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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文靜的女子

2025-04-04 07:18:34 作者: 乙只眻

  是夕瑤自己非嚷著要帶上妙奕,說絕對不能讓她死,現在又一直生悶氣,讓汎塵左右為難。為了夕瑤所謂的仁義道德,汎塵才把妙奕帶到閔德府療養,原本就是多餘的事,死了就死了。如今多跑了這一趟,費了不了時間,黑暗帝國那邊的汎夫人生死未卜,可汎塵又不能丟下夕瑤一人。

  「就這麼一個女人,你就不開心,那你和亞熾之間的事呢,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汎塵本不想說,但夕瑤今日的舉動確實讓他介懷,又不是他想搭理妙奕的。

  說到亞熾,夕瑤心頭莫名難過,回道,「亞熾已經死了!」

  「他死了就可以抹掉之前的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他確實死了。」夕瑤覺得人都死了,就沒必要再追究之前的事,無論對或錯,都已沒有意義。

  「他如果沒死呢?你們不照樣不清不楚,糾纏不清,然後讓我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嗎?」汎塵可不認為亞熾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汎塵!你胡說!」

  「夕瑤,你敢說你和他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汎塵第一次如此生氣,妙奕的事或許只是一個導火線,點燃了汎塵一直壓抑的情緒。

  夕瑤回憶起亞熾的最後一天,那個突如其來的吻應該就是亞熾的吻別,即便夕瑤並不是自願的,但那件事的確發生了,她也的確算是背叛了汎塵,夕瑤低下頭,「我……」

  「夕瑤,你可以認真一點嗎?」汎塵看著夕瑤問道,那雙藍眸似乎在懇求她,懇求她不要拖泥帶水,不要一心二用,不要優柔寡斷。而他給她的是他的全部,他的一切,她可以拒絕,說不要,他會收手,會離開,會成全她想要的,至少他不會覺得心累。

  

  他是汎塵,沒有人可以一次次挑戰他的耐心,觸碰他的底線,為了她,他必須隱忍亞熾肆無忌憚的挑釁,而可笑的是,這種隱忍卻絲毫沒有意義。他殺不得亞熾,殺不得亞彥妠,殺不得任何他看不順眼的人。或許她根本就不是他的愛,而是一個約束他的枷鎖。

  吸血鬼界會亂,就算世界會崩塌那又怎麼樣,與他汎塵何干?即便沒有那個預言,三年後不死,他也可以讓這個世界同他一起生靈塗炭。

  夕瑤始終低著頭,又是這樣的表情,汎塵最不願意看到露出這個表情的夕瑤,她的秘密全部寫在臉上,汎塵笑道,「呵呵,他死了,你很難過吧?既然這麼放不下,要不,去給他陪葬?」

  「你亂講!」夕瑤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然出自汎塵之口,誰都可以這樣說她,唯獨他汎塵不可以。

  「你不是很勇敢嗎?怎麼,現在開始怕死了?」

  「我不怕死!」夕瑤不怕死,為了留在汎塵身邊,她隨時做好可以去死的決心,可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他怎麼可以這樣指責她?

  「還是在懊惱,他怎麼就突然死了?你是不是在想,他就這麼死了,豈不是沒人跟你攜手共老了?」

  「汎塵,你真的太過分了!你血口噴人!」夕瑤呵斥道,被汎塵的話氣哭,她的確為亞熾的死感到難過,但她分得清自己的感情和情緒。

  她站起身,繼續說道,「如果我想和亞熾在一起,要跟他攜手共老,那我為什麼還要整天跟在你身後?你以為我很好過嗎?我每天數著日子過,過一天就少一天,你不知道我有多珍惜可以見到你的時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你怎麼可以這樣質疑我?我每天都笑得很開心,因為我真的很開心,難道你感覺不到我有多喜歡你嗎?!」

  夕瑤一次次暗示自己,即便害怕那一天的到來,汎塵會死去的那一天,她夕瑤的臉上也不能提前露出驚恐的表情,因為她剩下的時間不多,她不該把時間用在悲傷的情緒上,她不可以把時間奢侈地亂用。

  「其實,我並不是每天都開心,我依然會在睡夢中驚醒,夢見你不在了,或者我不在了,這樣患得患失的我,喜怒哀樂都是因為你,難道你一點都感覺不到我的心意嗎?」夕瑤的質問,顯然讓汎塵動搖了,即便她真的做錯了事,或許也不會再忍心苛責她。

  「亞熾的死我很難過,因為他昨天還是好好的,在老天面前人人平等,人有多脆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竟然還讓我去給亞熾陪葬,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冷血的話?你把我當什麼了,朝三暮四的女人嗎?你太過分了!」夕瑤哽咽地說道,走到汎塵跟前,低下頭,抓起他的衣袖,擤了一把鼻涕,她仰起頭,一本正經地問道,「介意嗎?」

