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番外24

2024-05-10 16:35:11 作者: 爆衣花山薰

  郁臻快速的將剖腹口縫好,又纏上一層繃帶打好結。

  好在現在快入冬了,更利於傷口的癒合。

  「孩子怎麼樣?」郁臻湊到郁柳身邊問。

  此時郁柳正在給嬰兒做心肺復甦,人工呼吸,但一點要活過來的意思都沒有,大人的細菌很容易就能要了嬰兒的命,加上強力的心肺復甦,也有可能會使嬰兒胸骨斷裂,可眼下也沒有別的好辦法,先要活著,再去想其他的辦法。

  只能兩人合作,一人心肺復甦,一人人工呼吸,一遍一遍的的做,連續搶救了一個小時,還是無效,嬰兒的身體都已經開始發冷了。

  沒救了。

  郁臻無言的嘆了口氣。

  將產婆事先準備好的小毯子將嬰兒包了起來,抱著推開門走了出去。

  春妮的丈夫猛地停下腳步,焦急的詢問:「怎麼樣,春妮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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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媳婦兒沒事。」郁臻聲音輕輕,看了看懷裡已經死亡的嬰兒,遺憾的道:「是個女兒,已經夭折了。」

  男人身形一晃,差點跌倒,喉嚨滾動,艱難的問:「女大人,你知道是咋死的不?」

  郁臻道:「你媳婦兒年紀太小,盆骨發育不完全,加上平常進補的太多,把胎兒餵得太大了,難產的時間太久,憋死了。」

  男人低著頭,喃喃自語:「養太大了……養太大了……」

  他猛地抬起頭,雙眼赤紅的瞪著老娘,眼中帶著恨意:「都是你!都是你!村裡的嬸子都說了吃得太多孩子生不下來,我求你不要逼著春妮吃那麼多,你就不是不聽,你就是要逼著她,都是你害死了我孩子,還差點害死了春妮!」

  靖國重孝道,不管父母長輩如何對待晚輩都不算為過,就算打死了也不過是背個不慈的名聲,被人戳兩下脊梁骨,可若是晚輩反駁長輩等,不僅會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更會被下大獄坐牢!

  可見男人被逼到了什麼程度!

  老婆子生有三子一女,娶了三個兒媳婦,大兒媳和二兒媳連生了七個賠錢貨,一個帶把的都沒有,天天被罵是不下蛋的母雞被罵的抬不起頭來,要知道這個時代沒有個兒子就相當是絕戶,不管在哪兒都抬不起頭來,老了之後沒人管,死了之後沒人祭拜,一身家財更是會被親戚霸占,吃絕戶。

  是相當恐怖的。

  郁臻之前還看過一個新聞,說是一夫妻兩個生了個獨生女,後來被侄子家聯合吃了絕戶。

  在後世那麼發達的時代都有這種事情發生,更別提現在了。

  國內對女性的保護還是太弱了,詭計多端的惡臭男太多,他們的大腦就像是被裹腳布裹了一樣,還在做著把女人當做奴隸的美夢。

  所以老婆子再聽算命的說春妮這一胎是個男娃的時候才會這麼激動,拼了命的進補,要她生個大胖小子,最後將胎兒養的太大,差點母女雙亡。

  起初是有人勸過她,大夫也說過不要將胎兒補得太大,男人也求著,可老婆子死活不聽,逼著春妮硬吃硬塞,也算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孫女兒。

  哦。

  人家根本不會在意,畢竟她最疼愛的是大兒子,她生小兒子是被折騰的不輕去了半條命,生下來沒多久丈夫冬天趕夜路掉冰窟窿里死了,老婆子認為自己生的是個災星,從此便記恨上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對他百般磋磨。

  老太婆嘴裡塞著破布說不出話來,掙扎著還想耍葷,郁臻看的心煩,讓人先把她帶出去。

  隨即將死嬰交給男人,又拿出一盒消炎藥:「最近讓她少活動,補充點營養,這藥一日三次,一次一片,肚子上的刀口長好了便好了,如果有問題,就去齊州城找薛將軍,你妻子年紀太小,這一次又難產傷了身子,二十一歲前不可在產子,你若真心疼她,就自己做點措施。」

  古代是有保險套的,多是用的羊腸,魚泡。

  藥和手術費自然是不能免得,郁臻只收了個成本,男人囊中羞澀,翻遍全身也就二十個錢,還是之前去做工偷攢下來的。

  看的郁臻無奈嘆氣。

  治窮,才是重中之重。

  她將薛橋山把男人的名字記錄下來,之後招工人的時候叫他打工還債。

  隨即道:「橋山,朕先走了,接下來的事兒就交給你了,像是這樣的老太婆,一定要嚴查嚴打。」

  薛橋山點點頭:「是,主公,臣明白了。」

  辦完這事兒,郁臻夫妻二人騎馬回到了齊州城,正好遇到正在頒布國律的陸豐和,還有在一旁滿臉灰暗,好像被雷劈到了似的,一副生無可戀的何耀文。

  這,這都說的是什麼!?

