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三的挑釁
2025-03-22 00:43:04
作者: 瑤澀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庸俗,宮中奏樂聲不絕於耳。
宴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一群群穿著暴露的舞姬在大殿的中央擺動腰肢,文武百官倒是看得其樂融融,可花月滿卻無聊的昏昏欲睡。
她真就想不明白了,這些男人究竟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哎呀!王妃你是故意的吧?」一聲的女子抱怨擦過耳邊,倒是吸引了花月滿的目光。
只見榮雲鶴的側妃此時正滿眼抱怨的看著自己被酒打濕的衣裙,滿眼的不耐煩。
榮王妃趕緊放下了酒杯,拿著手帕遞了過去:「妹妹說笑了,我怎麼能是故意的?不過到底是我粗心了,還望妹妹別往心裡去。」
側妃眼含憎惡,伸手打掉了面前的手帕:「這可是王爺親自找人給我做的,你一句無心就算了?」
她說著,復而又趴在了榮雲鶴的腿上,嘟嘴撒嬌:「王爺,怎麼辦?這衣裙可是臣妾最喜歡的了。」
榮雲鶴笑著捏了捏她的面頰:「你若是喜歡,回去之後我再命人給你做新的就是了。」隨後,皺了皺眉朝著榮王妃看了去,「你是怎麼搞的?如此的笨手笨腳。」
榮王妃愣了愣,被打的通紅的手背還僵持在半空中。
側妃見此,窩在榮雲鶴的腿上挑唇一笑,攏了攏頭髮正想起身,卻餘光忽然見一道白光閃過。
「砰!」的一聲,一個盛滿了酒的酒杯砸在了她的腦門上,眼看著那酒杯掉落在了地上,剛剛還熱鬧的大殿,一時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先是看了看那落在地上的酒杯,隨後不約而同的朝著高坐上望了去。
花月滿在滿殿的目光中,拍了拍手,抱歉的朝著榮雲鶴的側妃笑了笑:「不好意思,剛剛手滑了。」
殿裡的文武官員:「……」
宮女太監包括樂師:「……」
親手看著她將酒杯扔出去的福德和七巧:「……」
這事只要是個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花月滿是故意的,那側妃自然也是不例外,只是如今花月滿的身份擺在那裡,她就算是知道了又哪裡敢胡攪蠻纏?
看著花月滿半晌,她直接窩在榮雲鶴的懷裡哭了起來:「王爺,臣妾好疼啊!不知道明兒會不會腫起來呢。」
榮王妃見此,擔憂的朝著花月滿看了去,眼中凝著感激與不安。
榮雲鶴微微皺眉,掃過花月滿,最終落在了從始至終安然喝酒的劉默身上:「祈天太子,這……」
劉默雅然淡笑:「不過是女人家的事情,咱們又何須插手?」他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撫仙三王,請。」
榮雲鶴見劉默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自己也是不好多說什麼,雖是不情願,卻也舉起了酒杯:「請。」
側妃見此,哪裡肯甘心?低低的哭個沒完沒了。
劉默將酒杯放下,捏起一粒葡萄在指尖把玩:「花月滿,自己闖的禍自己去收拾。」
花月滿本來也沒打算指望他幫忙,慢慢地站了身子,在七巧的攙扶下走下了台階。
待她緩緩站定在側妃的面前,微微彎下了幾分腰身。
眾人一見,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太子妃是打算下跪認錯?雖然說太子妃不應該動手,但也犯不著如此吧?
側妃眼看著花月滿彎下了膝蓋,淚眼朦朧的眸閃過了一絲笑意,然,還沒等那份笑意消退下去,只聽花月滿淡淡的開了口。
「上等的天蠶絲,袖口與裙角均以白銀絲勾勒,雖是好東西,但也不是價值連城。」她說著,悠悠一笑,「不過也是難怪,撫仙三王有好東西自然是要給王妃送去,對於一個側妃來講,我們看似很平常的東西,那麼寶貝也是理所應當。」
側妃沒想到花月滿剛剛竟是在摸她的裙料,被如此的一番針鋒相對,嫵媚的面頰登時一陣紅一陣白。
七巧震驚的看著身邊的花月滿,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這樣的娘娘簡直是跟平時的判若兩人啊!
「七巧。」花月滿淡淡一笑,「帶著撫仙三王的側妃去我的寢宮裡隨便挑一件衣裙,算是我的賠禮了,不過……」
她笑著又道:「天蠶絲的衣裙我是沒有,因為我不習慣穿廉價的東西,但我想我衣櫃裡的任何一件衣裙的,都是足夠撫仙三王側妃買幾百斤的天蠶絲了。」
她是真的要謝謝前幾天陰人默的賞賜,讓她今日這般有底氣的把逼裝的這麼圓。
七巧回神,對著側妃彎下了膝蓋:「撫仙三王爺側妃請吧。」
榮雲鶴直直的盯著花月滿看,他曾是聽聞其他人說過,瑤藍大司馬家的小女兒很是非同凡響,不然也不會垂得瑤籃太子司慕冉的賞識。
他一直只當是以訛傳訛,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既然太子妃如此說了,你就去吧。」他說著,推起了身邊的側妃。
側妃見榮雲鶴都如此說了,雖然是不甘心,卻也只能隨著七巧匆匆出了長亭殿。
大殿裡的奏樂聲再起,舞姬隨著舞動了起來,緩解剛剛寂靜的尷尬。
大殿裡的文武官員雖是不甘心這個風頭竟是被一個瑤藍人搶走了,但他們卻必須要承認,剛剛花月滿的一言一行,確實是緩解了他們胸口堆積著的那口惡氣。
祈天與撫仙這個三王比試幾年,次次都是他們慘敗的唉聲嘆氣,何曾見過一向意氣風發的撫仙三王被人僵了一軍?
轉身,花月滿一個人慢慢登上高台的台階,卻是忍不住的心慌意亂。
其實她剛剛藉機摸側妃的衣裙,只是想拖延時間,因為她想隨便編出來一個這裙子的價值和質地,但是她沒想到,當她剛剛伸手碰觸到那裙子時,眼前忽然一陣恍惚。
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曾有人穿著過一件這種衣裙,在自己的面前顯擺張揚。
所以,她根本不加思考,就已經知道了那衣裙的材質和它原本的價值。
但究竟是誰穿過天蠶絲的裙子,又是誰在自己的面前挑釁?
她完全想不起來……
記憶,有的時候還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緩了緩心裡的心慌,她坐回到了劉默的身邊,伸手想要舉起面前的茶杯,卻發現自己的指尖在輕輕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