  「你覺得呢?」汎塵無語地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口氣已不再有任何不悅的情緒。

  「我得在你身上留點我的東西,這樣別的女人就知道你是名草有主的人,就會知難而退了。」夕瑤見汎塵不再生氣,破涕而笑。

  「你的鼻涕,會不會嚇到別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已經嚇到我了。」吉寶從凳子上跳下,他已經看不下了,也聽不下去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吉寶!你一直都在嗎?」夕瑤的厚臉皮還不至於在所有人面前肆無忌憚,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其實我還是很斯文的,是一個很文靜的女子……」

  「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反正要是換作我,打死也不會娶你!」吉寶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口氣。

  夕瑤的手扣在自己額頭上,不斷懊悔中,她怎麼神經一錯亂,干出這麼噁心的事,竟然把透明人都嚇跑了,她抬起頭,虔誠道,「我不敢了,我改還不行嗎?你還會娶我的,是不是?」

  「不知道。」

  「別說不知道啊,你這樣,我心裡很沒底……去哪裡?」

  「黑暗帝國。」

  「去見你母親嗎?她老人家應該還沒接受我,而且我還沒準備好,不過我覺得可以去正式見一見了,要叫上我父親一起去嗎?不行!不能叫上他,要不我改個名字吧,換個三無的新身份,無前科,無不良記錄,無不好印象,這樣比較好接受一點,你覺得呢?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暫時換個父親,也找個三無的良好公民充當一下父親的角色,汎塵,我在和你說話呢,你聽見沒……」

  「你變臉太快了,我得冷靜一下。」

  「就應該速戰速決,不好的事要儘快結束,情侶之間吵架什麼的,很常見,但是最好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會破壞感情的,你說是不是?」

  「誰跟你是情侶了?」

  「你呀,汎塵和夕瑤啊!你不覺得這兩個名字天生一對嗎?註定會合在一起組成一個家的,要不我們先去趟人類世界,把證給領了,我心裡也踏實一點,不對,你沒有身份證!看來還得先辦個身份證,汎塵,你到底幾歲了?不會是未成年吧……」

  夕瑤跟著汎塵回到黑暗帝國,受環境影響,到了這壓抑陰森的地方,夕瑤就自覺閉上聒噪的嘴巴。

  進了古堡沒多久,就聽見秦泠兒和洛奇吵架的聲音,秦泠兒一直懷恨在心,那日汎塵在琉璃閣外受萬人迫害,洛奇不但袖手旁觀,但落井下石,原本要通風報信的金邊蝴蝶,卻洛奇用鎖屍繩困住,最後還弄壞了蝴蝶的翅膀。

  洛奇的飯菜里被秦泠兒下了藥,吃得他過敏,長了一臉紅包,像極了被蜜蜂蟄的。洛奇一手按住秦泠兒的頭,最近他莫名其妙地被這丫頭纏上。

  秦泠兒從鈴鐺包里不斷掏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一邊向洛奇灑各種藥粉,一邊口中咒罵道,「毒死你!毒死你!毒死你……」

  靈珊站在門口,說道:「秦家姑娘,少爺回來了,你不是有事等少爺回來商量嗎?」

  「少爺來了?」秦泠兒停下手,扭過頭,一臉白色粉末,她向洛奇灑藥粉的時候濺到了自己臉上,她抬起腳,一腳狠狠踩到洛奇腳趾頭上,洛奇吃了一痛,鬆開手,秦泠兒拔腿就跑。

  洛奇蹲下身,揉了揉自己的腳趾頭,憤憤道:「這閔德府的人真是奇了怪了,連個小丫頭都不好惹。」

  秦泠兒跟著靈珊走去,來到一間石室,見到夕瑤站在汎塵身邊,沒好氣地嘆了一口氣。夕瑤鬆開汎塵的手,走到一邊,安靜地坐在遠處。

  「少爺,泠兒有一事要跟少爺商量,關於夫人的傷口。」

  汎夫人受傷了?夕瑤還是第一次聽到,心中暗自後悔,她毫不知情還一路胡說八道,簡直丟死人。

  「夫人的傷口,藥材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切除。但是這個傷口根深蒂固,很有可能已經腐及內臟器官,所以越早做切除術越好。」

  夕瑤聽了秦泠兒的話,才意識到嚴重性。

  「擦擦你的臉。」吉寶從透明的袋子裡掏出一塊抹布,遞到秦泠兒的手上。

  秦泠兒擦了擦自己的臉,繼續說道,「傷口的位置實在尷尬,若真的牽扯到內臟器官,就難以保證萬無一失,加上傷口範圍較大,夫人上了年紀,身體的抵抗力和恢復能力都相對較弱,所以存在一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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