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怪異的癖好
2025-04-20 09:01:23
作者: 乙只眻
自夕瑤從千草園回來以後,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秦泠兒也回到了閔德府,抱怨了夕瑤很多天,怪她半夜不辭而別。
夕瑤見秦泠兒眉頭擰到了一塊兒,問道,「泠兒,你在煩惱什麼?」
「我在苦惱,這毒藥要下在哪裡,才能奏效。」秦泠兒把藥放在飯菜里,那儀漣卻一點事也沒有,至今還活得好好的,安然無恙,也不知道她吃沒吃,為什麼會不起作用。
夕瑤這才聽明白,說道,「泠兒,你瘋了嗎?別做這樣的事。」
「憑什麼不可以?她是閔德府的誰?老是賴著不肯走,看著就來氣!」秦泠兒叉著腰,憤怒地說道。
「可你又毒不死她。」吉寶幽幽地說道,晃著兩條小腿。
「吉寶,你是透明人呀,你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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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去,看見她,我眼睛疼。」吉寶不悅地說道。
「吉寶,為了你的眼睛,我們必須毒死她。」秦泠兒不問吉寶理由,只當是個不錯的藉口。
「你們說的也太過了,看的眼睛疼就要毒死人家,哪有這樣的事情。」夕瑤倒不覺得儀漣看得讓人不舒服,她長得挺好。
「夕瑤,都是因為她,你才被少爺冷落的!你怎麼還幫那個壞女人說話!」秦泠兒跳了起來。
「汎塵不想見我,不是因為她,是因為我自己。」夕瑤清楚,哪怕儀漣死了,還是會有另一個人,更多的人,因為問題的關鍵不是別的女人,而是她夕瑤讓汎塵厭惡了。
「毒死她,我倒是覺得沒這必要,隨她去吧,主人又不是真喜歡她,遲早就膩了,」吉寶這話說的很實在,他也認同夕瑤的話,他的主人在意的就是夕瑤這事,吉寶又道,「夕瑤,你不能這麼懶,你得做些什麼,你當初那死皮賴臉的氣質哪裡去了?」
相比夕瑤,儀漣更加自由,汎塵從不約束她,也不驅趕她,換言之,他其實根本不在意她,正如他一開始說的,他不會負任何責任。而她也壓根不需要汎塵操心,他需要她的時候,她一定都在。
吉寶覺得,當初他主人那麼在意木芷凝,都讓夕瑤給打敗了,如今區區一個儀漣,何足掛齒?
吉寶,夕瑤不記得了,難道你也忘記了嗎?那木芷凝早就死了!汎塵遇到夕瑤的時候,木芷凝就已經死了,死人如何跟活人爭?
「我不記得我死皮賴臉過,但是我覺得,與其讓汎塵更加厭惡我,倒不如順其自然,好歹我還是少夫人,不是嗎?」夕瑤笑著說道。
可她分明不開心,她也根本不在意這個少夫人的頭銜,她愛的人厭惡她,這才是最難過的事。
「夕瑤,我去藥房了,不陪你了。」秦泠兒說著出了門,可是走的方向卻不是藥房,而是名苑。
「你等一下,」秦泠兒叫住遠處捧著花瓶走過的女婢,她走到女婢跟前,拿走了她手裡的花瓶,說道,「這花不錯,我拿走了。」
「哦。」女婢應了一聲,閔德府的人還是不敢得罪秦家姑娘的,連靈珊大總管都很尊敬秦泠兒。
「我就不信,毒不死你。」秦泠兒從鈴鐺包里取出藥罐子,將透明無味的藥倒進花瓶里,往名苑走去。
來到儀漣的房門前,秦泠兒正要橫衝直撞,卻突然收了性子,禮貌地敲了敲門,問道,「我是秦泠兒,閔德府的藥劑師,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門口的一名女婢回道,「秦家姑娘,她不在屋裡。」
「嗯?她去了哪裡?被少爺金屋藏嬌了?」
「這倒沒有,她偶爾會出去,具體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
「那她還會回來吧?」
「會的,她出去的時候也不多,估計是回家去看親人了,除此之外,她基本就在屋裡待著。」
「那就好,不然我白來一趟了,」秦泠兒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花瓶,又道,「開門。」
「是,秦家姑娘。」女婢應道,上前開了門。
「好好一個地方,被這麼一個壞女人給污染了,夕瑤住在這裡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秦泠兒一邊抱怨,一邊在屋子裡走,琢磨著找一個合適的位置擺放這花瓶。
秦泠兒放了花瓶以後,並沒有急著離開,倒是耐心地等著儀漣回來,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問女婢一些日常之事。
秦泠兒坐在一旁,問女婢,「少爺每天都在這裡過夜?」
「過夜倒不至於,但是每天都會來一下。」
「每天都來,真是令人討厭,果然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秦泠兒拍了一下桌子,她家少爺就去過夕瑤那裡一次,似乎還很不愉快,秦泠兒撓了撓頭,羞於啟齒,猶豫了很久,才開口道,「他們……每天都幹什麼……」
「秦家姑娘,這……」女婢也不好意思回答。
「說唄,這裡又沒有別人。」
「主人家的事,做奴婢的,也不好多嘴,秦家姑娘何必為難我。」
「少爺是主人沒錯,這女人算什麼?說!」
「閨房之事,有何可說的,再者我們都是在外頭候著,」女婢說話的時候,雙頰通紅,她頓了頓,說道,「不過有一事,少爺每次來都會讓她喝血。」
「喝血?!」秦泠兒站起身,頓時來氣,她家少爺不允許身子虛弱的夕瑤喝一滴,哪怕是審判者的血,事後都被他給硬生生地放了血,他竟然用自己的血液去餵那個女人?!
