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讓你知道我是疼你的
2025-04-04 23:31:01
作者: 瑤澀
涼風撲面,夾雜著夜晚清新的香氣。
劉默安靜的坐在涼亭的石凳上,仰頭看著滿天星光閃爍,靈秀的俊美容顏被月色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清冷,烏黑的長髮垂落下腰際,柔軟的發尾隨風輕輕擺。
花月滿帶著七巧剛走到院子口,便瞧見了獨坐在院子裡的劉默。
若是幾年前,她打死都不會相信,有朝一日,劉默不但會在瑤藍的皇宮裡橫行霸道,還會如此坦坦然的坐在司慕冉的院子裡賞著星星。
由此可見,老天爺真的很喜歡開玩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風水輪流轉的太快,她一時間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七巧花痴的呆了,雖然她進宮的時間不短了,但可從不敢如此放肆的看著太子爺,如今細細的打量下來,她還是覺得她們的太子爺最為優秀和俊美。
早已察覺到腳步聲的劉默,從滿天的星河之中抽回目光,黑眸微轉朝著院子口看了去。
七巧嚇得趕緊垂眸,匆匆邁步朝著院子裡的廂房走了去。
花月滿在劉默的注視下,邁步走進了院子,壓下才剛的心酸,佯裝若無其事的笑了:「太子爺好心情,吃飽喝足賞月亮。」
劉默瞧著她那礙眼的虛偽笑容,皺了皺眉,起身緩緩走向她,在站定到她的身邊時,垂眸打量:「花月滿,你在難過什麼?」
花月滿避開他那精準且具有穿透性的眼睛,含糊著敷衍:「太子爺喝多了?好好的我怎麼會難過?我只是在屋子裡憋得慌,帶著七巧出去散散步而已。」
劉默聽著她的強詞奪理,微蹙的長眉忽而舒展,慵懶再現的同時,笑了:「花月滿,你確定你有本事瞞過我?」
花月滿渾身一僵,若是他想知道,她確實是瞞不過,所以……還是溜吧。
「太子爺您繼續賞月亮,臣妾就先回去睡覺了。」
她說著轉身上了台階跑進了屋子,可在推開寢宮門的同時,她又愣在了原地。
只見內廳里的圓桌上,擺滿了精緻佳肴,仔細看去,全是肉菜根本無素,再仔細看去,這不就是劉默點的那些菜嘛。
只是花月滿想不通,劉默如狼似虎的點了一桌子的肉,竟然一口沒動,而是跑到院子裡去看星星。
這……
後退幾步,抻著脖子抬起眼睛,她不由得朝著滿天的繁星看了去。
後走上台階的劉默,看著花月滿這奇怪的舉動,疑惑著道:「你在做什麼?」
花月滿抻著脖子,費力的解釋:「我看看這天上的星星到底比肉香在了哪裡,能讓太子爺棄滿桌子的肉於不顧,巴巴的跑到院子裡來欣賞。」
劉默淡然淺笑,一把扯過她的手臂,拉著她走進了屋子之後,不由分說的將她按在了椅子上。
「吃飯吧。」
花月滿愣了愣,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什麼?」
她不是沒挺清楚他說什麼,而是她不敢相信他還有如此仁慈的一面,難道他是在等著她一起吃飯?
劉默坐在了她的對面,細心的幫著她拿起了筷子:「需要我餵你?」
花月滿嚇得趕緊收回了所有的疑問,一把搶過了筷子:「不勞煩太子爺動手,這點小事臣妾還是可以自己解決的。」
開玩笑,讓劉默餵她吃飯,是怕噎不死她嗎?
劉默溫和的笑了,看著她大快朵頤著桌子上的美食,似乎是心情不錯,還不忘給看著她快要噎到的時候,給她遞杯茶水。
被人伺候的感覺何其爽?以至於花月滿足足吃了一盤子的紅燒獅子頭之後,又啃起了排骨。
可是吃著吃著,她便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劉默從始至終都不曾吃一口,全程看著她一個人霸占著桌子瘋狂攬食。
想著劉默陰風陣陣的性子,花月滿慢慢覺得嘴裡的肉沒了滋味,最後終是訕訕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吃飽了?」劉默掏出了懷裡的手帕,輕輕擦拭著她的唇角。
花月滿委實有些承受不住他這突如其來的寵愛,乾巴巴的清了清嗓子:「太子爺,我要是做錯什麼事情了,咱能不能攤開了說?這樣我不但是能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能以最快的速度改正,咱千萬別玩陰的,那不地道……」
如今這空空蕩蕩的寢宮裡一個人影看不著,完全就沒有秀恩愛的必要,所以劉默這人來瘋似的寵愛,當真是讓她很惶恐啊。
她做錯啥了她改還不行嗎?如此不奸不殺的……這不是要她命麼。
擦拭在她唇角的手忽然一頓,劉默的黑眸瞬間晴轉陰:「你以為我在這飯菜里下藥了?」
花月滿本著誠實的態度,撞著膽子點了點頭:「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劉默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所有的好意,到了她的眼裡都變成了另有所圖,是他真的將她傷的嚴重了?還是她本身就對自己存有戒心?
