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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風染登位

2025-04-20 08:10:25 作者: 天際驅馳

  作者:天際驅馳

  那手諭上寫的諭旨竟是「如朕親臨,悉聽號令」這八個石破天驚,驚心動魄的字!把滿堂大臣王爺都驚呆了!連莊唯一都沒想到賀月會給風染這麼一道諭旨。

  毛皇后身形一動,風染就料到了她的用意,怕毛皇后搶過去毀了手巾,立即起身飛閃過去,搶在毛皇后之前,一手把手巾護按在御案上,一手衣袖一掃,微微運使的內力便把毛皇后抓過來的手拂開了:「皇后娘娘請尊重!」

  毛皇后只是一時激憤想去抓那手巾,被風染一擋,知道自己一介女流搶不過武功高強的風染,沒搶到手巾的手,直指著風染的鼻子質問道:「陛下不會寫下這樣的手諭!」這句話也是許多大臣心裡的話,「如朕親臨,悉聽號令」相當就是把自己的江山交到了風染手上,相當於跟風染共享江山!天下沒有哪個帝王會寫下這樣的諭旨跟別人共享自己的江山!毛皇后繼續指著風染的鼻子罵道:「一定是你這個下賤的男寵偽造聖筆,意圖謀奪我賀家江山!」

  風染站著沒動,只抬起目光,瞪著毛皇后,那股坦蕩而森然的氣勢直射進毛皇后眼底心裡,禮數上不便跟毛皇后相觸相碰,風染又潔癖,也不想跟毛皇后相觸相碰,便再次一揮袖子,把毛皇后指著自己鼻子的手拂開,冷然道:「皇后娘娘,話要想清楚了再說。」

  毛皇后已經完全被氣昏了頭,連太后的眼色都視而不見,傲然道:「本宮有什麼需要想清楚的?你就是個下賤的男寵!這旨就是你偽造的!你就是想謀奪我賀家江山!」然後一掃站在朝班前列的各個王爺:「還有你們!陛下駕崩,你們不想著好好輔佐太子登基,一個個都覬覦帝位,你們跟我賀氏有什麼干係?你們憑什麼來爭帝位?當我賀家孤兒寡母好欺?!」這些話,毛皇后當然不是第一次說。幾個合國王爺則認為索雲國九國合一,已經不能算是賀氏一家一姓的江山,賀月猝然駕崩,這帝位便該能者居之!跟毛皇后的主張針鋒相對。

  風染盯著毛皇后,寒浸浸地說道:「本帥有沒有偽造手諭,可請幾位內閣大臣甄別。本帥若偽造手諭,該是什麼罪,本帥自領。若手諭為真,待本帥登上帝位,第一個,便要治皇后娘娘冒犯君顏,大不敬之罪!」

  風染緩緩道來,說得也不疾顏厲色,毛皇后聽了,只覺得心下陣陣泛涼。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賀月對風染的感情,根本不是寵愛,是喜歡!沒有絲毫狎玩之意,是相知相許,相敬相重的喜歡!賀月完全有可能寫這麼一道旨給風染,以江山相托!

  毛皇后在後宮也素聞風染的狠毒行事,風染竟然狂妄地宣稱,登位之後,第一個治她的罪,拿她開刀!毛皇后這才不禁想起了祖父的告誡:這個人,她惹不得,也惹不起,只能躲!可惜,終歸還是狹路相逢了,以她皇后之尊,她的氣勢竟完全無法與男寵匹敵,用不著怎麼交鋒,她便敗下陣來!

  毛皇后站在御案邊,下不來台,只能色厲內茬地道:「你敢!」太后看不下去,道一聲:「風將軍。」上前去把毛皇后扶了下來,復又坐下。毛皇后無限委屈,伏在太后懷裡失聲痛哭,惹得一邊的太子也跟著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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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到底是賀月的母后,風染不能不給幾分顏面,微微側著身,讓太后把毛皇后扶了下去。然後向眾臣道:「既然皇后娘娘疑心這手諭是本帥偽造,想必各位大人也有此疑問。內閣大學士都是陛下近身侍臣,常替陛下擬旨批文,貫常看見陛下的手筆和印鑑,當可甄別手諭真偽。還有後宮的掌印大人和宣旨大人,也是最常見著陛下手跡印鑑之人,也可請來甄別一二。」

  賀月因是準備去七星崗和談簽約的,因此便把帝印和國璽都帶走了,所以要甄別印鑑,只能靠人為鑑定。如今霧黑大軍這麼一殺,只怕索雲國的國璽和帝王印鑑都落入了霧黑和匪嘉手上。若是被敵方偽造個退軍聖旨,再蓋上真的帝印國璽,索雲國真要死不瞑目!唯其如此,新君之立才刻不容緩,待新君一立,馬上啟用新君帝印和新的國璽,然後火速通告全國,才能避免印璽危機。

