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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殺自己還是殺別人

2025-04-20 12:17:27 作者: 瑤澀

  沾了皇后的光,皇宮裡的人都在龍吟殿忙活著,倒是沒有人來御膳房打攪,花月滿將值班的太監們留在了院子裡,一個人帶著劉默進了御膳房。

  話說花月滿對烤鴿子還是比較手到擒來的,以前逢年過節有不少官員往大司馬府送家禽,她習慣了順手牽羊的偷偷烤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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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劉然那句話說的還真挺對,她就是個女流氓,不然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咋就這麼的順手就來?

  劉默默默地在一旁看著花月滿忙活,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樣。

  半個時辰後,花月滿將剝了羽毛,摘了內臟,烤的外焦里嫩的鴿子擺在了劉默的面前。

  擦了擦額頭的汗:「嘗嘗看。」

  劉默先是皺眉看著那些鴿子半晌,隨後雙手齊上,將那些七扭八歪的鴿子頭,都擺向了一個地方,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了其中的一隻鴿子。

  這變態的本質果然是天生的……

  花月滿看著劉默耐心的從鴿子身上往下摘肉,原本也有些餓的她,不知道怎麼忽然之間就覺得飽了。

  不得不說,眼前的場景真的太似曾相識了一些。

  劉默坐著她站著,劉默吃著她看著。

  油然記得那個時候的她初來乍到,帶著七巧半夜摸鴿子,好死不死的被劉默撞了個正著,在一番的鬥智鬥勇之後,劉默吃飽喝得的贏得大獲全勝,她前腔貼後背的輸的灰頭土臉。

  那個時候的她吃了劉默的心都有,死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為了幫助劉默找回曾經的記憶,再一次心甘情願的為他捲土重來。

  肉香忽然撲鼻,正沉浸在回憶之中的花月滿愕然抬頭,只見劉默正舉著一隻油膩膩的手,鉗著一塊沒有骨頭的鴿子肉,遞在她的唇邊。

  「你先嘗嘗。」

  試毒是麼……

  花月滿無奈的張開了嘴,將鴿子肉含在了嘴裡。

  劉默耐心的等著她咀嚼吞咽,然後又拿起了一塊鴿子肉,餵給她:「你吃。」

  花月滿愣住:「沒毒。」

  劉默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我就是想看著你吃。」

  他的眼睛亮的發光,映照著的全是她清晰的倒影,花月滿覺得就算劉默沒好,她和劉默也總算是靠近了劉默,因為現在的劉默讓她覺得,她就是他的所有,一切,全部……

  「小答應……」劉默看著她忽然就開了口。

  「嗯?」花月滿還愣愣的。

  「你吃了我餵的東西,以後就不能再和其他男人笑,也不能再和其他男人眉來眼去了。」

  花月滿瞬間回神:「所以……這才是你餵我吃飯的主要目的是麼?」

  劉默很是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對。」

  還對……

  和著大爺您是拿我當狗養呢?

  還有……

  「我和誰眉來眼去了?我怎麼就不記得了呢?」

  「今天在飯莊,那個男人……」

  文昭和?

  花月滿的頭又開始疼了:「行了,我知道了,您慢慢吃,讓我一個人靜靜……」

  劉默就是劉默,語不驚人死不休,往往在你感動的瞬間給你一記悶棍,穩,准,狠。

  又過了一個時辰,八隻鴿子全部只剩下了骨頭,院子裡當值的小太監進屋收拾殘局,花月滿則是拉著吃飽喝得的劉默,緩緩朝著沐華宮的方向走了去。

  夜初靜,人已寐。

  明月懸掛在墨空,安靜的讓人昏昏欲睡,帶著暖意的微風輕輕掠過,長出新芽的草木隨風輕搖。

  冬天真的過去了……

  花月滿拉著劉默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宮路上,頭頂明月,微風拂面,影子被拉的好長好長……

  忽然,她就想起了劉默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其實在高山村的時候,他真的有想過就在那裡生根發芽,沒有皇權,沒有爭鬥,只有安逸和祥和。

  當時聽了這話的她,不但理解不了,反而覺得劉默瘋了。

  但是現在……

  她覺得她懂了,權利的欲望是空虛的象徵,可真當你的生命力出現了那個想讓你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時,所有的欲望都會歸位平靜,讓你只想牽著他的手,就這麼靜靜地走下去。

  「唰——!」一道寒光順著餘光擦過,花月滿嚇得當即停住了腳步,將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劉默擋在了身後。

  「嗖——當——!」

  沒有人,只有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直直的掠過她的眼前,釘在了身側的樹幹上。

  夾在匕首上的紙條,吸引了花月滿的注意,她上前一步用力拔掉了匕首,甩開迭成四方的紙看了看,是悲哀也是無奈。

  阿滿……

  雖然白紙黑字只寫了她的名字,但她卻能認得出來這兩個字出自於誰的手。

  司慕冉……

  何必呢?我既已將你我的未來堵成了死路,你又何必非要如此執著的再挖一個坑出來?

