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和陌生人講心裡話
2025-04-10 16:12:09
作者: 安又北
「你大晚上打我電話就是為了講句謝謝?」
他顯然是不相信,然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甚至覺得剛剛撥電話的那個行為就是我的衝動,可是那一瞬間太過孤單,孤單的特別想要找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然後也就不管不問了,直接打了過去。
真正和他講話的那一瞬間我就後悔了,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婉轉地想要結束這個電話,我告訴他:「就是想說聲謝謝,然後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我還不困啊!」他答得飛快,我還沒來的及掛就聽到了,這樣一來,我也就不好意思掛電話了,我聽到了他走動的聲音,我問他去哪。
他緩緩道:「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和你聊聊!」
我和潘越的聊天就這樣開始了,連我自己過後想想都覺得很神奇,可我卻覺得,很多事情其實真的逃不脫命運和緣分這兩個字。
就像我和潘越,在今天之前我們壓根就不認識,但是換句話講,其實我們現在也不認識,只是巧合的情緒在這個時候發作,然後他又剛好碰到。
是呀,這個世上就是有那麼多巧合,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總是會遇到。
潘越問我為什麼心情不好,我語塞,握著手機翻了好幾個身也不知道說什麼。
潘越的聲音顯得特別的低沉,有一種男性最直觀的體現,我聽到他笑著講:「你要是不知道怎麼講,那我來猜猜看怎麼樣?」
我把枕頭墊高了些,然後講道:「那你猜,猜錯了我可不告訴你!」
他笑然後說我。
都說女人的敏感度是最高的,但是我卻沒想到,男人的敏感度也會高成這樣,當他問出:「是不是因為你老公不開心的?」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無比驚訝的。
我啊了一聲,瞬間捏在手裡的手機都感覺僵住了,他停頓了幾秒應該是在等我的回答啊,看見我一直沉默不講話然後又笑了笑道:「看來我是猜對了!」
我很早以前就講過,我是一個不喜歡被別人猜中心思的人,可是這一刻當他猜中的時候我竟然沒有反感,可能這一段時間別在心裡的話真的太多了,多到像是在一個容量只有50的箱子裡卻放了100的東西,這種負載的現象只有傾瀉出來才能好受一點,所以我沒有反駁,也沒有不承認,只是很小聲的好奇道:「你為什麼會猜到?」
「說是猜也是猜,說不是猜其實也不是猜?」
「嗯?」我有點不解他的意思,所以就問:「那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潘越說:「其實我也就是多留了個心,加上?加上你的情緒都寫在臉上,我之前問你丈夫為什麼不陪你,你雖然回了話,但是那個表情滿是委屈!」
「啊,有嗎?」我有些驚訝,自己回想一下反正是壓根記不得有哪個事了,潘越卻一口認定說是,他說:「我記得特別清楚,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你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哭出來似得。」
「啊,這可能我自己沒注意嗎!」
「你給我感覺不是個不注意的人,我想,事情不是到了一個你真的委屈到無法忍受的地步,你應該也不會這樣對不對!」
「還好吧!」可能還是自尊心作祟我還是小小的狡辯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承認了。
潘越問我哦:「吵架了?」語氣里有很明顯的小心翼翼,我恩了一聲,然後講道:「也不算吵架,就是突然的覺得現在的相處模式並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不會吧!」他倒不是驚訝,但是語氣里卻夾了一絲湧出的不知所措。
畢竟隔著電話,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只能忽略這些小感受亦或者是自己的小猜測。
潘越說:「看你孩子還這么小,應該是結婚沒多久吧!」
「是沒多久,不過我是二婚!」
「啊!二婚!很明顯我在他的話里聽到了一絲驚訝,當然其實我自己也驚訝,我怎麼就說了出來。