  這國律一旦傳揚出去,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口誅筆伐!光是齊州城內的讀書人便能用口水淹死她!

  老祖宗的規矩,豈能說改就改?!

  「主公!」陸豐和剛念完國律,將手中的國律遞給身旁的銀殺衛張貼,抬眼便瞧到了騎在馬上的郁臻,眼睛頓時一亮,高興的走到馬前:「主公這是從城外回來?」

  郁臻點頭:「嗯,剛出去辦了點事兒,你怎麼樣,進展的還順利嗎?」

  陸豐和笑道:「順利呢,不過是頒布國律,有何不順利的?」

  「那就好。」郁臻又瞥了一眼回不過勁兒來的何耀文,低聲道:「他如何?」

  陸豐和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輕聲回:「還能如何?傻了唄,不過剛開始都這樣兒,適應適應就好了。」

  「看著點。」郁臻拽了拽韁繩,身下的駿馬來回走著,打了個響鼻噴出陣陣熱氣:「朕還要去辦城東的富戶,晚上再見。」

  「好。」

  和陸豐和告別後,郁臻兩人先去點了五十名兵士,隨後騎馬前往了城東而去。

  何耀文說的那個大太監的胞弟名叫孫運良,家住在城東,蓋了一座七進七出的大宅子,竟是比太守府還要大,還要奢華,看的郁臻很是眼饞。

  這麼大宅子,用來做養老院和孤兒院簡直完美!

  宅子門口立著倆石獅子,台階上一左一右站著兩名身穿粗布麻衣的護院,牌匾上雕著孫府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護院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騎馬而來,被嚇得一個激靈,倉皇的朝院內跑去,想要通知老爺,被反應迅速的銀殺衛攔住了。

  「圍府,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離開!」

  「是!」

  郁臻下了馬,抓來其中一護院讓他帶著他們去找孫運良,那護院雖說是護院,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個莊稼漢,見到氣勢洶洶的幾人早就被嚇傻了,哪裡還敢拒絕,立刻點頭哈腰的帶著郁臻進了宅子,在抄手遊廊里七扭八拐的最後來到餐廳。

  特殊的香味兒瀰漫在空氣中。

  郁臻眉頭皺的死緊,這股味道,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只見一身材肥胖的男子正坐在一張八仙桌前,桌子中央擺放著一隻白色瓷碟,裡面裝著清蒸粉嫩的肉食!

  孫運良見到有人氣勢洶洶的闖進來依舊不慌不忙,嘴巴蠕動,將軟爛的肉從骨頭上吮吸下來,隨即將一根骨頭隨意的吐到了八仙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蠕動了兩下嘴,低頭吐出一口痰,直接吐到了跪在他腳邊長著嘴巴滿臉麻木的少女嘴裡,完事兒這才慢條斯理的拿著帕子擦嘴巴,眯眯眼上下打量著郁臻:「你就是那個反賊?」

  反賊入城,稱帝建制這消息剛散布出去孫運良便知道了,可孫運良心裡並不害怕,為啥呢?他有底氣!

  哥哥是靖帝身邊的紅人兒,自己又手握財富,就算是反賊也得供著他從他手裡拿錢!

  而小部分世家也同樣如此,正所謂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王朝會隨著時代更迭而結束,但世家卻可以存在上百上千年,是可以動搖國之根本的,每個新皇都不敢怎麼招惹世家大儒,就怕落下一個不賢的名聲。

  可郁臻不怕啊!

  她臉皮厚著呢!也狠著呢!

  「抄家,將孫運良押到行刑場凌遲處死。」郁臻言簡意賅,根本不給孫運良談條件的機會。

  凌遲。

  這種殘酷的刑罰郁臻從未用過,多是梟首,絞刑,也算是給個痛快,但孫運良實在喪心病狂,若不凌遲處死,難消百姓心中之痛!

  原本孫運良還一副泰然自若高傲的模樣,可見那銀殺衛步步緊逼,也不由得慌張了起來,喊道:「我兄乃大內總管,爾敢傷我!」

  「你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臉!」郁臻懶得聽他狗叫,轉身讓護院帶她去孫家的金庫。

  金庫外的看守已經被銀殺衛控制住了,砍掉鎖頭,推開沉重的木門,成堆成箱的金銀珠寶看的郁臻眼都要花了,這是她來到這裡三年見過的最多的一筆錢!

