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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奢望可以永恆的寵溺

2025-04-20 12:10:45 作者: 瑤澀

  吃飽了就睡的美滿生活,一直是花月滿夢寐以求的憧憬,總是掛在嘴邊的豪言壯語。

  她其實在說這話的那段時間,純熟是自娛自樂,根本就不曾走心,因為那個時候的她輔佐著司慕冉,若是她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那司慕冉將會在皇宮裡愈發的如履薄冰。

  沒有在司慕冉的身上得到她想要希望過的小日子,卻不想這樣的憧憬,最後竟是被一個陰人給實現了。

  所以說……

  

  生活,總是處處充滿著無奇不有的。

  又睡醒了一覺的花月滿睜開眼睛,窗外已是夜色,屋內燭光淡淡,一股曾經讓她心驚膽戰,頭髮絲髮豎的冷冽香氣,此刻卻是那麼熟悉的在她的鼻息之間忽隱忽現。

  劉默正躺在她的身邊,單臂穿過她的勃頸下,一手極其自然的摟著她的肩膀,一手拿著一本書在看著。

  花月滿記得,劉默這廝似乎總是在看書,無論是坐馬車還是得了空閒,手中永遠都拎著一本書在專心致志的看著。

  說實話,認真看書時候的劉默很迷人,長長的睫毛卷翹卷翹的輕垂著,薄薄的唇在燭光下泛著水潤的光澤。

  這樣像是水蜜桃一樣的劉默若是被其他女人看見了,肯定會拼死也要咬上一口,一品芳澤,但花月滿卻一直是不屑的,畢竟曾經的她和劉默水深火熱,難以相融,所以對於如此迷人的劉默,她僅給予兩個字的評價——裝逼。

  但是……

  今時不同往日,花月滿湊過了過去,枕在了他的肩膀上,稍稍往他手中的書卷掃了一眼,腦袋當即就疼了起來。

  竟然是兵法……

  如此晦澀的東西,也真難為了他還能看得如此氣定神閒。

  似乎是察覺到了花月滿的動彈,劉默刀削的面頰微微一偏,摸索著她臉蛋:「睡醒了?」

  花月滿打了個哈氣,卻並沒有接著他的話,而是再次朝著他手中的書看了去:「劉默你是屬於沒事找抽型的麼?」

  劉默長眉一挑,不見半分怒氣,薄薄的唇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何出此言?」

  花月滿的精神還沒徹底恢復,有些無精打采:「如今天下太平,國泰民安,你幹嘛天天逮著兵法看個沒完?」

  原本攬在她肩膀上的大手,輕揉起了她的腦袋,劉默淡淡一笑:「防患於未然雖算不得是治國之本,但總好比被有心之人打個措手不及來的好一些。」

  花月滿睏倦的神志,慢慢甦醒:「劉默,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接管這個天下的準備?」

  沒等他回答,她自我肯定的點了點頭,酸溜溜的又道:「也對,像是你這種出生的人,若是沒有什麼慷慨激昂的奮鬥目標,便會被所有人恥笑不務正業。」

  她酸,是因為她不喜歡這種掙扎在權斗之間的生活,她難受,是因為她害怕原本就孤獨的劉默,等真正坐上那把椅子的那一天,會更加體會到寂寞的滋味。

  以前她還在瑤藍的時候,其實也是聽說過關於瑤藍帝的事情,傳言瑤藍帝在還是皇子的時候,是很善良的一個存在,他熱心,溫柔且總是將笑容掛在臉上。

  雖然她實在是想不到那麼一個奸詐的老頭子,臉上常年掛著微笑,會是怎樣的一種驚心動魄,但事實就是事實,若曾經的瑤藍帝並非如此,那傳言又怎麼會空穴來風?

  只是……

  後來的瑤藍帝呢?

  多疑,善猜,不相信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他的親生兒子。

  帝王真的就那麼好麼?她不敢苟同。

  劉默察覺到了她眼中流轉的光亮,失笑道:「花月滿,你何時也懂得杞人憂天了?」

  花月滿不樂意了:「我這叫未卜先知。」

  劉默手臂微微用力,將她的面頰扣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臉上的笑容不變:「放心吧,就算我信不過天下人,我也總是會相信你……」

  花月滿順勢拉住了他鬆散在身側的一縷髮絲,話裡有話的哼笑:「就算你信不過我也沒關係,反正你的女人那麼多……」

  這話挺酸的是麼?

  她也知道,但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或者說是不想控制。

  劉默的察言觀色簡直是手到擒來,只是一句話,便輕鬆聞出了這裡面包含的酸味:「你在說常悅顏?」

  花月滿雖然不說話,但卻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對於常悅顏,她確實是在意了,既然她承認了自己對劉默的感情,那麼在意其他女人的用心就再正常不過。

  她並不認為有這樣的感覺是自己不正常,相反的,若是她沒有感覺,那才是出了大事兒。

  劉默笑的有些寵溺:「常悅顏本應該這個月就被遣送出宮的,但眼下皇后護著她,她爹在朝野上又對我有一些的幫助,所以皇后悄悄的將她從遣送出宮的名單上化了下去,我雖然知道,卻並沒有在意。」

  「常悅顏的照看對於你這種坐不住的性格,簡直是煎熬……花月滿,我知道委屈你了。」他說著,吻了吻她的額頭,「若是你當真在意的話,下個月讓她出宮去就是了。」

  這個吻很輕更柔,但花月滿卻覺得自己瞬間被治癒了……

  很沒出息是不是?

