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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卿字竟然是個人名

2025-04-20 12:19:48 作者: 瑤澀

  深更半夜,烏漆抹黑,花月滿跟著一幫小太監蹲在樹根底下,不停的喝著西北風。

  眼看著她拿出來的銀子,被小德子那個喪門星眨眼的功夫就輸掉了一半,她的心都在跟著滴血。

  這段時間因為劉默的事情,她可是沒少自己往裡面搭銀子,她自己的私房錢不說,就是劉默送給他的那個鋪子給她寄回來的銀票,她都已經花的快要見底了。

  可心疼也得忍著……

  俗話說的話,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媳婦套不著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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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這龍吟殿不是皇上住的地方嗎?」

  花月滿見自己在小德子的帶領下,已經順利的打入小太監內部,似有似無的開始了套話。

  「小點聲,你剛來的你不知道,先帝駕崩了,正好皇后娘娘以前的寢宮走水了,皇后娘娘就搬到這裡暫住了。」

  「哦,那豈不是燒掉好多值錢的玩意兒?」

  「可不是,不過咱皇后娘娘啥值錢玩意兒沒見過?眼看著永固宮燒成了灰,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皇后娘娘就是不一樣。」

  「也不是,皇后娘娘其他的都不怎麼在乎,就手裡的那串佛珠別人碰不得,前些日子我倒水的時候,把那珠子有字的地方沾了水,皇后娘娘掌了我十多個嘴巴,你沒見我現在嘴巴還腫著呢嗎?」

  花月滿看了看身旁的小德子,話說這小子整個人就長得跟個發麵饅頭似的,她還真沒注意他那腫了的嘴。

  不過……

  好歹這五十兩沒白花,她趁熱打鐵:「佛珠上有字?你淨瞎說,誰家的佛珠上有字?」

  小德子聽了這話不樂意了:「有字,不過就倆字,還挨著,一個字……」

  花月滿眼珠子瞪得溜圓:「啥?」

  小德子憋了半天,來了一句:「那筆畫太多,忘記了。」

  花月滿:「……」

  小德子想了想又道:「不過另外一個我記得,一點一橫一撇一捺。」

  一點一橫一撇一捺……?

  這特麼是個啥?

  花月滿就鬱悶了,不過眼看著小德子即將把五十兩輸光,她決定轉身開溜,不然一會散夥了,被那廝認出來可就鬧心了。

  一路上,花月滿就琢磨著這傳說中的一點一橫一撇一捺,可她嘚啵的嘴唇子都磨破了皮,還是沒想出來那究竟是個什麼字。

  正廳里,沈晟婻又端著傢伙事兒來刺繡了,眼看著花月滿神叨叨的走了進來,皺了皺眉:「你這一天跑哪裡去了?」

  再一看她的衣服,「怎麼出去了一天連性別都變了?」

  花月滿看著沈晟婻愣了半晌,忽然勾起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屁顛顛的跑了過去:「晟婻……!」

  沈晟婻一個哆嗦:「你鬼附身?」

  花月滿摒除掉一切對她有人身攻擊的詞彙,在沈晟婻的身上蹭啊蹭的:「晟婻,你知道一點一橫一撇一捺是個什麼字?」

  沈晟婻皺了皺眉:「一點一橫一撇一捺,之?」

  大家閨秀就是大家閨秀,和女流氓之間的差距簡直不用衡量……

  花月滿眨了眨眼睛:「之卿?還是卿之?」

  沈晟婻挑眉:「你認識卿之?劉卿之?」

  「誰?」

  「祈天以前的大皇子啊!」

  花月滿愣住:「不是說大皇子夭折了嗎?」

  沈晟婻一提起大皇子,就重重的嘆了口氣:「大皇子也不算是夭折吧,只不過後來這麼說是為了省事兒罷了。」

  原來,劉卿之並不是皇上親生的兒子,而和蘇纓絡一樣,都是屬於遺孤,只不過劉卿之的父親是親王,又是為國捐軀,祈天帝算是報答,在劉卿之的父親入土為安之後,將劉卿之接到了宮裡。

  因為那個時候後宮的妃嬪還沒有得子的,祈天帝為了討一個好兆頭,就將劉卿之過繼在了皇后的名下,成為了皇后的養子。

  說是養子,實則劉卿之的年歲並沒有比皇后小几歲,再加上劉卿之年少有為,博學多才,很快就被皇后視為了手中寶。

  不過可能是劉卿之太過引人注目了,在劉默出生後不久,有一次出宮幫皇上辦事,慘死在了城內。

  當時這件事情驚動了整個祈天,不過真兇到現在還不曾被抓到,皇后因此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這也是劉默被帶走去瑤藍當質子,皇后不管不問的原因。

  沈晟婻嘆了口氣:「皇后因為大皇子的慘死,整個人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雖然先帝顧著面子並沒有什麼表示,但大皇子常年征戰的豐功偉績在百姓之中還是津津樂道的,所以後來祈天城內的百姓,還集體哀弔了好幾天。」

  花月滿皺了皺眉,總覺得這事情好像有哪裡不對路。

  大皇子豐功偉業,就連百姓都自願哀弔,可先帝卻不聞不問,難道真的是因為顧慮面子問題?

