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劉默的登基
2025-05-02 23:21:17
作者: 瑤澀
對於劉默這樣的舉動,蘇纓絡是震驚的,因為從她喜歡上劉默以來,劉默從來都不曾對她有過這般的溫柔體貼。
她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劉默,聲音早已羞澀的顫抖了起來:「皇,皇上……」
她想,哪怕是跟在劉默的身邊,不做什麼皇后什麼寵妃,只是一個身居在後宮之中的眾多女人之一,她也覺得認了。
「纓絡,你可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一句話麼?」劉默笑著垂眸看著她,面頰明明帶著笑意,但唇角卻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冰冷。
蘇纓絡眼神一晃:「纓絡愚鈍。」
劉默就笑了:「我說過,殺了你,我怕髒了我自己的手。」
蘇纓絡眼中的萬千柔情瞬間變得驚恐了起來,可還沒等她來得及反應,便是身子一晃,被劉默推到在了地上。
劉默轉眼朝著劉虞看了去:「到底你是我的三哥……」
這,這是什麼意思?
劉虞揣著著劉默此時的心理想法,慢慢地,他原本疑惑的目光,就被一層深深的殺戮所覆蓋。
驀地,他伸手死死掐住了蘇纓絡的脖子,面頰猙獰,咬牙切齒:「蘇纓絡,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死,你也只能和我同葬在一處,誰也別想從我的身邊再把你奪走,誰也別想!」
蘇纓絡驚恐的眼中迸濺出淚光,她想要掙扎,但是她的力氣又哪裡敵得過劉虞?
劉虞用盡力氣的手,沒有半分想要鬆開的意思,他眼中的猙獰不變,可卻早已淚流滿面:「纓絡,我這一生只爭下了你,你不能再對我有二心,你放心,你先去,我馬上就會去下面找你的……」
蘇纓絡原本掙扎的手,漸漸沒了力氣,那一張總是口是心非的嘴巴,微微半睜著,不乾的雙目,哪怕是咽氣了,卻還不願意閉上。
也許,她連死都沒想到,她最後竟落得了這麼一個死不瞑目的下場。
劉虞見蘇纓絡徹底沒了氣息,終是鬆開了手,根本無需劉默再動手,他一手攬住蘇纓絡漸漸冰冷下去的身子,一手拿起了自己的長劍,不過是手起刀落,他便是笑著撲倒在了蘇纓絡的身上。
劉默從始至終都是淡然的,目色平靜的不起半分波瀾。
擅玉微微擰眉的看著這一切,談不上多驚訝,更談不上有多震驚,他覺得,這才是劉默,一個習慣了借別人之手,幫著自己除掉異己的可怕男人。
劉虞的死,讓那些早已潰不成軍的亂黨,徹底慌亂了步伐,沒過多大一會,黃木舟便是匆匆的走了過來,雙手一抱,跪在了地上。
「啟稟皇上,亂黨除去殲滅的,已經全部俘虜。」
劉默點了點頭,聲音淡的迎風即散:「挑一個好日子,全部拖出午門斬首。」
黃木舟一怔,不過很快便是垂下了目光:「是,屬下遵命。」
然,就在黃木舟起身剛要離開的時候,劉默的聲音卻又淡淡的響了起來:「一會就把叛亂者的首腦屍身掛在城門口,待到斬首之前,把宮門打開。」
這個意思是讓天下的百姓都見證叛亂者的下場?
「是。」黃木舟頷首,轉身離去。
黃木舟退下了之後,那些才剛在一旁,快要縮成一團的大臣們,這個時候倒是來了精神。
「皇上,萬萬不可啊,怎麼說三王爺也是皇族子嗣,就這麼公然掛在城門前,豈不是讓天下人取笑?」
「是啊,皇上,家醜不可外揚啊!」
「皇上,您才剛剛登基,如此這般,豈不是讓天下人覺得皇上是個……」
「是個什麼?」劉默長劍垂於地面,淡笑的看著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的大臣,「說朕是個昏君?還是罵朕禽獸不如?」
「微臣不敢……」
「皇上嚴重,臣等惶恐。」
大臣們一看劉默那笑裡藏刀的樣子,再一瞅那在劉默手上垂著,一下一下劃著名地面的軟劍,都是誠惶誠恐的,有啥話也不敢再往下說,生怕刀劍無眼,一個寒光四濺,他們這人頭就算是落地了。
「既然惶恐,就無需再多說。」劉默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變冷,已沒有耐心和這些大臣糾纏下去。
「如果三王爺劉虞只是勾結亂黨意圖造反,那麼朕也許還會看在先皇的面子上,賞他平安入土,但他卻攪亂城中太平,枉殺城中百姓,如今城中民不聊生,若是朕不能給天下蒼生一個交代,豈不是愧對這承乾殿裡的那把龍椅?」
大殿前驟然安靜,僅剩下了劉默不吭不卑的話,帶著餘音繚繞在大殿的上方,遲遲不肯散去。
「皇家醜聞確實該遮,但祈天那些無辜的百姓,也一定要有一個交代,你們這些個當官的,別總是把百姓看得如何微不足道,若是這江山上沒了百姓,你以為你們還有何用?朕這個皇帝還有何用?」
