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用心發誓 此生至死不渝

  利益薰心下還能有幾人能保持最初的心，女大夫望著桌上被撕成碎片的照片和田雪手中的卡，雖然更衣室的門是關著的，但仍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她的臉漲的通紅，手不停的打顫，足以看出內心的糾結與恐慌。

  「我給你一晚上的考慮時間，明天我會直接來看結果！」嘴角邪惡的上揚，田雪說完拎著包便離開了。

  輕輕的掩門聲將田雪與女大夫隔離開，屋內，女大夫坐在椅子上，心久久不能平靜，想想那可氣的兒子，她真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醫院裡，柳如萱只是輕微的扭傷，並沒有傷到骨頭，醫生開了一些外敷的藥，叮囑了幾句便沒事了。

  出了醫生辦公室的門，沈逸軒直接把她橫抱走起，走廊里人很多，柳如萱羞澀的把頭埋進他的腋下，小聲的呢喃：「快放我下來了，有很多人看著呢。」

  

  「你怕了？」沈逸軒玩味的笑著，眼神里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而且並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你才怕了呢，好吧，你願意抱，那就抱著吧。」你沈大少都不怕，我怕什麼！柳如萱揚眉，故意表現的很輕鬆。

  一路別彆扭扭的到了門診門口，沈逸軒把柳如萱放了下來，直接朝雨中走去。

  「喂，你啞巴嗎，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幾個意思？」

  「你在這等著我，我去開車，然後來接你，OK？」沈逸軒摸了一下柳如萱的頭，搞不懂這丫頭在想什麼。

  車內，柳如萱直直的瞪著沈逸軒，想想自己剛剛的想法，有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那個，剛剛，對不起哦。」好吧，我是好女子，知錯認錯。柳如萱擺弄著手指，不情願的嘟著嘴。

  聽著她嬌滴的聲音，沈逸軒嘴角上揚，但仍佯裝生氣：「不是，柳如萱，是我表達的有問題，還是我平時跟你說話的語氣有問題，你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想法呢。」

  「哪種，把我扔下？我可不認為我比葉敏重要。」人家帶著你的孩子呢，據說還是男孩子，我沒那麼自戀。柳如萱認真的陳述著。

  沈逸軒滿臉黑線，原來自己讓她那麼沒有安全感。

  開著車，抿了抿唇，想解釋，但感覺這個事，要好好坐在椅子上，認真的掰扯掰扯，於是選擇沉默。

  「你看你看，讓我說中了吧！」柳如萱指著沈逸軒大叫，樣子很無所謂，其實心裡不爽透頂。

  沈逸軒依舊沒有說話，一路開到陌上阡門口，他停下車，直接去抱柳如萱。

  柳如萱看了看地方，陌上阡，連忙躲開：「幹嘛，我要上班去，下午還有會的，送我去言氏。」

  沈逸軒瞪了一眼柳如萱，強行抱走：「腳都這樣了，還上班，在家呆著吧，又不是養不起！」

  「喂，喂！你很閒嗎，這麼管我！不行的，下午真有會……餵……欺負我腳廢了是嗎？！」

  幾句嚷嚷後，已經到了臥室，沈逸軒把柳如萱放在了床，在柳如萱極其憤怒的眼神下，把梳妝檯旁的轉椅拉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有點異樣，一個平靜無波，一個滿臉怒氣。

  沈逸軒動了動領帶，感覺還是不舒服，乾脆直接解開，猛的一拉，扔到了床上，柳如萱旁邊，柳如萱只是嘟著嘴，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樣子。

  「如萱，我想解釋一下葉敏的事。」許久，沈逸軒率先打破的沉默。

  「不聽！不想聽！」葉敏，又是葉敏！上一輩子是毫不徵兆蹦出的言文雅，這一世是糾纏不清的葉敏！怎麼就這麼背。

  柳如萱捂著耳朵，有的事，如果做不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就只能選擇結束，如果選擇了結束，其它的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如萱，我想解釋，你必須聽！」郭子的簡訊一條接一條，他們之間的時間差越來越長，沈逸軒感覺如果不解釋清楚，這麼長時間的分開，他會擔心死，回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他強行去拉柳如萱捂著耳朵的手，可是柳如萱非常不配合，沈逸軒硬生生的拉了下來：「必須說清楚，否則我就不走了！」

