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番外41
2024-05-10 16:35:37
作者: 爆衣花山薰
大年初一的早上,郁臻早早起床洗漱完畢,坐在床榻上和郁柳一起包壓歲錢,畢竟她的屬下們都是一群小孩,給壓腰錢不是理所當然麼?
仔細想來,就連成年達都比她小很多呢。
也就陳車太守和她是同齡人。
「小飛鴿今天應該就能到了吧。」鐵牛趴在郁臻腿上懶洋洋的打著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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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臻道:「嗯,沒問題的話今天就能到。」
她在年前就放了一批小飛鴿,信上寫上祝福的話語和一封極小的小紅包,雖然紅包小,裡面的錢可不少,每個人一百塊呢。
不僅是駿陽城的陳車他們,虎威山裡的也都有份兒。
郁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長嘆一聲,幽幽地道:「今年六十五歲了。」
「還是小孩子呢。」郁柳眉眼含笑,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
除了父神母神,還真沒有比郁柳歲數還大的了。
郁臻加上上一世春神的年紀,也不過四十五萬歲,母神誕生五萬年後才從手心誕生出第一批古神,而郁柳與母神同時期誕生,今年也有五十萬歲了。
「那你還叫我姐姐,不吃虧哦?」
「但是我做人時才十八歲呀。」
「嗯,這麼說也對,弟弟~」
包好紅包,郁臻把新年的紅色小棉襖給鐵牛套上,胖乎乎的身體穿上滿是福字的小棉襖,在配上那一雙圓溜溜的貓眼兒,憨態可掬,能把人鼻血都萌出來。
「太可愛了!」郁臻捧著鐵牛臉蛋,狠狠的親了七八十口:「新年戰袍,可愛加倍加倍!」
鐵牛:麻了。
壞女人,動不動就占他便宜。
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自然是要穿的喜慶些,郁臻身穿一件酒紅色寬袖襖子,下身一件紅色重工刺繡的牡丹馬面裙,腳踩一雙月牙白繡花鞋,整個人好似一朵富貴花。
而郁柳則是一件紅色繡龍長袍,他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郁臻抱著鐵牛和郁柳站在一塊兒還真有一家三口那味兒。
「走咯,拜年去咯!」
陸豐和他們一大清早就來了會議室,見人第一句便是過年好,喜氣洋洋的。
「過年好。」郁臻攜夫走進會議室,笑容燦爛:「大家過年好啊!」
「主公,過年好!」陸豐和幾人今日也穿的新衣裳,清一色的紅色,一個個跟個大紅燈籠似的,拴上跟繩就能掛到門口發光發亮了。
就是這麼喜慶。
郁臻抱著鐵牛做好,郁柳坐在她身側,從懷裡掏出紅包,勾著唇淺笑:「君主給你們包了壓歲錢,過來拿吧。」
陸豐和有些羞澀不好意思:「啊,我們都成年了,就,就不用了吧。」
畢竟已經是二十三歲的大人了,從沒聽說過二十三歲還要收壓歲錢的。
「歲數再大,在我和你郁哥眼裡也都是小孩兒。」郁臻笑著拿過一隻紅包遞給陸豐和,笑道:「該說什麼?」
陸豐和羞的耳朵都紅了,磕磕巴巴的道:「過,過年好。」
「過年好。」郁臻目光柔和,將紅包塞到他手裡,又呲牙笑著去看其他人:「快來給我和你郁哥拜年,小朋友們~」
另一邊。
安夕顏從沉睡中甦醒,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個覺,一身的疲憊都消失了,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她一切都想起來了。
安夕顏揉著鼻樑,輕輕嘆息一聲:「還真是做了不少傻事啊。」
竟然就這麼被系統牽著鼻子走。
她穿好鞋下床,推門而出,順著抄手遊廊往前廳里走,在拐角處,卻碰到了熟人。
「六皇嫂?」赫連羽驚訝的看著出現在這裡的安夕顏:「你怎麼在這兒?!」
安夕顏挑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是皇子,竟然出現在反賊的地盤裡,怎麼,投敵了?」
「額,我只是過來玩的。」赫連羽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可什麼都沒幹啊,你們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可不敢摻和你們的事兒。」
他頓了頓,又問:「六哥呢?他也來了嗎?」
赫連羽一向很怕他那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六哥,打心眼裡就很怵他,慫的很。
「沒有。」一提到赫連寒,安夕顏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現在的她已經搞不清楚她對赫連寒究竟有沒有愛意,是真心,還是因為系統?