他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將她死死的壓在自己的身下,然後用盡所有的溫柔和溫暖告訴她,他想要和她重新來過,以前是他錯了。
可是他又怕自己把這話說出來之後,她會再次摸著自己的額頭,無辜的眨著一雙大眼睛,極其防備的看著自己,來上一句:「劉默,你是不是又發燒了?」
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明明讓他幾近瘋狂和崩潰,但他卻從未想過要放棄。
垂眼看著她那噙著小心翼翼且討好的笑臉,他忽而怒極反笑:「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吃飽了。」
花月滿愣愣的點頭:「飽?呃……飽了。」
劉默長眉微揚,忽而緩緩朝著她伸出了手臂,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同時,伸手在她肋下的穴位上輕輕點了幾下。
花月滿連掙扎都沒有,瞬間定格,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含笑的某人,終是反應了過來:「你點了我的穴?」
劉默淡笑著頷首,上前一步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極其自然的將她拎了起來,緩緩朝著床榻的方向走了去。
花月滿像是小雞一般,任由劉默一路拎著扔上了床榻,無從反抗。
劉默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在她的注視下,緩緩傾下幾分身子,隨著他的俊臉在她的眼前逐漸放大,他修長的手指解開了她衣裙上的紐扣。
他身上那淡然優雅且有些涼薄的氣息,將花月滿團團包裹,上揚的唇角與溫潤的眼神,清晰的倒映在花月滿的眼中,此刻的他顯得是那般的無害,可花月滿卻看的汗毛倒豎。
而更讓花月滿受不了的是,他解扣子的動作特別緩慢,像是慢動作一般,一顆紐扣恨不能解上一盞茶的功夫。
這人是和扣子有仇嗎?
「太子爺,您究竟想要做什麼?」
劉默仍舊在專心致志的解著她衣服上的扣子,頭不抬眼不睜:「上藥。」
「這點小事怎勞您動手?不如我自己上?」花月滿討好的笑。
劉默僅是抬頭瞥了一眼她的笑容,便又垂了下去,聲音淡淡:「你確定你自己能夠得著整個後背?」
「能!」花月滿想都沒想的回答,就算是不能也要能。
不知道為什麼,劉默現在這解衣服的樣子,總能讓她有一種被分屍的錯覺,這感覺實在是太過驚悚,還真不是心臟強度一般的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花月滿,你可知道你這滿身的傷口,若是得不到儘早的醫治,會是個什麼後果?」驀地,劉默忽然笑了起來。
「蠱毒的發作已經耗費掉了你身體裡所有的精力,而這藤條的傷口又深刻堅固,你現在的自愈能力基本等於沒有,若是不靠著每日的外界治療,你身上的傷口早就要膿腫潰爛了。」
膿腫?潰爛!
說實話,花月滿確實是被劉默的話給嚇著了,她就算是再不愛美,也絕對不想讓自己滿身傷疤,她又和自己沒仇。
只是……
「那太子爺就不能速戰速決嗎?」花月滿舔著臉,討好的笑,「或者您老把我的穴道解開?」
劉默拖下她衣服的同時,將她平鋪在了床榻上,看著她滿身傷痕的後背,長眉為蹙,聲音清幽:「不能。」
「為什麼?」花月滿不懂。
劉默淡淡的笑了,打開藥膏沾在了指腹上,很是悠然自得:「我若是打別人一巴掌,也許事後吝嗇的一個甜棗都不會給,但若是別人打了我一巴掌,我定是會討回一筐的甜棗。」
趴在床榻上的花月滿很是無語,變態的價值觀果然是沒有最扭曲,只有更扭曲。
不過,等等!
她啥時候惹著這位大爺了?
難道……
「難道就因為我剛剛懷疑飯菜有毒,所以……」
「現在知道剛剛的飯菜有多香了麼?」
花月滿簡直無語問蒼天,這廝要不要如此的瑕疵必報啊?她剛剛不過就是懷疑一下而已……
不過,和剛剛的美味佳肴外加有人伺候著端茶遞水相比,現在她一動不能動的被劉默以一種凌遲的姿態上著藥,這感覺,這待遇,確實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嘆了口氣,她認栽:「我錯了。」是她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劉默對於她承認錯誤的態度,似很是滿意,欣然點頭:「乖。」頓了頓,又道,「不過就算是這樣,你還是打了我一巴掌,所以於情於理,我都是要討回一筐甜棗的。」
花月滿頭疼欲裂,暗自磨牙: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