然而這話呢,一旦開了口,就真的停不住了,在他說完:「其實二婚也沒什麼,只要幸福就好後!」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個:「但是恰恰相反,我現在不幸福!」
當一個女人對著一個男人說我不開心,我不快樂的時候,其實就是希望對他來哄你,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這一刻卻莫名的變得臉自己都不認識了,我極度地渴望去傾訴,但是又不想太直白,所以,就給自己找了一個似乎看起來比較好一點的理由。
我問潘越喜不喜歡聽故事,他愣怔了一下,然後輕聲道:「如果你願意講的話,我可以聽,不過我這個人有個缺點,就是聽過就會忘,你要是不介意我這個缺點,那麼你就講好了!」
潘越的聰明讓我心裡最後的一點顧慮也消散了,「我就喜歡你這個缺點!」是呀,他如果聽了都記得,那麼我過後肯定會後悔,因為,我很清楚,我現在的訴說欲望只是一時的,當然,他這樣給了我台階,我也就順勢而下了。
「我有個朋友,丈夫出軌,外面有小三一年多才知道,後來丈夫逼著她離婚,說是小三懷孕了,她當時告訴她的丈夫自己也懷孕了,問她丈夫,小三和她之間他選誰,丈夫非但沒有選她,還覺得她是故意說自己懷孕意圖來留住丈夫,她心灰意冷,就離了婚!」
「在之後她一度過得很低迷,情感不順,事業也不順,母親又因病去世,她甚至把自己的房子都賣了,只為給母親治病,但是母親還是沒有醒過來,也就是在那段時間,她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身份地位都高她很多,所有人都覺得他不可能看上她,可是那個男的卻處處對她好,照顧她,總是在她最需要的適合出現,然後她慢慢的發現這樣的感覺自己很喜歡很依賴,可是她又害怕!」
「為什麼害怕呢?」潘越終於問了一句,以表示他在認真聽我講的故事。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腦子似乎在那一瞬間變成了放映機,然後一點點對著潘越放映起了之前的點點滴滴。
「那個男人身世顯赫,不管是地位還是背景都和她差了很多,如果硬要比喻的話,那個女孩最多也就是只能算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而他確實萬人矚目的玫瑰。」
「把一個男人比喻成玫瑰,就是他真的是優秀,可是同樣也帶刺對嗎,所以你和他不是我是說你朋友和那個男人在一起,肯定有很多流言的紛爭是嗎?」
潘越的聰明簡直讓我有點震驚,「這你也知道?」我倒吸了口氣,然後猶豫著還要不要繼續給他講下去。
然後他並沒有給我什麼猶豫的空間,因為他直接問了我:「那後來呢?」
我想我既然開了頭,那麼不說下去也似乎有些不好,反正都講了那麼多了,該知道的他也都知道了,我只是想著反正我和潘越在現實生活中也沒什麼交集,所以說了也不礙事。
所以最後我還是告訴他:「真正可怕的不是流言,而是她自己心裡的差距!」
「那個男的沒有結過婚,而他有過一次婚姻,即便她不考慮身份,地位,可是有一件事她不得不考慮,那就是她還帶著個孩子!」
「帶著個孩子?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不會是?」潘越沒有說完,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懂了那個意思,所以我也就直接講了出來,我說「對的,她當初沒有捨得打掉那個孩子,即便她的前夫這樣對她,可是她還是沒捨得,並不是因為不捨得和前夫的感情,而是她單純的認為,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所以不想打掉他,更重要的她結婚好幾年其實一直都沒孩子,所以這個孩子來的時候她覺得是一種恩賜,她很怕這個孩子如果打了,就不會有下一個了」
「能理解!」潘越淡淡地回了話,「如果換了是我,我也不會捨得,畢竟孩子真的是無辜的!只是我想知道,後來的那個男的都接受了?」
「對,他都接受了,他們領了證,但是沒有擺酒席,只是親密的朋友同事發了點糖,她覺得沒有哪個必要,也不想別人議論紛紛。」
「那個男人也肯了?」
「恩肯了?」
「她當時也不在乎這些,可是時間長了後她發現,那些不在乎的小事,竟然可以在日後成為一根繩索,日日捆著他的思緒,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昏死亂想,她總會覺得自己的丈夫又是瞞著他,但是每次真正去和對方談什麼,對方的態度和言語又讓她找不到什麼岔子!」
「我大概是清楚了所有的事,只是你想聽我將幾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