文丞相和沈太尉,站在兩側,靜默的聽著劉默的一言一語,以前,他們兩個雖然有輔佐劉默的心思,但總是覺得劉默的疏離和孤傲,會蒙蔽住他的眼睛,讓他治國和報仇之間失去了平衡。
但是眼下……
文丞相和沈太尉相視點頭,當先雙手伸起於頭頂,緩緩對著劉默跪下了身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的文武百官見此,也是不敢再有任何的非議,也是跟著緩緩地跪下了身子,齊聲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前,密密麻麻的人頭,排山倒海一般的接連跪了下去,僅剩下了劉默一人,毅然聳立。
跪在人群之中的福祿,看著眼前的一幕,難免熱淚盈眶,也許在場的人只會羨慕這樣的場景,但卻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想要有今天的無限榮耀,這背後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承受怎樣的煎熬。
也更沒有會明白,有那麼一個女人,為了今天的劉默,是如何用自己的心血在鋪這條路。
劉默轉身,在所有人的跪拜之中,邁步朝著身後台階上的大殿走了去。
擅玉帶著自己的屬下,靜默的跪在一旁,直到那雙雲靴路過自己的眼前時,才小聲道:「主子,屬下有事啟稟。」
劉默腳下的步伐微微一頓,淡淡垂眸:「何事?」
擅玉長眉微蹙,聲音更低:「太子妃……」
……
祈天城門。
花月滿靠坐在馬車裡,閉著一雙眼睛,看似是在小憩,實則心裡七上八下個不停。
對於劉默的登基,她說不擔心是假的,可饒是她現在再是擔心,她也不可能沖回到皇宮裡。
她現在要做的只有等……
「既睡不著,又何苦為難了自己的眼睛?」司慕冉的聲音悄然響起,帶著一絲好像了抓到偷腥的貓兒一般的莞爾。
花月滿心裡一凜,訕訕地睜開了眼睛,果然見司慕冉單手舉著一杯茶,正含笑看著她。
嘆了口氣,虛力的往身後軟塌上一靠:「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的眼睛。」
司慕冉含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又親自給她斟了一杯,修長的手指將茶杯推到她面前的同時,含笑道:「要怪只能怪你和我認識的時間太長了。」
是啊。
花月滿在心裡算著,她和司慕冉認識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一些,從陌生到相熟再到相知,這麼多年的彼此打磨,想來她現在揣著怎麼樣的心思,他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既然司慕冉什麼都知道,就肯定知道現在的她,不想跟著他再去瑤藍攪合渾水,然他卻偏偏逆著她的性子想要帶著她回去。
對於這樣的司慕冉,她看不透,也猜不透。
「啪——啪——!」
幾許飛升的煙火,忽然衝上了雲霄,那煙火在空中緩緩綻放。
花月滿一個激靈,急忙探頭朝著窗外看去,哪怕是打翻的茶杯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無從察覺。
當奼紫嫣紅的煙花映入眼帘,花月滿說不上是激動還是鬆了口氣,只是凝望著那煙花升起的來源,喃喃道:「登基了……」
馬車裡的司慕冉,伸手將那打翻的茶杯撿了起來,又掏出了自己懷裡的手帕,輕輕擦拭著花月滿那被浸濕的裙角,餘光,將她那滿眼的期盼和喜悅盡收眼底,待再次垂眸之際,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裡的落寞和愁緒。
一輛飛奔的馬車,由遠及近的奔馳而來,花月滿回神,朝著聲音的來源望了去,當看見那趕著馬車的黑衣人時,再是沒有停留的衝下了馬車。
「阿滿……」司慕冉擰眉。
「我去去就回。」
花月滿頭也不回的跳下了馬車,雙腳不過剛剛落在地面上,那馬車便是停在了自己的眼前。
看著那從車上跳下來的黑衣人,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勾起了一抹笑容:「擅玉。」
擅玉輕輕頷首,轉身打開了身後的馬車門,花月滿不過是踮腳一望,便是瞧見了此刻那坐在馬車裡的梅姑娘等人。
「被關押在天牢里的人都在這裡了,太子妃清點一下,看看可有少了的?」擅玉背對著她,聲音冷清的和往常無異。
花月滿並沒有仔細去數馬車裡的人,不過是掃了一眼之後,便是又笑:「你辦事,我放心,既然求了你了,就沒有多疑的必要。」
擅玉背對著她,並不曾轉身,聽著這話的時候,身子微微僵了一下,花月滿看在眼裡,驀地就笑了,正要說擅玉你和我辦事難得緊張啊?卻聽擅玉幾不可聞的開了口。
「幫你辦事的不是我,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