隨意。

  四年的時候，柳如萱的車子已經開的很好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出門就讓人擔心的小丫了，車子駛到夢羅莎門口，來了一個很漂亮的轉彎，然後停車，手剎，完美！

  正當柳如萱拿著包包想下車時，車子的倒車鏡上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雖然天色昏暗，雖然帶著口罩，但還是一眼認出了：小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