  正常來說,大皇子的死,剛好是皇上體現仁慈和博愛的時候,不應該不聞不問,反而應該風光大葬才對吧?

  看來這件事情並不是沈晟婻口中的這麼簡單。

  忽而,花月滿想起了曾經那個讓周邊幾國皇帝都人心惶惶的傳說,她這一直飄忽不定的心,好像終於落在了肚子裡。

  「福祿,把沈太尉和文丞相傳過來。」也許,她知道皇后為何要如此殘害劉默了,雖然她不希望她想的那個結果是真的。

  沈晟婻似乎沒想到花月滿會大半夜的把自己的爹給折騰過來,不過臣子見面,她一個女人家的就得迴避了,瞪了花月滿一眼,悻悻地走了。

  福祿的動作還是很快的,不過是半個時辰,沈太尉和文丞相便是雙雙邁進了門檻,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氣喘噓噓,面色不善,顯然是介意了他們被人從被窩裡挖進宮的事情。

  「不知道太子妃傳召微臣,可有事?」

  廢話?誰沒事大半夜的在這裡和你們折騰。

  花月滿掃了他們兩個人一眼,忽而笑著開了口:「我忽然聽聞到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兩位大人可有興趣聽聽?」

  文丞相和沈太尉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不想,沒興趣。」

  花月滿就當沒聽見,自顧自的道:「不知道是哪個國家,一個皇后竟和自己相差了八歲的養子心生愛慕,雖這件事情隱瞞的滴水不露,甚至是這個皇后和這個皇子的不倫關係整整維持了五年,可最後還是被皇帝發現。」

  沈太尉和文丞相才剛不耐煩的神色瞬間消失,正廳里,兩張老臉,四雙眼睛繃得賊緊。

  果然是有貓膩啊?

  花月滿頓了頓又道:「而我又聽說,曾經那個祈天夭折的大皇子,被皇后收養,被皇后疼愛,後其實是橫死在了祈天城的街頭,任由祈天百姓哭天抹淚,先帝卻無動於衷?」

  「太子妃休要聽有心之人謠傳。」沈太尉垂著面頰。

  花月滿笑了:「謠傳麼?那就算了……」

  她擺了擺手:「皇后娘娘又開始逼迫太子登基,只要讓其他的官員發現太子現在的智商,皇后就勢必要垂簾聽政,我原本還以為終於捏到了皇后的一個弱點,現在看來……倒是我多心了。」

  沈太尉愣了愣,不再說話。

  文丞相擰眉沉默著,從始至終不說一句話。

  花月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兩位大人別在這裡杵著了,該回哪去回哪去吧,我也累了。」

  說著,先行站起了身子。

  「太子妃請留步!」文丞相忽然開了口。

  沈太尉趕緊皺眉阻止:「文丞相還請三思而後行。」

  文丞相轉眼掃了一下沈太尉:「沈太尉難道希望皇后垂簾聽政?如果當真是如此的話,那將會是我們祈天最大的恥辱!」

  沈太尉僵硬,沉默。

  其實,後面的話不用等文丞相說了,花月滿也已經知道,果然,她猜測的是對的,一切都是對的。

  只是……

  她想不通的是,劉默既然在錦囊里寫下了那句話,就說明他是知道自己母后和自己養兄苟且的,可他又是怎麼隱忍過來的呢?

  忽然之間,她又開始心疼起了劉默。

  文丞相察覺到了自己說出了一直壓在心裡的,雖是有些彆扭,但卻不曾後悔:「大皇子為人孤傲,性子又彆扭的緊,一意孤行又總是喜歡自作主張,雖大皇子為祈天立過不少的汗馬功勞,但若是此人不除去,早晚會成為祈天的一個隱患。」

  孤芳自賞性子又彆扭,一意孤行又自作主張……

  花月滿聽著這話,忽然就覺得特別的熟悉,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張許久不見的面龐。

  沈太尉捋了捋鬍鬚:「既太子妃已經知道了想要知道的,那麼接下來……」

  他說著,頓了頓,故意加重了口氣:「如今皇后造謠生事煽動朝野,太子爺登基的事情已迫在眉睫,太子妃若是能提前組織皇后的動作,無疑不是又給太子爺爭取了一些寶貴的時間。」

  花月滿嘆了口氣,這些事情就算不說她也知道,只是皇后那妖精已得道成仙,想要除掉並非一朝一夕啊。

  摸了摸下巴,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煩悶的夏天最適合聽戲了。」

  沈太尉和文丞相相互對視了一眼,均是詫異不已,似乎跟不上花月滿跳躍性的思路。

  「聽戲?!」

  「對,就是聽戲,反正皇宮裡也好久不曾熱鬧過了。」花月滿自我肯定的笑,忽而朝著門外看了去,「擅玉啊……」

  擅玉無聲無息的從房檐落下,邁步進了正廳。

  花月滿卻不理會旁人的又道:「擅玉啊……幫我去找一個戲班子吧?」

  一想起那個人她就忍不住的頭疼,可眼下想要除掉皇后,也許就真的只能找他了。

  擅玉頷首:「哪裡的戲班子?」

  花月滿深呼吸了一口氣:「螟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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