儀漣進屋的時候見到秦泠兒,有些意外,「我這裡,很少有客人來的。」
「客人?」秦泠兒更加來氣,這女人也太會本末倒置了。
「哦,不是,我說錯了,我是客人,我的意思是說,我這裡,沒什麼人願意來,看到你,有些意外。」
「呵呵,你應該只期待少爺來吧?」
儀漣聽出秦泠兒不友善的語氣,一直不知如何回應,她走到桌邊,尷尬地拿起被子,倒了一杯水,瞥見不遠處一個花瓶。
秦泠兒注意到儀漣發現了那花瓶,連忙說道,「少爺讓我搬來送給你的,說你這屋子太單調了,死氣沉沉的。」
秦泠兒爽快地推給了她家的少爺,因為她知道,汎塵對很多事都漠不關心,即便他後來知道秦泠兒把這種瑣事推到了他頭上,他也不會去在意,因為他無所謂。
「哦,他的確說過,我這裡氛圍不太好,我也覺得養些花草會好一些,看著有朝氣。」儀漣走向那花瓶,看著那嬌艷的花,抬手要去摸。
秦泠兒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可是儀漣卻又放下了手,並沒有觸碰到那花。
秦泠兒不知道,儀漣之前就很喜歡花,汎塵帶她去古堡之前,她就在採花。她對花很了解,也認得這花瓶中插著的花,顯然,顏色有些不對勁,她發現了端倪,卻沒有說破,也沒有揭穿秦泠兒。
儀漣轉過身,坐在桌邊,拿起剛才倒的那杯水,喝了一口。
秦泠兒的臉上已經透露出了失望之色,她也不是那種沉得住氣的丫頭,說道,「你剛才回家探親去了?」
「是的。」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自己有家,卻把我們閔德府當成了自己的家呢!」秦泠兒是想說,你有家,那就哪裡來,滾哪裡去,不要賴在這裡!
「他需要我。」儀漣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沒有勝利者的姿態,也沒有下人的卑微,她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如果汎塵不需要儀漣,他會趕走她,或者殺了她,既然他不動手,當然可以理解成他還需要她。
秦泠兒氣得說不出話。這儀漣沒有囂張跋扈,也沒有虛情假意,為何就是讓秦泠兒如此不舒服?!有想殺她一百遍的衝動。
「我聽人家都叫你秦家姑娘,我也可以這麼稱呼你嗎?」儀漣看著秦泠兒,禮貌地問道。
「隨便。」秦泠兒沒好氣地回道。
「你好像住在閔德府很久了,聽說你們還一起長大的,所以你應該很了解他,對不對?」
「是的,怎麼,你想套我什麼話嗎?我家少爺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人,他從小就不喜歡你這樣的女人,以後也不會喜歡!」
儀漣低眉笑了,好直接的丫頭,說話都不留餘地,說道,「我知道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儀漣當然清楚汎塵愛的人是夕瑤,他娶的那個妻子。
「知道就好,我家少爺已經有妻子了,閔德府也有少夫人了,你不要多想了。」
「我沒有多想,我就想問問你,你家少爺是不是有一個……怪異的……癖好?」
「什麼?!」
「你別激動,我就好奇,所以問一問。」
「你才有怪異的癖好呢!」
「那他為什麼每天都讓我喝他的血?他好像很喜歡……這樣的事……」儀漣支支吾吾地說道,說話間雙頰通紅,「我不喜歡血液的味道,可是他還是讓我喝,我又不能拒絕他,而且我也不想拒絕他,可是,心裡總覺得有些奇怪,無法理解……」
「你這是在炫耀還是在找死啊?!」秦泠兒忍無可忍,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