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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千年等待,苦盡甘來(二)

2025-04-20 08:53:55 作者: 乙只眻

  「淅,我遲到了嗎?」夕瑤好難過,心一片片地碎開,千年等待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她站在教學樓的走廊上,對著三年級一班的教室,看著那坐在最後面靠窗的銀髮少年,哭著說道,「可是我沒有偷懶,我一直聽你的話,等你,等你,等你,等你……」

  夕瑤含著淚水的眼睛笑著,笑容倔強,委屈和不甘心。

  她摘掉早已濕掉的面紗,走進教室,和她預料的一樣,這裡的人們看不見她,她徑直走向教室最後面,走近他,她深愛的少年。

  她抬起手,湊近他的臉頰,貼在他的皮膚上,冰冷的觸感,她碰到了他,她的淚水因為久別的觸感而異常苦澀,他可知道,她一直在等她?

  他轉過頭,可他根本就看不見她,藍色的眼眸是疑惑,他分明感覺到有一隻手輕柔地貼著他的臉頰,是纖細的手指,是顫抖的手心,有一點溫熱,還有他熟悉的味道,來自夕瑤身上獨特的體香。

  他低下頭,伸手去碰他臉頰上的手,手感也和夕瑤的手也一模一樣,因為夕瑤的手,他牽過無數次,他比誰都清楚。他重新抬起頭,可是他什麼都看不見啊,為什麼?

  夕瑤看著他的手握著她的手,為何覺得心好痛?因為從他的眼眸里看到了疑惑,她隱約覺得他好像看不見她,她伸出另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果然,他看不見。

  她狠狠咬著唇,感受心臟劇烈地顫抖和抽搐。

  透明人嗎?汎塵只想到透明人,也只有透明人符合這樣的情況,為何他感覺她是夕瑤?

  他握起那隻顫抖的手,徑直走出了教室。

  

  「汎塵同學,你去哪裡?」講台上的老師習慣了汎塵從不聽課,但至少他的成績出奇的好,也沒有橫加指責,只是如此目無尊長,還是讓人不悅。

  汎塵將夕瑤拉到一邊,質問道,「你是誰?」

  夕瑤哭著問道,「為什麼你看不見我?為什麼啊?為什麼……那個女孩子是誰?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

  「說話。」汎塵冰冷的語氣拂過夕瑤的臉頰,有一絲絲不耐煩。

  「為什麼你聽不見我說話?」夕瑤難以置信,她就像一個空氣,他看不見她,聽不見她的聲音。

  汎塵一直緊緊握著那隻不停顫抖的手,他似乎可以感覺她到不安而恐慌的情緒,她是誰?她在害怕什麼?她有什麼目的?為何他莫名肯定她就是夕瑤?

  他抬起手,順著那隻被他抓住的手,他摸到了她濕潤的臉頰,她哭了,那雙藍色的眼眸無比困惑。

  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臉頰,他拉起她的手,生怕她會逃跑,他快步走下樓梯,走過樓道,來到三年級七班的教室,瞥到教室里的夕瑤正在上課發呆,他拉著她重新挪到一邊。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會有兩個夕瑤?為什麼其中一個還看不見?

  「吉寶。」汎塵開口道。

  「是,主人。」空氣里響起一個聲音。嚇了夕瑤一跳。

  「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主人,她好像不是透明人。」

  「是嗎?」

  「是的,主人,透明人雖然看不見,但是彼此有某種感知的能力,我感知不到她,她不是透明人。」

  這種感覺很糟糕,讓汎塵很不舒服,動誰都可以,但他絕對不允許有人動夕瑤,也不允許有人傷害她,而現在這個奇怪的人,竟然讓他覺得是夕瑤本人。

  「不會說話是嗎?會寫字嗎?」汎塵問道,他有些浮躁,又道,「吉寶,那支粉筆來。」

  「是,主人。」吉寶應道。過了一會兒,吉寶將一支粉筆遞到汎塵手裡。

  汎塵抬起手,看著手心裡的粉筆被她拿走,他感覺到她蹲下了身,粉筆一頭也抵在了地面上,可是粉筆划過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僅汎塵詫異,連夕瑤自己都嚇得面容失色,她才劃下一點,就不見了,她寫不出任何字跡,她無法表達。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夕瑤緊緊握著那支粉筆。