她想不清楚。
赫連羽見她臉色不怎麼好,知趣兒的沒在繼續提這件事兒,轉移話題道:「今兒個街上有廟會,六皇嫂可要與我一同前往?」
「你去吧,我還有事。」安夕顏仰臉兒淡淡笑了笑,眼神中帶著疏離,讓赫連羽莫名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若是換成平常,六皇嫂定是頭一個舉手報名的,活潑又爛漫,絕不會像如今這樣淡漠。
可赫連羽一向懂得明哲保身,不該他知道的事情,他一概不問。
安夕顏找到郁臻的時候,郁臻正在看最近財務報告,其他人都被她打發出去好好去街上逛逛放鬆去了,而她作為君主自然是要替臣子百姓們負重前行。
「你來了。」郁臻手中翻著帳本,頭也不抬,耳朵卻敏銳的聽到安夕顏的腳步聲。
安夕顏嗯了一聲,自己拉開椅子坐下,盯著郁臻沉默的看了半天,才開口道:「我的記憶找回來了。」
「恭喜。」
郁臻合上帳本,抬眸笑著看她:「現在什麼想法?」
安夕顏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郁臻開門見山:「朕和你說過,朕很珍視人才,你的知識,是朕現在最需要的。」
只要安夕顏不再幫助靖國,郁臻攻打至京城簡直是如摘葉飛花般易如反掌,之後恢復民生也需要安夕顏的幫忙,雖然她有系統也有教材的加持,可她自己就是個半吊子還得和其他人想破頭的研究,遠不如一個真正什麼都懂的全才。
安夕顏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問:「你準備怎麼處理靖國皇室?」
「你在擔心赫連寒?」
安夕顏沒有否認,她雖然現在弄不清她對赫連寒的感情,可潛意識裡卻不想讓對方死了。
自古以來,戰勝方為了徹底統治,總會用恐怖的刑罰處罰戰敗方,來宣示穩固自己的統治地位,她不了解郁臻,也不知道郁臻究竟會怎麼做。
郁臻道:「剝奪身份,降為庶民,有能者為上,為百姓效力。」
安夕顏又問:「我如何相信你?」
郁臻笑道:「朕又不是殺人狂魔,只要不犯法,幹啥都行。」
「哎。」安夕顏嘆了口氣,扶著額頭,看起來有氣無力的,苦笑道:「我現在已經沒了系統,現在除了和你合作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出路了,你太過強大,攻陷靖國易如反掌。」
「我會幫你的,破除皇權封建社會,這對我也是天大的好處,因為我想自由自在的行走在這片天空下。」
父權和皇權的社會下,對女性和百姓的壓迫不可謂不大,只要她活著,就一定會遭受規訓和壓迫,即使做了皇后,也同樣如此。
可她現在是真正的安夕顏了,她想要自由。
想要屬於她的基本的人權。
而不是作為皇后,國母,管理著那一畝三分地,還要擔心男人的變心,前朝大臣的壓迫。
比起愛情。
她更想要自由。
郁臻起身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茶杯,笑道:「為了自由。」
安夕顏端起茶杯,輕輕地舉了一下:「為了自由。」
「既然咱們都是一夥兒的,我也給你交個底兒。」郁臻放下茶杯,說:「我有一個商城,可以購買物資,現在將士吃的米麵全是從裡面購買的,和你的系統差不多,但我總有一天要離開,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也就意味著,我不可能一直為他們提供便利。」
「你有知識,有技術,這是我現在最需要的,我負責鎮壓國民的情緒強迫他們接受後世的思想,而你負責技術改革,教授他們知識技術,幫助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郁臻說:「靖國只是一個起點,在打完靖國之後,我還會繼續攻打其他國家,納入虎威國中,統一思想。」
「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
安夕顏想都不用想的就道:「一個國家,多民族,利益捆綁。」
郁臻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一個國家,多民族,統一思想,只有這樣才不會在繼續發生戰爭,國家負責維護個人人民利益,人民負責維護國家集體利益。」
安夕顏笑了笑:「你想要的太大了,一般人可做不到。」
郁臻挑眉:「我和我丈夫,還有你,我們三個人,可不是一般人,這點事情對我們來說,不難吧?」
安夕顏不置可否,眼睛中是閃爍的,不加以掩飾的野心。
「行了,去街上逛逛吧,過了今天,可就沒時間玩兒了,晚上六點記得回來開會。」
「知道了。」
……
有了安夕顏的加入,郁臻清楚地了解到了靖軍現在兵力和最後的底牌。
京城的兵力現在還不到六萬人,有十二門攻城炮,槍大約在四千杆左右,但這些槍全部都是老式拉繩,沒有郁臻的步槍精巧。
在了解了這些重要信息後,郁臻做出了極為重大的決定:立刻出兵攻打京城!