  孫運良的哥哥是內務總管,與皇上貼己,自然是有無數官員會送錢送珠寶美婢求辦事兒,為了不被查到,便將所得金銀珠寶錢財全部運到了老家齊州城。

  「草,這麼多元子。」郁臻罵道:「都他媽這麼多錢了還幾把害底層人民,萬惡的封建社會!」

  「來人,全給朕端了,帶回去充盈國庫!」

  等她出了金庫的時候外面叫喊聲連天,尋著聲音看過去,孫運良的家眷被控制在了院落內不停的喊求饒,他好色,除了妻之外,還有三十多名小妾,兒子女兒多的都能組成兩個足球隊了。

  「肅靜!」銀殺衛呵斥一聲。

  那群哭唧唧的小妾兒女們連忙噤聲,恐懼的望著郁臻二人。

  小五上前問:「君主,該如何處置他們?」

  「查清底細,若罪大惡極者梟首示眾,小罪則發配駿陽挖山,若無罪者記下名錄,三代內不允許考官。」

  「是。」

  小五又道:「還有一批人不知該如何處理,請君主發落。」

  「帶朕去瞧瞧。」

  走過抄手遊廊,來到另一個院落中,院落中的全部都是女子,郁臻粗略的數了一下有三十多名,其中十多個全部都有了孕肚,眼神灰敗,滿是絕望。

  郁臻皺眉,對一旁的郁柳道:「我總算知道孫運良吃的肉都是從哪裡來的了。」

  郁柳捏了捏她的手,要她不要傷神,輕聲道:「會好的。」

  以後會好的。

  可現在痛苦又該如何走出來?

  郁臻嘆了口氣,目光憐憫,她道:「去城內買一套寨子,再去醫館按人數抓藥流產,在找幾個婆子悉心照料,找陸秘書長取錢。」

  先讓她們脫離眼前的環境,再把肚子裡的孽種打了,她之後有時間會去做下心理疏導看看能不能讓她們過上正常的生活。

  小五頷首:「是!」

  郁臻心情不太好,現在的社會實在是太恐怖了,這還是她知道的,還有許許多多她不知道的地方,無辜的百姓遭受壓迫,剝削。

  孫運良被抄家一事如一陣風般傳遍了大街小巷,有不少遭受孫家迫害的人蜂擁奔向菜市場想要見孫運良死刑。

  他們實在沒想到,這新來的什麼君主竟然這麼剛,連孫運良都敢動!

  看熱鬧的人群裡面有一大半都是受孫運良迫害的百姓,看著孫運良像豬一樣架在架子上只覺得大快人心,當真是恨不得放鞭炮慶祝的。

  而在人群最後的何耀文臉色蒼白的望著孫運良,嘴唇顫抖的說:「你,你們真是瘋了,連他都敢動……」

  這衝擊力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也更加打他的臉。

  他作為父母官,卻不能懲治一個魚肉百姓,壞事做盡的畜生,但他瞧不起女人卻做到了,還做得那般的決絕。

  陸豐和眯著眼笑:「何大人何必吃驚?君主的賢德還未體現出來呢!」

  說話間,郁臻穿著背心短褲上了行刑台,手中提著一把匕首,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圍觀的百姓,鏗鏘有力的道:「孫運良傷天害理,壞事做絕,今日判其凌遲處死,為我虎威國百姓討回公道。」

  「虎威國境內,朕就是天,朕將為你們遮風擋雨,為你們抵擋一切苦難,你們只有一條需做,那便是恪守國律,違反國律者,決不饒恕!」

  一邊為民除害,一邊殺雞儆猴,給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前面收買人心,後面威懾眾人。

  郁臻玩的是爐火純青。

  她話畢,一刀削掉了孫運良的耳朵,血濺當場,如雨滴般落在郁臻蒼白的臉頰上,髮絲上,襯得她更加邪肆異常。

  台下百姓齊齊咽了一口口水。

  腿肚子都忍不住有些發軟。

  孫運良的嘴巴被堵上,叫不出聲來,只掙扎著肥胖的身軀哼哼唧唧,像是一隻待宰的豬玀。

  凌遲處死要割一千刀,郁臻可沒那耐心,只開了第一刀,隨即便交給了劊子手,自己走下台,挽著郁柳的胳膊朝外走去。

  百姓們自發的讓出一條路來,目視著這雷厲風行鐵血手腕的新君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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