  「走？去哪？」倫敦的一幕猛的躥到腦海里，柳如萱頭腦一熱，不會又和葉敏一起吧：「和誰？」

  「你？」又來了？沈逸軒有些生氣，他要怎麼說才能讓她很自信的認為她才是住在自己房裡的那個人。

  沈逸軒撫了撫柳如萱耳前的髮絲，幽香清晰，輕聲道：「和郭子，他已經提前走了。」

  「哦？」哄小孩子玩的，分批走的才對吧。

  柳如萱眼神有些譏諷，還知道撒謊，是不是說明心裡還是有我的。

  「你那什麼眼神？」懷疑？沈逸軒有些惱怒，他就那麼不值得信任，感覺所有的解釋在她的懷疑下都是蒼白無力，他猛的把柳如萱壓在床上。

  冰冷的唇瓣死死的壓在她柔軟的唇上，他吻的很粗魯，很霸道，甚至褻瀆。

  「唔……」放開，君子動口不動唇，你這動不動就玩這一招，欺負我沒你力氣大嗎！！

  柳如萱掙扎的躲閃，努力的想推開他，可是毫無結果，最後只能任由他親吻。

  當吻變的安靜，變的平穩時，柳如萱慢慢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哀傷，這種感覺讓她一度迷惑，他能有什麼傷心事？

  吻夠了，吻足了，沈逸軒放開了她。

  微眯的眸子望著柳如萱冷漠的眼睛，心裡一陣鈍痛。

  「如萱，我真的該走了，我只給你一句話，一句掏心掏肺的話，你聽清楚了，這一生，我只說這一次。」聲音低啞深沉，沈逸軒認真的望著柳如萱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著：「我沈逸軒用心發誓，我愛的那個人從來都是柳如萱，而且只是她，這愛，此生至死不渝。對於葉敏，我會處理，但決不是用愛情，也希望你信任我。」

  墨眸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柳如萱，短短几句像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眼神閃著太過明顯的期盼，在等待她的認可，她的回應。

  柳如萱嘴角的笑微諷，這樣的話是不是只對我一個人說過？可是愛情這杯酒從來都只能兩人喝，三人，該如何交杯。

  他們之間橫著一位挺著大肚子的准媽媽，這是一把又尖又長的劍，從她愛上沈逸軒的那刻起，一直到失望，甚至絕望，這把劍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體。

  只是她不知道這把劍也插進了沈逸軒的身體。

  短暫的沉默後，柳如萱決定一切都等沈逸軒回來之後再做決定，在工作與感情之間，她向來選擇工作，包括沈逸軒的一切：「嗯，這樣吧，你出差回來之後我們再討論。」

  「……」沈逸軒心裡一陣悲涼，他用了那麼大的勇氣才說出那麼一番話，敢情全是對牛彈琴。柳如萱說完，用乾淨無辜的眸子看著他，可是那眼神分明是抽空自己內心的利器。

  還是在對牛彈琴，到底自己做了什麼，會讓她如此的堅決的認為自己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L城

  第二天一早，田雪再次來到醫院，女大夫已經在離醫院不遠處的一家茶館等著她。

  清晨茶館的生意很淡，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在很悠閒的品著上午茶。

  把茶冷眼看紅塵，借茶靜心度春秋。

  女大夫輕抿一口，浮躁的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茶中微苦微甜，女大夫感覺就像她現在的生活一般，寧靜安逸中，卻在柳如萱的出現後慢慢轉向了苦。

  遠處，田雪的身影越來越近，就像平靜的生活慢慢走向了盡頭，女大夫眼眸中藏著複雜的情緒，她不會相信一切就會就此結束，這將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逃不掉的劫。

  田雪帶著邪魅的笑靜靜的坐在女大夫的對面，優雅的端起茶杯，小口抿著。

  女大夫沒有心情欣賞大城市人是如何品茶，她嘆了口氣，隨即拿出包中的病歷，聲音幽冷靜：「出院患者的病歷全是放在檔案室里，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得到的，一會還要還回去。」

  田雪檢查了一下，上面「預約流產……主動要求流產……」等有效字樣吸引了她的眼球，雖然是想要的答案，但看到後心裡還是一怔，不知道這份病歷會帶來多大的風暴，只知道，柳總和沈總間又將少不了磨難。

  雖然自己的主是葉敏，但還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田雪拿出手機「咔咔」的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按了發送鍵。

  唇邊揚起一抹得逞的笑靨，隨之從包里拿出卡放在了桌子上：「密碼在卡的背面，合作愉快。」

  戴上墨鏡，起身欲走，因為陰狠的角色，演久了，田雪擔心自己會露餡。

  「等一下！」

  身後響起女大夫沙啞的聲音，田雪諷刺的一笑：「裡面有10W，買你對這份病歷終身的服務，嫌少？」

  貪婪可以毀了一個正常的人。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聲音裡帶著無奈與痛心，不管對錯，這將是她事業路上的一個最大的污點。

  「哦？」田雪會意，把包里的照片全部拿出，並當著女大夫的面把手機相冊里的圖片全部刪除：「嗯？」

  「嗯，卡，我不會要的，我從來不認為做錯事還會有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