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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的孽債我來還

2025-04-07 22:51:09 作者: 瑤澀

  丞相府這幾日出奇的忙碌,無數螟蛉國數一數二的大夫,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丞相府之中。

  在外人看了,估摸著是以為丞相府得了什麼不得了的瘟疫,不然為何會有這麼多的大夫紛紛踏足?

  就連皇宮裡的螟蛉帝都給驚動了,派了許多的太醫一同前來,幾乎是讓丞相府內十二個時辰都有懂得醫術的人當值。

  可就在外人紛紛揣測要不要逃荒的時候,丞相府的下人們卻心知肚明,根本就不是什麼瘟疫,而是他們府里半夜來了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子,從那開始,他們這丞相府便是沒有一日消停過。

  要說這女子究竟是何人,他們沒有人知情,據說是前幾天的半夜,被祈天國太子爺抱回來的,從她來的那一刻,便是一直昏迷著,而祈天的太子爺也從未離開過主院半步,就連螟蛉帝前來,也是不得不遷就的直接前往主院與祈天太子爺相見。

  其實府里的傭人們也是好奇到不行,因為他們在丞相府當值這麼長的時間,還從來沒見過誰有如此大的面子和派頭,不但是讓丞相主動讓出了主院,更是讓祈天太子爺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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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就連螟蛉帝也要顧及那女子的傷勢,進出主院的時候,都是將侍衛們留在外面,僅帶著隨身的太監。

  螟蛉帝邁步進了院子,跟隨在他身邊的太監正要高呼通傳,螟蛉帝卻擺了擺手,示意太監無需聲張,隨後負手上了台階進了屋子。

  夏侯淳正在內廳里來回度步,抬眼一見螟蛉帝,趕緊弓起了身子:「微臣給皇上請安。」

  螟蛉帝一邊示意他平身,一邊朝著裡屋掃了一眼:「那女子可是醒了?」

  夏侯淳雖是直起了身子,卻仍舊垂著面頰:「回皇上的話,不曾。」

  螟蛉帝微微皺眉:「可打聽出來那女子究竟是什麼身份?」

  夏侯淳搖頭:「回皇上的話,不曾。」

  螟蛉帝皺了皺眉,在夏侯淳的指引下,轉身朝著裡屋走了去。

  話說,他雖然來過幾次,但始終不知道那個昏迷不醒的女子究竟是何人,他並不是沒有對劉默旁敲側擊過,可劉默只是抱著那女子靜靜的出神,對於他的問題全然忽視。

  幾次三番下來,他這心裡也是漸漸的沒了著落。

  看得出來,劉默很是重視這個女子,不然不會整日整夜的陪伴,只是這女子若單單是劉默身邊的一個女人倒還好說,畢竟是沒名沒分的,就算是在螟蛉傷著了,劉默心裡不舒服,但面上卻沒辦法為了一個野女人也追究。

  但若不是……

  不可能,這個想法剛一經過大腦,螟蛉帝便是直接否決了,據他所知,劉默的身邊只有一個太子妃,並沒有得寵的側妃等人,況且他早已打探到,劉默這次是隻身一人前往螟蛉,根本就沒有家眷的陪同。

  不過……

  雖然他一直都如此的告訴自己,但礙於沒有得到劉默的親口承認,他這顆心怎麼也都是放不下的。

  裡屋燃著淡淡的檀香,光是聞著便是讓人覺得養心凝神。

  劉默靠在床榻的一邊閉目小憩著,俊朗的面頰暈染著些許的疲憊,沒有束起的長髮,慵懶的垂在身後,緊又一個白玉扣輕輕扣住了發尾。

  昏睡的女子仍舊沒有甦醒的跡象,安靜的躺在床榻上,面頰是失了血色的白,略顯枯瘦的五指時而無意識的攥緊身上的錦被,看樣子似很不踏實。

  宮裡最好的太醫,此時正跪在床榻邊上,給那女子檢查著身上的傷勢,聽聞了身後的腳步,微微回眸,見是螟蛉帝,不禁趕緊轉身問安。

  「微臣給皇上請安。」

  隨著太醫的聲音驟然響起,斜靠在床榻的劉默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不過他並沒有看相螟蛉帝,而是直接垂眸朝著床榻上的人兒望了去。

  螟蛉帝見此,多有尷尬,但又無可奈何,如今螟蛉的許多事宜都要依仗著祈天,而劉默又是祈天的儲君,未來的天子,他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滿和怨言,也只能自己往肚子裡咽。

  為了緩解自己被劉默忽視的尷尬,他索性對著太醫開了口:「錢太醫,不是說這位姑娘的傷勢不嚴重麼?為何這麼多天過去了,卻仍舊不見甦醒?」

  太醫恭敬道:「這位姑娘受了風寒是其一,其二是姑娘似乎昏迷之前受到了某種程度的毆打,雖然表面看著並不無大礙,但終究是形成了內傷,再加上姑娘已經營養匱乏了有一些的時間,與其說是她現在昏迷,不如說是正在自我調解。」

