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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2025-04-20 12:16:32 作者: 瑤澀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吃個早飯,劉然就跟埋伏潛藏在人群里的作細似的,一雙眼睛從頭到尾的都黏在劉默的臉上,盯著劉默的一舉一動,觀察著劉默的一言一行。

  劉默卻好像全然不曾察覺一般,安安靜靜的坐在凳子上,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細嚼慢咽,舉止斯文。

  花月滿在一旁看在眼裡驚嘆在心裡,渾然天成這句話還真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劉默的雍容尊貴已經完全的融入進了骨頭裡,哪怕他現在傻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但骨子裡的東西仍舊能夠表現的淋漓盡致。

  這樣的劉默,就連在一邊瞧著的福祿都嘆為觀止,激動的眼圈通紅,總以為劉默是不是已經恢復如初了。

  當然,夢是美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吃飽了,我要睡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七個字,打破了除了花月滿之外,所有人期待的幻想。

  劉默不以為然,放下手中的湯匙,起身就要往裡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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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滿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要睡回來再睡,我現在要帶著你去一個地方。」

  劉默蹙眉,似乎不開心:「什麼地方?有床麼?」

  花月滿覺得,饒是他傻了,自己也不應該騙他,索性拐彎的道:「沒有床,但是有馬車,你只要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裡就好了。」

  劉默沉默著,雖然不說不去,但腳下的步伐卻並沒有再移開。

  不過花月滿的話,劉默聽不懂,不代表其他人就聽不懂,福祿愁眉不展的站在一旁不好開口,劉然卻不管不顧的爆炸了。

  「你打算帶著我皇兄出宮?」

  花月滿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否認:「八王爺你聰明多了。」

  「你別和我扯那個。」劉然繼續爆炸,「我皇兄現在這樣,你卻要帶著他出宮?你瘋了?你不知道現在城內有多亂?若是當真出什麼亂子,你怎麼辦?」

  花月滿掃了一眼剛剛走進正廳的擅玉:「能出什麼亂子?明著有黃木舟黃羽林帶著御林軍開路,暗著有擅玉左右照顧,亂黨雖然一心造反,卻也不是傻子,誰吃飽了撐的會跑到羽林軍的面前當箭靶子?」

  劉然不懂:「你當黃羽林是你們家看大門的?你說讓人家來,人家就來?」

  花月滿笑了,轉眼朝著擅玉看了去:「擅玉,你去通知黃羽林,就說太子爺要出宮,看他跟不跟隨。」

  擅玉其實也是疑惑的,不過他卻沒有質疑與反駁,點了點頭,轉身又出了正廳。

  既然他已經選擇同沈太尉一起輔佐了花月滿,那他就不能再去質疑她的任何,這是起碼的相信。

  劉然當然沒想到臉擅玉都幫著花月滿,儼然成了一個人唱獨角戲的他,站在原地尷尬的鬧心:「你真是瘋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為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帶著我皇兄出宮。」

  花月滿懶得和他解釋:「你向不明白就說明你還有好多的東西需要學習,今兒這宮我帶劉默出定了。」

  「這,這這……」劉然氣結,轉身朝著福祿瀉火,「你也看見了?你說這女人是不是瘋了?她今兒早上是不是沒吃藥?」

  福祿能說什麼?敢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在一邊安慰:「八王爺稍安勿躁,太子妃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她有道理?她有個六的道理!」

  「八王爺您消消氣……」

  在劉然的吵吵把火下,花月滿起身拉著劉默的袖子走到了正廳口,一邊小心翼翼整理著劉默的衣衫,一邊耐心的等待著擅玉的回來。

  「劉默,我們玩個遊戲吧?」她小聲的誘惑著。

  對待孩子就要有對待孩子的辦法,講大道理他肯定是聽不懂的,但要是說玩遊戲的話,鐵定是一說就通。

  劉默皺了皺眉:「不玩,無聊。」

  「……」一句話,噎得花月滿要死不活。

  她倒是忘記了,劉默雖然智商減退,但對於一個沒有童年的他來說,遊戲是由其無聊且陌生的存在。

  不過她卻不死心,也不能死心:「很好玩的一個遊戲,若是你不玩的話,以後我都不給你元寶餛飩吃。」

  她一直認為,威脅是最有效的辦法……

  果然,劉默頗有些為難的道:「說來聽聽。」

  花月滿順風推進,耐著性子的解釋:「一會要來很多人,但無論別人和你說什麼,你只能說「嗯」其他的什麼都不能說,如果你能從白天堅持到晚上,就算你贏了,以後你天天都能吃上元寶餛飩。」

  劉默揚眉:「你傻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得著賭?」

  花月滿忍:「對,我就是傻,我就是想賭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呢?你敢賭麼?」

  劉默靜默了半晌,最後像是被打敗了一般,很是痛苦的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你要記得你輸了之後的賭約。」

