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故人心已變

  看著她，我感激說道：「說起來，還得謝謝你的配合。」

  既然想著要利用評比引起蔣曉麗和何谷冰二人的矛盾，那麼必須讓她們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周倩茜絕對不能評分過分，否則會引得那兩個女人同仇敵愾，我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宣布評比之後，我去找周倩茜商量，讓她暫時委屈，千萬不要和二人爭搶。周倩茜也沒問我原因，直接一口答應，無疑是為了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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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周倩茜，吻著她身上的香水味，我笑道：「你對我那麼好，是不是另有企圖？」打掉我的手，周倩茜撇嘴說道：「你可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侯浩博面目可憎，相比起他，你多少可可靠些。」

  「口不對心。」我笑道。

  推了推我，周倩茜疑惑問道：「對了，陳龍斌不是站到張之北那邊，怎麼會又調轉槍頭幫起你來了？難道你們一直在演戲，想騙過張之北和馬東浩？」

  說起此事，我心中一陣苦笑。曾幾何時，我和陳龍斌情同兄弟，跟著他我學到很多，他也很照顧我，所以我一直盡心盡力為他辦事。

  ……

  世事難料，人情多變。不知何時開始，陳龍斌變得唯利是圖，一心只顧著自己的前途和錢途，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關心少爺和公主，而是屢次勸告我明哲保身努力往上爬才是正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勸了幾次，我都不聽，他自然也沒心思再幫我。

  所以，馬東浩要對付我時，陳龍斌確實站到了我的對立面。若不是白小柔替我求情，怕是陳龍斌為了討好馬東浩，早親手趕我離開。

  可還是那句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當我決定先對付侯浩博和何谷冰，以及想方設法安排張小蝶回來上班時，已然想到最關鍵的一點，便是得到陳龍斌的支持，否則一切免談。

  所以我那天再次敲門進入陳龍斌的辦公室。

  抬頭看了一眼，陳龍斌說道：「又來找我幹嘛，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不要再替張小蝶求情，我也不會……」

  坐到他面前，我遞過一根煙說道：「既然我們之間沒有情義可講，那就講合作吧。」

  「合作？你什麼意思。」陳龍斌皺著眉頭問道。給他點著了煙，我說道：「張之北和馬東浩我定然不會放過，你不用急，先聽我說完。斌哥，你也不想一直坐經理的位置吧？」

  抽著煙，陳龍斌沒有說話。半晌後，他似乎猜出了我的意圖，試探著問道：「你說說怎麼個合作法？」

  「我會幫你坐上部長的位置，條件是你和我聯手對付馬東浩二人。」我說道。

  愣了一下，陳龍斌拍著桌子大笑道：「葉蕭，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笑死我了。你快出去吧，別耽誤我工作。」

  「如果你不合作，遲早連經理的位置都坐不穩，說不定和我淪落一樣，淪落成少爺。」我說道。

  冷下臉來，陳龍斌寒聲說道：「葉蕭，你這是在威脅我麼？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對付我。」

  擺了擺手，我笑道：「你誤會了，斌哥，好歹我們曾經是兄弟，我當然不會害你。可是馬東浩二人難說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

  「笑話，只要我和你劃清界限，他們又怎麼會對付我呢。」陳龍斌肯定說道。

  「是麼？」我敲著桌子說道：「公司有規定，娛樂部不能越級提拔，馬東浩也是從少爺做到領班，到經理，最後升為部長。如果他將來往上升或者調崗，你猜他會把部長的位置交給誰？」

  捏得手指發白，陳龍斌沉默下來。他又不笨，哪裡不明白我的言外之意。

  雖說任人唯親會落下話柄，以馬東浩的性格，估計也不會在乎那些閒言閒語，進來肯定會把部長之位交接給張之北。而張之北要接任，必須要先當上經理，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娛樂部也不允許有兩個經理。

  簡而言之，陳龍斌對於馬東浩二人來說，絕對是個阻礙。

  攤開手，我說道：「所以陷入了一個僵局，馬部長不走，你不能往上升，可他一走，必然會把位置交給張之北。斌哥，如果你降級去做領班，不知願不願意呢。你放心，只要你肯讓出經理的位置，張之北必然會對你感恩戴德。」

  「好吧，既然斌哥很忙，我也不打擾，你有的是時間慢慢考慮。」我起身作勢要走。不出意料之外，陳龍斌擺手說道：「急什麼，再坐會吧，我現在有空。」

  不用我多說，陳龍斌也應該明白，只要馬東浩二人對付完我，必然會以我為藉口，順便趕走他。這樣一來，張之北便能順利當上經理。

  咬著牙，陳龍斌說道：「你想怎麼合作，說吧。」探過身子，我和陳龍斌說了評比計劃一事。

  想了想，陳龍斌問道：「這計劃能行嗎？萬一捅出什麼大簍子，我和你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一旦張之北控制了BC區的公主和少爺，加上A區領班蔡霖的懦弱怕事性格，到時馬東浩定然迫不及待的將你趕走。斌哥，剩給你的時間怕是不多了。」我提醒道。

