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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既是強求不如不要

2025-04-20 11:58:06 作者: 瑤澀

  劉默將花月滿的雙手合十於她的頭頂,另一隻手勾著她的腰身往自己的放下帶,冷到幾乎可以說是冒著寒氣的唇,與其說是在親吻,不如說是在啃咬來的確切。

  花月滿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猛地一把將他推開,眼看著他翻滾在了地上,攏著自己的衣衫做起來,恨不得蹭離他幾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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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為,劉默是撞昏了頭所以獸性大發了,可是她坐在地上看著他半晌,他只是皺眉躺在地上,薄唇輕動,不停的呢喃著什麼。

  花月滿愣愣的觀察了他好一會,見他委實不像是裝的,這才小心翼翼的摸索了去,垂眼剛好瞧見了他那肩胛上的傷口,不由得一愣。

  那原本結冰的傷口,雖然還有碎裂的冰碴在上面,但明顯要比剛剛好得多,而且似乎有融化的跡象。

  再看看劉默,只知道喊冷,似乎所有的動作完全不受控制一般,而他剛剛除了咬了她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那是不是說明……

  花月滿的思路是亂遭的,腦袋是懵逼的,但她這個人並不是個缺心眼的,就算現在沒人告訴她,她也想明白了劉默剛剛為何如此,還有如何能徹底除掉劉默肩胛上的凍傷。

  失身……

  雖然挺老套狗血的,但似乎這是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

  如果此刻坐在這裡的要是其他女子的話,估摸著早就飛奔過去獻身了,恨不得將劉默吃干抹淨之後母憑子貴,坦途一生。

  而此時的她,卻坐在這裡糾結的想摳腳趾頭,可是想了半天,她仍舊想不出來個所以然,再看著劉默肩膀上那漸漸又凍結起來的傷口,只得干著急。

  其實仔細想想,劉默雖然曾經對她又渣又王八,但是現在對她確實不錯,保她周全,信她講話,聽她意見,生死相隨。

  雖然她不愛,但他卻是他名義上的男人,而且他現在昏迷不醒是小,可能若是耽誤了下去,凍成冰疙瘩才是大。

  救,還是不救?

  這是個很嚴峻的問題……

  不救。

  也許劉默光榮犧牲,而她繼續帶著七巧流浪,或者被活捉之後被恨她不死的皇后扣上一個謀害親夫的罪名,前一個是磕磕絆絆,後一個是直接去閻王殿報導,左刀山右火海,一邊不如一邊。

  救。

  也許劉默不痊癒也能支撐的醒過來,而她帶著七巧回宮之後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好歹咱是太子爺的救命恩人,再者,她是他的女人,只要他不休她就是……

  眼看著傷口上凝結的冰碴越來越密,花月滿當即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雙眼一閉,一個猛虎撲羊,直朝著劉默栽了去。

  既嫁了,那就是他的,既不能看著他死,那就是沒有選擇,成親不算日子,上墳不看天兒,擇日不如撞日,來吧……

  大無畏的精神不是人人都有的,就好像此刻的花月滿一般,原本還一臉坦然被上的表情,可是當劉默再次朝著她摸索而來,當他那冰涼的手指探進她的衣襟時,她忽然又有些後悔了。

  可是……

  劉默卻從不給她任何的後悔藥,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的撫摸算不上激烈,或者說充滿著呵護的柔軟,修長的手指,飽滿卻帶著點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擦在她的肌膚上,帶起她本能的一陣戰慄。

  這樣好比按摩的觸碰,讓原本心臟狂跳的花月滿昏昏欲睡,強烈的困意打消了她才剛所有衝動後想要逃跑的想法,緩緩瞌上雙眸。

  她想,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當現在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場夢,等夢醒了,一切就都恢復到了當初的模樣。

  「花月滿……」劉默黯啞的聲音驟然響起在她的耳邊,一陣接著一陣涼氣往耳朵裡面鑽,「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花月滿困得睜不開眼睛:「我其實不想知道。」

  「你的心可在我的身上?哪怕是一點點……」

  花月滿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想也不想的道:「沒有,我沒有自虐情結……」

  身上原本的撫摸和摩挲,在可一刻蕩然無存,原本壓制在她身上的重量頃刻消失,凍人的涼意緩緩消退,但卻並沒有半分溫暖的預兆。

  花月滿愣了愣,詫異的睜開眼睛,只見原本壓在她身上的劉默,正強撐著身子做起來,肩胛的傷口在冰碴的包裹下泛著淡淡的冷光。

  「你……」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原來他是有意識的,這倒是出乎了她的預料。

  劉默胸口緩緩的起伏著,但並不是很平穩,似乎沒喘一口氣都異常的難受,他高束在腦後的長髮,不知道什麼掙脫了束縛,慵懶的散落在身後,垂在冰冷的地面上,從沒有一絲褶皺的衣衫,此刻不但褶皺滿滿,更是沾染著一片片殷紅的鮮血。

