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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只怪從中作梗天意弄人

2025-04-06 19:28:51 作者: 瑤澀

  花月滿轉過身,看著那一臉不懷好意,一看就非奸即盜的刀疤太監,特別想拎著他的脖領子大喊:你瞎?你是不是瞎?我倒是想跑,可有路讓我跑嗎?

  

  不過瞧著那本就凹凸不平的臉上,又添了幾道新傷,估摸著是她剛剛天女散花的功勞,本著知錯就改,見硬就軟的花月滿,很是認真的研究起了要不要下跪求情。

  不過那太監似乎已經沒了耐性,根本不等花月滿再開口,猛地從她的手中將七巧扯了下來,瞄著七巧脖頸處跳動的大動脈,直接舉起了手中的匕首。

  「太子妃稍安勿躁,等我先解決了這個小的,便送您一併下去和她有個說話的。」

  「不要……」眼看著匕首朝著七巧直直刺下,已經明顯大腦不夠用的花月滿,除了尖叫之外再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做,「不要——!」

  遲遲趕來的擅玉,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那太監的身後,就在匕首將將插入七巧脖頸的一剎那,他猛地抽出了手中的長劍。

  他的手法極快,以至於還沒等花月滿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那才剛還笑的猙獰的太監,便是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咚!」的一聲,是肉砸在地面上的聲音,不過很快那聲音便融進了黑夜之中,而花月滿一直喧囂著的世界,終於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擅玉單手拎起那個太監,走到海邊的同時,將那太監扔了進去,看著那太監不過是濺起了一下水花之後便沉浸在了大海之中後,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目色平靜,似乎剛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花月滿來不及鬆口氣,趕忙跑到了七巧的身邊,大致的檢查了一下七巧的後腦,見沒有破損的地方,才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一雙黑色的薄底靴子映入了眼帘,花月滿愣愣的抬頭,只見擅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面前,面頰微垂,直直盯著她的眼睛透出的,是比他這個人還要冰冷的溫度。

  「太子妃你走吧。」

  花月滿又是一愣,因為他說的是太子妃走吧,而不是太子妃回宮吧,她就算是思維再混亂,也不可能聽不出這話的意思。

  「擅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呢?」

  擅玉平靜的面頰沒有起伏,像是敘述一般的緩緩又道:「主子一路走到現在,從低谷攀爬到高崖,嘗盡了所有的殘酷和疼痛,仇恨締造了主子的野心,孤獨鑄就了主子的強大,主子必定是祈天未來的帝王,而帝王最不需要的就是累贅般的感情。」

  花月滿皺了皺眉,理解不了他的意思:「感情?」

  擅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主子愛您,但主子不需要愛,屬下自跟在主子身邊的那一刻,就誓要保護主子的周全,所以除掉擋在主子腳下所有的絆腳石,是屬下的指責,屬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越陷越深。」

  天空忽然再次雷聲陣陣,花月滿猶如被天雷劈到了天靈蓋,疑惑且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你剛剛可是在說劉默愛我?」

  擅玉沉默,卻並不曾否認自己剛剛的話。

  花月滿覺得她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而且還是那種冷侵入骨的冷笑話:「擅玉,你不待見我可以直說,但麻煩你別編如此荒唐得理由搪塞我,劉默愛我?那個陰人會愛我?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擅玉平靜的目色不變,淡淡的又道:「如果主子不愛你,就不會在大司馬府為你出頭,如果主子不愛你,就不會在你蠱發的時候抱著你闖瑤藍的皇宮,如果主子不愛你,就不會明知道那是黑鳩還喝進去,如果主子不愛你……」

  「別說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花月滿瘋了似的搖頭,清透的雙眼驀地迸濺出冰錐一般冷厲的光芒,「你閉嘴!」

  擅玉知趣的停止了剛剛的話,卻並沒有選擇沉默:「既然你也不想承認主子的感情,那就帶著那個宮女離開祈天,走的越遠越好。」

  轉身離去,徒留下滿巷的冰冷氣息。

  「嘩啦啦……嘩啦啦……」

  大雨傾瀉似的順然從天空之中瓢潑而下,花月滿茫然的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任由雨水淋遍她的全身。

  「花月滿,從現在開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永遠會相信你。」

  「花月滿,對於你,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花月滿,我只答應了你的交易,但我從沒有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

