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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這老油條忒勢利

2025-04-04 23:29:05 作者: 瑤澀

  此時,花月滿在趙婧琳跺腳咬牙的強烈要求下,悠哉的坐在馬車裡,一邊喝著出自大司馬府的涼茶,一邊欣賞著馬車外熱鬧的街景。

  一邊的趙婧琳,氣得猛拍車窗:「野種!竟然敢讓我等這麼長的時間,真以為有幾個破爛侍衛奉承你,你便是一朵花了?」

  花月滿抿了口氣涼到心尖的綠茶,很是無辜:「我記得好像是表妹妹讓我不讓我上車的吧?」

  「我……我那是讓你跟在馬車後面!」

  「此言差矣,如果不是表妹妹讓我跟在馬車外面,我又怎麼會被繁華的街道吸引?我又怎麼會看著一處處熱鬧?」

  「真是氣死我了!」趙婧琳咬的牙齒咯咯響:「野種!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花月滿笑的一片純良:「不然我再下馬車走一會,讓表妹妹消消氣?」

  趙婧琳現在是撕了花月滿皮的心都有,卻因為前車之鑑的不敢讓花月滿下車,忍了忍,不情願的道:「野種!你給我好好的在馬車裡坐著!」

  花月滿好脾氣的點頭:「好。」再次捧起涼茶,細細的品了起來。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何有的人就是那麼犯賤,早請她上馬車多好?何必一個人在馬車裡氣得跟蒸籠里的包子似的,整張臉又紅又漲。

  一盞茶的功夫,馬車緩緩停靠在了金雅居的門外,正在屋子裡算帳的掌柜的,一瞧見是大司馬府的馬車,趕忙帶著夥計出來迎著。

  「哎呦!這不是大司馬府的表小姐麼,您這人貴連老天爺都照顧,這不……」掌柜的指了指

  身後的屋子,「小店剛來了一批新貨,您就來了。」

  趙婧琳「恩」了一聲,下了馬車,為了顯示自己高貴的身份,不忘喊了花月滿一聲:「野種!還不趕緊下車?」

  野,野種?

  掌柜的一愣,抬眼見花月滿走了下來,上下打量了一番,便是有了些許的印象。

  好像曾經那個被大司馬府表小姐罵的那個女人,就是面前的這個吧?幾年不見,好像並沒有攀上什麼高枝,身上一件首飾沒有不說,就連穿著的裙子也不值幾個子。

  有了思量,掌柜的將所有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了趙婧琳的身上,哄著她往裡面走:「這人比人還是真是比死人,我看所有人之中,就數大司馬府的表小姐最會穿戴打扮。」

  趙婧琳聽著這話終於舒服了,哼哼唧唧大搖大擺的進了鋪子,由著掌柜的像是獻寶一樣的,將一件件的首飾吩咐小廝端上了桌子。

  花月滿本來就不是擺譜的,更不是來敗家的,再加上對掌柜的勢利眼也是早有見識,所以任由掌柜的在一邊對著趙婧琳口若懸河的奉承著,她倒是樂得清靜的在一邊閒賞著其他首飾。

  當年那塊吸引她目光的玉佩,還靜靜地擺放在櫃檯上的錦盒裡,外顯玲瓏透光彩,內有虹光瑩縈繞,陽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晃照的滿室皆輝。

  她並不是一個好玉之人,卻獨獨對它情有獨鍾,因為它讓她覺得是那樣的熟悉……

  伸手,不自覺的想要摸一摸,卻被一把戒尺打了手臂,抬眼,只見勢利眼的掌柜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邊。

  「這虹光璃玉可是我鎮店之寶,摸髒了你拿什麼賠?」掌柜的雙眼不屑,下巴高台,用鼻子孔看人。

  花月滿看了看自己起了紅痕的手背,翻過來又瞧了瞧自己乾淨的手心:「你剛剛可是在打我?」

  她這手雖談不上什麼華美柔荑,卻也白皙的不見一絲灰塵,若說真的髒,這老闆的一雙污眼才是真的髒。

  掌柜的自知花月滿是個窮苦貨,自是不把她放在眼裡:「打你又如何?是你自己好高騖遠,惦記不應該惦記的東西。」

  他說著,扯著嗓子瞄了一眼另一邊試金試銀的趙婧琳:「哪裡能與大司馬府的表小姐比?」

  這話趙婧琳倒是樂意聽,掃了一眼花月滿,不耐煩的開了口:「野種,你杵在那裡做什麼呢?少給我丟人現眼,趕緊過來給我選首飾!」

  掌柜的濃眉一揚,滿眼的打你活該,打死你應該:「去去去,趕緊滾過去。」

  一個小小的野種,也敢在他的店裡東摸西碰?