  花月滿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可哪怕是在這樣的困境之中,他仍舊微抬下顎,漆黑的眸凝著那像是與生俱來的精透和銳利。

  四目相對,他緩緩勾了勾唇:「既是強求不如不要。」

  花月滿一愣,出乎意料的不敢置信。

  面前的這個男人,從來就不知道臉恥為何物,他卑鄙,無恥,笑裡藏刀的城府讓人髮指,不擇手段的方式讓人驚粟。

  可現在就是這麼一個只要勝利不顧其他的男人,竟和她說:「既是強求不如不要」。

  這是想要告訴她,他終於學會尊重了她?還是他想要證明,他其實也是有著自己的傲氣的。

  「咣當——」

  靠在山洞壁的劉默緩緩倒在了地面上,盡顯譏誚之美的面頰白到用慘都無法形容,光滑的額頭全是冷汗,薄薄的唇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呵出口的涼氣明顯又降低了幾個溫度。

  「劉默!」花月滿再次撲了過去,看著那已經凝結到了胸口的冰碴,真的不知道這個男人在糾結個什麼勁兒。

  劉默看著她為了自己而擔心的眉眼,忍著寒冰動心的難受,勾了勾唇,輕描淡寫:「沒想到那幾個殺手的刀竟是用鐵雪寒冰鑄成,凡被割傷,寒氣均會入體,排除最為捷徑的解決辦法,就只剩下了每月月初寒氣流竄時,撕開已經長好的皮肉,讓寒氣一點點的散出來。」

  花月滿雙眸凝著他唇邊的笑意,餘光盯著那蔓延至傷口,雖在漸漸增加厚度,但卻不會再延伸的冰碴,忍不住心驚肉跳:「劉默……其實你就算選擇捷徑,我也不會怪你的。」

  一次次趁著寒氣在體內叫囂時,撕開已經長好的皮肉……

  她光是想想都覺得疼。

  劉默頗為好笑的看著她:「花月滿,我不想再親手將你越推越遠。」

  花月滿:「……」是真的無語問蒼天。

  不過他真的是在一點點的改變,雖然微乎其微,但他卻做著最大的努力,雖然她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他卻仍舊做的熱火朝天。

  體內流竄的寒氣漸漸停息,劉默咬牙撐著自己的身體坐起,靠在嶙峋的山洞壁里,漫不經心的打量:「現在洞外刮的是偏南風,剛好煙霧能夠散出洞外,一會你繼續升煙。」

  花月滿皺了皺眉:「你就不怕想要殺你的人再繼續派殺手?」

  劉默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那些殺手越是訓練有素,那麼那個隱藏在背後的幕後主使便越是地位高雍,而越是地位高的人,辦起事情來便越是需要特別的小心翼翼,如今是白天,雖這山偏僻,但還是會有村民上山采野菜,他若是當真想殺我於神不知鬼不覺,就不可能急於一時。」

  「擅玉不看見我的屍首是絕對不會放棄尋找的。」劉默微微揚起面頰,輕輕地喘息了幾口涼氣,唇畔有些發乾,「花月滿,我絕對不會用我的性命做賭注,更不會拿著你的命當兒戲。」

  他的話,讓花月滿聯想起了昨兒個他奮不顧身保全自己的情形,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必須要承認,沒有劉默就沒有她。

  默默地撇了撇唇,她又在火堆里添了一把枯枝,隨後邁步走出了山洞,捧起了一捧相對還很乾淨的積雪,轉身又走了回去,蹲在了劉默的身邊。

  「劉默,張嘴。」她說著,把手遞向了他的唇邊,看著他有些受寵若驚的神色,她實打實的解釋,「你別誤會,不是我想對你好,而是咱倆現在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不好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話,不單單是對劉默說,她也是這麼告訴她自己的。

  劉默在她的自我解釋之中,輕輕地笑了起來,雖然眸中釀著漆黑的陰霾,但唇角卻不自覺的揚起了一個無奈的弧度,張嘴將她捧在手心裡的雪吃了個乾淨,柔軟的舌尖似有似無的刮蹭了一下她有些濕涼的掌心。

  花月滿不自然的縮手,卻被他緊緊握住:「花月滿,其實你是關心我的,哪怕你不承認,但你卻阻止不了你心疼我的那顆心。」

  劉默的一雙眼急俱穿透力,無論是什麼在他的注視下都無處遁形,花月滿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心慌,下意識的甩開了他的鉗制,正想吼一句:「劉默你丫的自信心也太自我膨脹了吧?」

  卻還沒等她開口,便是聽聞山腳下傳來一陣屬於人類的高呼聲:「是不是有人困在山洞裡了?是採藥的?還是挖野菜的?若是還能動,出來露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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