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帝：小丑竟是我自己

  月落日升，當陽光透過窗照射在白帝臉上，他終於是醒轉過來。

  「唔，幾點了？」

  他閉著眼睛，薄唇微動輕聲吐出幾個字，可此時房間裡除了微風鼓動著紅紗，並無其他聲響傳來。

  「嗯？」白帝睜開眼睛探手向著旁邊去摸，卻撲了個空。

  扭頭看去，房間裡哪還有媚姐的身影？

  「媚姐？臭寶？」

  他嘗試著召喚也無人應答，抬眼看向掛在牆上的時鐘，麵皮一抽。

  「我靠，10點多了？我怎麼睡得這麼死？媚姐走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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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睡死過去，放在以前這種事根本不可能出現。

  可是接連兩天睡覺對身邊發生的事毫無感知，這讓他感到心慌。

  「難道是運用異能的後遺症？」

  經過這兩天和之前生活的對比，他有了初步判斷。

  什麼事都分兩面性，異能雖然強大，但是也調動了他身體太多能量，而睡覺就是恢復能量的過程。

  想明白了因果，他默默在心裡告誡自己。

  「能不用異能的時候，儘量不用。一旦睡覺被摸到身邊，即便擁有這等強大的能力，也沒機會使用！」

  有了決定，心中也不再糾結，翻身下床準備洗漱完畢去辦理手機卡。

  可當他坐起的時候，餘光突然見到床頭柜上貼著一張便簽。

  「嘿！一定是媚姐留的！」

  想到昨天的瘋狂，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將便簽摘下。

  【手機、電話卡找服務生領取即可，我走了，車留給你作紀念，不要找我！】

  白帝臉上笑容依舊，只是有些僵硬，最後四個字雖然沒有聲音，但是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媚姐的態度。

  他回頭看看床上已經乾涸的水漬，腦海里浮現昨天的一幕幕，頓時覺著自己可笑。

  「呵呵，傻逼，你依舊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傻逼啊！」

  說著將便簽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又覺著不放心，重新撿起，將紙團丟進馬桶沖走後才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鄭重地說道：「情感大師，同樣的錯誤可不要再犯了哦！你行的！」

  壓制住對媚姐的思念，他又重新做回了玩世不恭的小痞子。

  吹著口哨，美美地沖了個澡，將自己打理的精神煥發，便出了門。

  路過前台的時候，領取了手機、電話卡和車鑰匙，嘴角微微上揚，輕佻地說了一句「不虧！」

  說完轉身就走！

  前台小姐見他小人得志的樣子，等他走出酒店後對著他背影輕唾。

  「呸！最討厭這種小白臉了，什麼能耐沒有，專門靠女人吃飯！」

  年齡稍大的女領班聽到卻是笑笑，無所謂地說道：「那是你沒錢！等你有了花不完的錢，你是選擇找一個直接分割你一半財產的男人過一輩子，還是選擇花點小錢就能讓自己開心一整天，隨時可以更換的男人？」

  年輕前台想了想，有些不自信地說：「就不能找個我愛的，同時也愛我的？」

  她的話引得旁邊女同事的贊同。

  「沒錯！有錢還有愛的人生，才是完美人生！」

  領班沒有反駁，而是笑著說：「背後議論客人，一人罰款100！恭喜你們距離那個目標又遠了一步～」

  女前台：……我拿你當姐妹，你卻跟我藏心眼……

  女同事：多冒昧啊，我就搭個話，半天工資沒了？

  女領班：你們想的可真多，沒錢沒愛，被規則支配才是常態啊……寶貝兒們！

  ……

  白帝坐在已經洗刷乾淨，過戶手續齊全的帕拉梅拉里，只感覺自己心裡空落落的。

  即便是內心足夠強大，但此時也不免失去了笑容。

  騙騙別人還成，騙自己就免了吧！

  昨天的經歷對他來說就像是灰姑娘的那場晚宴。

  雖然南瓜車和小動物們都在，卻沒了那個最重要的舞伴。

  他嘆了口氣，將頭抵在方向盤上久久不能回神，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也許是昨晚太過美好，也許是那一刻真的類似愛情，也許是他入戲太深。

  導致對媚姐的思念不減反增。

  他自詡情感導師閱女無數，可事情落在自己頭上，腦子卻一團漿糊。

  「醫者不自醫嗎？嘁，不找就不找，我還扛不住這麼一點思念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嘴裡說著不可能，手上卻打開了最新款的華龍手機，登陸上自己的社交帳號找到媚姐頭像點了進去。

  【昨天借的200還你！】

  發送！

  刺眼的紅色嘆號，讓白帝臉上頓時脹成豬肝色。

  【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一行簡單的系統提示，讓他感覺呼吸困難，心臟莫名的抽痛。

  不管他以什麼理由發送的這條消息，內心還是期待和媚姐說上話，哪怕無關於情愛也好。

  可是現實就是這麼諷刺，媚姐已經將他刪除，她的世界再也容納不下他。

  而他只好被迫的接受，自己的世界裡不能有她……

  昨天，真的只是一場成人之間的遊戲，這輛帕拉梅拉就是遊戲輸家的慰問品。

  此時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丑。

  「呵呵，我才是哥譚市的王……」

  說不出自己是一種什麼感受，既尷尬又難受還有些生氣，只是不知道生自己氣還是生媚姐的氣。

  他閉著眼睛深呼吸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陌生的電話鈴聲響起。

  他睜開眼睛，緩了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餵……什麼？龍婆怎麼了？叫她一定要等我！」

  掛斷電話，剛剛的難受感覺已經被緊張和不安所代替。

  啟動汽車，油門踩到底，一刻不敢耽誤地向著江南市中心醫院趕去！

  電話是達哥打來的，他哭著說：阿婆不行了，你怎麼還不來啊？

  這世界上能壓制住愛情的，大概只有親情。

  龍婆在白帝母親去世之後，獨立拉扯著四個孩子長大，這份恩情比一脈血親還要重，如今他因為兒女情長，竟然要錯失見龍婆最後一面！

  「該死！該死！」

  他駕駛著帕拉梅拉一路闖紅燈，不要命一般趕往醫院，身後的警笛聲，車外的咒罵聲統統被他忽略。

  心裡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眼前的景物一次又一次模糊，都被他用手背擦去。

  他顫著聲，用力抽打著自己臉頰「草泥馬，冷靜啊！還不能死，這時候翻車，就看不到阿婆最後一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