  身旁的劉默靠了過來,垂眼看著她手上的白紙黑字。

  花月滿原本也沒打算隱瞞他什麼,索性任由他看。

  劉默看了半天,也沒什麼反應,拉著花月滿的手繼續走,可走著走著,他忽然就開了口:「這上面寫的什麼?」

  花月滿如實回答:「我的名字。」

  其實她有的時候覺得劉默除了傻得不是時候之外,他傻起來也挺好的,最起碼心思不會再藏得比海還要深,無論想什麼都會控制不住的說出來。

  劉默又問:「為什麼會寫你的名字?」

  花月滿又答:「我也不清楚,也許他是想要告訴我他只是想我了,我也希望他真的只是想我了而已。」

  劉默不再說話了,死死的攥著她的五指,一路上都沉默著。

  花月滿知道,劉默就算是傻了,安全感這種東西他還是會去在乎的,就好像他會去吃文昭和的醋一樣。

  一刻鐘後,她拉著他邁進了沐華宮的門檻,推開了裡屋的房門,簡單的給他梳洗了之後,掀開了錦被。

  「睡吧。」

  劉默平躺在床榻上,卻沒有閉眼,直直的看著她。

  花月滿嘆了口氣:「睡吧,我不走。」

  劉默還是看著她。

  花月滿愣了愣,隨後又是一嘆,蹬掉了自己的鞋子,翻身躺在了他的身邊。

  劉默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卻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肯鬆開,生怕一鬆手她就會不見了。

  屋子裡很安靜,劉默的呼吸很快就均勻了起來。

  花月滿困得鬧心卻睡不著,捏著袖子裡的那張字條,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她憂的是,司慕冉的人竟然如此公然的在祈天的皇宮傳字條,是眼下祈天的皇宮實在太亂了?還是司慕冉的權利更大了?

  她喜的是,司慕冉既然還能派人給她傳字條,就說明他對她還是有執念的,既然有執念,是不是若真的到了無路可退的時候,她可以去求司慕冉幫劉默一把?

  可……

  如果她當真去求了司慕冉,先別說司慕冉會不會答應,如果劉默要是清醒了過來,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會第一個將她給拆了重裝。

  死結啊死結……

  她,司慕冉,劉默,還真是剪不開理更亂。

  早上天剛擦亮,花月滿就起來了,擅玉不在,應該是出宮傳話去了。

  七巧剛剛打完水往屋子裡走,見花月滿走了出來,有些詫異:「娘娘怎麼起的這麼早?」

  花月滿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皇后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七巧是昨兒個晚上才從未央宮搬來的,雖然說只是她這個人從一個地方,換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不過要交代的事情還真的是挺多。

  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只是道聽途說:「奴婢聽聞昨兒個在龍吟殿當值的小李子說,皇后娘娘昨兒個半夜就醒來了。」

  「還有呢?」

  「還有……哦,對了,沈側妃派人來給娘娘傳了話,說是皇后娘娘執意說自己沒事,沈側妃說,怕是……什麼東西……白砸了。」

  白砸?

  既然砸都砸了,又怎麼能白砸?

  花月滿呼了一口氣:「七巧給我梳洗換衣,我要親自去龍吟殿看望皇后娘娘。」

  爾虞我詐,不是殺自己就是殺別人,這刀既然已經捅了出去,哪裡還有擦擦收回來的道理?

  簡單的梳洗更衣,花月滿邁出了永固宮的門檻,迎面衝進來了一個侍衛打扮模樣的人,神色慌張的差點沒撞在她的身上。

  「一大清早鬼上身了?」

  侍衛聽見聲音一愣,隨後趕忙跪在了地上:「屬下給太子妃請安,屬下是奉了沈太尉的命令,前來給太子妃報信,城內又有亂黨作祟了。」

  花月滿眉頭一緊:「什麼時候的事情?」

  「回太子妃的話,昨兒個半夜。」

  「沈太尉人呢?」

  「沈太尉在龍吟殿。」

  「知道了。」

  花月滿點了點頭,不再遲疑,邁步出了院子,朝著龍吟殿的方向走了去。

  她一直以為皇后是亂黨的首腦,以此想要趁亂攬權。

  因為皇后陰險的太過明顯,謀害劉默,冤枉劉然,這明擺著就是為了她自己掌控大權做著準備。

  可那侍衛剛剛卻說昨兒個半夜亂黨又作祟了,而七巧也說了,皇后是昨兒個半夜才醒來的,難道那老妖精已經神到能在夢裡下令指揮了?

  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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