  「花月滿,就算你沒長心也要有一個限度,我不指望你會對我知恩圖報,但你不能在一次次清醒了之後,總是站在與我對立的地方。」

  「花月滿,其實你一直狼心狗肺著也挺好的,只要你別騙我,我都可以盡我最大的努力去隱忍。」

  「花月滿,給我一些時間,等等我……」

  大雨不斷淋在花月滿的髮絲上,面頰上,衣裙上,明明巷子的不遠處就有一處屋檐,但此時的她卻一動都不想動。

  原來,劉默所有的話都不是說說而已,原來劉默是真的喜歡上了她,其實不是他做的不夠明顯,只不過是她一直都不曾去認真的相信過……

  祈天皇宮。

  早已被大雨澆滅了燭火的水燈,在狂風之中飄飄蕩蕩,那些原本放天燈的小太監們,明明被澆成了落湯雞,卻不敢擅自離開。

  劉默靜立在大雨之中一動不動,瓢潑大雨不斷沖刷著他俊朗的面頰,練成串的水珠順著他尖尖的下巴流淌在衣襟上。

  福祿匆匆而來,將手中的油紙傘撐過了劉默的頭頂:「太子爺,這雨太大了,不如先移駕回沐華宮吧?」

  劉默狹長的眸滿是期待的看著花月滿剛剛消失的方向,在寒冷之中早已沒了血色的薄唇,輕輕動了動:「滾。」

  福祿一個哆嗦,不敢再勸,又不能就這麼走了,索性轉身站在了劉默的身後,緊閉嘴巴的為他撐著傘。

  一陣狂風吹來,夾雜著雨珠讓人睜不開眼睛,劉默長長的睫毛此時早已掛滿了水滴,可饒是如此,他仍舊靜靜的等著,漆黑的眼從沒有像是現在這般的堅定過。

  她說過,她會回來……

  永固宮。

  金鳳跪在偌大的正廳里,不敢抬頭,不敢大聲喘氣。

  正在喝著茶的皇后,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朝著她砸了去:「本來已大功告成,你卻非要去撩撥擅玉,如今馮德遲遲未歸,想來定是擅玉從中阻撓。」

  金鳳的額頭被茶杯砸了個正著,鮮血滑落面頰,卻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奴婢知錯,奴婢見擅玉並未曾阻止太子妃出宮,以為……」

  「以為他就會對花月滿見死不救?」皇后冷冷的一哼,「金鳳,別太低估了別人的底線,也別在本宮的身邊自作主張,你知道本宮最討厭的便是自己有著主意的人。」

  金鳳喏喏的應著,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皇后坐在軟榻上斟酌了許久,忽然慢慢站起了身子:「準備馬車,本宮要去一趟龍吟殿。」

  金鳳詫異:「皇后娘娘,外面還在下雨。」

  「還不是因為你多事?不然本宮怎麼會冒雨給你收拾這個爛攤子?」

  「是,皇后娘娘教訓的是。」金鳳起身準備馬車去了。

  隨著金鳳的離開,皇后悠悠邁出了正廳的門檻,站定在了寢宮的正門前,看著外面大雨如注,精緻且雍容的面頰閃過一絲狠厲的陰霾。

  「凡事終究會有例外,只是不徹底斷了你的後路,本宮的心裡總是放心不下,花月滿你也莫要埋怨本宮太狠,誰叫本宮是皇后,你是太子妃,你註定只會被本宮踩在腳下無力還擊,你最終只是一場政治的犧牲品。」

  ……

  這場大雨足足下了兩個時辰,一直到二更十分才得以徹底平息。

  七巧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冷的先是一抖,迷糊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大雨過後寂靜的街道,不由得愣住了神色。

  她記得她跟著一個陌生的太監出了宮,本是要去找擅影衛的,然後她就……

  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她想起來了,她好像被人給打昏了……這是不是代表,她被人給騙了?

  轉眼,忽見一抹人影抱著膝蓋,靜靜的坐在她的不遠處,七巧嚇了一跳,可還沒等她張口喊出來,便是覺得那抹身影特別的熟悉。

  不敢置信的再次瞪大眼睛看了看,七巧不由得趕緊爬了過來:「娘……娘娘?」

  估摸著此刻連里褲都濕了的花月滿,愣愣的轉過面頰:「醒了?」

  七巧在確定了是花月滿之後,更加的驚訝:「娘娘您怎麼會在這裡?」

  花月滿現在心力俱疲,懶得做任何解釋的她,緩緩抬手撫摸上了她那張充滿著驚訝的小臉,扯出一絲沉重的笑容。

  「七巧啊!你可以沒心眼,但不能缺心眼,就算你缺心眼,也總是要有個限度,別以為老天爺總會如此的照顧你,從我多年的經驗來看,老天爺一般瞎得時候比較多……」

  七巧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娘娘,您在說什麼?」

  花月滿眼前忽然天旋地轉了起來,腦袋越來越沉的她,掙扎著又道:「七巧,我說了什麼都是次要的,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七巧更是理解不了:「娘娘,為啥要躲?娘娘?」肩膀上一沉,七巧嚇得側眼,只見花月滿已經意識模糊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娘娘您的身子怎麼這麼燙?娘娘您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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