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面具
2025-03-24 04:32:38
作者: 秋涵萬象
「啊?」蕭可兒卻好似被她嚇到了一般,眼底迅速聚集起了薄薄的水氣,「晗如姐,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趙晗如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宋瑾和趙雪如會那麼討厭她,口口聲聲罵她小白花裝清純,原來看著一個女人楚楚可憐地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地掉眼淚,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厭惡,好像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欺負了她一樣。
「我也沒說什麼啊?你放心,我不會生氣,」她儘量和顏悅色地說,天知道在這麼個我見猶憐的美人兒面前,保持風度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喜歡曲岳是你的權利,和我真的沒有關係。」
「真的嗎?」蕭可兒立刻破涕為笑,只是望著她的模樣依舊有些猶疑,「可是大家都說曲岳哥哥喜歡的是你……」
自己當初對著張嘉死纏爛打的時候,是不是也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她好像已經有點記不清楚了,不過她敢肯定這一定是報應,不然她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人?
「你相信他們的話嗎?」還沒等她回答,她就立刻說道,「其實你是不願意相信的吧,既然你不願意相信,就不要去聽別人怎麼說,儘管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她忍住罵人的衝動,曲岳造的孽,還是讓她自己去找曲岳吧,她可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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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嗎?」蕭可兒瞪大無辜的雙眼,眼底一片清澈,那模樣還真是似曾相識。
她的臉色冷了下來,「你大可不必介意我,我和他只是單純的工作搭檔,不是他們想像的那種關係。」
「真的嗎?」蕭可兒面露欣悅,可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了一遍,「那為什麼他要單單選中你呢?你還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啊。」
「那你就要去問他了,」她的脾氣雖好,也耐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我只能回答我能力範圍之內的問題。」
蕭可兒的臉色又是一白,「對不起,我又惹你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她對她莞爾一笑,不過並不帶多少真誠的笑意,「我以前也和你一樣,大家都說我是『小白花』。」
和我一樣?小白花?這是什麼意思?蕭可兒一臉茫然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她好像並沒有生氣啊,也許她是真的不喜歡曲岳哥哥吧。
趙晗如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瞬間想到蕭可兒那張清純無辜的臉,和那總是帶著怯生生神氣的模樣,就好像此刻的自己一樣。
她的心中陡然湧起一陣不耐,順手拿起化妝品在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起來。
「你今天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曲岳被嚇了一跳,狐疑地看著她,濃眉紅唇,一下子成熟了好幾歲,變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好看嗎?」她很傲嬌地側頭看了他一眼,自己的化妝水平有限,直接找了一位造型師給自己設計了這一款妝容,浪費了她不少時間,但她還是覺得很值得,至少這個樣子不會讓她再想起那個小白花一樣的自己。
「氣勢洶洶的,你是要去登基嗎?」曲岳嗤笑,「難看死了。」
「登機?」她茫然地看著他。
「登基即位,女王陛下。」曲岳又看了她幾眼,「我勸你最好洗掉,真的很醜,侵略感太強,讓人很不舒服。」
「反正你就喜歡那種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一想到蕭可兒,她說話也開始酸了起來。
「什麼?」他敏感地察覺到她話里有些不對勁,可又搞不懂她為什麼生氣。
「沒什麼,我只是不想再給人那種裝清純裝無辜的感覺,氣勢洶洶就氣勢洶洶,也沒什麼不好的。」她不再搭理他,也不願意去卸妝,頂著一副大濃妝盯著電腦看。
曲岳忍俊不禁,她在大部分時候都比同齡人成熟拼命,但有的時候幼稚起來,也是幼稚得沒譜了。
「誰說你裝清純裝無辜了?」
「沒人,我只是不想讓人家在心裡這麼認為。」她硬邦邦地扔了一句話出來。
「蕭可兒是不是找過你?」
「你知道了?」她不悅得看著他,搭配上她那兩道剛硬的劍眉,倒是讓曲岳嚇了一跳,她這副柳眉倒豎的樣子,像是時時刻刻都在生氣發怒。
「看你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瞎猜的,」他失笑,「她和你根本就是兩種人,就算你們的臉長得一模一樣,別人也可以輕易地分辨出你們的不同。」
「臉也沒有那麼像。」她悶悶地說,「再說了,誰陰陽怪氣了?你的蕭可兒才陰陽怪氣,還沒說兩句話,眼淚就簌簌地往下掉……」
「胡扯,什麼叫我的蕭可兒?」曲岳不悅地反駁,「她那是神經兮兮,你是陰陽怪氣。」
這話說的實在不中聽,好脾氣的趙晗如也怒了。
曲岳卻恍若未覺地繼續說道,「你雖然瘦小柔弱,但是眉宇之間帶著一股煞氣,看上去就不好惹,蕭可兒那副只懂得哭哭啼啼的白痴樣子,怎麼能和你比?」
她的臉色總算有所緩和,「你這是在誇我?還是貶我?」
「我不隨便誇人,也不隨便貶人,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你無須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臉塗得像個鬼似的,相由心生,時間自然會把你的臉淬鍊成你想要的樣子。」
「沒想到你還是個哲學家,」她覺得有些不自在,又覺得有些好笑,這樣想想,好像自己的舉動的確是太幼稚了,「照你這麼說這個世界上都不需要整形醫院了。」
「整形醫院是給那些沒有腦子的人準備的,他們沒有思想,當然做不到什麼相由心生,只能通過醫院去畫一張漂亮的皮貼在自己臉上。你應該記得聊齋的畫皮吧,你不覺得那些整容的人,就和畫皮沒什麼區別嗎?」
「你這話說得還真有點惡毒啊,不過好像又有幾分道理。」她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臉,那厚重的妝感讓她很不適應,好像戴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面具,此刻的自己似乎也成了畫皮里的妖怪。