  眾目睽睽之下,想必內閣學士和掌印宣旨內侍不敢像毛皇后一樣意圖撕毀手諭,風染說完,就從九龍御案前微微讓開了。五個內閣學士再加上掌印內侍,二個宣旨內侍八個人便湊到御案前來看這手諭。

  眾人只見在一方暗花草淺綠色的男子手巾上用朱墨寫著八個大字:「如朕親臨,悉聽號令。」大字左側還寫了一行小了:「成德手書,見字如晤,不得有違。」在這行小字之下,印著賀月的皇帝印鑑和索雲國的國璽。

  眾人仔細審視著,也確實是賀月的親筆手寫,那印鑑也是真跡,然而,還是有疑點。一個內閣學士問:「這是一方男子用的手巾?但是,不是先帝的。」皇帝的手巾都暗龍紋。

  風染道:「是本帥的手巾。」

  那內閣學士又指著手巾上一個深褐色的不規則小圓點問風染:「風將軍,這個是什麼?」手諭怎麼能讓污漬玷污了呢?

  風染還沒答,莊唯一隨口答道:「是血。」他當然認得這方手巾了,這是風染練功練吐了血,他當風染身子不好了,拿去獻給賀月的。他一答了就知道不好了。

  果然其他的人都看向莊唯一:「莊大人怎麼會知道?」

  莊唯一反咬一口:「血乾涸了就是這顏色,各位大人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意思各位大人是不是太沒有見識了?

  各位大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風染淡淡地解說道:「是本帥練功練吐血了,就拿巾子擦個嘴。」

  「風將軍拿先帝的手諭擦嘴?」很好,不管手諭真假,拿手諭擦嘴,一條輕慢玷污聖旨之罪就逃不掉了。

  「是本帥先用巾子擦了嘴,後來陛下才在巾子上寫的手諭。」

  「先帝為什麼要在風將軍吐了血的手巾上寫手諭?」

  然後,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其他四個內閣學士的問題滾滾而來。

  「先帝為什麼要寫下這道手諭?」

  「先帝怎麼不在乾淨的手巾上寫諭?不,為什麼不在專用的九龍錦上寫諭?」

  「寫這個諭旨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可有人看見?」

  「先帝是自願寫下這道手諭的嗎?」

  「看這巾子,陳色已經舊了,先帝是什麼時候寫的手諭?」

  「先帝在時,為什麼從未說過曾寫下過這等手諭?」

  「為什麼掌印內侍的用印記錄中,沒有在此手諭上用印的記錄?」

  「為什麼先帝在時,風將軍不拿出手諭來,要等先帝駕崩才拿出來?」

  ……

  學士問得起勁,風染只淡淡答道:「不知道。」「不曉得。」「不清楚。」「不確定。」……

  「夠了!」太后放開皇后,站起身斷喝道:「各位大人只管說,這手諭,是真是假,有無偽造。」再這麼問下去,只怕四位學士要把話題導向「風染使用武力脅迫先帝寫下手諭,意圖等先帝駕崩後篡位」的方向去。

  太后一喝,亦有幾分威嚴,四位內閣學士只能住了口,八個齊齊從御案前退開,跪在璽階下。太后說道:「哀家已經看過這道手諭了,哀家老眼未花,神志清醒,哀家認為,此諭當是我兒手書無疑。」頓了頓又道:「我兒天潢貴胄,風骨渾成,豈能容宵小脅迫?各位大人不必猜疑此諭用意,只鑒此諭真偽即可。各位大人都說說吧,此手諭可是我兒真跡,印鑑有無偽造。」

  莊唯一最先表態,表示確係陛下真跡。

  太后一番話,暗示意味如何明顯,那掌印內侍和二個宣旨內侍,可是隸屬於後宮之人,直接就在太后的管轄之下,豈敢逆了太后的意思?再說了,朝堂上的鬥爭也跟他們沒有多大關係。若想投效新君,只怕新君還沒登位,自己回頭就先被太后處死了,縣官不如現管啊!三個內侍沒多大糾結就表示:確係真跡!

  這一下,見過手諭的九人,已經有五個表示是真跡了。只是內侍因身份低微,話語不夠份量,也不能說就占了優勢。其他四個學士在太后和眾臣的逼視,也不得不表態:手諭是真跡。但在表態的同時,又暗示,這手諭的來歷可疑!

  既然經鑑定,手諭為真,風染再次宣旨:「成德陛下口諭:朕若不測,著成化城風染即刻繼位,欽此!」風染冷肅的目光掃過朝堂眾臣和王爺,見眾臣沒見吱聲,說道:「既然各位大人和王爺都無異議,那便遵旨吧!」

  風染也不管眾臣驚詫,收回攤在御案上的手諭,轉身走到九龍御案前,說:「本帥不尚虛禮,無須大典,坐上這九龍御椅,便即登基!」

  「……!!!」眾臣和眾王都瞪大了眼,哪有登基登得這麼隨便的?這太雷厲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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