她等不下去了。
雖然京城的兵力幾乎有虎威軍的一倍,但戰爭不是所有人都死光了才算結束,只要能攻破京城,控制住皇族就算贏了。
郁臻快速派下任務,準備好糧草,做好出征準備,又給駿陽飛鴿傳信,讓駿陽出兵來齊州城匯合,加上駿陽的五千兵力一共就有了四萬兵力。
齊州城只留下五百兵力兩門攻城炮守城,齊州城不好攻破,留下足夠多的糧食拼消耗,這中間的時間足夠她拿下京城了。
與此同時,赫連寒找了上來,他騎著馬在城樓下怒氣沖沖的要郁臻把人還給他,郁臻坐在城樓上磕著瓜蔞子,笑眯眯的對一旁的安夕顏道:「怎麼弄?聊聊?」
「我不知道。」安夕顏自從回憶起以前的自己後就很少笑了,總是沉默著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心裡藏著事兒,笑不出來。
郁臻拍拍她的肩膀,拉起她的手,將瓜蔞子悉數倒進安夕顏的手心裡:「事情總要有個了斷,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要逃避是不可能的了,愛很重要,愛無所不能,但愛不是全部。」
寒風凜冽,風吹起安夕顏額前的碎發,她站在城樓上,垂眸去看城樓下的男人,腦海中閃過以往的點點滴滴。
她真的愛赫連寒嗎?
好像有些吧。
可郁臻的對,愛很重要,愛無所不能,可愛不是生命的全部。
她不想放棄她想要的自由,如果赫連寒能夠願意同她一起追尋自由,她願意和赫連寒在一起。
可安夕顏也太了解赫連寒了,他是個非常有野心的男人。
又怎麼會願意,為了自己,放棄帝位呢?
城門大開,赫連寒騎著馬入城,安夕顏就站在城內等他:「夕顏!」
赫連寒從馬上下來,疾步走到安夕顏面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死死的箍著,恨不得要將她揉進骨子裡去:「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擔心死本王了。」
安夕顏任由他抱著,一動不動。
赫連寒得不到她的回應,緩緩鬆開手,擔憂的問:「怎麼了?丫頭?怎麼不說話?」
「赫連寒。」安夕顏抬眸看他,緩緩開口:「你愛我嗎?」
赫連寒立刻點頭:「本王心悅與你。」
「好。」安夕顏拉起他的手,神色認真的說:「我想要自由,可以自由的站在陽光之下,所以我決定和郁臻一同攻打靖國,她不是你能對付的人,她和我一樣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她一個人就能殺光靖軍,靖國沒有勝算的。」
赫連寒瞳孔猛地收縮,頗為不敢置信的看著之前還說要幫他登上帝位的安夕顏:「你,叛國了?」
安夕顏就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似的,繼續剛才的話題往下說:「赫連寒,我的思想被影響了,我不是依附他人的菟絲絨,我有自我,但我不想因為愛你,而失去我的自由。」
赫連寒:「登上帝位,你依然擁有自由,身為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有人都要朝你俯首稱臣。」
「可我為什麼要在你之下?我們明明是平等的。」
赫連寒不懂。
男為天,女為地,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又怎麼能平等呢?
他不理解,也不懂,只覺得眼前的少女他徹底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