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親媽都不認識的狠手段
2025-04-20 12:17:25
作者: 瑤澀
花月滿一看見皇后腦袋就疼,像是被蟲子嗑了似的,疼的腦仁都跟著抽筋。
劉默現在這個樣子,能夠暫時瞞得住那些大臣,卻瞞不住皇后,到底是親媽,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的?
可她還沒想好怎麼敷衍這老妖精呢,這老妖精就來了,這可怎麼辦?難道還說劉默在睡覺?而且長睡不起了?
沈晟婻看了她一眼,笑了:你便秘?
花月滿點了點頭:差不多。
沈晟婻眼珠子一轉:不想應付皇后?
花月滿眉毛一挑:你有辦法?
沈晟婻神秘的點了點頭:有。
有?
眼看著皇后已經走了進來,花月滿就開始琢磨,有辦法?啥辦法?可還沒等她想明白呢,只聽原本站在她身邊的沈晟婻,仰天就是一聲怒吼。
「太子妃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聲音中氣十足,低音濃厚,別說是皇后了,就是花月滿都震住了。
「什麼?什麼意思?」
沈晟婻眉頭緊蹙,一副你傷了我的心的模樣:「什麼叫什麼意思?還能有什麼意思?」
花月滿雖然不知道這女人是在找什麼茬,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演:「沈側妃不說是什麼意思,我又怎麼知道是什麼意思?」
沈晟婻乾打雷不下雨:「太子妃明明就知道是什麼意思,怎麼偏偏還要問臣妾是什麼意思?」
站在門口毫不知情的福祿聽聞見了裡面的吵架聲,偷偷這麼一瞧,信以為真的冒汗,這是……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的節奏?
皇后本前行的步伐忽然停了下來,看著在屋子裡什麼來,什麼去的兩個人,慢慢擰緊了眉頭,重重咳嗽了一聲:「咳咳咳!」
花月滿和沈晟婻自然是都聽見了這咳嗽聲,可原本就想忽視掉皇后的兩個人,不但不搭理皇后,反而越吵越激烈。
「太子妃明知道是什麼,何必還要為難臣妾?」沈晟婻說著,忽而瞄了一眼身旁的花瓶,悄悄眨了眨眼睛:砸花瓶吧。
「明明是沈側妃沒說明白是因為什麼,我又怎麼會知道?」花月滿糾結的動了動眉毛:砸?往哪砸?
「臣妾已經說了為什麼了,是太子妃一直假裝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沈晟婻眉眼亂動:當然是砸皇后,這一花瓶下去,輕則也要在床榻上躺十天半個月。
花月滿汗……
這娘們兒平時不吱聲不蔫語的,怎麼發起狠來這麼滲人?皇后的腦袋也敢砸?真當是危房了,說砸就砸?
「太子妃到底是什麼意思?」沈晟婻說著,已經舉起了花瓶。
花月滿一見,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一邊說著沈側妃你冷靜一些,一邊朝著皇后的身邊靠攏。
皇后雖然沒想到沈晟婻會舉起花瓶,不過想著自己的地位在這裡擺著,沈晟婻也不會怎麼著,所以她是連眼皮子都沒眨巴一下。
「你們兩個一個太子妃,一個側妃,這成何體統!你們……」
皇后本來是想要阻止兩個人的,可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個碩大的花瓶,朝著她兜頭兜臉的就飛了過來。
皇后一愣,下意識的後腿了一步。
沈晟婻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力氣再加上緊張,而皇后這又退了一步,眼看著砸到了臉上的花瓶就要落在了地上。
花月滿頭疼欲裂的瞄著沈晟婻:你晚上沒吃飯?
沈晟婻無辜的聳肩:誤差。
你家誤差能差出一個腦袋的距離?
花月滿無奈,眼看著那花瓶往下落的瞬間,一個抬手扶住了花瓶的底部,用盡全力往上一拖,然後再一拍……
福祿在門口將一切看在眼裡,那叫一個心驚膽戰,一邊幫忙擋著門口的其他宮人:「都該幹嘛幹嘛去,沒什麼好看的!」一邊在心裡感慨著,太子妃您這膽子也忒大了些,讓我這當奴才的著實很惶恐啊!