  一拍桌子，陳龍斌喊道：「行，我幫你。不過事先聲明，除了申請和舉辦評比計劃，其他事我不會再插手。萬一到時出了差錯，這件事與我無關，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還沒開始，已然想著先撇清關係？陳龍斌果然不是我當初認識的人了，也罷，在這大染缸中，誰又敢說自己能一直不忘初心？

  點點頭，我爽快應道：「好，其他的交給我。如果計劃成功，你只要幫我恢復領班的位置即可。」

  「那沒問題，我答應你。」陳龍斌伸出了手，兩人握在一起，卻沒有以前肝膽相照的感覺，反像兩個各心懷鬼胎的生意人談成了合作。

  ……

  這些事我當然不會對周倩茜坦白，倒不是信不過他，只是經歷這麼多，我更想著小心駛得萬年船。搖了搖頭，我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何必再提，反正謝謝你的幫忙，遲點請你吃飯。」

  「只是單純的吃飯？」周倩茜勾著我的下巴說道：「葉領班什麼時候變得那么正經，我怎麼不知道，不會是在裝模作樣吧。」

  環顧一圈，我直接抱起她衝進了廁所。既然敢挑釁，不給她點厲害看看，都不知道我葉領班的手段。

  晚上十二點半，我巡視完C區的空包房，來到樓道里準備抽根煙，意外聽到了張之北的聲音。還沒聽個清楚，他已然掛了電話，轉身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著離開。

  十幾分鐘後，少爺跑來匯報，說C區新來了兩位客人。我帶著公主進去321房，推開門，整個人愣在原地。坐在沙發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沈成海和他的小弟。

  「怎麼，葉領班，不歡迎我來消費嗎？」沈成海笑道：「我們今天可是特意來幫襯你的，夠意思了吧。」

  想起張之北詭異一笑，我心頭猛然一震，哪裡還不明白二人過來的目的。想了想，我笑道：「感謝兩位貴客的賞臉，既然這樣，我去換一批更好的公主過來伺候兩位。」

  「不用，我們來只為一人，倩倩。她在哪裡呀？」沈成海喊道。

  從我身後鑽出來，周倩茜揮手說道：「我在。咦，我好像沒有接待過兩位。」拉著她往身後退，我笑道：「倩倩身體不太舒服，怕是伺候不了你們。兩位還是重新挑選一位吧。」

  眨了眨眼，周倩茜小聲說道：「葉蕭，我身體沒事呀。」我低聲喝道：「閉嘴，聽我的。」

  彈了彈菸灰，沈成海冷言說道：「葉領班，我們要挑誰來服務，好像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吧。還是說巴黎1號有公主挑客人的毛病？既然這樣，我倒是要找經理理論理論。」

  「你……」我上前幾步，沉聲說道：「沈成海，你要找我麻煩儘管來，別牽扯到其他人。」抓著我的衣服，沈成海喝道：「老子說了，是來消費的，你別在這裡嘰嘰哇哇，否則滾出去，喊經理過來。」

  擋在我身邊，周倩茜笑道：「兩位客人不要生氣，葉領班也是開開玩笑，我願意服務。」轉過身子，她小聲說道：「沒事的，你出去吧。」

  「可是……」

  不等我說完，沈成海又指著一位公主，說道：「她們兩個留下，葉領班，你可以出去了。還是你要留在這裡看我們表演，不過我們兄弟可沒什麼表演欲。」

  「如果你再不走，我可要打電話給經理了，M的，還讓不讓人玩得開心點。」

  「倩倩，你還是跟我走吧……」我在此勸道。周倩茜低聲說道：「葉蕭，你好不容易恢復領班位置，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否則前功盡棄了。放心吧，沒事的。」

  離開房間，我始終心神不寧，在走廊里走來走去，又不敢靠近321房的門口。在忐忑不安中，我竟抽光了一整包煙。

  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小時，我迫不及待想要去敲門。還沒靠近，房門已然打開。鬆了松筋骨，沈成海陰聲怪氣地說道：「原來紅牌也不過如此。」

  抓著他頂到牆邊，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沈成海，你要是敢傷害倩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拍了拍我的臉，沈成海笑道：「我勸你還是進去看看再說吧，你放心，錢我可是給足了。不用謝我，我是雷鋒，做好事不留名。」

  顧不得和他糾纏，我快速衝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