  螟蛉帝一愣,總是覺得自己好像是問了某種不該問的問題。

  劉默伸手輕輕撫摸著花月滿那紅腫到發紫的面頰,隨著太醫的話音落下,幽幽一笑:「呵……毆打,我的人竟在螟蛉被毆打。」

  他說著,緩緩揚起面頰:「螟蛉帝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解決最好?」

  螟蛉帝的眼睛快速一轉,笑了:「螟蛉國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如果單單是找一個人的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劉默平靜的面頰並沒有動怒的意思,反倒像是虛心求教一般:「這麼說來的話,螟蛉帝是不打算管這件事情了?」

  螟蛉帝斟酌片刻:「不是不管,若是此人是祈天太子默的話,別說是找一個人,就是找一根真,孤也是在所不惜,可是這個……這位姑娘無名無份,就算孤想要管,也是多有力不從心。」

  他這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為了祈天在所不惜,但為了其他人就根本沒有餘地,螟蛉再小也是個國家,他好歹也是個一國之主。

  劉默點了點頭,似已經瞭然,淡淡一笑,語氣不輕不重:「那麼……若她是祈天的太子妃呢?」

  這……

  螟蛉帝又是一愣,微微瞪大了眼睛,忽而轉頭朝著身後的夏侯淳看了去,他做過無數猜測,但這個猜測他卻從來不曾想過。

  夏侯淳聽了這話也是一驚,精密的大腦快速的轉著,似在考慮劉默這話的真偽性。

  驀地,螟蛉帝和夏侯淳同時一怔,兩個人雖不曾開**流,但他們卻心照不宣的想到了同一個點上。

  前不久他們確實是聽聞,祈天國的太子妃離宮了,但具體原因他們卻無從知曉,再者像是這種家長里短的事情,他們也從不會上心,所以這件事情他們只是一聽便過去了。

  但是眼下,劉默說這個女子是祈天國的太子妃……那是不是說明,這太子妃是私自逃到螟蛉的?而劉默這次之所以會如此痛快的受邀,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來尋人的?

  是了,沒錯,一定是如此。

  夏侯淳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對著螟蛉帝暗暗點頭。

  如果這個女人不是祈天太子妃,祈天太子爺怎會讓他幫忙秘密尋人?如果這個女人不是祈天國的太子妃,祈天太子爺為何明明抓到了人,卻好吃好喝的在牢房裡供著?若是這個女人不是祈天國的太子妃,那日祈天太子爺怎會如此的失態?

  他認識祈天國的太子爺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只是每一次的相見,劉默總是給他運籌帷幄,淡漠疏遠的印象,他就好似永遠都那般的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哪怕是天塌下來,面頰上的笑容都不會抖上一抖。

  但是那天夜裡,他看得仔細,祈天太子爺是如何重視於那個女子。

  螟蛉帝沒想到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今大話已經說出口,想要反悔怕是來不及,緊了緊眉頭暗自琢磨了好一會,才笑著轉回了身子。

  「沒想到這女子竟是祈天國的太子妃,既是如此的身份,又怎能在螟蛉吃了虧?祈天太子默且稍安勿躁,孤這就派人仔細查明,究竟是誰如此的目無章法,膽大包天!」

  劉默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大,並沒有很強烈的喜色,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那就勞煩螟蛉帝了。」便再次垂眸朝著床榻上的花月滿看了去。

  螟蛉帝轉身,在夏侯淳的護送下,緩緩走出了內屋。

  夏侯淳拿捏不准螟蛉帝的意思,待繞過了正廳,邁步走出門檻了之後,趕忙小聲詢問:「皇上當真要查明此事?如果下官猜的沒錯,此事應該是和李府脫不開關係。」

  他好歹是個丞相,幾個衙門發生的大事小情,想要逃過他的眼睛還是不太可能的。

  螟蛉帝皺了皺眉,倒是沒想到這事竟然和李炳成有關,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屋子,暗自想了好一會,才淡淡的道:「傳李炳成速速進宮見孤。」

  夏侯淳點了點頭:「皇上放心,微臣這就派人傳話。」

  「我日你祖宗——!」裡屋,猛地炸響起了一個女子的驚呼,震得正要往台階下走去的螟蛉帝腳下一個趔趄。

  「皇上當心啊——!」好在身邊的小太監及時攙扶。

  螟蛉帝緩了口氣,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龍袍,一邊狐疑的皺眉:「出什麼事了?」

  夏侯淳望了望聲音來源的方向,忽而想起前段時間,自己陪著劉默去戲園子,花月滿那歡脫的模樣,不由得面頰不由得一抽。

  「回,回皇上的話,微臣估摸著,應該是祈天太子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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