  但她卻仍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因為劉默是真的在對她用心,很認真的將她的感覺放在第一位。

  揚起面頰看著他臉上的倦色,花月滿輕輕地嘆了口氣:「算了,反正她也沒那麼太過礙眼,或者我若是實在覺得礙眼,自己動手就是了。」

  劉默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別惹火燒身就好。」

  花月滿不服:「怎麼可能?」

  劉默笑笑又道:「也不知道是誰,當初燒了寢宮的時候,把自己的退路也一併給燒沒了,最後只能躲在水缸里。」

  哇靠……

  花月滿眉心重重一跳,那次只是一個美麗的意外,本是想要還嘴幾句的,卻沒想到一開口,哈氣就先行溜了出來:「哈欠……」

  她又困了……

  劉默善解人意的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揮手熄滅了桌子上的燭台,在一片的漆黑之中,攬緊了她的腰身。

  「接著睡吧。」

  「好……」

  劉默似乎是真的累了,輕輕拍了花月滿的後背沒幾下,呼吸便是沉穩均勻了起來。

  視線已經漸漸習慣了黑暗的花月滿,借著外面朦朧的月色,看著這個此刻緊緊擁著自己的男人,忽然就覺得,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

  如果她提前會知道她會在時隔多年之後,被劉默攬在懷裡,那麼十年之前,她一定會在劉默對著她擺著臭臉的時候,趾高氣昂的喊一句:「牛逼什麼?不知道以後我是你媳婦兒大人麼?!」

  如果她早就知道劉默會和她躺在一張床榻上,會和她耳鬢廝磨的說著悄悄話,那麼十年之前的她,在瑤藍帝第一次給劉默灌下黑鳩的時候,一定會奮不顧身的衝進去想辦法制止,而不是一直站在原地,無能為力的發著呆。

  她的男人,何時輪到其他人禍害了?!

  簡直作死。

  想著想著,花月滿漸漸閉上了眼睛,隨著意識越來越沉澱,眼皮子越來越黑,驀地,一個帶著些許幽怨的聲音,驟然響起在了耳邊。

  「阿滿,如果什麼都是他的,那麼我呢?我該何去何從……」

  誰?!

  誰……

  「阿滿……」

  察覺到耳邊那被人絲絲吹入的熱氣,花月滿瞬然睜開眼睛。

  沒有了熟悉的未央宮,也沒有了抱著她入睡的劉默,此刻她看見她自己,正坐在一處椅子上,看著某一處笑顏如花。

  她這是又做夢了麼?已經是要有多久沒有做過關於曾經的夢了?

  她順著夢裡自己的目光,朝著某一處看去,只見一個清瘦且欣長的身影,正朝著夢裡的她緩緩走來。

  那個人有著如玉的面頰,有著溫潤的笑顏,有著無限寵溺的眉眼,有著柔到可以伴人入睡的嗓音。

  花月滿愣愣的看著那個人走到夢裡自己的身邊,如雷貫耳的三個字,敲響在了自己的耳邊。

  司慕冉……

  「我和你說,我是真的進步了。」夢裡的自己,笑著對已經走到身邊的司慕冉,笑的開心。

  司慕冉微微一笑,掀起長袍坐在了夢裡自己的身邊,聲音柔和:「進沒進步,要試一試才知道。」

  夢裡的自己點了點頭,垂眼撫摸上了面前的古琴,認真的彈奏了起來。

  隨著琴弦在指尖輕微的波動著,司慕冉白皙的面龐上,露出了幾分訝然,不過隨著那琴聲慢慢流入耳中,他一向總是掛著溫潤笑容的面頰,終是不由自主的龜裂了幾分。

  十八摸……

  花月滿站在自己夢裡的一角,聽著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曲子,有懷念,也有欣然。

  她忽然響起,那個時候的她見司慕冉彈琴很是好看,更是養眼,所以自己也興趣盎然的想要學。

  雖然在司慕冉的薰陶下,她漸漸已經掌握了如何彈奏,但司慕冉交給她的曲子,她卻總是記不得旋律。

  而剛巧有一次,她路過了一處青樓,正好有人在裡面彈奏十八摸,她開始覺得有趣,便仔細的站在外面聽著,待到後來回府,她本是想要按照自己的記憶試一試,沒想到竟倒背如流。

  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竟能對十八摸如此的情有獨鍾。

  果然,流氓的心性是與生俱來的。

  屋子裡的彈琴聲漸漸消失,終是一曲終了。

  夢裡的自己,獻寶一樣的抓住了司慕冉的手臂:「怎麼樣?好聽不?」

  司慕冉無奈的莞爾:「如果我當初知道你最後竟彈出了這樣的曲子,我寧願一輩子彈給你聽,也不會教你彈一下琴弦。」

  夢裡的自己有些被打擊,卻又不死心:「難道你不覺得我在樂曲上特別有天賦?」

  司慕冉眉心一抽,忍不住長嘆:「阿滿……以後彈琴這種小事,還是由我效勞吧,你只需要坐在邊上欣賞就可以了,而且……那種地方還是少去的好,你一個姑娘家家的……」

  花月滿不舒服的噘嘴:「你的意思是說是流氓?」

  司慕冉見他生氣,伸出手臂將她卷在了自己的懷裡,微微垂眸:「生氣了?」

  花月滿不說話。

  司慕冉笑著又道:「流氓有什麼不好?如果你只要只是對我一個人流氓的話……」

  他說著,慢慢垂下面頰,最終吻上了她嘟起的唇。

  夢裡的自己,其實也並不是在真的和他鬧彆扭,只是喜歡聽他說些暖人的話語罷了,感覺到他唇的溫暖,她不但沒有掙扎,反倒是欣然摟住了他的勃頸。

  室外陽光溫熱,室內情人相擁,醉了一切的景物……

  花月滿愣怔的站在某一處,看著那唇齒相依的兩個人,既震驚又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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