「稀里嘩啦——!」
原本已經躲開一劫的皇后,到底是被砸了個滿臉開花。
皇后根本就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就覺得額頭劇痛,緊接著眼前一陣的黑暗,在原地晃悠了幾步,終是「咕咚——!」一聲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哎呦喂!皇后娘娘——!」
福祿先是佯裝驚慌的跑了進來,蹲在地上攙扶著皇后,試探了幾下見皇后當真是昏倒了,這才招呼著門外的其他宮人進來幫忙。
「趕緊來人!皇后娘娘暈倒了!」
「快!先攙扶著皇后娘娘回龍吟殿!」
「奴婢去傳太醫過來!」
屋子裡炸開了鍋,花月滿跟著在一邊喊著,叫著,賣力氣的樣子跟親生的似的。
好不容易等宮人們把皇后給攙扶走了,沈晟婻忽然一臉悲痛的也要跟著往外走。
花月滿一把拉住她:「你幹嘛去?」
沈晟婻面上哭的肝腸寸斷:「都是臣妾不好,臣妾現在就去皇后那裡負荊請罪!」背地裡擠眉弄眼,「我不去難道你去嗎?人是我砸的,這個黑鍋肯定我來背。」
花月滿一想到皇后那狠毒的心腸,便忍不住的擔憂:「得了,還是我去吧。」說著,就要往外走。
反正皇后現在被這一砸,起碼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了,她就是去請罪,也沒事,反應妖精也暫時沒本事作妖了。
沈晟婻又反手把她給拉了回來:「花月滿你傻吧?你去了誰照顧太子?況且皇后就算不在乎我,也不能不顧及我爹,放心吧,她難為不了我。」
「沈晟婻,我這是擔心你……」
「別擔心我,我怕我會愛上你,行了,別墨跡,走了。」
是不是這就是所謂的朋友?明明是上刑場,也能表現的跟回家睡覺一樣輕鬆?
沈晟婻離開了之後,花月滿也沒心思用晚膳了,簡單的交代了福祿幾句之後,帶著一身疲憊的朝著裡屋走了去。
「吱嘎……」
房門打開,屋子裡漆黑一片。
花月滿摸著黑走了進去,走到桌邊下意識的伸手摸索著火摺子,「刺啦……」黑暗之中融起了一團暖光。
點燃了燭台之後,花月滿本是想回身去看看劉默睡得安不安穩,沒想到床榻上空空如也,平整的被褥不見一絲褶皺。
人呢?
花月滿一愣,再次轉身,這次本是想朝著房門走,然後去喊福祿跟著找人,卻在轉身的瞬間看見了直挺挺站在門後的劉默。
「我的親娘——!」下意識的往後一跳,伸手拍著自己的胸口。
這人什麼毛病?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門口裝門神?
「噗……」劉默笑了,眉眼彎彎的,唇角高高的,牙齒白白的,似乎很是開心,整個人都笑的顫抖了起來。
花月滿認識劉默這麼長的時間,無論是他當質子的時候,還是後來她嫁給了他之後,從來都沒見過他這麼笑過,仿佛天上的太陽都融入進了他的臉上,整個人都暖融融的。
而他因為笑的太用力,眼睛似乎又夾碎了陽光,斑斑點點的光亮在漆黑的瞳中閃閃發光。
這樣的劉默,褪去了一貫的冷漠,暖的讓人想去擁抱。
就在花月滿看得入神時,劉默輕笑著道:「好了,我不生氣了,也不鬧脾氣了。」
等等……
花月滿就愣住了:「你什麼時候生氣了?什麼時候鬧脾氣了?」
劉默緩緩收起了面頰上的笑意,邁步走到了她的面前,長長的睫毛輕輕地垂著,說的煞有其事:「就在飯莊的時候我生氣了,回來的路上我沒和你說話也是因為我在生氣,我故意拉著你進正廳卻沒進屋,就是想給你認錯的機會,可是你沒有,所以我鬧脾氣了。」
花月滿還是有些不明白:「你是怎麼鬧脾氣的。」
劉默長眉一挑:「躲在門後嚇唬你,看見你那傻兮兮的樣子,我不生氣了。」
花月滿聽完直接就冒汗了。
是她反應遲鈍了?還是劉默表現的著實不夠明顯?整整的一個下午,她根本就沒發現他在生氣,他在鬧彆扭……
「我餓了。」劉默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理所應當的語氣像是一個極其依賴的大男孩兒。
「想吃什麼?」花月滿問,「元寶餛飩?」
意外的,劉默搖了搖頭:「不要。」
「那你想吃什麼?我讓御膳房的人給你做。」花月滿估算了一下,他似乎還真是連著幾頓都在吃餛飩。
劉默蹙眉:「你不是我的小答應麼?怎麼總是要別人給我做飯?」
花月滿算是看出來了,她在劉默的面前這輩子都是個奴才命,好不容易農民翻身把歌唱,可還沒等她嚎夠呢,就一招又被打回了原形。
不過話說……
想要吃她做的飯……
「走!」花月滿拉著劉默就往外走,「我給你做好吃的東西去。」
劉默呆萌呆萌的被她拉出了屋子:「什麼好吃的?」
花月滿不告訴他:「到了你就知道了。」
話說,整個皇宮裡,花月滿就對御膳房是最輕車熟路的,無論是從哪個寢宮往御膳房走,她就是閉著眼睛摸也絕對不可能走錯。
眼下這個時間,御膳房裡只剩下了幾個當值的小太監,眼看著花月滿拉著劉默走進了院子,慌慌張張的跪了一地。
「奴才給太子爺請安,給太子妃請安。」
花月滿一邊示意他們起身,一邊拉著劉默往院子的東北角走了去,待終於找到了養家禽的籠子,她伸手一指:「我給你做烤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