  汎塵從那隻手上感覺到她的情緒很不穩定,當他的手再次觸碰到她的臉頰,依然是濕潤的,她一直都在哭,濕潤的睫毛,他竟然覺得莫名心疼。

  下課鈴聲響起,女生們在上課的時候就看見了汎塵,紛紛跑出教室,將樓道堵得水泄不通。

  長得和夕瑤一樣的女孩也跑出了教室,跑向汎塵之際突然雙腿一軟,汎塵見她倒下,像條件反射一般伸手去接。

  夕瑤看著自己的手,不久前一直被他握著,現在已空蕩蕩,不留痕跡。她再清楚不過,那女孩暈倒之際,觸碰到了她的身體。

  女孩的同班同學看著女孩被汎塵抱走,在身後喊道:「夕瑤,你怎麼了?」

  「夕瑤?」夕瑤重複了一遍,「她是夕瑤,那我是誰?」

  汎塵抱著女孩去了醫務室,可是連續三天,她都沒有醒來,身體也檢查不出問題,就是不醒。

  夕瑤站在醫務室的門口,疑惑地看著病床上的女孩。

  「櫻花樹下,你也在,對嗎?」依靠著牆壁的汎塵突然開口問道,當時他的確聞到了夕瑤身上的味道,但是沒有太在意,因為不久後,夕瑤也出現了,現在想想,似乎沒那麼簡單。

  汎塵突然轉過身,準確無誤地靠近夕瑤,那把姬孿靈劍突然出現,架在夕瑤跟前,他冷冷地警告道,「我不管你是誰,但我絕不允許你動她。」

  哪怕他覺得這個奇怪的人就是夕瑤,他也不允許他所認識的夕瑤出一點事,尤其是現在,他總覺得夕瑤躺在這裡的原因,就是這個奇怪的人造成的。

  「無論你是人是鬼,我一樣可以殺了你。」汎塵冷漠的語氣拂過夕瑤的臉頰。

  「我該覺得幸福還是難過呢?」夕瑤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他似乎是在維護她,她?到底算不算她?

  「汎塵……」女孩撐起身,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著握劍的汎塵,「你在和誰說話?」

  「沒什麼,」汎塵收回姬孿靈劍,走到女孩身邊,「哪裡不舒服嗎?」

  「這裡不舒服。」女孩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沖汎塵傻笑,索吻的陰謀,已經大寫在額頭上。

  「看來你已經好了。」

  「沒有!我一點都不好!這裡痛,這裡痛,還有這裡,都痛……你一點都不關心我,我難得生病,你都不能和我說好聽的話嗎?吝嗇鬼!」

  「痛?我覺得你死了更好。」

  「不要!我才不要死呢,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女孩得意汎塵的心臟上設了對她愛的詛咒,他將永世屬於她一個人,不會背叛她,她仰著頭,嘀咕道,「我是病人,你可不可以有點愛心?」

  女孩的臉上寫著顯而易見的陰謀,她笑得很開心,爬起身,一把撲向汎塵,看著他白皙的脖子,咽了一口口水,說道,「我餓了,可以賞我一口嗎?」

  汎塵不知為何,看了一眼門口,他知道另一個「夕瑤」此刻就站在門口。

  「怎麼了?」女孩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汎塵。

  汎塵回過頭,對女孩說道,「既然好了就不要賴著了。」

  「我不走,我的後遺症還沒好呢,」女孩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說道,「我發誓,我不是為了逃避這周的考試,我是真的不舒服。」

  「是嗎?後遺症?哪呢?」

  「牙齒痒痒的,好像生病了,得了很嚴重的病,我估計很難康復了,除非……」女孩笑著說道,隨後張大嘴巴,指了指自己的虎牙,兩顆虎牙厚顏無恥地長成了獠牙,「可以嗎?」

  女孩的厚臉皮和死纏爛打,汎塵早已習慣,如果她對別人這樣,估計他就不高興了。他抬起手,得到默許以後的女孩,握著他的手,「啃嗤」一口便咬下,享用美味的血液,他的血液有她迷戀的味道,會讓她覺得幸福。事實上,她待在他的身邊,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不知為何,汎塵很介意站在門口的另一個人。

  夕瑤也目睹了這一幕,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汎塵對這個女孩的寵溺,化成難以言狀的感觸,讓她覺得難過。

  女孩鬆開口,舔了舔她留下的獠牙印,就像愛的記號,她仰起頭看著汎塵,一臉滿足的笑容,讓她覺得這場病生的很值得。

  「嗯?你在看什麼?」女孩順著汎塵的視線望去,他為何老是看門口?她想了想,問道,「吉寶嗎?」

  「我在這裡,」吉寶一直坐在窗台上,見她向主人討血索吻的臉皮,簡直無法用城牆打比方了,說道,「夕瑤,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貪婪的吸血鬼,真該心臟上釘一根木樁。」

  「呵呵,吉寶,要不……你也讓我吸兩口吧!」女孩蠢蠢欲動,試圖去抓吉寶。

  「放過我吧,被你的毒牙咬到,估計我要爛大半年。」

  「太誇張了,我早晚都刷牙的,不要誣賴我!」女孩想起自己一個人躲在衛生間刷牙的時候,不忘露出兩顆獠牙,也一併認認真真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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