  花月滿鬆了口氣:「好。」

  奶奶的,明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卻要拐個山路十八彎的說出來,她容易麼她……

  正廳里,福祿和劉然看得雙雙目瞪口呆,不得不說,他們兩個還真是有些無法理解,花月滿和劉默眼下這獨特的相處方式。

  很快,擅玉便是帶著黃木舟走進了院子,兩個人一前一後,一個安靜的跟被冰凍住了似的,一個火急火燎的跟被火燒了屁股似的。

  「微臣黃木舟給太子爺請安。」黃木舟撩起朝服跪在了劉默的面前。

  別看黃木舟平時耀武揚威的,但是在心裡,他最服的人還就屬劉默,雖然他不善於表達,但每次對於劉默的交代總是兢兢業業的。

  劉默心裡揣著和花月滿的賭約,面上淡淡的:「嗯」了一聲,之後便沒了動靜。

  黃木舟沒有半分的疑惑,因為劉默的疏離和冷漠是宮裡的人早就習以為常的,他緩緩站起了身子,抱拳又道:「微臣著實沒想到太子爺才不過剛剛回宮,便如此為民分憂的原意親自出宮考察民情,微臣在來之前,已經通知了朝中的其他幾位大臣,他們聽了也是紛紛感慨的想要隨行,如今人已經都抵達了玄武門,只等著太子爺出宮了。」

  劉默還是老樣子:「嗯。」

  擅玉應該也是怕說多了會被黃木舟察覺出來什麼,轉身招呼著趕馬車的小太監進了院子,上前幾步打開了車門。

  「主子,請。」

  花月滿伸手繞過劉默的臂彎,看似是攙扶,實則她並沒有碰觸到劉默的身體,只是緊緊地拽著他的袖子,往馬車便引著他。

  說實話,對於昨天對她連連動手又動腳的劉默,她還是心有餘悸的,那疼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所以為了不刺激劉默,她儘自己最大的可能不去碰觸他的肌膚,以防止他的忽然再次動手動腳。

  站在正廳里的劉然和福祿有些愣怔,不得不說,真的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花月滿執意帶著劉默出宮的用意。

  花月滿攙扶著劉默上了馬車,透過車窗看著福祿和劉然那微張的兩張嘴,瞪圓的四雙眼,無聲的勾了勾唇。

  沒錯,她正是這個意思。

  既然想要隱瞞住劉默的痴傻,就必須要做個樣子出來,劉默不可能永遠的都窩在沐華宮裡,不然長此以往,是人都會起疑心的。

  她今天選擇帶著劉默出宮,就是覺得眼下的劉默還在她的掌控之中,而她只要帶著劉默在城裡這麼一轉悠,就會打消掉滿朝文武動盪的心。

  尤其還有皇后那個老妖精,她估摸著,現在那老妖精應該已經知道劉默出宮去體察民情了吧?

  「為什麼這裡如此荒涼?」坐在對面的劉默,忽然開了口,一雙眼睛盯著車窗外的祈天城。

  花月滿看著窗外那些被燒的面目全非的房屋,看著那些跪在地上哭喊著的百姓,輕聲回應著:「戰亂是每個在成長之中的國家都會經歷的事情,他們之所以如此的悲哀,不是因為他們失去了房屋,也不是因為他們失去了親人,而是因為他們看不見希望。」

  劉默又問:「希望是什麼?」

  花月滿轉過面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是一個可以支撐著人走出黑暗迎接光明的主心骨。」

  劉默再問:「主心骨又是什麼?」

  眼眶忽然有些熱,眼睛忽然有些酸,兩行淚控制不住的滾落下面頰,花月滿吸了吸鼻子,揚起唇角告訴他:「是你。」

  劉默說:「我聽不懂。」

  花月滿緩緩閉上眼睛:「我知道。」

  可明明她都知道,為何她的心卻還是會如此疼痛?

  多愁善感果然是個催淚的東西。

  一隻手,毫無徵兆的撫摸上了她的肌膚,花月滿詫異的睜開眼睛,只見劉默不知道何時朝著她的方向傾過了身子。

  他小心翼翼的擦掉擦掛在她面頰上的淚珠:「你明明在流淚,可為何要微笑?」

  明明認真的是那樣的讓人心動,可說出口的話卻是又那麼的讓人心涼。

  花月滿動了動唇:「我……」

  正想著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忽然平穩的馬車一陣的顛簸,劉默高大的身子毫無預兆的朝著她砸了過來。

  她下意識的起身伸出雙臂,只顧著擔心劉默千萬別磕傷的她,忘記了一同朝著她砸過來的還有劉默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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