  花月滿揉了揉自己泛疼的手背,瞧著掌柜的那一臉雷打不動的勢力相,驀地笑了,轉身朝著趙婧琳走了去。

  掌柜的暗自啐了一口,這人是肯定是傻,被打被罵還在笑,怪不得被大司馬府表小姐一口一個野種的叫著,也不羞不燥的。

  瞧著趙婧琳舉起了一個八寶金簪,他趕緊小跑了去:「表小姐真是好眼光,看上這八寶簪的人不可不少,但真正能戴出貴重感的,除了表小姐可再無二人了。」

  趙婧琳的審美觀完全是建立在別人的奉承之上,如今聽了掌柜的這話,自然是自得的一笑:「那是,這瑤藍有幾個能和我比的?」

  她說著,作勢將那八寶簪扔給了花月滿:「這個我要了,拿好了野種!」

  掌柜的見此,心裡是狠狠地鬆了口氣,話說這八寶簪已經是他這鋪子裡壓箱底的東西了,又俗又艷,又厚又笨,別說是一般人了,就是暴發戶都看不上眼,不過好在趙婧琳這冤大頭禁不住忽悠。

  「這金叉雖好,卻太過艷俗。」

  掌柜的正沾沾自喜的時候,忽然聽聞有人拆他的台。

  不樂意的揚起面頰,心想是哪個不長眼睛的竟敢和自己過不去,卻見接過八寶簪的花月滿,笑著對趙婧琳又道:「表妹妹若是戴著如此粗俗不堪的東西在街上晃一圈,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掌柜的一愣,趕忙和趙婧琳解釋:「表小姐莫要聽奸人胡說。」

  「胡說?」花月滿笑了,「這簪子又笨又沉,插於鬢間像是腦袋上長了個金瘤子,不過若是拿來當壓秤的秤砣話,那倒是剛剛好。」

  掌柜的是真的變了臉色:「你信口雌黃!我這簪子可是上等的好,不知道有多少官家小姐來尋!」

  花月滿咂咂了嘴:「這八寶簪厚重的花葉雖是每天被擦的光亮,但花蕊卻暗淡失去了原本的光澤,瞧著這花蕊上的污濁,怎麼看也要放置得有三五個月了吧,還好金子不長毛,不然現在這金釵還不得根綠毛龜似的?」

  掌柜的被噎得上氣不接下氣,腳下一晃,差點沒被過氣去,指著花月滿:「你,你你……」個不停。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妮子,竟然出口長了一張如此厲害的嘴皮子,字字往他的門面上戳刀子,又准又狠,這簡直是要把他給直接就地正法了啊!

  趙婧琳雖然不知道花月滿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想著花月滿的眼光就是太子爺的眼光,自也是棄了那八寶簪。

  「我再去那邊瞧瞧。」她說著,起身朝著另一邊的首飾走了去。

  掌柜的見此,更是心裡的嘔血難受,好不容易忽悠出去的簪子又被退了回來,他哪裡又那麼好命,還能遇上另外一個冤大頭?

  一杯茶水,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掌柜的看也沒看接過來就喝,然就在他仰頭將茶水盡數倒進口中的同時,一個不輕不重的聲音漫不經心的響起在了耳邊。

  「掌柜的真是好口福,這茶我才剛吐了口吐沫進去,不知道我的口水滋味如何?」

  「噗——」掌柜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股濃濃的噁心順著心口直湧上了喉嚨,「咳咳咳……咳咳……」

  轉眼朝著一邊噙著笑意的花月滿看去,恨不能撕爛了她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花月滿像是沒看見他眼裡的恨意,笑著走近了幾步:「掌柜的可有興趣談個買賣?」

  掌柜的想也沒想:「沒空!」

  剛給他捅完刀子,現在又想和他談買賣?擱這跟他玩呢?拿誰當二百五呢?

  「那就算了。」花月滿用手扇風,「我本想著剛剛那幾句話說的過分了些,打算幫著掌柜的出手幾件箱底貨,既然現在掌柜的不想談,那就不談了吧,我帶著表妹妹去別家金店瞧瞧也是一樣的。」

  她說著,就去找趙婧琳,卻被掌柜的一把擋了回來:「你,你想怎麼談?」

  他是真不想和她談,但他是個商人,哪裡有眼睜睜看著客人跑的道理?況且想著剛剛花月滿那殺人不償命的嘴皮子,他更怕趙婧琳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光顧了。

  「簡單。」花月滿伸出十指,簡單的比劃了一下,「所有賣給我表妹妹的東西,三七分。」

  「你怎麼不去搶?」掌柜的差點沒跳起來。

  「好,那我這就帶著我的表妹妹搶別家去。」花月滿無所謂。

  「你……」

  「少賺總比沒得賺好,有銀子不賺是傻叉。」

  這話倒是沒說錯,掌柜也懂,就算他給了花月滿三,他也能賺不少的,他現在不甘心的是,自己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套里了。

  花月滿瞧著他那陰陽怪氣變化莫測的老臉,心裡發笑,他讓她手疼,她就讓他心疼。

  掌柜的知道,她和自己這麼過不去,是記恨了自己剛剛的失言和勢力,可他現在就算後悔了又怎樣?

  咬了咬牙,他只能認栽:「好,三七就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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